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已修改


    來人正是和風河一直聯係的那個薊國人。如刀雕刻過的臉,顴骨分明下巴尖瘦一臉的詭異刁鑽。


    “嘿嘿,看殿下這副表情好像是已經把咱們的交易忘了,是嗎?”那人聲音一貫的低沉粗啞神情陰鷙冷森。


    “哼,本王沒有忘,本王說過,隻要你能搶得去本王絕不阻攔。”從震驚中恢複過來的風河恢複了他一貫的高傲,冷冷的說道。


    “這就不用你擔心了,咱們能一路跟著你,自會有辦法將糧草弄出邊關,我來就是提醒你倒時隻管配合咱們就可。”那人冷冷的語調裏暗含著威脅一雙黑不見底的眼睛看著風河接著低沉的說道:“到時你若稍有反抗,別怪咱們做事心狠手辣。”說罷,他一轉身高大的身子忽然又縮了下去,變成一個瘦矮的士兵端著盆盂慢慢的走出了營帳。


    目無表情的看著那個人的離去,風河的心墜入到無邊的黑暗中。


    &n★★.;這一刻的他真想衝出營帳外大喊一聲,讓士兵將那人抓了起來。好讓那時時刻刻壓迫在自己心頭的黑暗陰霾一掃而光。


    頹然的坐倒在椅凳上,他無助的望著桌上燃燒著的蠟燭,好似那豆大的燈火能給他一絲的希望。


    在死亡的邊緣上曾今徘徊過的他,比任何人都更向往生的美好。而這一路走來,那些年輕的充滿朝氣的士兵麵容裏那種樂觀無畏時時刻刻感染著他。


    他想要拋棄原來的自己,重新開始一個新的他。即使未來做不了皇者,能做一個普通的人他也很高興。


    可是這些薊國人就像附生在他身上的蛆蟲,時時刻刻提醒著他曾經做過的那些黑暗的不敢公諸於眾的事。


    此時此刻的他在心裏除過無盡的黑暗還有無邊的悔恨,後悔自己當初不該派人在菊花展上刺殺了長若璃。更後悔不應該上了這些薊國人的當。當初隻以為他們是普通的殺手,卻不料自己早就是他們眼中的獵物。而自己竟然是一錯再錯,步步陷入他們給他布置的陷阱裏。


    這些糧草,不是他一個人護送來的,是他與三萬士兵一路鞍馬勞頓晝夜不停的給前線的將士們送的。那些將士是在保衛他風氏的天下。


    現在他終於明白了這個道理,可是…


    他不敢再往下想,未來——他的未來就如暴風雨來之前的夜黑暗深沉。


    秦敏醒來後。首先就看到坐在桌邊的哥哥秦遠。一臉的陰沉。


    手撫了額頭,她想了那麽一會兒,腦海裏好像那個長月寧對自己作了什麽,然後自己眼前一黑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燕兒”她輕輕的叫了一聲。


    “小姐”床邊的燕兒忙上前將她扶了起來。


    “我怎麽了?”


    “嗯…”燕兒支吾著不知該如何迴答的好。


    “寧郡王呢?”她又問了一句。


    “郡王爺走了。”燕兒低低的迴答著。


    聽燕兒這樣說。她忙將頭扭向了窗戶看到一片光明。


    “快。燕兒。扶我起來,我要去薊國大營。”說著的同時腳就探到了床下,想要找了鞋子。


    穿好了鞋子。她慌裏慌張的就向門外走去。


    一隻腳剛邁出去,就聽見“當啷”兵器相碰撞的聲音。


    陽光下兩支閃耀著冰冷冷寒光的長戟交叉的堵在了門口。


    她愣在了門口,稍許反應了過來,猛然轉過頭,看著桌邊一身鎧甲坐的筆挺的哥哥的背影。


    “你要去哪裏?”許是感覺到了她的目光,秦遠頭也不迴冷冷的問了一句。


    “大哥。”她無奈而又請求的叫了一聲。


    秦遠的眼裏劃過一抹心痛與無奈卻轉瞬間變成了冷硬,慢慢站起身,轉過身向著秦敏緩緩走去。


    “小妹,你這是何苦,他心中無你,任你把心給他,他也會無視你的存在。”一雙英氣逼人的眼睛深沉的的看了眼前的秦敏。


    “大哥”秦敏想要說什麽卻被秦遠抬手打斷。


    “有傳令兵來報,由平王殿下護送的糧草,再有兩天就到雍關了,父親來信,並不想讓你與平王再有糾葛,所以我必須要將你送迴帝京。”說完他再不看秦敏一眼,大踏步的向門外走去。


