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還泡在溫泉裏的檀立一眼,決定下次要再換一個人跡罕至的溫泉,她打定主意後,再說話的語氣就緩和了一些:“那邊不是真正的出口,我不知道真正的出口在哪裏。”蕭栗信了她的話。他伸手將周影和檀立召迴來,人偶出來後甩了甩頭,身上的溫泉水自動凝固,坐迴了蕭栗的肩膀上。在經過溺之女身邊的時候,水波蕩漾的溫泉上倒映著她的臉,美豔無雙。蕭栗的腳步微妙地頓了頓,隨後他用一種懷念的語氣說:“以前我也遇到過一個骷髏,一直跟著我,後來被我拆了,就找不到了。”溺之女:“…………”她看了一眼自己的脖子以下部分,又往下沉了沉。——從溫泉旅館的後門進去,是一扇扇木門和通道。地板是木製的,有些地方早就高高翹起,蜘蛛網張牙舞爪地占據高地,空氣中彌漫著腐朽的氣味。蕭栗掩住口鼻,他邊想著自己剛才看到的一幕,邊往前走。另外兩人跟在他的身後,鄒涵易的手仍舊握著軍刀的把手,防備著可能的襲擊。這的確是一座廢棄的溫泉旅館,很小,除了溺之女以外,也沒有別的鬼怪在。他們從溫泉旅館的前門出來,又迴到了鬼屋裏。接下來仍是永無止盡的黑暗。這鬼屋仿佛當真沒有盡頭。浩哥主動打破了沉默:“我們到底要怎樣才能走出這鬼屋,你們有線索了麽?”鄒涵易沒說話,她看了一眼蕭栗,見對方沒有迴話的意圖後,才開口道:“沒有,我隻是感覺這鬼屋像是幾個不同的鬼怪領域串聯在了一起,鬼屋似乎起到中介的作用,但具體怎麽出去,我沒有任何想法。”“這鬼屋裏這麽多鬼,怎麽能出的去呢?”浩哥不滿地道,“還有禁區外麵也全都是鬼,這裏簡直是鬼怪樂園,怪不得叫禁區,我看是進來的人全都捐軀了。”鄒涵易安慰道:“但按照規則,鬼怪是遵循一定的規律開始殺人,這裏一定有辦法能夠出去,隻是我們還沒有想到……”她越說聲音越發的輕,顯然也在苦思冥想。蕭栗舉著手電筒,他沒有理會身後兩人的話,而是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維裏。鬼屋裏很安靜,除了幾人的腳步聲,好像再沒有其他的生靈。再往前走,有一個拐角,拐角處佇立著一個小醜。小醜有著肯德基爺爺一般的肚子和胡須,鼻子是一顆小紅球,臉頰兩邊塗抹著紅與藍的油漆,頭發是小卷毛。它站在原地動也不動,手中抱著一塊牌子。牌子上畫有一個右轉的標誌。指路牌……?浩哥小聲地問:“這是不是我們快要到達出口的提示?”“我覺得不像……”鄒涵易皺著眉頭看向那小醜,提防它突然動起來。手電筒慘白的光線射在小醜的五官上,襯得它那上揚的笑容格外嚇人。蕭栗將手電筒朝路的右方看去,深不見底。左邊也是一樣,唯一的提示就是這塊牌子。“嘻嘻嘻嘻……”在眾人躊躇間,一個尖銳的笑聲打破了沉寂。浩哥嚇得結結實實地後退了一大步。隻見那小醜的嘴巴一張一合間,大笑著說:“來玩個遊戲怎麽樣,我告訴你們右邊是生路,而你們……選擇相不相信我,至於賭注,就是你們的生命。”在它囂張的笑聲間,蕭栗忽地伸手拿過它手裏的牌子,將牌子轉了一圈,讓指針朝向左邊,重新放迴了小醜的懷裏。小醜的笑聲停歇了:“你做什麽?”它饒有趣味地猜測著麵前人類的心路曆程:“哈哈哈,該不會是放棄了吧?左邊是錯誤的路,我可以這麽告訴你。”蕭栗看著它的笑容:“還是來玩我的遊戲吧。”小醜:“恩……恩?!”蕭栗從口袋裏摸出水筆,他將牌子上的右轉標誌給抹去,在上麵畫了一雙眼睛:“我告訴你生路,如果我猜對了,你就在這裏一動不動站三年。”小醜的動作凝固了,它低下頭看向自己的標誌牌,上麵畫了一雙卡姿蘭大眼睛,眼睫毛賊長。蕭栗把筆放迴去,又摸出自己的手機來,但卻沒有打開,而是直接將手機屏幕舉到了自己的麵前。手電筒的光線讓手機屏幕暫時可以充當鏡子使用,蕭栗變幻著方向,末了道:“果然是這樣。”小醜:“等、等等,你說錯了,我可以告訴你,正確的生路是左邊,我剛剛騙人了——”蕭栗拔出小醜抱在懷裏的告示牌,把這玩意塞進了小醜的嘴裏。他對身後的兩名隊友說:“閉上眼睛。”浩哥:“什麽?!”蕭栗沒有再做解釋,他徑直閉上眼睛,朝著前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