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有這種經曆——當你看到一部好的電影時,你會默默地搜找的全部花絮和周邊,然後永遠將它保留在你的硬盤裏;當你看到一部爛片時,你會恨不得見人就跟人說這是部爛片,到各大論壇貼吧找段子手交流觀影經驗,順便一起開始調侃討伐的狂歡。


    葉晚蕭現在就是這種感覺。他看完女鬼的經曆之後,非常迫切地想要拎著雲孟僑的衣領子一邊搖一邊吼:“為什麽世界上會有這種人渣為什麽這個家夥都叫任吒了還是沒有人看出他是個人渣!”


    不過看小雲子睡眼惺忪的模樣,顯然是對女鬼的經曆毫無代入感,而是開始研究起了一些奇怪的問題:“嗯,燒死這種死法永遠都毫無美學可言啊……不過,呆在鬼境裏不是會被自動代入進女鬼的視角嗎?”


    “是這樣沒錯,但也有特殊情況,比如說你眼前的這個女鬼,就不是一個純粹的鬼。”葉晚蕭搖頭解釋道:“民間有槐,稱之鬼木,槐樹是一種相當有靈性的樹木,好以陰靈身上的陰氣為食,也會吐出靈氣供鬼魂修煉。這女鬼死得極慘,死時的魂魄留在了這片槐樹林裏,滋養了這些槐樹的同時自己也修成了樹靈,本質上而言她已經算不上是野鬼了,自然無法像鬼那樣用幻境殺人。”


    “聽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啊。”雲孟僑長噓了一口氣,然後用一種相當微妙的語調說道:“原來不是真的鬼境啊,我還以為我真的可以親自體驗一下,女人和男人【嗶——】的時候是什麽感覺呢。嗯,雖說從生理模式上模擬的話,那種感覺應該跟一大坨【嗶】擠在【嗶嗶】裏拉不出來的形式差不多,但是沒有親自試驗一下,還是無法確定它跟便秘之間具體的區別啊,真是有點好奇呢。”


    “……”


    葉晚蕭捂臉:“求你別說了。


    最近小瘋子的神經病真是越來越嚴重了,葉晚蕭一直都在考慮著是不是該給他弄點藥吃。不過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先弄明白女鬼的意圖,吃藥這種大工程需要從長計議。


    女鬼表達完了自己的冤屈之後,便渾渾噩噩地飄到了倉庫之外,沒多大功夫,三個高大健壯的男人便驚恐地跑了進來。這三個男人雲孟僑和葉晚蕭都見過,他們就是視頻中強-奸褚嬌的那三個保鏢,他們在倉庫中尖叫著奔逃,仿佛身後有什麽東西在追逐他們一樣。


    葉晚蕭捂住了想要發問的小雲子的嘴,低聲道:“別出聲,他們是鬼,正在重複死亡過程。”


    正如葉晚蕭所言,那三個人在空曠的倉庫裏來迴亂跑,路徑像是在繞開什麽障礙物,但很快,第一個人便被撲倒在地,一把無形的刀子割開了他的肚皮,當著他的麵,從腸子到腎髒再到胃囊全都扯了出來,一個活人就像是一條待下鍋的死魚一樣,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內髒被扔了一地。第二個人如法炮製,甚至更慘——他的不受控製的親手拿起了什麽東西,一邊尖叫一邊狠狠地砸在了自己的腳上,然後從下往上,一寸一寸地將自己的腿骨慢慢打碎,碎骨尖銳地紮出了皮肉,可仍然不能阻止他這種讓人觸目驚心的自殘行為。


    第三個人親眼目睹了兩個同伴非人地死法,已經完全嚇傻了,從衣兜裏掏出了大把大把的現金和三張□□擺在地上,然後哭爹喊娘的在地上拚命磕頭,驚恐地哭道:“饒了我吧,我把錢都給你,求你饒了我吧。”


    但他的求饒並沒有什麽用,他的錢盡數被火一把燒淨,他本人也像是魔怔了一樣,跑到倉庫外在那顆燒死的槐樹下開始挖坑,然後把同伴們的內髒全都埋了進去。緊接著,他抬起了一雙泥手,將食指從額頭磕開的傷口處挖了進去,在驚恐的尖叫聲中,狠狠的向下一撕……


    三個人的屍體並排躺在倉庫的地板上,血液一直流到了雲孟僑和葉晚蕭的腳下,三秒鍾之後,血液和屍體全部都消失了,緊接著便又是一陣奔跑的腳步聲,那三個保鏢再次驚恐的出現在倉庫裏,一遍遍重複著死前的片段。


    雲孟僑津津有味地看著,順便嘖嘖道:“這個女鬼還真是個鬼才,搞什麽藝術啊,去地府十八層地獄當刑法策劃師多有前途?”


