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南瓜!”當感覺向南的身體重重的倒下去的時候童沫臉上的笑意僵住,瞳孔被無限製的放大,試圖大聲的喊了陸戰南兩聲,可是依舊沒有絲毫的迴應,就在這一刻童沫的心跳猝然停住,整個人也一動不動的僵在了那裏。


    她不敢動了,真的不敢動了,因為她害怕,真的很害怕,真的很害怕會證明他此刻已經停止了唿吸,可短暫的僵硬之後童沫就拚盡力氣瘋狂的朝上麵喊著:“我們在這兒,快來救救他,快來救救他!”


    童沫拚盡身上所有的力氣喊著,而後隱隱感覺有手電的亮光照了過來,童沫吃力的舉起手來用力的揮動著:“這兒,我們在這兒。”


    “阿晉,心心他們在那裏,他們在那裏!”當看到童沫揮手之後程澄把激動地拽過了元晉的衣服大聲的喊著,當看到他們的時候元晉也是一個激動,慌忙的對警察喊道:“找到了,人在這裏,人在這裏。”


    看到了童沫他們之後救援人員就慌忙的打著手電開始下坡,這次來的不光有警察還有救護人員,就在幾個小時之前,向南很是急促的開車衝了出去元晉他們就知道是出事了,但卻不知道是出了什麽事,就是先按照向南的意思報了警。


    報了警之後警察很快的趕來,果然正如向南所說蒼逸就在附近,而此刻的蒼逸顯然已經是沒有任何的殺傷力了,他的左手臂已經完全的廢掉,而且受到了爆炸的影響已然是遍體鱗傷,又加上這兩天都沒怎麽吃飯,狼狽落魄的連條狗都不如,警察在附近搜索還不到半小時便就將蒼逸抓獲。


    而被抓的蒼逸非但沒有一絲的悔恨,反而態度極度的猖狂,而且心情大好,吵著說他就算死了還有向南跟童沫為他陪葬,吵著他的仇已經報了,終於是報了,當警察詢問的時候他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而且還很放肆的大笑著說童沫已經開著車走了,向南也跟去了,他們都是死,都得死,那種笑那種猖狂真是讓元晉怒不可遏,如果不是警察攔著他一定忍不住失手將他活活打死。


    然,知道了童沫的車刹車線被剪斷之後,知道向南瘋狂的追出去之後元晉和程澄也是嚇得心驚肉跳,慌張的用最快的速度調取了全市的監控,發動一切可以發動的力量全力找尋他們的車,果然人多力量大,很快的便通過監控找到了他們車的蹤跡,而後順著他們車行駛的方向不容一刻遲疑的趕來,可還是太晚了,車禍還是發生了。


    也幸好此刻看到童沫還活著,童沫還活著……


    發現了目標警察和醫護人員連忙跌跌撞撞的滾落下坡,元晉和程澄也慌忙的朝這邊趕了過來,剛才視線太黑了,童沫幾乎什麽都看不到,可此刻手電那麽強的光線襲來,眼前竟然是那樣的真,好似比白天看的還要真切。


    看到他童沫是真真的被嚇了一跳,他幾乎成了一個血人,臉上身體上好像沒有一處不是紅色,他身上的衣服幾乎都已經被磨爛了,那血淋淋的傷口就暴露在外,還有許許多多的玻璃碎片,真的是血肉模糊,看到此童沫大駭,他怎麽會傷的如此嚴重?剛才他說那麽多話到底是從哪裏偷來的力氣?


    “心心,心心,你怎麽樣?”程澄感覺是連滾帶爬才來到了童沫的身邊,當看到兩人身上都是血的時候程澄被嚇壞了,而此刻童沫完全顧不得自己,對著跑過來的醫護人員很是哀求的說道:“別管我,你們先別管我,救救他,求求你們救救他,一定要救救他。”


    此刻的童沫已然是泣不成聲了,她現在什麽都想不到了,腦子裏就隻有傻傻的一個念頭,如果他死了那她活不下去的,她就這樣很是拜托的哀求著醫生,病人為重,向南是病人,此刻童沫也是個病人,身為醫生自然都要救,醫生很專業的拿出了他們的急救箱,先進行最基礎的傷口處理,而童沫此刻全然不在意眼睛就直直的盯著向南,時不時就會很緊張的問道:“怎麽樣?他有沒有事?他還有唿吸嗎?”


    童沫總是會忍不住這樣問著,救護人員冷冷的提醒道:“我們正在全力搶救,請您不要說話打擾我們工作。”


    “是啊,心心,吉人自有天相,向總他會沒事的,你就放心吧。”此刻程澄他們也是擔心,可是總要先安撫下童沫的情緒。


    童沫不再說話了,可是眼睛卻一直不敢眨的看著向南,看著他大片大片的傷口先被草草的處理最後被帶上輸氧被抬上了擔架,隨後童沫也被抬上了擔架,分別被放在兩輛救護車裏,而程澄就陪著童沫,元晉陪著向南。


    一上了救護車之後童沫就各種擔心各種害怕,緊緊的攥著程澄的手,很是害怕的問道:“程澄,南瓜他不會有事的是不是?他不會死的是不是?”


