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兒,將茉莉香拿於瑤鈴。”


    “是,娘娘。”墜兒嘴裏答應著,人就已經向著臥榻邊的壁櫃走去,在壁櫃中間一層的一個小抽屜裏拿出來一個精美的錦盒。


    這個空檔的時間,長若璃輕聲細語的對瑤鈴說道:“茉莉生於南方,花兒素雅纖小,花香清淡幽雅。在延龍王室花園就有種植的茉莉,每到盛開時我便會親自采摘了製成香粉,噴灑了衣物而或讓宮裏的香坊製成香用。”說到這她神情恬靜寧淡,好似迴憶到了做姑娘時的情景。想起嫁給了風珃後,風珃每年都會派人前往延龍收購了新摘的茉莉花給她,也會從延龍王室的香坊裏要來茉莉香供她使用,眼底裏就有了一絲淡淡的幸福的笑容。


    可是自進了這個皇宮,她從沒有告訴過風青她對茉莉香情有獨鍾,她不願風青去打擾了延龍王室。


    “你也喜歡茉莉香?”看著瑤鈴手拿了茉莉香輕輕的嗅著,長若璃輕聲問了一句。她沒有注意到一邊的風照眼眸底劃過的一縷緊張。


    “娘娘。這些香都是宮裏香坊做的嗎?”瑤鈴一邊聞了那香一邊問著。


    長若璃看了墜兒,墜兒有些疑惑的看著瑤鈴,“是的,宮裏的香都是出自香坊。每個娘娘喜歡的香在香坊都有詳細記錄,香坊就按照娘娘們的愛好,特別製作的。”墜兒替長若璃迴答了瑤鈴的問題。


    “我迴江麗前,青璃宮用的可還是這香?”瑤鈴跟著又問了一句。


    “是的,娘娘一直都用這香,很多年了。”墜兒有些奇怪,不知瑤鈴為何如此問。


    風照一直沒有說話,隻是將一雙深沉的眼眸看了瑤鈴。眼底的光芒凜冽閃爍不定。


    “墜兒姑姑,你現在再去香坊拿了香來。”墜兒看了長若璃,長若璃點點頭。墜兒出門而去。


    “香有什麽問題?”此時風照才開口低沉的問道。深沉俊毅的眼眸散發著遠天寒星的光芒。


    瑤鈴點點頭,看了一眼他。又看了長若璃:“娘娘最近身體可有什麽不適麽?”


    長若璃瑤了搖頭。美麗的眼眸裏有一絲思索與明白。


    “這個香裏被加進去了特殊的物品,起初聞起來,沒有什麽不適,但是時間久了,人就會精神不濟,身體犯困,再聞的久了,就會精神恍惚。最終會導致錯覺,鬱鬱寡歡直至鬱悶不得解除,憂鬱致死亦或自殺。”


    風照猛地站起身,神色猶如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天空,陰沉的仿似馬上就會有狂風暴雨發作。袖籠中的手緊緊的握成拳狀。


    就連麵色沉靜如湖泊的長若璃眼底也是一驚。


    “娘娘,我給你把把脈吧。”


    長若璃將自己的皓腕伸給了瑤鈴,瑤鈴輕輕的把了一會,一旁的風照眼底有一抹緊張。


    片刻瑤鈴收迴了手,對風照說道:“娘娘無事。”風照暗裏長出了一口氣。


    三人再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等了墜兒。


    不多久。墜兒急匆匆走了迴來,手裏拿著一個錦盒。


    瑤鈴接過墜兒拿過來的香,親自點燃。當淡淡的茉莉香飄了開來後,她仔細的嗅了嗅。不一會兒,她用香爐蓋捂滅了燃起的香,對墜兒說道:“此香是好的。”


    聽到這兒,風照與長若璃的眼眸地都有了疑惑。就連墜兒也有些疑惑。


    風照慢慢仔細的思量著,從香坊拿來的香是好的,那麽——他猛然看向墜兒,墜兒看到風照探尋的目光,心下不由的有些緊張。


    “墜兒姑姑。我能給你把把脈嗎?”瑤鈴看了墜兒低低的說,墜兒看了一眼長若璃。長若璃點點頭,


    墜兒將袖子輕輕提高。露出潔白的手腕,瑤鈴輕叩三指,忽然她的眼底裏有一絲驚異劃過,卻轉瞬即逝,不多會,她收了手問墜兒:“姑姑最近是否覺的勞累,困乏?”墜兒忙點頭答道:“是的,最近總是精神不濟,我以為是天氣變熱的緣故。”


    “姑姑已經有些中毒的跡象了。”清清淡淡的一句話,驚的墜兒一臉的駭色,長若璃從椅凳上款款站起看了瑤鈴低聲問瑤鈴:“能解嗎?”


