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我一個人在屋裏看電視。”老人高興的說著:“聽這邊傳來巨大的動靜,我以為是拆遷隊要用挖土機,強行拆遷呢?”


    “嚇得我立馬是趕過來,隻是,沒有想到……”老人說到這裏,臉上的表情很是古怪,他自己也很疑惑。“沒想到,這邊被毀壞成這麽一個恐怖的樣子,但卻沒有看到一輛鏟車和挖土機……”


    “隻是看到,全身光溜溜的你,一個人躺在地上。哦!對了……你的左手剛才怎麽了?”


    田心臉色不自然的一怔!


    “我才來的時候,明明看到你左手掌上全是血,好像皮膚還都裂開了……可是,一眨眼,就又光溜溜的,像是一點事都沒有!”


    田心麵色一沉,果然,他的身體一下子因為灼熱而燒的隻剩白骨。而後,又從新快速長出新生的血肉,這一切的一切,都和我的左手帝國有關……!


    究竟,我這左手裏的帝國是什麽?


    “沒事!”田心笑了,他趕緊岔開話題道:“那個,老人家,你說我小時候欠你一個雪糕……難道……!”


    “難道,你是那個時候開在籃球場邊小賣部裏的——劉老伯?”


    “哈哈!就是我啊……!”老人很開心,他笑道:“是不是很驚訝,你小的時候,我還是很壯呐。有時候,還會下去做那群找籃球高中生們的裁判呢!”


    “歲月不饒人啊!”老人唏噓。“我那命苦的孩子去了以後,就剩下我和我老伴,而半年前。我老伴也離我而去,現在,就剩我一個遭老頭子了……”


    “嗬嗬!嚴格來說,在這片舊城裏,因該就剩下我一個了吧!”


    田心也很是感歎,小時候,自己經常在這劉老伯那裏買二毛錢一個的雪糕吃!一邊吃,一邊看籃球場裏的高中生們打球,有一次,忘帶錢了,就在劉老伯那裏賒了一個。說明天過來給他,可是,記憶就從那裏開始斷層了,也不知道那個時候是因為搬家還是什麽其它的原因。那個雪糕二毛錢,田心就一直都沒再給他!


    田心當然不會認為劉老伯是為那二毛錢對他惦記這麽久!主要是因為,劉老伯雖然有點錢,自己開了一個小賣部,但他的兒子卻是一個天生的傻子。每次田心到劉老伯店裏買東西,劉老伯都會給他些小零食什麽的。


    知道自己喜歡打籃球,就帶著自己進入籃球場裏,對著那一個個打籃球的高中生們評的頭頭是道的。其實,劉老伯和自己一樣,連籃球怎麽打都不知道。


    記憶裏,田心記劉老伯最深的一句話就是。


    ‘我要是也有你這麽一個可愛的孫子,那該多好……!’


    記憶如潮水,那些曾經以為自己忘卻的,或以為自己一輩都不會再記憶的畫麵,此刻,都迴到了田心的腦海。


    “劉……劉老伯!”田心有些哽咽道:“這麽多年了,你為什麽不離開這裏……畢竟……”


    “唉!”劉老伯歎息一聲。“人老了,就喜歡守舊。”


    “你說我,沒兒沒女的,去那人生地不熟的新城幹啥?”


    “這裏,雖然人都走了……但!東西還在,有時候,我就從這裏走走,總能迴憶一些年輕時的美好……”


    田心聽得心中如壓了一塊巨石一樣!


    生命!


    有時候脆弱的什麽都不是!可有的時候,就因為這些無情的歲月,才讓有限的生命變得這麽厚重!


    老人真老了,他說了一會兒話,就累了。他找了塊石頭坐了下來,看著麵前已經被毀的不成樣子的籃球場,歎息道:“時間啊!真是可怕……!”


    “不光曾經的人都走了,就連這個曾經最熱鬧的籃球場,也沒有了!”


    “對了!這麽多年了,你怎麽想著要迴來這裏看看……?”老人抬起頭,看向田心。


    田心看著這片被自己和白風羽戰鬥而毀壞的籃球場,歎息道:“我本來是準備迴來看看這個籃球場的……,畢竟曾經,那麽喜歡!”


