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質陣前綁,十萬大軍齊動容。


    這真切證明了一個道理——塵埃落定之前,身陷敵營,就不要肆意施展嘴遁技能。


    金口一開,王霸之氣浩蕩,讓敵人納頭便拜、叩乞降的情況,在這裏不太現實——畢竟,不能低估了神級對手的心智堅定,那是真正有向死而生的大勇氣,貫徹初衷,至死不悔!


    麵對這樣的敵人,做為俘虜,盡可能縮小存在感才是正道。


    可惜,逆風不投的風犧三人組,順風反倒是浪翻了天,結果在這裏栽了一個大跟頭。


    或許,這裏麵有一定的原因,是他們想出被追殺那漫漫長路的怨氣,得誌而猖狂。


    但結果……


    不說也罷。


    風裏希率先行動,再不顧及底線節操,眼一睜一閉,突破下限,揮舞著風犧牌盾牌,衝向了浩大軍陣,要殺出一條生路!


    衝殺出去的過程中,這些綁匪還不忘施展神通,堵上三位人質的嘴。


    省得這幾個家夥一狠心,直接喊出——


    “不要管我,執行計劃!”


    頓時,三軍動蕩!


    ——領袖被對麵綁架了,腫麽辦?!


    我們是繼續執行命令呢?


    還是放這千人英雌一條生路,以解救三位領袖人質?


    此刻,縱然是觀眾,風曦也能清楚看到不少兵士臉上的糾結,洞悉他們內心深處的激烈矛盾。


    短短刹那,很多人似乎已經做出了決定,輕輕歎了口氣,表情無奈,無缺的大陣似乎要出現破綻。


    放虎歸山!


    這是一種忠誠,也是一種悲涼。


    然而,便是這一刹那!


    大軍之中,一麵旗幟獵獵而揚,前所未有的綻放光彩,有一方將領,麵色做悲涼狀,眼底卻似乎有幾分喜悅和快意,大聲呐喊——


    “三軍聽我號令,隨我……殺!”


    他慷慨激昂,“此戰,務必功成!”


    “任鴻!”有另一位將領震怒,戰戈閃爍鋒芒,大聲指責,“你在做什麽?不在乎領袖的安危?”


    “為山萬仞,豈能功虧一簣?!”任鴻輕喝,“領袖自願充當引敵誘餌,必是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我們如何能枉費他這一番苦心?”


    他嗬斥著,“看到此刻風犧領袖的麵容沒有?!”


    “縱然被封禁了語言的能力,他那扭曲的神情,麵向我們的雙眼中閃爍的光芒,赫然是在請求,是在傳達最後的命令!”


    “不要留手,向他們放箭!”


    任鴻三言兩語,勾勒出三個偉大英雄的形象。


    但,指責他的將領並不認同,“你胡說八道……他們怎麽會是這個意思?!”


    “嗯?”任鴻語氣上揚,“不是這個意思?那還能是什麽意思?”


    “難道你想說,這三位領袖竟是貪生怕死之徒?!”


    那將領頓時語塞,嘴角抽動。


    不等他再說什麽反駁的內容,任鴻便直接搶先號施令,“殺!”


    “擊斃人質,擊斃綁匪,打出一場漂亮的勝仗!”


    在這號令之下,有兩萬餘兵士將領,熱血沸騰,衝殺上前,去絞殺決死衝鋒的千人英雌。


    這樣的變動,影響著大陣,讓剩下的十萬人也無法無動於衷。


    他們麵色或蛋疼、或無奈……最後終究是響應了大陣的運轉,鐵壁合圍,封死所有生機,要將風裏希她們徹底‘埋葬’在這裏。


    這結果,讓風裏希都驚了。


    她提著風犧的手,微微顫抖,有些不敢置信的詢問,“什麽情況?這些人一點都不在乎你?”


    即使被解開了禁言束縛,可此刻風犧默然,青昊無言,唯有宓羲咬牙切齒,低聲詛咒,“任鴻……我記住你了!”


    “連自己的手下都無法歸束影響,你們是我見過的最差的領袖!”


    風裏希腦子一轉,洞悉根本,糾結無比,有吐血的衝動,“你們這人質,要來有何用?”


    “一大幫準備將你們給祭天的手下……估摸著我宰了你們,好多人都得明麵上抹眼淚,背地裏鑼鼓喧天!”


    “那都是小問題,不用你操心了。”風犧幽幽道,“你現在應該操心的是,該怎麽做,才能囫圇的走出去……”


    風裏希看著那一個個揮舞戰戈、毫不手軟的敵人,輕輕歎了口氣,握緊了手中的劍。


    “殺一個夠本,殺兩個大賺……”


    “此戰,有死無生!”


    “鏘!”


    長劍吟嘯,震動了萬古長空,是最響亮的絕唱!


    ……


    “這是一次成功的演習!”


    “這是一次勝利的演習!”


    站在一片正在自我修複的戰後廢墟之上,一位男性的小巫正在神采飛揚的表總結。


    “真刀真槍的碰撞,真實展現戰爭的殘酷,與往常紙上談兵的情況截然不同……”


    “它讓我們認識到了一場合格戰爭應該具備的條件與要素,是需要一段漫長的前期準備,並且在這樣過程中,應當如何去掩蓋自己的戰略意圖……”


    “男巫的勝利,看起來是建立在以多欺少的卑劣行徑上,但不得不說,這才是一場戰爭的正確打開方式……以多欺少,恃強淩弱,方為兵家正道。”


    “否則,還要組建勢力做什麽?還要努力修行、提升境界做什麽?”


