“作為一個傳說中的穿越者,我真是太失敗了。”


    雲孟僑憂傷的看著囚牢裏唯一的一扇鐵窗,鬱悶道:“沒有萬能的係統,沒有神奇的空間,連原本的小弟都聯係不上了……雖然他們平時也沒什麽卵用,但至少也該給我一本像模像樣的秘籍吧,這種漁夫用木炭寫的日記算是個什麽鬼東西?村口那個長滿雀斑的小妹子我才不感興趣,我隻喜歡白白嫩嫩的小蘿莉!”


    在一番意味不明的牢騷過後,小雲子再次從地上撿起了那本被他摔出去的漁夫的日記,這本日記是他在搜查牢房之後,在對麵床的稻草墊子下麵找到的。事實上,他在這間不大的牢房裏找到了不少亂七八糟的東西,現在這些雜物就堆在他麵前,而他正在對著這些看起來需要迴歸垃圾桶的東西發著呆。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看起來的確是很像……嗯,如果沒錯的話,應該就是那個了!”


    他若有所思的從床上坐了起來,再次打量了一下牢房的布局和設置。


    “牢房裏一共有兩張床一扇鐵門和一個布滿了欄杆的窗戶,窗戶在鐵門側邊的牆,牆外是監獄的走廊。對麵的那個前任室友大概也許應該是個漁夫,而且從被單上的汙漬和日記的頁數來看,他生活在這裏已經很久了,但是可疑的是——這間房間裏竟然沒有便池!”


    他摩挲著下巴沉吟道:“房間內沒有糞便的臭味,也就是說,沒有便池這一點絕對是個bug……不,或許是個提示。”


    他快速翻開了那本漁夫的日記,極其熟練地翻到了一張插畫的麵前,對著那張漁夫精心繪製的帆船的結構圖譏誚的笑道:“一個漁夫竟然也懂得繪畫的藝術,這是在告訴我高手來自民間是嗎?嗯,管他是不是bug呢,反正我找到想要找的東西了!就是這個——輪軸。”


    插畫上一個瘦弱的漁夫撐起了一張巨大無比的帆,那負責輪滑的特殊軸承似乎賦予了漁夫極其恐怖的力量,以至於讓他輕鬆的承擔了常人根本無法想象的重量。這張插畫不僅詳細的畫出了軸承組裝的方式,還在下還用華夏文撰寫了一行小字:“感謝萬能的青神賜予了我們神奇的文明,這種輪軸曾經被用於為古代的皇帝建造陵墓,但我想將它用在漁船上,肯定比用在那種毫無美感的三角形的建築上更加實際。我利用石頭磨製了三個,但是沒有第四個合適的石頭了,希望在我有生之年裏,可以有機會磨出第四個。”


    “又是一個有生之年係列啊。”雲孟僑從地上撿起漁夫磨好的三個輪軸,滿臉黑線道:“……所以說這個漁夫到底是鬧哪樣?會打漁會畫畫也就算了,連石匠的飯碗難道也要搶嗎?還有這個‘青神’是從哪個石頭縫裏蹦出來的邪神,竟然知道法老王以前建墳圈子用的工具。嗯,等我把這玩意研究透了,賣波埃國的那些太陽祭司們,應該又能看不少年動漫了吧。”


    雲孟僑一邊吐著槽,一邊尋找適合用來磨製這種特殊輪軸的材料,最終,他的目光轉到了那塊硬的好像石頭一樣的麵包上……


    半個小時後,小雲子將四個準備好的輪軸放在地上,順手抓起了兩張床鋪上的床單,從上麵撕下兩條絲帶備用之後,將兩張床單係在了一起,塞進了那個早已經被他喝光了水的水桶裏,然後脫褲子——撒尿。


    “布匹具有一定的韌性,而當布匹內的長纖維融水後膨脹,會使這種韌性增加十幾倍,甚至可以輕易擰開鋼條。當然如果外界的力不夠的話,鋼條也不是說能擰開就能擰開的,但是如果加上輪軸的話——”


    雲孟僑神色淡定的將浸濕了的布匹纏在了窗戶上,然後在鐵門上固定好輪軸,最後使勁你一拉,隻聽“砰”,生了鏽的鐵釘直接被強大的力道拔斷,一個扭曲的鐵窗狠狠摔在了地上。


    “我就可以輕而易舉的給自己製造出一條逃生用的通道。”


    麵包即便幹的時候再怎麽硬,浸濕了液體也一樣會粉碎,僅僅是一拉,這個臨時製作而成的軸承就碎成了一堆廢糧。失去了一個滑輪,意味著滑輪組徹底失去了作用,但雲孟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鐵窗的大小剛好夠一個成年人爬著通過,隻要他願意,他隨時都可以從床上跳起來爬出去。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雲孟僑此時竟然沒有欣喜若狂的離開這間牢房,而是淡定的摘下了兩張床上枕巾,用剛剛拆下的布條製作成了兩個簡易的布袋,並開始認真清點起了自己方才收集的那些“垃圾”。


    “蠟燭半個、香煙一隻、一個空玻璃瓶、一把不知用途的生鏽的鑰匙,和一個裝過我寶貴的童子尿的桶。嗯,看起來真是前途無亮啊。”