    “哈哈……!”老人又開心的笑了。“你這小娃娃,還是和從前那麽可愛。不過……,能在快死的時候,看到你長這麽大了,劉伯伯我很開心啊~!”


    老人說著,竟流下了老淚。


    “這麽多年了,曾經那麽多人熱愛這裏,但沒有一個人肯再迴來看看……他們都太忙……!”


    老人說著,伸手從懷裏拿出一個破舊的存折。他拉過田心的手,竟將這存折放到田心的手掌中。田心被老人的行為,弄得一愣,不知道他要幹什麽?


    “孩子!劉伯我老了,活不了幾天了。這裏有我些年撿破爛打零工,攢下來的二萬塊錢……!我每天看電視,知道你們現在的小夥子就業難,社會競爭壓力大……!錢不多,但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田心身體僵硬了,他接存折的手掌,竟有些顫抖。


    他看著老人此刻老皮縱橫、龜裂密布的雙手。老人年紀這麽大了,還用這雙手撿著破爛。好不容易省下來的錢,卻給自己這個十幾年沒見的人。


    “劉伯,這錢……這錢,我絕對不能要!”


    “娃娃!你是不是聽說我這錢是撿破爛的錢,就嫌髒啊~!”老人不滿道。


    “不是!”


    “不是你就收著!你還記得你小時候,我常和你說過的一句話嗎?”老人帶著期許的目光看著田心。


    “記得……!”田心心在梗塞。


    “我命不好,就想有一個孫子……。小時候,你每天都在我麵前晃悠,時間久了,我就……我就常常……唉!算了……!”


    但,老人最後還是帶著期許的目光看著田心。“孩子,你能不能……陪我一天,這麽多年了,一個人,太孤單了……!”


    田心看著這個老人,這個可憐而又孤獨善良的老人。“好……!”


    田心剛要說出這個字時,他就猛得睜大了眼睛,血絲立刻就密布上他整個眼球上。


    “不——!”


    田心張嘴嘶吼!


    他感受到了,他感受到了!


    那熟悉的身影,那熟悉的氣息,那熟悉的刀光……


    但田心沒能反應過來,因為,他如何如何也想不到,在這個時候,這麽一個絕對不會想到的時候。


    那個在富豪大酒店,殺掉袁芳芳的——秋水一郎,會再次出現。


    一道血絲,從那老人的頭頂,一絲蔓延到他的全身。而讓田心痛心到死的是,那個老人的臉上還帶著期待的目光看著田心,就連田心同意說“好!”那個字傳到他耳朵之前。秋水一郎就出現了,這次,他比上次殺那為丁磊和袁芳芳主持婚禮的老牧師還要殘忍。


    上次是一刀,這次是十幾刀!


    而後,在田心的猙獰目光裏,秋水一郎就當著他的麵,瞬間斬下無數刀。


    在這短短一秒鍾裏,田心隻能看著這個老人身上,血絲密密麻麻的出現,瞬間,就是覆蓋在老人的全身。


    “不——!”


    田心嘶吼,他的臉色猙獰到可怕。這個秋水一郎,他是有意的!他是故意的!他就是要激起他的怒火,他!他!他!


    “他!我一定要讓他死!”


    “嘭~”秋水一郎一腳踹在老人的背上,瞬間,老人的身體就變成一地的血塊。


    “哈嘍~!”秋水一郎左手握刀,他還是一身雪白的武士服,卻在一腳踹碎老人屍體的瞬間,沾染一身的鮮血。他黑色的頭發,在這十幾天裏,變得更長了。但他的那雙遮在黑色頭發後麵的雙眼,卻是一片的猙獰血紅。


    “田心,好久不見!”


    田心周身,無風自動。他頭發瞬間鮮豔如血,雙眼,也由黑色的瞳孔瞬間變成血紅色。“我要——我要殺了你!”


    “這次,我一定要殺了你!”田心恨到極點的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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