    葉晚蕭白了他一眼,他對這種血淋淋的畫麵實在是沒有好感,大手一揮三個鬼就被一陣靈光拍到了倉庫的角落。褚嬌再次出現,這次卻是跪在地上的,用沙啞地仿佛是被鋸子割過一樣的聲音道:


    “大人,我本是一個孤魂野鬼,因為機緣巧合之下,才獲得靈力得以報仇雪恨。借槐樹之力已是逆天,我再過不久變會魂飛魄散,我不怕死,但我怕我的仇人不死!”女鬼身上焦黑的碎片咧開,露出了熔岩般的血液,神情悲傷而空洞道:


    “我知道你們要找誰,我也可以答應你給他們一個機會。那群學生還隻是個孩子,我雖然恨他們,但是我並不想殺他們。所以我將他們投入到了一個隻有我知道的地方,讓他們學習如何做一個好人,我不會殺他們,我隻會把他們的命運交到別人手裏。假如那些撿到手機的人足夠尊重生命,能夠第一時間將他們的手機交給警察,讓遊戲停止,那麽他們自然會撐到我死的時候,但是現在……哈哈哈哈哈……這個可悲的世界。”


    葉晚蕭想起了崔廣成手機上那個大大地“gameover”,突然明白了女鬼想要給他們的報複,他臉色白了白,反駁的聲音卻在女鬼悲切的笑聲裏被打成了粉末。


    他不明白女鬼是如何將這些學生塞進遊戲裏的,但是現在他最想知道的卻是——


    “還有人幸存。我會用這些幸存者的命,來請您迴答一個問題。”女鬼收住了笑容,哀切道:“那任吒欠我一條命,我曆盡千辛萬苦才找到他的藏身之處,可他身上卻帶著你下過的庇護符咒,令我根本無法靠近!素聞紫霄靈君不懼神鬼,慈悲心腸,那您可否告訴我,為何您要庇護那等醃臢之人!”


    女鬼的控訴擲地有聲,聲聲帶血,葉晚蕭聽得一愣,迴頭看向了雲孟僑。後者心領神會地把自己的手表拎了出來,亮出符咒非常嘚瑟畫風非常不對的扭來扭去。


    葉晚蕭捏了捏手心的冷汗,稍稍鬆了口氣。以小雲子惜命的程度,他是絕對不會把任何可以保護自身的東西送人的,但為了保險起見,葉晚蕭還是認真地檢查再三,確認沒有人把符咒掉包之後,這才迴頭對女鬼冷然道:


    “我從未將符咒輕易送給他人,你不要信口雌黃!”


    女鬼歇斯底裏的咆哮了起來:“我沒有胡說!任吒脖子上有一枚玉佩,玉佩上刻著一朵九品蓮花,那蓮花背後便是紫霄靈君的七星禁製,我的掌心現在還有禁製灼出來的傷口,您可願親眼驗證?!”


    蓮花玉佩話一出口,當場就把葉晚蕭拍懵在了原地。女鬼說的不錯,他的確曾經親手製造過一個這樣的強力禁製,但他也沒有說謊——因為迄今為止,他隻給兩個人親手隻做過庇護的符咒,一個是雲孟僑,而另外一個……


    是何聲遙。


    葉晚蕭隻覺得一口血嘔在心頭,腦子裏滿滿地都是各種可怕的念頭:“何聲遙出事兒了?不會啊,他昨天還跟我通電話了呢。那為什麽他的玉佩在任吒手裏,難道他本人現在在都城?怎麽可能,在華夏沒有出現仙級異能者之前,是不會有人輕易跳出來跟我作對的……


    那麽為什麽我讓他貼身帶好的玉佩,會在任吒的手裏?究竟是為什麽!!


    葉晚蕭越想越亂,一時間隻覺得頭疼欲裂,稍不留神,小雲子就噠噠噠地跑到女鬼麵前去了。


    感覺到身邊的熱氣消失,葉晚蕭連忙抬頭去找雲孟僑,可剛一抬頭就看見某個神經病咧著嘴,一碰一跳的圍著燒地外焦裏嫩地女鬼轉圈圈,看表情大有撒把鹽嚐嚐鹹淡的意思,嚇得他趕緊迴神把這熊貨拎到身後,耳提麵命道:


    “雲孟僑,今天晚上我要去都城抓人,你去不去?”


    去都城?


    小雲子眼睛一亮,果斷道:“不去。”


    葉晚蕭毫不意外他的迴答,淡定道:“那好,我自己去,你乖乖留在家裏,但是咱們得約法三章,你聽好了——不許吃人,不許吃鬼,也不許吃樹精!”


    雲孟僑:“……為什麽你會覺得我想吃那些東西?”


    “因為了解。”


    …………


    從淺水鎮迴來之後,葉晚蕭當天下午便到了都城,將任吒從嗑藥派對裏拉了出來,揪迴了龍組。對於自己的罪行,任吒顯然並沒有充分的認識,他不僅有恃無恐,甚至對路過的羅厲產生了極大的興趣,扭著扭著屁股在黑犬殺人的目光裏,調戲起了小神醫。


    “羅厲是男的,要搞基不要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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