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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派想要發展壯大其實也不容易,發展成為一千兩千弟子的一二級門派倒是輕鬆,可是往上走就難了,因為大家都知道,門派一旦大了,並不是每個人都老老實實、安分守己的,你無法保證門下玩家難免不會因為搶地方搶boss而大打出手的,非常不便管理,這就好比那個道理,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


    而且門派越大玩家越多,你一派之主發出的獎勵也是巨大的開銷,那是成千上萬張吃飯的嘴,若沒有官方獎勵和意外之財,門派怎麽可能維持得下去,屆時隻好下崗分流、縮編裁員一批。


    所以想當宗主掌門的人,你在《王朝》中不但武功要強,而且要懂得管理、擅長運營,就算不懂你也得擁有這樣的團隊。


    說句難聽點的,某些大派或是盟主,你還要懂得玩弄權術,學會利用別人的矛盾。


    故而如今的《王朝》門派,絕不會胡亂收人,而有了級別的門派,團隊力量發揮起來是極為強大的。


    其實這些對齊士奇來說都不是問題,最要害的地方在於他是門派之主,係統有規定,一派之主的擔任要具備三個條件,一是滿足本派屬xing數據的要求:二是係統接受申請;三是全體門派中人投票產生,這跟阿麥苗懇的總統上街拉選票一個原理。


    反之,玩家一旦被驅逐、叛出、退出門派,所練的本派武學全部失去,倘若職務高的玩家退出,還有一定的幾率降級或是損失裝備。


    所以齊士奇馴在的情況實在是不容樂觀,這一戰如果他拒絕,也許一派之主的身份暫時降不下來,但是他在藏劍山莊的玩家中就失去了威信,將來如果門派大選,他肯定是要降下來的。


    大家都知道,一個人登上神壇很難,但是從神壇跌落下來後不但慘,而且想要再上去更是難上加難,無論《王朝》還是現實,哪怕是曆史,無論事實都證明了這個血淋淋的真理。


    這一戰如果齊士奇應戰,而且又不幸輸了的話,很可能不但威信全無,而且聲望大減,自動降成護法,那麽藏劍山莊就群龍無首了,這正是金麥郎想要的效果。


    也許金麥郎還不能通過這一戰直接占有謝家驛五分之四的地盤,但是藏劍山莊與名劍山莊的差距會被徹底拉開,等到藏劍山莊的新莊主出現後,根本無力抗衡領先很多的名劍山莊了,謝家驛豈不是他的囊中之物?


    齊士奇無疑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這一戰他不容有失,他必須勝出。


    而親自麵對金麥郎這樣的對手,試問又有幾個人有完全勝出的把握呢?


    張赫這下全明白過來了,齊士奇不是不對他打招唿而隻顧著自己喝茶,而是他太緊張,用喝茶的方式來減輕心理壓力。


    張赫不覺對齊士奇很佩服,因為他搬張椅子來坐著,坐等金麥郎送上門來,這“以逸待老”四個字被他發揮得淋漓盡致,這才是真正的老江湖。


    可是不知為什麽,張赫又有點為齊士奇擔心,金麥郎既然敢這麽直接的上門,就一定有他的把握,所以這一戰誰勝誰負,當真難說得很。


    現在的時間已是下午a點的分了,距離這場決鬥隻剩下刀分鍾了,整個藏劍山莊安靜得出奇,空氣中流動的沒有桃花香,有的隻是一觸即發的緊張感,以及彌漫在劍石四周的火藥味。


    齊士奇甚至閉上了眼睛養神,但那隻手還是時不時端起青花瓷杯送到嘴邊,他並不是真的在喝茶,而是試圖驅散這份大戰來臨前的緊張。


    許久,他的眼睛忽然睜開。


    這時,蜿蜒古樸的石板山道上出現了一個人影。


    高大威武的身軀,兇悍猙獰的長相,緊湊的黑衣勁裝,腰畔佩著一柄五尺長的寶劍,劍鞘上雕有一條金sè青龍,嵌一顆貓眼珠於龍眼之上,一看這裝束就知道金麥郎是有所準備的。


    再配合那堅毅冷峻的麵容,他人還未到,但壓力已經撲麵而來。


    “上茶,看座!”直到現在,齊士奇才吐出了這麽四個字來。


    而金麥郎更是目不轉睛的看著齊士奇,他竟對旁邊晨光曦、煙九、四姑娘、張赫等人視而不見,他既沒有詫異意外的表情,更沒有問這些人為什麽會到藏劍山莊來?


    他不能問,也不敢問!


