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朝後,風青將月明與風照和月清三人留了下來,而瑤鈴則是由風澤陪同著在皇宮裏閑轉了等月明三人。


    此時的禦花園裏隻有含苞的菊花呈現出一片勃勃生機。


    風澤邊陪了瑤鈴邊暗自打量著她,這樣的女孩他是第一次見,當時在朝堂之上聽她說那番話時,他心裏都替她捏了一把汗。當聽到她最後的那些話時心下自然就生了敬佩之心。


    瑤鈴則一臉快樂的走在禦花園了,不時轉過臉興奮地問身邊的風澤一些有關帝京的故事。


    她早已體察到風澤打量她的眼神,眼前這個明淨的二皇子,她對他還是很有好感的,當時他在朝堂上緩解了壓抑的氣氛,她又不是看不出,此刻近距離的接觸,卻發現他在某些地方和月明很是相像,一樣的清爽溫和寧靜,不同的是月明比他更清冷,而這個風澤則更像一汪水平和恬淡。


    “你知不知道,你和那個.....那個.....延龍的太子很像。”微微思量後她有些猶疑地說著。


    風澤微愣了一下,淡然說道:“是嗎?”然後又微微笑了一下,純淨如水的眸子裏閃過一抹清涼。看著他露出的那一抹笑意的眼神,瑤鈴的心不由恍了一恍,“難道——他的眼睛也能攝魂嗎?”心下暗暗想著。


    此刻在帝京東街最繁華的一處大宅院裏,院內假山亭台水榭環境高雅大氣,院內的房屋修建的寬廣明亮,此時一個身著珍珠白繡有墨綠牡丹華裙的女子焦急的在大屋內的地上來迴不停的走動著,不時問旁邊站立的使女,“父親還沒有散朝麽?”


    “還沒有,小姐”使女低聲斂氣的迴答道。


    屋內正位上端坐著一位容顏和藹的夫人,看著來迴走動的女子,嘴裏說道:“敏兒,你今日裏是怎麽了,從外麵急紛紛的迴來,什麽也不說就是這樣走著,到底有什麽事?”


    叫敏兒的女子一臉的焦急期盼根本無心迴答母親的問話。


    “怎麽了?老遠就聽見敏兒等為父的聲音。”說話間一個穿了紫色朝服的臉上留有三縷美髯的五十餘歲的男子出現在門口。


    看著進門的父親,敏兒忙迎了上去,“爹爹,您迴來了。”一雙漂亮的鳳眼就有了笑意。


    “嗯,”男子有些疑惑的看著迎來扶住自己的敏兒,心下想道:“敏兒向來是一個穩重內斂的人,今日裏卻為何這般的模樣?”此人正是大龍朝的太子太傅秦安文。


    “爹爹,今天在朝上可是迎接了使臣團麽?”秦敏有些焦急有些羞澀地問父親。


    “是啊,女兒問這個做什麽?”


    秦敏臉上有一朵紅雲飛過,猶豫了片刻又問道:“使臣裏有一位穿著墨綠錦袍的...."她沒有再說下去。


    秦安文愣了一愣,眸子就有了一絲嚴肅:“敏兒問的可是延龍的寧郡王?”


    秦敏說道:“他果真是延龍的寧郡王。”美麗的鳳眼裏就有一抹驚喜與羞澀。


    看著女兒如此模樣,做了大半輩子官的秦安文豈能不明白女兒的心,他貴為太子太傅,官大不過宰相,但是偏偏有兩個好兒子一個好女兒,他的兩個兒子一個守在大龍與薊國的邊關,一個卻是守在大龍與漠龍的邊關。因此他也很受皇帝的青睞。而他唯一的女兒秦敏是名滿大龍最美的女子,人們都紛紛傳言她的女兒是未來的太子妃,並且切切實實的有高人給他的女兒算過命,說他的女兒是鳳凰命日後可貴為一國之母。而且事實是大龍的太子風河也的確鍾情於他的敏兒,隻是女兒不知為何一直推諉的不肯答應。


    如今看女兒這般問,他有些猶疑的問秦敏:“你是在哪裏認識的延龍寧郡王。”


    微微思索了一會兒,秦敏輕輕說道:“三年前在匯天下他曾與女兒擦肩而過。”


    “胡鬧,一麵之緣何以記到現在。”秦安文惱怒的說道。


    秦敏看著有些生氣的老父親,臉微微的泛了紅卻也是及堅定的說道:“女兒之所以不肯早早嫁人,為的就是這一麵之緣,我信我與他定有緣分,今日裏果真在此相見。”


    “你...."秦安文氣的甩了甩衣袖,旁邊的夫人也忙說道:“敏兒你別忘了你可是堂堂太子太傅家的大小姐,怎麽能說出這般沒有禮儀的話呢。”


