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水管裏的東西?”鄭億接上話茬。葉則青臉也黑了,他也顧不上自己竭力營造的高冷形象,發出一聲國罵:“艸。”“我覺得不太會, ”陳靜寒想起白日的食物, 倒是沒有盲目猜想, “白天裏牛肉的質感很明顯是牛肉, 我以前為了減肥專門學過這方麵的知識, 能夠仔細分辨各種肉的口味,不會是其他肉。”“那就好。”傅廣博送了一口氣。在這後廚裏麵有一個巨大的灶台,上麵放著一口碩大的鍋,以及許多的鍋碗瓢盆,分有幾層的冰櫃。然而與外界不同的是,辦公樓裏的水管都是修在牆壁的內部,而在這裏,卻是直接從牆角光禿禿地漏了出來。數條下水管道就這麽以一個貪食蛇般扭曲的形態,在空中繞了圈,從牆角蜿蜒到一起,在輪迴者們頭頂上方匯聚,通為一條寬闊了數倍的黑色塑膠管道。而這條管道從高空垂直往下,通往更深的下一層。透過地麵的縫隙勉強可以瞧見,下方是一個足足有一整個房間大的血紅池子。其上鮮血彌漫,不時有屍體殘肢混合著早已凝固發黑的血塊跌落進血池中,咕咚咕咚地冒著血泡。然而奇怪的是,有時候掉落進去的並非是殘肢,更多的還有一種淡白色的圓形物體,直接沒入血池。蕭栗在地麵上趴著看了一會兒,聞見血腥味愈加濃鬱。“這裏麵……是什麽?”傅廣博也以同樣的姿勢湊過去看,“這麽多屍體和血,都是之前那些保安的?這些白色東西是什麽?”蕭栗思考了片刻:“總不會是泡了漂白粉的乒乓球。”傅廣博:“…………”蕭栗繼續去看跌落的白色球體,在某個球體正對著他沒入血池的瞬間,他在上麵看到了一張掙紮著的臉。靈……體?收集這些東西,孫總多半不可能是拿來泡澡用,總歸是用來做些有關“樂園背後真相”的事。得像個法子破壞一下……蕭栗摸了摸下巴,左右看了一圈,末了單手撐地從地上站了起來。隨後他低頭搜索起來,一個個地打開後廚底下的櫃子檢查,末了在中間的一格中提出了自己要找的東西。傅廣博在黑暗中眯著眼睛看了一會,發現那是每個人都認識的東西:醋、醬油、生抽等調味品。“你、你想……?”傅廣博結結巴巴地說。蕭栗單手抄起一瓶醋,擰開蓋子,隨後又從案板上抽出一把菜刀,比劃了兩下,剛想下刀,沈蜃之卻突然拉了他一下。蕭栗:?他迴過頭,看見對方手裏拿著一雙剛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塑膠手套給他戴上。青年的神色認真地就像在給心愛的人戴上戒指,每一根手指都為他整理的沒有褶皺。很快,沈蜃之戀戀不舍地鬆開手,自動退到了一邊。屬於外人的體溫退去,隔著手指套的那點觸感也徹底消失,蕭栗不太自然地彎了彎手指,但卻再沒有生疏地道謝了,他轉頭活動了下食指,用菜刀在塑膠管道上拉開了一條口子。黏稠的獻血很快就從那條不算大的口子裏湧了出來,染紅了蕭栗的手套。他豎起菜刀,抵住口子,隨後把左手提著的醋倒了進去。“咕咚咕咚咕咚——”一股酸從開口處溢了出來,很快,一瓶醋被倒了個精光,蕭栗又換了一瓶醬油。傅廣博:“…………”“再找找看,有沒有這些東西的庫存。”蕭栗不忘跟其他人說。廚房做菜用量大,幾乎必備著不少這種調味品,很快,鄭億迅速地又從存儲間找到了一箱新買的醋,搬了過來。蕭栗將手裏的醬油倒空,看了一眼手機上顯示的時間,突然示意葉則青過來:“你來。”葉則青:“怎麽?”蕭栗讓開一點位子,鬆手脫下手套,來到洗手池的邊上,開始衝洗其上的血跡。那道口子開的不大,但由於重力,還是有些許血液飛濺到了蕭栗的臉上,他不得不側過頭用大拇指抹去那抹鮮紅,再慢條斯理地衝洗幹淨。傅廣博看著他的側臉,莫名就想到了論壇上關於赫爾克裏的那點故事——嗯,看起來其實是真有那麽一點像冷血殺人狂的。蕭栗洗幹淨手套,交給葉則青,指著水管上那道口子:“你來倒。”這個簡單。葉則青躍躍欲試地撩起袖子,戴上手套,像之前蕭栗一樣地往裏麵倒調料,玩的興起,還撒了幾袋子鹽和糖。見葉則青上了手,蕭栗看了一眼時間,難得地加快了語速:“我們走,你留下。”最後三個字是對葉則青說的。葉則青愣了片刻:“你要留下我一個人?你們去哪裏?”蕭栗:“展館。”“不是不去了嗎?”傅廣博傻傻地問。“去還是要去的,”蕭栗已經開始往門外走,“而且要光明正大地,慌亂地去。”“閻羅,你留在這裏,你有鬼體,相對安全,倒完之後,你乘電梯去樓上,去十九層,開始巡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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