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覺得……哪像了?長得一點也不像啊。”赤羽道。

    “長得是不像。”柳韶白道。

    可是方才有那麽一刻,卻是像足了大師兄。

    柳韶白自幼是孤兒,被宗門撿了迴去,剛被撿迴去的時候,她的性子整一個混世魔王,門內的師兄弟們早就被她折騰的一片鬼哭狼嚎。

    她不服管教,在武修之上也是不怎麽用心,常常被師父暴揍,結果死性不改。

    實際上,那時候她年紀還小,作亂並非混賬,隻是心有不安。

    門內的師兄弟們都有家人,唯有她孤身一人,便是煉的再如何用心,也無人誇讚她一句。

    便是遇到了武道上的問題,也隻是梗著不願向旁人開口,自己憋足了勁,暗地裏日夜不休的苦練。

    她平日的鬧騰,不過是為了引起師父和師兄弟們的注意。

    她以為沒人注意過她,可是那日,當她因心法不適,陷入修煉困境無法自救之時,也有一個人忽然間出現在她身邊,摸著她的腦袋告訴她:

    “你年紀尚小,一切無需操之過急,既是有不妥之處,尚可以徐徐行之。放心,我自會安排。”

    那是他們宗門內的大師兄,宗門的驕傲。

    也是從那日起,大師兄總會在修煉之後,為她開小灶,指點她在武學上的懵懂之處。

    讓她從宗門內的混世魔王,一步步成為了另一個榮耀……

    方才風醫師說這話的語氣和動作,和記憶中的大師兄一模一樣。

    柳韶白自己都懵了。

    “那個……老大……大師兄他已經走了很多年了,你……你還是不要再想了……”赤羽這會兒也不知該怎麽勸了。

    大師兄是老大心裏永遠解不開的結。

    那個人太好,太完美,對宗門上下每一個人都無微不至的嗬護。

    這是永遠無法化開的結。

    “我知道……”柳韶白單手支著下巴,看著醫閣內的燭九陰。

    明明不像。

    又為何,會那麽像……

    柳韶白陷入深思,卻未曾注意到,醫閣內一隻烏鴉悄然間出現在了角落,一閃而過,恰好落入了她視線的死角。

    醫閣之內,夜鴉撲騰著翅膀站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它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燭九陰腰間亮了一格的玉佩。

    “原不是我眼花?這魂石真的亮了?尊上,你到底對柳韶白下了什麽魔咒?她怎麽突然就心動了?”

    燭九陰看了一眼魂石,徑自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不是我。”

    “什麽?”夜鴉一臉茫然。

    不是他?

    這話什麽意思。

    燭九陰將腰間的魂石取下,指腹從那亮了的地方拂過。

    “這麽多年了,倒是沒想到,她還沒忘。”

    夜鴉越聽越糊塗。

    “尊上,屬下愚鈍,還請尊上明示。”

    燭九陰掃了一眼夜鴉,答非所問道:

    “六海之內,司徒一族為何被滅,你可記得?”

    夜鴉不知道自家尊上為什麽會突然提到這個,老實道:“記得啊,不就是被柳韶白給滅了嗎?不過說來奇怪,當初柳韶白一統六海,手段還算是溫和,司徒一家好似是唯一被她屠盡的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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