    身後的秦敏看著哥哥遠去的背影眼裏立時蓄起了淚水。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哥哥的冷臉。


    “燕兒,我該怎麽辦?”她低低的無助的問了一旁陪了她掉淚的丫鬟。


    風照率領著五千人急速前行,一個時辰後到達了薊國大營門下。


    如前日那般他負了雙手站立在車頭,渾身散發著隱隱的霸氣。


    仰起頭他微眯了雙眼仔細打量了城門兩邊對峙的山崖。


    城樓上早有士兵跑去給大營裏的江雪蓉匯報了去。


    麵前這座城牆如一座橋一樣架在兩山之間,因為山勢的原因,城牆遠遠高於普通的城牆。牆下的城門緊緊的關閉著,阻隔了雍關通往薊國的大路。


    往常沒有戰爭時,城門是大開的,來往的商旅隻是在城門口接受薊國士兵的檢查。而今日城門緊閉,寬大幽深的門洞裏黑漆漆的大門像一個冷酷的怪物的眼,冷森森的注視著對麵看著它的人。


    風照在心裏計算著城牆大約的高度,他早已通過秦遠的嘴知道,在這座城牆之後還有一個較矮小的城牆,因為雍關距離薊國都城實在是太近了,近到急速行軍下隻需三天就會到達了薊國都城薊城的城門下。因此薊國曆代的統治者都很注意這一路的防守。可謂是到了步步為營層層重兵把守的地步。


    用秦遠的話來說:“偷襲尚有可能,如此明著攻打難如登天。”


    就在風照仰頭張望時。江雪蓉急匆匆登上了城樓。


    看到江雪蓉那一道豔紅的身影,風照的嘴角露出一絲若隱若現的嘲諷。


    趴在城牆垛口,江雪蓉一臉嚴肅的向下望去,隻看見無邊的耀眼的銀光在陽光裏閃閃爍爍。長槍林立,盾牌厚重,馬與人整齊劃一。能夠感受得到一股肅冷的氣息向著城牆上壓迫過來。


    “好一個長月寧。”在心裏她情不自禁的讚歎著。


    風照遙看了江雪蓉一眼,款款下了車。


    “伍將軍,隨我轉一轉這薊國的大營門口。”說罷,負了雙手向左邊走去,伍翔忙下了馬隨在了他的身後。今日裏的他再沒有了風照初來時的煩悶與焦躁。反而是一臉的高興。


    “大人,咱們今日裏怎麽打?”邊走他邊問著,不時仰頭看了薊國的城牆。


    “佯攻。”淡淡的話淡淡的麵容。


    “?”伍翔沒有問出來,隻是一臉的疑惑迷茫。


    “等會告訴將士們。攻打時多用投石車。弓箭手一定要掌握好距離。”


    “知道。”伍翔答應著。


    二人轉完左邊又轉了右邊。閑轉中風照一直抬了頭看了城牆邊上的懸崖峭壁。


    樓上的江雪蓉的臉色隨著風照悠閑的步子變得越來越黑。


    將近一個鍾頭後。風照迴到車上沉聲吩咐道:“命令下去,架投石車。盾牌兵在前,輕步兵隨後。弓箭手在後。層層推進。”


    瞬時間滿天飛翔的大塊的石頭,還有如飛蝗的箭矢奔著高大的城牆而去。


    城樓上的江雪蓉還有其他的副將都陰沉沉的看著奔向城樓的石頭與飛箭。因為城樓太高的原因,被投石車送上來的石頭都砸在了城牆腰上。根本到不了頂,就更不用說那些箭了。


    “聽我命令,所有士兵的武器一律對準延龍長月寧,如果發現長月寧有躍城的跡象,全力以赴糾纏住長月寧。還有弓箭手準備好,一旦大龍士兵攻打城門,立時投石射箭。”看到投石車和從下射上來的箭傷不到城樓上的士兵。江雪蓉沉聲命令道。