    “因此,女巫聯盟的失敗,我們要引以為鑒,莫要向她們學習……”


    “記者延康,竭誠為您報道!”


    風曦遠離著兩大陣營真正死戰後,彼此間氣機對抗變得兇狠起來的遂初和巢曦,卻也不忘關注那遠方戰場的情況。


    事實上關注的人,遠遠不止他一個。幾乎是整個巫族全體小巫,或多或少都將視線轉移到了那裏,借著巫族內部的網絡渠道看戲。


    甚至於,還有就在那附近的小巫,冒死擔任戰地記者,如實播報戰況,還有戰後總結點評。


    男巫的勝利,贏的輕輕鬆鬆——一百多比一的數量對比,靠人數堆也把女巫聯盟給堆死了!


    但由此引的討論和熱議,卻實在是不少。


    一條條新聞,刷新著巫族內部的公網,讓人看的眼花繚亂。


    “十二萬大漢與一千女巫之間不得不說的故事,這是道德的淪喪?還是巫性的扭曲?”


    ——這是標題黨。


    “女巫聯盟於戰略上的重大失敗,是否說明——戰爭,應該要讓女性走開?”


    ——這是暗搓搓的為未來埋下伏筆,剝奪女巫聯盟在戰爭上的話語權。


    “論證男巫勝利的根源,三位領袖的完美規劃!”


    ——這不知道是哪位大人請的水軍。


    ……


    風曦翻著翻著,最終點開了一條小道新聞。


    ——演習重傷人員名單!


    據不願透露姓名的某位人士闡述,風犧、青昊、宓羲三人做為擋箭牌,盡到了他們應盡的義務。


    靠自己那脆弱的肉身,不知道硬吃下多少可怕的攻伐,有幸成為重傷員,被送到了時光秘境中養傷。


    ——否則,接下來萬八千年,他們不用再在巫族中活躍了。


    除此之外,傷勢最重的,竟然不是揮舞擋箭牌、最吸引仇恨的風裏希。


    而是號施令,號令大軍展開攻擊、執行計劃、奠定勝利的二代領袖——任鴻!


    據說,找到他的時候,是在三千裏深的底下,麵孔朝下,身體一抽一抽。


    在他的背後,有一道又一道的傷痕交錯,足有數千之多……考慮情況,疑似有人在背後下手。


    至於原因,有待考察。


    “嘖……”


    風曦嘖嘖感歎,“這所謂的大伏羲氏聯盟,內部怕也是問題重重啊!”


    “信任危機,他們以後的路,難走……”


    說著說著,他愣住了。


    因為就在此時,一條信息被公網的管理員給生生置頂加精,將什麽是權限狗的定義給演繹得淋漓盡致。


    “後土祖巫告全體巫族書——取締涉嫌違法組織‘大伏羲氏聯盟’?”


    上一刻,風曦還在為這聯盟操心,有些擔憂他們的未來。


    下一刻,他不用操心了。


    因為,直接被取締了!


    一位女性祖巫,親自下場!


    至於理由?


    那實在是太好找了。


    畢竟現在的伏羲所擔任的工作,可是妖族皇者!


    盡管,不久前巫族才剛與這位皇者達成了某種不可言說的交易,比如軍火……


    盡管,那大伏羲氏聯盟,是以這位先天神聖入股人族做出的貢獻為口號宗旨,而非眼下妖皇之職。


    但怎麽說呢?


    對這樣的組織,巫族的高層可以眼一睜一閉,就輕輕放過;也能揮舞起板磚,用力的拍下——一個族群大義,足矣!


    當然,考慮現在特殊時期,大戰都還沒開打,巫妖兩大陣營高層之間甚至有貿易往來……後土祖巫的最終處理結果,也就是取締這個組織、解除其內各成員的職位而已。


    風曦咀嚼著這則通告的信息,半晌後有所悟,深沉歎息,“沒想到,女巫聯盟,竟然展到連祖巫都深深牽涉其中的情況……”


    “這一戰,大伏羲氏聯盟,雖勝猶敗……這就是有沒有後台的區別了!”


    他替那個組織惋惜。


    此刻,幾人傷感?幾人得意?


    巢曦重新踮起了腳尖,抹平了身高差距,驕傲的平視遂初,“看來,是我們扳迴一局。”


    “對的。”遂初慢吞吞道,承認支持陣營的失敗。


    可雖是如此,他卻沒有絲毫沮喪。


    “大伏羲氏聯盟,沒了就沒了吧。”


    “左右不過是一個牌子,一個名義罷了。”


    “倒下一個伏羲,還有千千萬萬個‘伏羲’站起來!”


    “像是舜起源姓氏聯盟……虞、卿、司徒、姚、甄、媯、胡、陳、田、孫、王……”


    “還有大顓頊起源聯盟……”


    “太多太多了……”遂初微笑,“早已恭候多時!”


    ps:新的一月,你們將看到一個船新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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