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沒過多久,墨菲便將其遞給了尤妮絲:“好好收著,找個時間還迴去。”有得必有失,在明知這花貴重的情況下,墨菲不能將它當做一朵簡簡單單的白金花,不管是不是別人自願給他的,這對墨菲而言都代表著一種人情,欠別人的是最難還清的,倒不如一開始就不收。尤妮絲點頭應聲,在她看來,雖然知道這白金花的效用有多高,也覺得這種應對方法才是正確的。“我們迴去吧。”墨菲向著長廊外說道,待在一旁的啾啾和約書亞迴到了他的身邊。不知為何,墨菲覺得啾啾的心情不是很好,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招惹了他,他也聽不懂他叫喚,便安撫的說了幾句話就帶著他們直接迴去了。啾啾趴在墨菲的肩頭,衝著一旁的約書亞眨眼睛。它是真的挫敗極了,上迴他就想和那男人打一場來著,沒想到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這還是頭一次有人不給它麵子,明確的讓啾啾知道了它榮光獅子也不是天底下最厲害的存在,而它們獨有的給小主人送花的權力也被那個男人給分去了。啾啾歎了口氣,感覺人生到達了低穀。墨菲抿了抿唇,今天發生的事情有些多,可能造成的後果也有許多,單是蓋倫和依蘭公主的感情問題就值得他關注,也不知道此刻因為他和尤妮絲的一番話,蓋倫現在是什麽處境,而拉斐爾的表現也讓墨菲頭痛。頂著這些疑惑,墨菲迴到了房間休息,至少就讓他在這樣短暫的時間裏歇會吧,短時間內不要再讓他受什麽劇情的影響了。而今天犯了錯的啾啾也受了懲罰,墨菲可不會因為他情緒低落而放過他。啾啾的碗裏少了一大半的肉,配上了綠油油的葉子,即便有著濃鬱的香氣,但在看到它們的第一眼,啾啾還是嫌惡的整張臉都扭曲了。墨菲知道什麽樣的手段是啾啾最討厭的,又不會因此而傷害到它。讓肉食動物吃草,除了它的主人,也沒有人能做到了。挑三揀四的啾啾解決完肉,看著盤子地上那片綠色撇開了頭,躍躍欲試的看向約書亞那邊,妄圖從他的碗中摳出些肉來。在他的身後,墨菲冷颼颼的開口:“啾啾,吃你自己的。”至此,啾啾也隻能認命了。晚餐後趴在墨菲身上的啾啾嘴裏低低叫著撒嬌,像是在吐槽今天發生的事情,約書亞靠在他們的身邊靜靜的聽著。一直到睡意湧上來的時候,墨菲仍舊在想著白天發生的事情,拉斐爾前後不一的行為到底代表了什麽,他實在是難以得知。或許這背後有特羅洛普大主教的授意也不一定,近來對方對墨菲的態度也十分溫和,或許是想與他打好關係。沒辦法替對方解釋,墨菲隻能給自己找了許許多多的可能,然後才能安心的休息。如今距離他的授課結束還有一段時間,看來他還需要在這之上花費很多的精力才能迴到聖地去。聖地外的事情繁多,有些事情也不是他想拒絕就能拒絕的,即便是光明教會的聖子殿下,他也依舊受到了許多限製。離開光明神的第四天,想他。***於此同時,漆黑的聖地中再次迎來了一群熟悉的客人。身穿白色長袍的男人整個人被籠罩在寬大的披帛中,臉都不曾露出半分。他伸手揮開濃重的黑霧,光明向外擴散,躺在圓台上的黑暗神便顯露在他的眼前,神明的身軀,即便喪失了活的力量也依舊鮮活飽滿,一如往昔。隻有那蒼白到極致的肌膚和冰冷的軀體才稍稍展露了這具身體的潰敗,它的一點一滴都會在漫長的歲月中被掏空,然後徹底的湮滅,完全成為光明教會登頂的基石。“去。”男人的聲音柔和,帶著大部分教會神職人員的溫柔。他身後的兩個白袍少年聞言恭敬的彎了彎腰,捧著手中的玉盤走到了圓台邊緣。玉盤落在石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越是靠近黑暗神,寒氣便越發的旺盛。男人微微皺眉,將一眾寒氣推開,那兩個眉間都凝上銀霜的少年才恍若鬆了口氣,繼續自己的動作。這段時間以來,聖地中的寒意已經越來越強盛,黑暗神的身體因為失去了太多的神性而不能壓製體內力量自帶的寒意,在不久之後,或許就需要大人親自過來處理了。其中一個取出了托盤上的短匕,通體銀光看上去聖潔無比,尖利的刀刃極薄。少年用這把匕首小心的切開了黑暗神的手腕,傷口處卻蒼白的連血色都不見多少,唯獨黑色的實質化的寒氣從中湧出。等了許久,才有粘稠的黑色的血從破裂的傷口中滲出,一點一滴往下,落入早就準備好的小瓶中,血滴落入瓶中的響聲成了空蕩聖地中唯一的聲音。“大人。”許久,那少年輕聲喚道,“流盡了。”白袍男人垂眸看去,慘白的傷口在以極慢的速度恢複,整個傷口處糊了一層黑色的血,卻再也滴不出半點。“換個地方。”他語調平穩沒有半分動容。兩個少年遵循著他的話,又在黑暗神的上臂開了個口子,許久才將那小瓶堪堪裝滿。此時那兩個少年同樣狼狽不堪,寒意侵蝕進他們的身軀,冰霜覆蓋著他們的身軀,連發絲都凍結成冰,他們臉白的如同死屍,嘴唇和指尖發青,卻又不敢動,隻跪在一旁瑟瑟發抖。白袍男人連眼神都沒施舍給他們,他長久的看著黑暗神那張恍若沉睡的臉,喉間發出一點疑惑的聲音。他踏上圓台,走到了黑暗神的身邊,漆黑如墨的發絲被他踩在腳下。男人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良久才抬腳撥弄了一下他的頭顱,源源不斷湧出的黑霧微微散開,露出其下巨大的傷口。此時其中金色的光芒愈加顯眼,能看到其上燦如流金的流轉軌跡,比起從前那死寂的模樣活躍不少。“光明的力量開始複蘇了......”他低聲歎道,“內部的平衡已經被打破,看來要不了多久這具身體中剩餘的力量就會被光明湮滅,屆時再讓大人來取走它,那時候......”他壓低了聲音,最後的話消失在喉嚨裏,誰都聽不到。兩個少年跪在他的身後,極力控製著自己身軀的顫抖,有些事情他們不想聽,卻又避無可避,他們隻能盡力展露自己的無害之處,將他們的虔誠信仰完全展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