    秦敏撲通就跪倒了父親麵前。“父親,女兒一定要自己做主嫁人之事,否則就是死,我也不嫁。”


    秦安文氣的猛烈的咳嗽了起來,旁邊的使女和夫人忙是拍胸倒茶。


    折騰了片刻後秦安文穩了穩心對著跪在地上的秦敏說道:“不是爹爹不肯答應你,而是那個寧郡王已有王妃,今日裏他竟然將他那個沒過門的王妃也帶到了朝堂之上。”


    聽到此話,秦敏眼前就出現了在酒樓看到的那一幕:墨綠的錦服,溫潤如玉的手牽了纖纖素手,滿眼的柔情與笑意。


    她再是沒有力氣能跪住了,不由的一隻手扶在了地上,整個人就癱坐了下去,嘴裏喃喃道:“那女子果真和他有關係。”


    “是啊,敏兒,別犯渾了,那個寧郡王很是寵那個女子的,朝堂之上那江麗的公主自報家門說她是寧郡王未來的王妃,是她硬求了他帶她進宮的,敏兒啊,如果那個寧郡王不寵她,怎敢冒著兩國交惡的風險帶了未來的王妃進宮,就因為那個未來的王妃想見見大龍的皇帝陛下。“因為焦急氣惱,秦安文的語氣不由的加重了些。


    “是這樣的麽,怎麽是這樣的。”秦敏低低哭了起來。


    看著女兒如此,秦安文心下也疼,伸出手拉起地上的秦敏說道:“敏兒,太子殿下對你一往情深,你隻要嫁了太子殿下,日後必定主宰大龍的**,何苦要念著那個延龍的寧郡王,況且,那個江麗的公主也是很厲害的一個女子,她在朝堂上短短的幾句話,就得了陛下一塊腰牌。你是鬥不過她的。”


    此時此刻的秦敏腦子裏一片空白,父親的話就仿佛道道雷電轟在了她的頭上。那個寧郡王,她等他足足三年,從第一次在匯天下與他擦肩而過,他散發的氣息掀起了她鬥笠上的紗幔,在那一瞬她就被讓他的氣息所征服。雖然沒有看到鬥笠下他的模樣,可是心裏卻肯定他不是一般的人。第二次在菊花展上,他是換了普通的衣服帶著鬥笠,可是相錯的一瞬間她還是感受到了他那隱藏的王者氣息,是的那是王者才具有的霸氣冷氣。


    今天,當她透過酒樓的窗戶看到那道墨綠的錦服出現在車前時,那一刻她感覺道自己的心瞬間停止了跳動,自此她的眼睛再也沒有離開過他的麵容,他的每一個細節都沒有逃出她的眼。想著三年前嘴角的一抹冷毅,這個人果然如她想象的一樣俊毅冷傲,雖然他離她很遠,可依舊阻擋不住他的氣息映在她的心裏。


    可是為什麽會這樣,她等他三年卻沒想到再見時他卻牽了另一個女子的手,為了他,她一再的推脫掉太子風河的求婚。那個女子憑什麽就能得了他的寵愛。


    心下胡亂的想著,卻終究是抵不住內心的悲傷,一甩手捂著臉哭泣得跑進了自己的錦樓。


    看著跑遠的女兒的身影,秦安文忍不住歎了口氣,這個女兒被他慣壞了。


    皇宮內禦書房,風青看著麵前站立的三個年輕人,許久後輕說道:“都說延龍長家出人才,果真啊。”


    然後將目光看在了風照的身上,片刻地停頓後問他:“你母後是否還在怨恨我。”


    風照楞了一愣,繼而麵無表情的輕說道:“時間過去的太長,母後已經有所釋懷了。”一雙冷沉複雜的目光掠過了他的臉。風照恍然不覺。


    “有關結盟的細則,明日裏自會有禮部與你等商議。隻是最近薊國與北上的漠龍有所異動,因此結盟之事必須盡快辦妥,朕才好布置。”月明風照聽到此話,心下不由一愣。薊國還是不願放棄江南三個國家麽?


    在三人準備離開風青的禦書房時,門簾被打起,一個身著湖藍宮女裝的使女抱了一堆奏折走了進來,迎麵就愣在門口,隻有短短的瞬間,女子忙閃身站到一邊,彎腰等著風照和月明等走過去。


    等月明風照等人走後,風青問嵐煙:“你在延龍王宮沒有見過他們嗎?”


    一旁整理奏折的嵐煙輕答道:“婢子見過,隻是現在我是大龍皇宮裏的使女了,因此見了也不能有所問候。”


    風青滿意的點點頭。過了許久後又對嵐煙說道:“你去青璃宮陪陪璃貴妃說說家鄉話吧,告訴她今晚我在青璃宮用膳。”


    嵐煙彎腰施禮退出了禦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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