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行!” 這個、這個鏡子,絕對不行! “為什麽不行?朕覺得皇帝他們肯定會喜歡的。”原濯一邊說一邊看他,“再說了,你不是不喜歡這麵鏡子嗎?每次來總要把這麵鏡子遮上。” 他還以為小孩害羞到不想再看到這個犯罪工具了呢! 墨慕文臉上迅速爬起一絲緋色。 他、他也沒有不喜歡! 隻、隻是,每次看見鏡子,都會想到一些大逆不道的東西,他會無心教太上皇練武的。 他糾結再三,嘴巴張張合合,還是沒說出話來。 原濯看他這幅樣子,哼了兩聲,還是拍桌決定送了。 墨慕文頓時一臉不舍,眼底還寫滿了失望。 現在知道後悔了? 晚了! 原濯很是淡定地想。 再說了。 他摸了摸鼻尖。 他已經讓人做了一麵更大更豪華的鏡子過來,自然不需要這麵小的了。 不過這個,就先暫時不告訴這家夥吧。 被忽然送了一麵鏡子過來,皇帝納悶地圍著鏡子轉了一圈。 “父皇送朕這個做什麽?朕宮裏有鏡子啊。” 而且這鏡子看起來也不是特別值錢的樣子,連寶石和金邊都沒有鑲上。 倒是另一邊,褪去了厚重的女裝露出原本精壯上身的鳳翔緩緩走過來,語氣輕柔中帶著一絲絲的曖昧。 “皇上還有心思想這些,近日皇上勞累了,讓臣來伺候皇上歇下吧。” 皇帝看著他這副憋了很久的模樣,有點心虛。 他也沒想到這走個正式流程把鳳翔搞成他的枕邊人要這麽麻煩的嘛,而且以後還得去抱個小孩假裝懷孕什麽的。 一想到這些,他緩緩躺平。 e=(o`*)))唉。 都是朕欠他的。 “那你來吧。” 鳳翔見他這麽自覺的模樣,微微勾起了嘴角。 那鏡子,他倒是知道該怎麽用的。 當晚,皇帝寢宮一對龍鳳燭被悄悄點起,直到後半夜,才伴著一陣細微的抽噎聲被吹熄了。 新皇納了妃子,對朝綱也沒什麽太大的影響。 真要說,大概就是皇上每天下朝越發的準時了。 不過國事卻也處理得越發出彩,讓有些大臣不禁納悶,難道娶妻當真會變化如此之大? 十一月,南地忽然又傳來了消息。 臨近的暗國聽聞今年同樣鬧了蝗災,顆粒無收,不少流民開始從海上進攻南地,打算侵犯南地搜刮糧食。 南地的官員已經和他們硬碰硬了好幾次,隻是饑民兇悍,為了一口吃的,有些甚至劃著小漁船也敢來犯,雖然南地的水師已經多次把人趕迴去,但是為了飽腹,那些饑民縷縷來犯,導致南地終日誠惶誠恐。 而最近,已經有饑民開始有組織的聚集到一起,形成了有組織的海盜,不僅肆意打擾百姓,還燒殺擄掠,無惡不作。 已經不是為了填飽肚子那麽簡單了。 這一份折子是六百裏加急送到京城的,幾位武將在朝上一聽,立即表示願意出戰。 皇帝倒是想起了什麽,沒有同意,隻說是今天先退朝。 那幾個武將滿臉憋屈,以為新帝不肯出戰,滿腹的牢騷。 倒是林大人看了一眼不遠處樂嗬嗬站著的王尚書,心中閃過一眾念頭,和其他大臣一起退朝了。 皇帝下朝之後,飛快地朝著太上皇的寢宮飛奔而來。 一推開門,他就驚喜地大聲說道。 “父皇!朕的水師有地方練手了!南地有海盜!” “嗯?是嗎?” 原濯淡定地拉過被子把床上羞紅了整張臉的人一遮,十分自然地拉了一下自己有點零亂的外衣,嘴唇上還有點紅腫,一看就知道剛才在做什麽勾當。 