    命令完畢後她又扭了頭看了一邊站立的父親微微的點了一頭,劉毅明白女兒的意思,如果那個長月寧躍上城牆,那麽就是他出手的時候。伸手從侍衛的手裏接過來那一柄泛著黝黑光芒的弓,他輕握在手裏。一雙修長的眼眸沉沉的看了下麵車頭上站立的長月寧,恰好也看到了他正冷冷的看著他,二人功力高深,這麽遠的距離根本影響不了二人的目力。


    看到劉毅投射過來的目光,風照心裏微微的怔了一下,今日裏他離城牆之上足有二裏的距離,可是依然能夠看清劉毅目中流露出的那抹精光,好似獵人獵殺獵物的眼眸,他不由在心裏對此人的身份再次做了推測。


    柳關城門下,瑤鈴仰頭望著南城門上的獵獵飛舞的旌旗,看著全副武裝的兵士,她能夠感受到來自城牆上的那種嚴肅與緊張。


    今日裏在柳關的北城門外,大龍的士兵正與漠龍的騎兵廝殺的不可開交。


    牽了馬踏上南護城河的吊橋,一行七人向著城內走去。


    門口的士兵簡單的盤問了幾人後,將他們放行了過去。


    瑤鈴再離開時,對那幾個守衛城門的士兵一臉笑意的揮了揮手,心裏卻在想著北城門外的廝殺,想著這些年輕的士兵遠離故鄉來到此處,是應該值得尊敬的。


    一個年輕的小兵看到搖鈴揮動的手,也很是熱情的對瑤鈴擺了擺手。


    “姑娘走好,北城外正在打仗,你想出城肯定是不行的。”他熱情地對瑤鈴說著,這個時候有人來柳關肯定不是探親也不是做生意,不用說憑著他們的經驗,也知道這幾個人是要出城前往漠龍的。


    聽了他的話,瑤鈴停下行走的腳步,迴聲問那個年輕充滿陽光氣的士兵:“軍哥,請問北城門什麽時候會開?”


    “姑娘你是有急事要去漠龍嗎?如果不是急事,我勸你就住在柳關好了,自從開戰以來,北門就被關閉了,不許進也不許出。”那個士兵繼續熱情地對瑤鈴介紹著柳關的情況。


    瑤鈴與八音等人都怔了怔,片刻後,瑤鈴接著問道:“請問有別的辦法出關嗎?”


    兵士想了想搖了搖頭:“沒有辦法的,這是命令。”


    瑤鈴與八音對望了一眼,然後她又對那個年輕士兵說道:“謝謝軍哥。我們知道了。”臨要走時她像是想起了什麽,伸手從自己的錦包裏掏出一枚鈴鐺遞給了那個年輕的士兵。


    “這個鈴鐺送給你,裏麵裝的是我獨門秘製的奇藥,可治療各種出血。”說罷她對那個小兵再次揮了揮手,轉身離開了。


    還沒走幾步,就聽到後麵那個年輕的士兵喊了她:“姑娘等等。”


    停下腳,她迴頭又看了那個士兵見他向自己急匆匆跑來。


    “麻煩姑娘說一下這藥是內服的還是外用的?”年輕的兵士微微紅著臉問了她。


    瑤鈴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外傷外用,內傷內服。”她略有些歉意的對年輕的士兵說道。


    “謝謝姑娘。”士兵轉身又跑到了城門口站直了身姿繼續檢查著來往的行人。


    “你怎麽相信她給你的就是靈丹妙藥?”繼續前行的瑤鈴聽見身後另一個士兵問那個年輕的士兵。


    “我相信她。”那個年輕的士兵簡單而又幹脆的迴答了一句。


    瑤鈴沒有迴轉身,嘴角卻抿出一抹清朗的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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