    因為他現在的全副精力已經集中了這個藏劍山莊的死敵上,此刻的他猶如即將出鞘的寶劍,絕不允許自己分心多想。


    看到他平穩的坐在肥螳螂搬來的椅子上,張赫不覺也對金麥郎感到很佩服。


    就憑這份氣度,即使不是一流高手也遲早會成為一流高手的。


    齊士奇終於還是起身拱手道:“金莊主大駕,乃是敝莊戶榮幸,上次在下與莊辛幹聚仙居一別,距今已有四月之久,今日再見,莊主風采依舊,齊某甚感欣慰。”


    金麥郎拱了拱手,淡淡道:“你客氣。”


    齊士奇道:“不錯,在下對莊主一向客氣,但是貴莊對敝莊似乎就很不客氣。”


    這話從齊士奇的口中說出,氣氛驟然又緊張了起來。


    金麥郎道:“其實我今天來,是想和公子好好把帳算一算的。”


    算什麽帳?自然是謝家驛的地盤帳和三姑娘的人頭帳。


    齊士奇微微一笑:“不知道莊主想怎麽算?”


    想怎麽算?那隻有一種方法,就是用血來算,不是用你的血就是用我的血,因為這種帳也隻有這樣子才能算清。


    齊士奇向旁邊的劍石抱拳道:“敝莊自第一任鬼影莊主建莊之後,得以謝家驛之繁華才能蒸蒸日上,可惜天妒英才,故人已去,而齊某又不才,管理無方,以至於謝家驛無法再進一步發展壯大,是以驛鎮地方雖小,但小帳齊某還是能算得清楚的,莊主一番幫算的好意,齊某在此謝過了,就不勞莊主多費心。”


    他不愧為謙謙君子,明明就是拒絕甚至可說是反抗對方來分地盤的話,但是從他嘴裏說出來,既表明了自己的強硬態度,也不會讓對方覺得難堪。


    誰知金麥郎一拍扶手,振聲道:“說得好!”


    所有人全都怔住,誰也不明白他為什麽要附和齊士奇?不過大家很快就明白了。


    金麥郎臉上lu出一絲深沉的笑容:“既然公子也說了自己不才,我想謝家驛應該是能者居之才對。”


    齊士奇眨眼笑道:“那也得看這個能者究竟有多能,若是有能無德,隻怕也不是那麽容易居的,自古成就大業者德才兼備,莊主想必是對自己很有信心了?”


    “哈哈哈!”金麥郎仰天一陣大笑,笑聲聲動四野,竟震得院落四周的桃花簌簌而落。


    張赫立馬就懂了,金麥郎早就運起了內功和各種屬xing,這時已是千石之弓,一觸即發了,而他這次隻身一人前來,很可能克製著滿腔的悲憤,此刻一旦出手,那必是怒火中燒、石破天驚,甚至不惜同歸於盡,齊士奇是萬萬不敢硬接的,所以文縐縐亂七八糟的先扯一通,以降低金麥郎的殺氣。


    金麥郎冷笑道:“公子當初曾跟隨著鬼影莊主有大半年的時間,公子有才金某肯定不會懷疑,但要說到這個能字,我看未必,公子應該清楚鬼影長空當年是個什麽樣的下場,莫非公子也想效仿?”


    張赫暗歎金麥郎也是個厲害角sè,你齊士奇會攻心術,我金麥郎也有ji將法。


    果然,齊士奇臉上的笑容不再那麽明顯了:“齊某當然不想效仿,隻不過齊某很好奇,莊主氣魄驚人,竟隻身一人前來敝莊作客,當初鬼影莊主隻身獨闖少林,是以落得悲慘結局,莊主是聰明之人,自然不會效之,莫非莊主這四月以來一心練氣,膽魄之高已出無人之境?”


    金麥郎的臉sè也沉了下去,他實在是不想罵戰,但齊士奇就偏偏要給你說下去:“莊主一夜長途奔襲,本就舟車勞頓,此刻又步行上山,體質肯定有所損耗,而我卻坐享香茗,此為天時,天時已對莊主不利。”


    金麥郎終於有些詫異了,他沒想到齊士奇居然能把這些道理講得出來。


    齊士奇悠悠道:“此間乃我藏劍山莊標誌xing建築,齊某對此地一草一木盡皆熟悉,莊主若是在此與齊某動手,在地利上又落了下乘。”


    這次別說金麥郎驚訝了,連張赫也暗歎齊士奇了得,別看他一天裝古代人,但在大事麵前,利害關係他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齊士奇忽又轉過身,朝著煙九和四姑娘笑了笑:“莊主也不問問貴莊的管家和護法為何來到這裏,他們若是來投奔齊某的呢?齊某雖不才,但歡迎之門永為有識之士而開,此為人和,莊主天時地利人和都不占上首,是以我才好奇莊主為什麽敢隻身前來?”


    金麥郎的瞳孔在收縮,這些問題本來他應該考慮到的,可是來到了這裏他才發現,情況遠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麽樂觀。


    這時候,他終於從椅子上站起來了,上前幾步拱手作揖道:“名劍山莊第二任莊主金麥郎到此拜會,請齊莊主賜教!”


    這是暗中向係統發出了戰書決鬥的請求了,他知道再多說下去對自己毫無益處,還是刀劍上見真章吧。


    “請!”齊士奇還禮。


    “請!”金麥郎抱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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