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照黑著臉直奔秦遠的營帳走去。


    “大人,大將軍不在。”走到門口,守衛抱拳說道。


    一甩袖子,他黑著臉,就又奔著軍營而去。


    “大人,大將軍剛離開。”軍營的兵士也抱拳對他說道。


    再一甩袖子,他又去了伍翔的營帳。


    “副指揮使,怎麽想起來我這了?”看到進門的風照伍翔一臉燦爛的笑容。他現在對風照佩服的是五體投地。


    “可否見過秦將軍?”風照冷著臉問。


    “沒有。”看到他這副表情,伍翔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一轉身,風照走出了伍翔的居所。


    展目四望,偌大的軍營,& {3.w}.藏一個秦遠那是綽綽有餘。


    “秦遠,我看你能躲到何時?”他恨恨的自言自語了一句。


    邁了腳,卻不知道該何處去?那個女子竟然追到了這裏,這令他著實沒有想到。想到秦遠這兩日那些沒頭沒腦的話,原來卻是如此。


    “要是鈴兒在就好了。”此刻的他心裏麵迫切的想著瑤鈴,自從來到邊關,還沒有顧得上想瑤鈴,“不知那個鬼丫頭現在怎麽樣了?”心裏麵暗暗的問著。嘴角就扯出一抹若隱若現的笑容,他的瑤鈴就像是看小雞仔的老母雞一樣護著他,不許任何的女子靠近他,要是現在她在,他何須愁?


    慢慢的走著,慢慢的思量著,對付敵人他又得是辦法。可是對付一個苦苦愛著他追尋著他的女子,他卻不知該如何是好?


    該給的冷臉都給了,該給的無視也都給了,可是沒想到她竟然攆到了軍營。


    “你就這麽不待見我嗎?”身後傳來帶著哭音的女子問話。


    他沒有迴轉身,稍微的頓了一下腳。


    “軍營不是女子該來的地方,讓你的哥哥送你迴去吧。”冷冷的語氣裏沒有一絲的感情。


    “我千裏迢迢的攆了你,就不打算迴去,你到哪我就到哪,現在就是皇帝來了,也休想將我攆了迴去。”身後的女子聲音嬌小。但語氣卻是極堅定。


    “本王已有王妃。且本王的王妃善妒,本王不想讓她生氣,你還是離開這裏好了。”他將瑤鈴搬了出來,用一個女人趕走另一個女人。


    身後站立的身著兵士軍服的秦敏。忍住將要奪眶而出的眼淚。強自穩了穩哽咽的語氣。盡量讓自己的說話聲平穩一些:“我知道,你有王妃,我也知道你的王妃在你的心裏地位之重要。但是你卻不能阻止我對你的心,在我踏上追尋你的足跡時,就已經拋棄了我侯門千金的身份也無視你的王妃。”說罷她忍不住抽泣了起來。


    從父兄的嘴裏得知風照被欽點為副指揮使即將奔赴邊關時,她就做好了跟隨的準備。偷偷的雇好了車輛,就等著風照出發了。


    原本以為那個容玉公主也會跟著去,但是老天在那時竟然幫了他,皇帝不允許寧郡王妃跟隨到邊關,知道這個消息後,她著實高興了很多天,因為在心裏她還真是害怕那個貌似天真活潑實際心眼極多的江麗公主。


    想著她一次又一次的讓自己在人前出醜,想著她沒有自己美貌與優雅,卻獨享著寧郡王那麽優秀的一個男子的愛,她就恨不得將她踩到地獄裏去。


    還有那個風河,自從得知他有嗜殺侍婢的愛好,她對他原有的一點情意也隨風散去。並且更加堅定了她要嫁給長月寧的心。為此在看到跪在廣場上彷如一具活死人的風河時,她的心底竟然隱隱的升騰起一絲希望,希望全城的百姓們可以將風河殺了,為了那個隱秘而又黑暗的念頭連她自己都有些害怕了自己。


    終於等到長月寧出發了,她忙帶著燕兒女扮男裝偷偷的從自家後花園的小門溜了出來,一路風餐露宿,就像一個逃荒著一般拚了命的讓馬夫追趕了風照。她雇的是普通的小馬車能夠以這個速度到達邊關,也是奇跡了。昨日晚她一到軍營,就逼著哥哥給她安排了給風照煮飯的活。