    他麵無表情的將零散的東西塞進了自己的布袋,並順手拎起了那個散發著可疑氣味的桶,大跨步的向窗外走去。


    “果然,解謎遊戲什麽的,道具自然是收集的越多越好。死亡遊戲,我來了。”


    ……


    在被雲孟僑發現之前,葉晚蕭一直都坐在自己的牢房裏發呆。


    他的牢房與元素豐富的小雲子的不同,這與其說是牢房,不如說是禁閉房,屋子裏除了一個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拆卸下來的馬桶之外,沒有任何其他多餘的物品,甚至連一個枕頭都沒有。牢房的鐵門是從外麵插著的,鐵門之外還有一個用生了鏽的鐵鏈拴住的鐵欄杆,但無論這些阻擋看起來多麽的不堪一擊,葉晚蕭就是無法用他的力量將其打開。


    葉晚蕭僅僅是嚐試了一次,就確定這裏的建築物是受一些奇特力量保護的,憑借自己現在的力量根本無法撼動,所以他在接下來的時間之內,都靜默地坐在原地,在黑暗的空間裏思索著一些事情,一些他尤其不願意細思的事情。


    這是一種會讓人幾近崩潰的體驗,哪怕是心智最堅強的人類,也根本無法獨自一人在黑暗之中呆上超過72個小時,然而葉晚蕭卻做到了,或者是說——他所在思考的事情,是比黑暗更加可怕的現實,是曾經的最難以啟齒的恥辱,以及最疼愛之人的背叛。


    腦中依稀還迴蕩著何聲遙最後的哭喊聲:


    “說什麽你愛我,全都是騙人的!你束縛我的人生,捆綁了我的未來還不夠嗎?為什麽你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我!”


    “何聲遙,原來你是這樣想的嗎?”葉晚蕭低聲喃呢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在此承諾——若我還能出去,你的事情,我再也不會幹涉分毫。”


    “砰!”


    牢門外忽然響起了一聲粗暴的踢門的聲音,一個懶洋洋的嗓音順著門縫傳了進來:“喂喂喂,我說為什麽會莫名其妙的給我一把鑰匙呢,原來是用來拯救隊友的啊。葉晚蕭就是葉晚蕭,一旦確定了自己的現狀是‘無法自主逃脫,隻能等待隊友救援之後’,立刻就呆在原地保存體力,這種超乎尋常的機智還真是讓人難以與先前那個被女人和白癡逼得無力抗爭的家夥聯係到一起呢。”


    即便是昏暗的光線,對於此刻的葉晚蕭而言也是異常刺眼,雲孟僑饒有興趣地看著葉晚蕭捂著眼睛低頭躲閃的模樣,惡趣味道:“不過我說葉大公子,身為一個等待救援的嬌弱的被困群眾,你好歹也要有點作為被困群眾的覺悟吧,就算是不能痛苦求救,低聲哭泣之類的總是要有的啊。說真的,要不是小爺我手裏恰好有一個跟鎖鏈鏽得差不多的鑰匙,恐怕你下輩子也出不去。”


    他說完之後自己都愣了愣,然後立刻鬼畜的笑了起來:“說的對啊!我要是不放你出去,你這輩子都是出不去的~”


    眼見著小瘋子的神經病又犯了,葉晚蕭捂著眼睛無力地歎了口氣,輕聲道:“你要是不放我出去,遇到危險你能打過嗎?”


    “……”


    “你要是不放我出去,誰來告訴你這是什麽地方?”


    “……”


    “你要是不放我出去,餓了的話是打算用自己的胳膊充饑嗎?”


    “葉少將受驚了,末將現在就放您出來!”


    即使是隔著兩道昏暗的鐵門,葉晚蕭依舊能夠清晰的聽到雲孟僑流口水的聲音,顯然那句“你餓了我給你做飯”的誘導,被生生當做了“餓了你可以把我當飯吃”。但不管怎麽說,外麵的鐵門已經被打開了,長達幾個小時的黑色禁閉即將正當葉晚蕭等著雲孟僑來開禁閉室的門時,某個小瘋子忽然又停下了,一張白淨俊秀的臉緊貼在禁閉室大門的小窗口前,笑得異常春光燦爛:


    “不行,就這麽放你出來我還是有點吃虧了,這樣吧,你得答應我三個條件,等你發完誓之後,我才會放你出來,不然我寧可餓肚子。”


    葉晚蕭沉吟了兩秒鍾,道:“說來聽聽。”


    雲孟僑的笑容越加無害:“第一個條件,我要你將你所擁有的四葉集團的股份,無償轉讓給我,並容許我隨意買賣。”


    葉晚蕭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很快答道:“成交。”


    雲孟僑拉開了鐵門的插銷,將身上的自製包裹丟給葉晚蕭一個,慢悠悠道:“剩下的兩個都是問題,不過現在不是適合的提問時候。現在我將你帶出牢房,等到了氣氛合適的時候,你再迴答我也可以——我相信你葉晚蕭,這是我自15歲之後第一次相信別人,不要讓我失望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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