    “放心吧,放心吧,心心,不會的,向總會平安,你也會平安,你們都會沒事的,你現在也是遍體鱗傷,別亂想了,放輕鬆,放輕鬆,相信醫生,相信他們,會治好向總的,一定會的!”此刻程澄的心也是害怕極了,可是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安慰住童沫,她現在的這種情緒是完全放鬆不下來的,這對她的治療會有影響。


    “好,好,你說得對,會沒事的,會沒事的。”童沫隻能是這樣安慰著自己。


    很快的兩人被送進了醫院,童沫被帶進了外科,而向南則直接被推進了搶救室,在被醫治的整個過程中童沫的心都是惴惴不安的,腦子裏除了向南就是向南,再也想不到其他,感覺醫生在給她檢查包紮什麽都花費了太多的時間。


    “醫生,她怎麽樣?”給童沫檢查了一遍之後程澄連忙的問醫生。


    就在剛才醫生已經給她拍了好多的片子,聽了程澄的話醫生很是認真的迴道:“從片子上來看身上有幾處骨折,還有些錯位,放心吧,沒有什麽生命危險,雖然傷的比較嚴重,但總是些外傷。”


    “那就好,謝謝了醫生。”聽到此程澄總算是放了心。


    “醫生,那我先生呢?他現在怎麽樣了?蘇醒過來了嗎?脫離危險期了嗎?”此刻童沫對自己全然不在意,就算她缺胳膊少腿殘廢也好坐輪椅也好,無所謂,都無所謂,她隻要向南活著,隻要他活著。


    “這個我不清楚。”


    聽醫生這樣說童沫的臉上露出了濃濃的擔心之色,連忙對程澄說道:“程澄,你扶我去好不好?我要在手術室門口等著他,我要他醒過來第一個看到的就是我,不然他會擔心的,一擔心他的傷怎麽會好的快呢?快扶我去,快扶我去!”


    說著童沫就拖著傷痕累累的身子要下床,可是不過剛一動渾身就像是要散了架一樣,一種劇烈的疼痛感襲來,讓她忍不住疼痛的“噝”了出來,見狀程澄慌忙的扶住了她:“你現在還是個病人呢,別到處的亂跑了,你也說了不想讓向總擔心,可是你這個樣子去看他他不擔心才怪呢,那樣他的傷怎麽會好得快?”


    “可是……”


    “好了,我先送你去病房,向總那邊一有什麽消息我第一時間告訴你,好不好?”現在的童沫也跟個孩子一樣,程澄也能是這樣哄著。


    “那好吧,你可千萬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好好好,我會的我會的。”程澄連連答應著,而後便推著童沫進了病房,進了病房叮囑護士一定要看好她之後程澄便忙跑去了搶救室的門口,這時南宮名夫婦和冷淩也匆匆趕來。


    “怎麽迴事?怎麽好好的會出了車禍?”他們對蒼逸還活著的事情也是一概不知,突然聽說向南和童沫出了車禍還大為驚愕。


    看到他們來了元晉也便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都跟他們說清楚,當聽到之後南宮名真是怒不可遏,忍不住大聲的罵道:“蒼逸這個王八蛋,我一定要把他碎屍萬段!”


    “那現在陸大哥怎麽樣了?醫生都怎麽說?”冷晴慌忙的問了出來。


    被問到此元晉的眉頭鎖緊,一臉的愁容:“還不知道,看樣子是傷的很嚴重。”


    說到這兒所有人都沉默了,就是很焦急不安的等在手術室外,就看著“手術中”這三個字一直的亮著,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三個小時……感覺時間過了好長好長,好似是幾個世紀那麽長。


    “啪”那扇厚重的門終於被推開,眾人慌忙的圍了過去問道:“怎麽樣?”


    可醫生臉上卻是帶著一臉的愁容,搖搖頭,見狀南宮名心一慌慌張的問道:“什麽意思?你快說呀!”


    “他的大腦皮層嚴重受損,雖然還能維持自動唿吸,但卻處於深昏迷狀態,目前來說已經是喪失了意識活動,你們最好有個思想準備,患者很有可能永遠不會醒過來,也有可能醒來會變成植物人,這個目前很難說。”


    當聽到醫生這句話的時候所有人都覺得是晴天一個霹靂,隨即身後傳來“砰”的一聲,眾人連忙往後看,隻見拄著拐杖蹣跚走來的童沫已經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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