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鳴宮雲兒的居所,太子風河正伸展了胳膊,雲兒則給他一件一件的穿著厚重的太子錦服。


    “雲兒,我要求你製的香,你可治好?”他看著銅鏡裏自己的模樣冷冷的問道。


    “製好了。”雲兒低低迴答著,手裏麵靈巧的為了風河係了錦帶。


    “嗯,拿給我,今日裏我有用。”


    “是。”把錦帶上相配的的腰飾別好後,雲兒來到一邊的壁櫃上,從裏麵的一個抽屜裏拿出一個錦盒雙手遞與了風河。


    “那個女子會看病還會解毒,隻是不知對香有沒有了解。”他好似再問自己又好似再問雲兒。


    “殿下不必擔心,此香偶爾使用無毒,隻有長期使用方才顯示毒性,即是懂的人,也未必會有所懷疑。”雲兒低低地迴答著。


    “好,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說罷他伸出手輕捏了雲兒的下巴,一張唇就狠狠的吻了上去,另一隻手在她胸前的山峰上遊走了片刻後,然後鬆了手大踏步的走出了屋門。一滴水晶珠子般的淚從雲兒秀美的眼睛裏滾落,無聲無息,“殿下”她嘴裏喃喃著。


    午時,凝華宮,熙熙攘攘的坐滿了朝廷裏的重臣要員、年輕的公子、秀美的名門淑媛,當風照三人盛裝出現在凝華宮時,大殿內短暫的陷入到了一片安靜。


    有司禮官將三人帶到指定的座位後,瑤鈴展眼望去,隻見大廳內坐滿了人,每個官員都帶了老婆,而那些人也在遠遠近近的觀察者她和風照月明。低下頭,她嘴角露出一絲笑,因為在眾人間她看到了坐在遠處的秦敏,今日的她不像往常那般被包圍在一群人之中,而是獨自落寞的坐在角落裏,一雙眸子遠遠的也看向了風照和她這邊。


    自然的她與風照坐了一桌,風澤和月明坐了一桌。風巧與風河坐了一桌。


    當宣禮官宣布皇帝駕到時,大殿內所有人都齊刷刷的跪了下去。


    “祝皇帝陛下福壽安康,祝皇後娘娘貴妃娘娘福壽安康。”聲勢浩大震的大殿都好像在搖晃。


    風照偷眼看了殿門內走進的皇上風青和母親長若璃,隻見風青一身黑底寬袖胸前繡有龍盤太陽的皇帝龍袍,頭戴了龍冠,麵目威嚴深邃。身左側走了皇後伍妍,一身紅底繡鳳的鳳袍,頭戴九鳳冠,嬌美的麵容裏有些微微的病態。右側則是母親長若璃,一身淡黃繡了旭日孔雀的錦袍,發髻上隻是別了一隻做工精美,鑲嵌了寶石的金孔雀口含了一串金珠的金步搖。麵容清麗柔和淡然。


    長若璃也看了跪在地下偷眼望她的兒子風照,眼裏就有了一縷慈愛。母子二人對視片刻後。在宣禮官的一聲“禮畢”後,風照隨了眾人起了身,站立一邊。


    款步走上大殿主位的風青落座後,皇後伍妍與貴妃長若璃各自坐在了一邊。


    這一刻的大殿肅靜莊嚴的掉根針都能聽見聲音。


    風青威嚴的目光掃過殿下的眾人,片刻後他朗聲說道:“今日舉國同慶,朕在這裏首先要感謝各位臣工能夠與朕一心,共同將大龍治理的井井有條,富足強盛。朕自登基到現在已有十五年,這十五年,各位臣工兢兢業業恪盡職守,保我大龍國富民強,今日裏,朕將與各位臣工共度佳節。”


    等著他話說完,所有的人又都齊刷刷的跪了下去:“陛下英明,皇上威武,我等願為大龍竭盡所能。”


    “嗬嗬,眾位愛卿,大話就免了,今日裏我們君臣共享快樂,盡情暢飲。”


    “謝陛下。“聲勢張揚渾厚。


    原本寬廣的大殿今日裏竟也顯不出空曠高大了。殿內溫暖如春,百花盛開,繁花似錦,芳香撲鼻。眾人臉色微紅,一片喜氣洋洋。


    “舉杯暢飲之時,為了讓大家不至於無聊,和往年一樣,各位愛卿家裏的後起之秀,可以再大殿之上盡情展示自己的才華和能耐,但凡有安邦治國之才能,腹內錦繡者,著大學院的官員登記在冊,隨時錄用。”風青的眸子淡然掃過大殿後麵那些年輕人。


    月明也著眼向著那些年輕人望去,果見個個麵容俊美,目露星光,看似個個不凡。


    “大龍每年在年節的第三天都會舉行這樣的盛會,就是為了安撫籠絡這些朝廷大員群臣。讓他們的子女在大殿上接受皇帝與眾人的考核,即公平又公正。因為這些官員的子女自幼都受到良好的教育,因此朝廷在選拔人才時會先考慮他們,一來可以安撫朝廷大員,二來也是為了國家繁榮昌盛,再每隔三年,國家還會麵向全國進行文試和武試。凡是優秀者都記錄在冊,等候朝廷隨時錄用。”坐在月明旁的風澤低低淺淺的向月明解說著。


