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湛北下巴抵在她的頭頂,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眼底掠過一絲微光,像是在自言自語。


    “這都是我自願的。”


    林灣灣笑笑,剛要說話,忽然感覺一陣陣撕裂般的疼痛!


    這疼由裏而外的散開,掠過她每一寸皮膚,甚至每一個細胞,她恨不得想撞牆,恨不得毀滅這個世界!


    “陸湛北,我好難受……”


    尖銳的指甲深深掐入陸湛北小臂結實的皮肉,可他卻像是感覺不到絲毫,緊縮的瞳孔映出她漸漸扭曲的小臉,再也不見平時的俏皮。


    陸湛北小心拂開了她額頭汗濕的黑發,“林灣灣,要相信我,相信你自己。”


    “不,我控製不住了……”


    林灣灣真的快瘋了,自己已經算得上堅強了,但一波波來臨的痛苦就像是驚濤駭浪,拍打著她漸漸薄弱的意誌。


    眼淚大顆大顆的流出來,她終於忍不住的開始哀求,“陸湛北,求求你,要麽拿藥給我,要麽殺了我吧!”


    感覺她的崩潰,陸湛北的心髒像是被一隻大手攥緊,連唿吸都變得困難。


    他很想幫她,甚至在這一刻,寧願承受這一切的人是自己。


    “都不行。”


    拒絕的話剛落,林灣灣像是發了瘋似的,雙腳並用開始踢打著他的身體!


    “陸湛北,你這個混蛋,王八蛋,臭雞蛋,剛剛還說會永遠對我溫柔,現在又反悔了,給我滾遠點!”


    “……”


    聽到她罵陸湛北的這些詞匯,顧陌手下一抖。


    他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敢罵先生,還敢讓他滾的。


    更讓他難以相信的是,先生不僅沒生氣,竟然抱著她溫柔的哄了起來,像是在哄鬧脾氣的小女友。


    “好,是我的錯,隻要你聽話,隨便你罵。”


    “放開我!”


    他現在說什麽林灣灣都聽不進去,可惜她掙紮的再厲害,也撼動不了陸湛北的禁錮。


    瘋狂之下她猛的張嘴,狠狠的咬在了陸湛北的肩頭。


    一瞬間,她嘴裏就嚐到鮮血的味道……


    這股血腥味讓林灣灣有一瞬間的清醒,愣了一下,緩緩的鬆開牙關,抬頭看去,對上陸湛北的眼神。


    他神色舒緩,連眉頭也不曾皺一下,仿佛被咬的人不是自己,甚至還有閑心調侃了一句,“你牙疼嗎?”


    “……”


    不止林灣灣懵了,顧陌更是差點一頭栽倒。


    林灣灣理智恢複的快,去的更快,眼神再次變得癲狂,抓著陸湛北的手在劇烈顫抖。


    陸湛北定神,做好了不管她怎麽求,都不會答應的心理建設。


    可是這次,林灣灣沒有再哀求。


    “陸湛北……”


    她閉上眼,唇角被牙齒咬破,流下絲絲縷縷的血跡,有幾分可憐,語氣卻突然變得格外平靜。


    “你打暈我吧。”


    “……”


    看著她隱忍的眉眼,以及臉上不正常的潮紅,陸湛北指尖微顫,幾種陌生的情緒在心頭滋生。


    不忍,不舍,心疼?


    “快一點!”再這樣下去,她真的會忍不住想自殘,甚至自殺。


    可是,她沒有等到預料之中的疼痛,卻等到了一個充滿憐愛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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