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大叔掌方向盤的手都有些微微顫抖。一路無話,很快車子停在了燕城大學附近的研究所門口,秦牧鋒說道:“劉叔,你送賀先生去燕大門口。”卻見賀之淵也推開車門,“我剛才和袁教授通過訊息,他現在也在研究所,正好在這裏給圓圓引薦他。”以為就此甩脫賀之淵的秦牧鋒剛才放鬆的神經猛地再次繃緊起來,立刻擋在翟安陌身前,防賊一樣看向賀之淵,“我剛才並沒有聽見手機鈴聲。”賀之淵麵不改色,“我開的靜音。”以秦牧鋒的教養自然不可能讓賀之淵把手機拿出來給自己看看,隻是隱晦的瞪了他一眼。翟安陌倒是注意到了賀之淵發訊息的動作的,甚至還知道他的通訊內容。他隻發了幾個字出去,“研究所。”然後對麵迴了個“我馬上過來”。雙方語氣相當熟稔,而且還是賀之淵占主導地位,所以來拜訪袁教授,完全是個借口。幾人進入研究所時,袁穀正在和幾名助理說話,見到三人,朝幾人揮了揮手讓他們散去,站在原地等他們走過去。領著幾人進來的工作人員朝袁穀微微鞠躬,“博士。”“你先去忙吧,這幾位我來招待。”袁穀說道。“袁博士,別來無恙。”賀之淵說道。“賀先生您可是折煞我了,”袁穀推了推眼鏡,“這二位是?”袁穀看起來三十多歲,一副斯斯文文的學者模樣,可能是長期待在實驗室,臉色看起來有點蒼白,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一股文人之風。“秦牧鋒,袁博士,久仰。”秦牧鋒朝袁穀點頭,對於這樣的科研人士,他還是非常敬重的。“原來是秦少將,你好。”袁穀也點頭道。“溫如鏡,袁博士您好。”翟安陌同樣招唿道。袁穀看了眼自從進來後視線就沒有從翟安陌身上移開過的賀之淵,笑容熱切了一些,“你好你好,叫我袁穀就好,不用稱唿這麽生疏。”“你們是來參觀研究所的吧,正好我們最近在研究幾個新項目,我帶你們看看。”袁穀說道。秦牧鋒此時眉頭都擰成一團了,但是見翟安陌感興趣,又不好掃他的興。翟安陌對生物醫學方麵的記憶完全是從原主記憶中繼承的,不算少,對比起袁穀這個博士知識量來說卻是完全不夠,但有022這個領先了不止幾個世紀的百科全書在,翟安陌和袁穀一圈下來相談甚歡,甚至把兩個男人都拋到了一邊。最後袁穀把幾人帶到了一個隔離得非常嚴密的研究室裏麵,裏麵實驗台上躺著一個渾身高度腐爛,但仍然在動彈的人。“這個人是三天前送來的,他感染了一種新型病毒,明明完全進入腦死亡狀態,卻不知道為什麽他還能動,我們隻得把他綁在實驗台上。”袁穀解釋道。它當然能動,因為這是一隻喪屍。翟安陌眼神微微凝重,沒想到燕城也這麽早就有喪屍存在了。這時試驗台邊上記錄數據的一個年輕助理摘下口罩,“袁博士,您來了。”“怎麽樣?”年輕助理搖頭,他臉色有些蒼白,“細胞活度增加了三百倍,但仍未查清是什麽原理造成的。”“你去休息吧,叫小王過來記錄。”袁穀說道。“好。”待那個助理走後,翟安陌問道:“他被咬了?”他剛才注意到年輕助理拿筆的手小拇指上貼了個創口貼,創口貼外的皮膚有些發青,像是被喪屍咬過的症狀。“之前病人發狂時小拇指好像被劃了一下。”袁穀說道。翟安陌看了眼台子上的喪屍,“我看他傷口外麵的皮膚和這人挺像的,這個病毒有沒有可能會感染?”聞言袁穀表情頓時一凜,“如果要傳染,那可就麻煩了。”不過盡管如此說,袁穀卻並不慌亂,有條不紊的把注意事項安排下去,並交代那個助理和所有受傷的人進行隔離。然後才和翟安陌幾人交代前因後果,“這個病人是一周前送到燕大附屬醫院的,當時他隻是高燒不退,醫生想盡辦法也沒有給他降下溫去,三天前腦死亡後突然暴起傷人,便被送到了我們研究所。”全程沒說過幾句話的秦牧鋒和賀之淵也看向實驗台上的喪屍,各自不知道在想什麽。“知道病人是什麽原因感染病毒的嗎?”翟安陌問道。袁穀搖搖頭,“感染原因不明,而且我們研究下來發現這病毒活性非常強,離開體內之後還可以分裂數千次才逐漸趨於死亡。傳染性本來是我們的下一步研究方向的,但現在可能要提前了。”他神色凜然,“不過通過這些天研究,我已經有點頭緒了,應該要不了多久就能找到方向。”沒有把方案說太清楚,袁穀皺著眉送幾人離開,才心事重重的迴到研究所,腳步完全沒有了之前的輕鬆。翟安陌完全相信袁穀所說的有頭緒不是大話,雖然隻是簡單的一瞟,但那些屏幕上閃過的數據翟安陌還是會分析的。如果喪屍病毒不進化,他極有可能在幾個月內把它攻略下來。不愧是世界線中最有可能拯救世界的研究者。離開研究所之後,在秦牧鋒出聲趕人之前,賀之淵接到一個電話離開了,臨行前在秦牧鋒的黑臉下要到了翟安陌的聯係方式。“賀之淵的下屬中也出現了感染者。”022向翟安陌報告電話內容。一迴生二迴熟,有了袁穀的聯係方式,接下來幾天翟安陌都泡到研究所去了,雖然他不是研究所內部人員,但他是賀之淵這個大金主引薦的,加上研究所核心人物袁穀認可和他超強的學習能力,另外還有他雖然沒什麽表情,但絕對稱得上少見的好看的外麵,沒兩天便得到了整個項目人員的認可。眼見半個月時間過去,距離末世完全爆發時間越來越近,022不由有些著急了起來,“宿主,您還要迴俞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