    她要用行動感動麵前這個對她冰冷的沒有的溫度的男人,她知道他有著溫暖的一麵。她曾經看到過他溫和的笑容如三月裏溫暖的太陽,隻是那笑容不是給她的。


    曾經做過一個夢,夢裏他對著她笑,笑的溫和而又迷人,醒來時淚水打濕了枕頭。


    風照聽了秦敏的話,一股惱怒從心底泛起,轉了身,他慢慢的走到她的麵前,一雙深冷的如寒冬裏結了冰的幽泉一樣的眼看著她。用一種冷得不能再冷的聲音說道:


    “本王曾經對皇上說過一句話,今日裏再對你說一遍,此一生本王隻娶一個王妃,那就是瑤鈴。而且本王也決不允許任何人無視本王的王妃,無視她就是無視本王。”說罷他轉了身,款款離去。


    秦敏睜著朦朧的淚眼,看著轉了身向自己走來的風照,心底一陣狂喜,以為他會對自己說一些溫和的話,那怕那是勸她迴去的話,她也會很高興的,可是沒想到竟然是這般冰凍的沒有一絲溫度的話語。


    淚眼朦朧裏看著那個離自己越來越遠的墨綠色的身影,她再是忍不住心裏的傷與眼裏奔騰的淚水,整個人軟軟的就要倒下去。


    “你怎麽可以這樣對了我對你的心?”手捂了胸口喃喃自語。


    旁邊跑來一個小兵,忙將她扶住。


    “小姐”聲音裏滿是同情。原來是秦敏的隨身丫鬟燕兒,隻見她也是一臉的淚水。


    就在二人淚眼對淚眼的時候,秦遠從一處軍營裏走了出來。英俊沉穩的麵容上有些陰鬱與無奈。


    “敏兒”


    “大哥。”


    他伸手拉起秦敏的手向著自己居所走去。


    “明日裏我派人將你送迴去。”在大將軍的營帳內,秦遠命人打來水,看著燕兒給秦敏梳洗著,嘴裏淡淡的說了句。


    “不,我死也不迴去。”秦敏固執倔強的看也不看秦遠黑了的臉。


    “你”秦遠也感到非常的頭疼,接到父親的來信,得知妹妹私自來到邊關,他就開始頭疼,他就這麽一個妹妹,自幼就非常的疼愛。


    對於妹妹鍾情於長月寧。他曾經勸解過,可是收效甚微。知道妹妹外表柔弱內心卻極是倔強執著。這令他沒有絲毫的辦法。


    “乖,敏妹聽大哥的話。”他像小時那般哄了她。


    “此時是戰爭時期,邊關戰事紛亂,哥哥顧不上照顧你,那個長月寧就更不要說了。你還是聽大哥一句話,迴京城去,好嗎?無論如何等戰爭結束了再說。”走到秦敏跟前,他輕柔的對她說著。


    秦敏倔強的將腦袋扭了過去,不看秦遠的眼睛,也一聲不啃隻是默默流著淚。


    秦遠著實無奈,歎了一聲:“你這又是何苦”


    一跺腳他出了營帳的門。


    門口靜靜的立著一道墨綠色的身影,修長挺拔的身形,披散的長發,俊毅黒冷的麵容。


    秦遠看到風照,臉上有了苦笑,想要張嘴說了什麽,胳膊被風照一拽,無聲的就離開了營帳。


    風照拉著秦遠來到城樓上,鬆開了秦遠的胳膊。


    “說,到底是怎麽迴事?”他惱怒的問秦遠。


    秦遠一臉的無奈,“方才我和小妹說的話,想必你也聽到了。她是背著父母偷偷的雇了馬車跟在你的後麵來得。”


    “來了多久了?”風照問了一句。


    “昨日晚戌時,一來就逼著我讓我將她安排的給你做飯跟著你。你知道,我就這一個妹妹,最是見不得她哭。”秦遠低低的說著,神情好似做錯事的孩子。


    “我知道敏妹這樣做不對,可是她性格執拗,任是誰也無法改變。”後麵又低低的補了一句,一臉的歉意。


    風照看到秦遠這副表情,想要發了脾氣,卻也發做不出來。二人就你看了我,我看了你,一樣的無奈,一樣的苦惱。


    風照這是第一次領會到了女人的難纏。一個女子可以為愛瘋狂到如此——丟棄她慣有的驕傲與矜持。(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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