    “那些女子也要考核嗎?”月明看了那些體態優雅穿著豔麗的侯門千金輕問道。


    “那些都是在琴棋書畫女工上富有盛名的侯門千金,今日裏來隻是在緊張的考核之間做個調節氛圍起到樂舞的作用,再則也是為了給皇室子孫和豪門公子選擇聯姻的人選。”


    月明看了風澤一眼,清冷明澈的眸子裏有了些笑意。


    “不知你可有中意者。”


    麵容溫和的風澤淡然一笑搖了搖頭。


    一邊的瑤鈴再聽到他二人悄聲說話時,就悄悄的擠到風澤身邊出神的聽了。當看到風澤搖頭時,她不由笑了小聲說道:“那些侯門千金可是一門心思的想要嫁你呢。”


    風澤的臉微紅了紅,卻是什麽也沒說。瑤鈴又對月明說道:“你也可以給你挑一個王妃啊。你可是能娶兩個王妃的.....”她原本調皮活潑,說了這話,也是調侃月明,卻不料話還未說完,就看到月明一雙如冷月般的眼眸看了她,清冷中帶著一絲傷和一道嚴厲,她忙捂了嘴,仿似做錯事的孩子,低下頭不再去看月明的眼睛。


    她在嘰嘰咕咕說話的時候,卻沒有發現大殿之上的風青一雙深邃的俊目正看了她,見她捂了嘴低了頭,風青嘴角掠過一絲笑。


    “瑤鈴,你在說什麽呢?”


    “沒說什麽?”瑤鈴忙迴答著。


    看了風照,風青的眼睛裏就有了些揶揄:“月寧你倒是走哪都不忘帶了這個未來的王妃,你是不是怕她那一身的鈴鐺,今日凝華殿裏有的是我帝京頗負盛名的名門淑媛,如果你有喜歡得,朕可做主賜予你做了側妃如何?”說罷眸子裏好似含了認真的神情。


    風照知道風青是嘲笑他第一次覲見時,就敢冒險帶了瑤鈴進了金鑾殿。


    想著該怎麽迴答時,一邊的瑤鈴有些急了,忽得從坐位上站了起來對了風青說道:“陛下不能亂點鴛鴦譜,我可是名正言順的寧郡王未來的王妃。除過我,寧郡王府不能再有第二個女人。就是陛下賜婚也不行。”說完,掃了一眼遠處秦敏,接著又說了下去:“如果陛下要是強行賜婚,賜一個,我就......反正我有的是辦法讓她自動離開。”因為著急俏臉都有些泛紅了。


    所有的人都愣怔在了大殿,空氣立時凝結了一樣。


    聽了瑤鈴的話,風青靜了片刻,一雙眸子如幽潭般探索了瑤鈴,然後他又側轉了頭看了身邊的長若璃,眼眸裏忽然閃過一絲笑,接著又看了風照問道:“寧兒你有何話說?”


    風照站起身看了風青與一旁的母親長若璃,緩緩說道:“月寧此一生隻娶瑤鈴一人。”


    風青眸子底劃過了一絲驚訝,他若有所思的看了風照,眼裏有著些許欣賞與惆悵:“果真是鳳喜所生,有我風氏男兒的氣魄。”說罷眼眸再次看向了一邊的長若璃,眼底就流露出了一往情深。


    看到皇帝沒有生氣,反而和顏悅色,眾位文武大員都竊竊私語起來,“如此悍婦,那個寧郡王竟是如此看重....”一片嘖嘖聲。


    秦安文夫婦不由得看了坐在遠處的女兒秦敏,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一聲長歎從秦安文的鼻子裏沉沉發出。秦敏坐在角落裏,臉色蒼白無神,神情悲傷至極。


    太子風河的目光,還有皇後伍妍的目光也都越過眾人落在了秦敏的臉上。今日裏風河邀請秦敏坐在他身邊時卻被秦敏拒絕了。此刻看到她一臉的悲傷,風河的臉不由黑了又黑。


    而他旁邊的風巧卻將一雙美目癡癡的盯在月明身上。月明則麵容清冷的端了酒盅優雅的品著,隻是端著酒盅的手有些微抖。


    當司禮官宣布考核開始後,整個熱鬧的大殿安靜了下來。立刻就有兩個年輕的公子持了木劍在中央比了起來。因為有皇帝在,所以是不能攜帶問武器的,故而比賽所用兵器皆為木質。


    瑤鈴迴到了風照身邊,風照看了她,眼眸裏就有了濃濃的愛與喜悅,方才瑤鈴的一番話,他聽到耳裏心裏極是高興。


    “我可不能讓別的女人進了王府壞了你的.....”瑤鈴低低淺淺對風照私語著,方還沉浸在喜悅裏的風照臉色立時黑了很多,而將要喝酒的月明忽得嘴角掠過一絲隱約的笑意,手也不再輕抖,微一仰頭一杯酒輕滑到嘴裏。眼睛狀似不經意的掃過一邊的風照,恰好風照也看了他,二人眼裏的神采隻有二人自己心裏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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