    瑤鈴點點頭,“中毒不深不用解,隻要不再用先前的香即可。”


    說罷她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看了墜兒:“墜兒姑姑從香坊拿來的香是好的。莫不是有人進了娘娘的寢殿在這香上做了手腳?”聲音極低。


    “不會的,”墜兒開口說道:“娘娘寢宮裏的一切都是由我親自與明兒打點,外人不經過我的同意是一律不準進入的。”


    明兒是長若璃進宮後宮裏派來的侍女,心性穩妥,不喜言辭。到現在跟在長若璃身邊也有十五年了。很是得長若璃與墜兒的信任。


    突然墜兒像是想起了什麽說道:“最近這幾個月,娘娘忙於為三公主做嫁衣,我在旁邊幫了忙,取香的事就交給了明兒。”聽她這樣說,風照與瑤鈴對望了一眼。


    “明兒”長若璃輕輕對著門外叫了一聲。


    “娘娘”門口傳來一聲淺淺的好聽的女子聲音,跟著走進來一個年級與墜兒相仿的女子。神態穩重眼眉清朗。


    “明兒,宮裏的香可是你親自取得?”長若璃聲音溫和輕柔。


    “娘娘,曾經是我所取,隻是後來宮裏事物繁多,我看采青那丫頭穩當就將取香的事交予了她。”明兒輕輕的迴答著。神態恭謹沉穩。


    “你將采青叫來”長若璃輕聲吩咐道。


    “是”


    不多久身穿淡藍色衣裙的采青低眉順眼的走了進來。


    “采青,這香可是你去香坊拿迴來的?”墜兒將裝了茉莉香的錦盒遞在采青麵前。


    采青的眼底沒來由的閃過一絲恐慌。


    “是奴婢所取。”她垂下眼眸低低迴答著。一旁的風照一雙眼睛如尋找獵物的鷹眼一樣銳利的盯著麵前有些微微顫抖的采青。


    墜兒還要說什麽,忽然的瑤鈴伸出了一隻手,阻擋了她的問話。


    “采青。可否告訴我,你在取香的路上都做了什麽?”她直接了當的問了一句語氣冷然淩厲,同時一雙晶亮的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麵前的采青。


    “沒有。公主,娘娘,我什麽都沒有做。”采青忙跪了下去,聲音裏已經隱隱有了顫音與哭音。


    瑤鈴看著跪倒在地的采青,沉默了那麽一小會兒,接著一個字一個字慢慢的說道:“采青,你先站起來。”采青抖抖索索的站了起來。


    瑤鈴慢慢的圍著采青轉了一圈,又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的身上應該有一個裝滿了香料的小瓶,瓶裏的香料是水樣的對嗎?”


    “公主。”顫顫巍巍的采青又想跪了下去,突然一陣風過,采青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她麵前站著的瑤鈴手裏已經多了一個極小極精致的小瓷瓶,瓷瓶大約有拇指粗細長短,做工精良,瓶口細長用一根細細的木棒賽著。


    看到那個小瓶,采青本能的摸了自己腰間,臉色忽然變得極為的難看與恐懼,雙腿一軟癱了下去。


    瑤鈴輕輕的將瓷瓶嘴上的小木棍拔了出來,然後拿過一塊茉莉香,將瓷瓶傾斜了。稍許一滴晶瑩透亮的水珠從瓶口滴了下來,遇到茉莉香塊瞬間就滲了進去。


    然後她又點燃了茉莉香,放於鼻尖輕嗅了。最後對站於一邊的風照點點頭。


    風照沒有說話,一雙陰沉的眼睛靜靜盯了跪在地下的采青,周身已經隱約散開了絲絲縷縷的寒氣,手也慢慢的向著采青伸去。


    “墜兒,將她送迴浣衣局吧,就說青璃宮現在用不了那麽多的侍女。”忽然,一邊的長若璃對墜兒輕輕吩咐著,語氣溫和柔婉。


    風照伸出去的手猛然停頓了一下,連同發怔的瑤鈴同時都看了麵色沉靜如水的長若璃,地上的采青無力的叫了聲“娘娘”


    “你還是迴浣衣局去吧,我不管你是誰派來的,想必你也是身不由己。出去後就說青璃宮的墜兒看得緊,不要信不過的使女和宮人,方可才能保你一條命。”長若璃語氣依舊溫和柔婉,並沒有一絲的氣惱而或是戾氣。


    風照聽到母親這樣按排,強行收迴了伸出去的手,卻也沒有多說,瑤鈴原本想要阻止長若璃,可是轉念一想也放棄了阻止。而墜兒竟也一臉的平靜,仿似剛才的事壓根就沒有發生過一般。


    地上的采青顫顫巍巍的站起身,就要向門外走去時,卻聽到瑤鈴叫了一聲:“把這個拿迴去。要不你的主子不會相信你是青璃宮多餘出來的宮女。”說罷將那個瓷瓶遞給了采青。


    采青拿過瓷瓶在走到門口時,忽然轉過身對長若璃跪下磕了一個頭,淚落兩行低低說道:“我本無意害娘娘,但是命令我的人對我又有救命之恩,我別無她法,娘娘對我的恩德我永世不忘。”言罷站起身抹了淚出了寢殿的門。


    隨後墜兒也跟了出去。


    此時屋內又恢複了安靜。


    “母親”風照輕輕叫了一聲,看著母親的眼睛裏有著深深的擔憂。


    長若璃看到風照眼裏的擔心,微微笑了一下,笑容裏有說不出的嫻靜溫雅從容。


    “你不用替我擔心,母親豈非是那般容易被謀害的?”


    風照心裏不由怔了一下。忽然想到墜兒都有了中毒的跡象而住在寢殿裏的柔弱的母親卻並未中毒。他不由看了靜坐在一邊的瑤鈴,見她神色亦很平靜,心裏麵也不再有先前那般緊張但心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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