皇帝看了他一眼,又看了裏麵龍床上隻露出了的那雙腿僵硬在原地,在心底默默替他的探花歎息。 喜歡誰不好,喜歡上愛捉弄人的父皇。 嘖嘖嘖。 不過轉念一想,他又美滋滋地看著原濯。 “此去水師父皇覺得能贏嗎?朕養了水師快大半年了吧,是不是該有些迴報了?” 原濯隨手給自己倒了杯熱茶喝了一口,慢條斯理。 “水師贏不贏朕不清楚,但是有了那戰船還不能贏的話,就讓他們全都提頭來見吧。” 皇帝也理所當然地點點頭。 “那是自然,那戰船是朕從未見過如此兇猛的怪獸,在海上應該也如同海裏最兇猛的海怪,若是戰敗,嗬。” 兩個人對視一眼,都在心裏感歎了一句。 這人真不愧是我爹/我兒子。 “不過水師出征,隻怕是軍餉要消耗不少銀錢,你下定決心了?” 原濯看了皇帝一眼,為了鳳翔,這家夥交了三成的私庫銀錢出來,再加上平日裏其他的,私庫最多也就剩五成了吧? 雖然如今國庫裏有點銀錢了,但是說白了那也和皇帝的私庫沒區別,這家夥這麽財迷,真的舍得? 果然,一說到這個,皇帝臉上立即露出一個肉痛的表情來。 不過沒一會兒,他又訕笑著看向原濯。 原濯莫名打了個哆嗦,他下意識離這小子坐得遠了些。 怎麽說呢? 他怎麽覺得,這小子的眼神,來者不善啊? 果不其然,下一秒,皇帝就嘿嘿一笑看著他伸出手。 “怎麽說也是朕第一次出戰,父皇難道不打算資助一點銀錢嗎?” 原濯表情緩緩凝在臉上。 皇帝臭不要臉地眨著眼睛看著他。 伸出手,原濯把他的臉扭過去。 皇帝的眼角依舊頑強地看著他。 原濯深唿吸幾口氣,不斷在腦子裏強調自己——這可是他唯一的兒子!要是鯊了,就要他自己迴去做皇帝了! 很累人的! 僵持好一會兒,皇帝死皮賴臉又開口。 “朕也不要多!就兩成!兩成就夠了!” 他比了個二,但是原濯卻覺得他就夠二的,甚至很想打死這個二貨。 “你打仗,關朕什麽事?” 爸爸掙錢又不是給你花的! 原濯在心裏恨不得化身為咆哮帝,一天天的,就知道覬覦勞資的小金庫! 皇帝頑強扭過臉來,“那朕好歹也是你唯一的兒子嘛,難道第一次打仗你都不鼓勵一下朕的士氣什麽的?” “朕覺得你已經很有士氣了,保持著你問朕要錢的士氣,你就能打贏所有人。” 原濯麵無表情。 皇帝鬱卒。 不過他轉念一想,忽然小聲說道。 “那這樣,父皇你先投資兩成,到時候那海盜清繳完了,戰利品六成進國庫,剩下的我們平分,怎麽樣?!” 原濯的手微微鬆動。 皇帝趁熱打鐵,“父皇還要考慮?你隻需要出錢就行了!風險全是朕承擔的!” “你確定是平分?” 原濯遲疑地看著他。 皇帝瘋狂點頭。 原濯摸了摸下巴,要是這樣,那做爸爸的支持一下兒子,好像也沒什麽不行的。 他緩緩點點頭。 “那就這麽說定了!” 皇帝一喜,立即飛奔離去,他要迴去召見大臣們商量打仗的事情去! 見他這麽開心的走了,原濯總覺得,好像有哪裏怪怪的。 明明是對半分啊? 一直紅著臉的墨慕文總算是壯起膽子從床上下來了,他嘴唇上還有個被咬出來的小口子,滿臉不解地看著原濯。 “那戰船,不是太上皇出的錢嗎?而且六成戰利品入國庫,那剩下的,太上皇不是隻能分到兩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