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天四鬼感應到了月鈺所在的位置,不敢大意,全都拿出武器,小心謹慎的向著前麵的山頭靠近過去,心裏做好了戰鬥準備。


    然而讓他們皺眉的是,他們的神識皆已鎖定月鈺所在的位置,可是卻沒有看到月鈺身影,也沒有感受到她的氣息,隻看到一塊光禿禿的大青石突兀的立在那個位置。


    “好厲害的藏匿手段,果真是個高手!”


    四鬼心裏都禁不住暗暗嘀咕。


    他們已經靠近到山頭上方,距那塊大青石僅有百步之距,可是依然察覺不到月鈺或是敵人的一點蹤跡,不禁暗暗佩服起對方的藏匿手段。


    “朋友,出來吧。”


    “談談。”


    焰天衝著大青石喊道。


    泰煞、恬昭和摩羅的眼睛也都盯著大青石的位置,都以為敵人正躲藏在大青石位置的折疊空間裏。


    “哼!”


    恬昭見對方沒有反應,當即不悅的冷哼一聲,揮劍朝大青石斬出一道劍氣。


    嗤!


    劍氣撕裂空間斬向大青石,把大青石一斬兩半。


    焰天四鬼齊皺眉頭,因為他們發現大青石附近並沒有折疊空間。


    “那是什麽?”


    摩羅突然指著裂開的大青石問道。


    “是紙人替身!”


    “糟糕,上當了!”


    “該死!”


    焰天三鬼看到了摩羅所問的東西,是一張黃紙折成的紙人。


    黃紙紙人原本是壓在大青石下麵,但大青石被劈成兩半後朝兩邊張開,壓在下麵的紙人便暴露了出來。


    黃紙紙人胸前被鮮血暈染,身上還纏著一縷頭發。


    焰天四鬼不用問也能猜到,血和頭發肯定都是月鈺的,是有人施展法術,製作了一個月鈺的替身,所以他們感應到的月鈺根本不是月鈺,而是這個紙人。


    想明白後的他們不禁有些氣急敗壞,迴想剛剛自己小心謹慎的模樣,原來全是對著空氣做的,不禁尷尬的要死。


    “已經感應不到公主的方位了。”


    焰天試著以閻帝的心頭血感應月鈺的方位,可是卻沒有一點迴應,心頭頓時一沉。


    “該死,肯定是被這家夥施展手段遮蔽了。”


    “此人法術手段非常了得。”


    “現在怎麽辦?”


    四鬼突然陷入沉默,一時間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因為感應不到月鈺的方向,他們便失去了追擊的方向。


    “迴去吧。”焰天說道。


    “怎麽向閻帝匯報?沒救到公主不說,紂絕還被人殺了,而我們四個連對方長什麽樣都沒看到,迴去怕是要被閻帝罵死。”恬昭黑著臉道。


    “那還能怎麽辦?總不能像無頭蒼蠅一樣胡亂找個方向追下去吧。”摩羅無奈苦笑道。


    四鬼又陷入一陣沉默,而後轉身朝仁川城飛去。


    卻不知張小卒四人根本沒有走遠,就藏在附近的一座山頭上,躲在折疊空間裏,遠遠地把焰天四鬼的舉動看得一清二楚。


    看到焰天四鬼小心謹慎地靠近大青石,不但對著大青石說話,還生氣的朝大青石揮劍時,四人被逗笑的同時,也確定他們猜對的,閻帝的人果然是嗅著月鈺的血追來的。


    月鈺已經陷入深度昏迷,牛大娃給她喂了一顆丹藥,暫時護住她的心脈保她一口氣。


    張小卒以道門手段強行搜索了紂絕的記憶,得到一條重要情報。


    閻帝攻破仁川城後,並沒能把仁川城上一任大帝羅堯帝君殺死,隻是將其重傷,然後被太戊率領黑甲鐵騎救走。


    太戊戰死了,他的黑甲鐵騎亦死傷慘重,但仍有幸存者,同重傷的羅堯帝君逃進了仁川地府東邊的惡水沼澤。


    閻帝一直在派人尋找羅堯帝君的下落,想要斬草除根,永除後患,但是一直沒有找到羅堯帝君的半點消息,故而猜測其可能已經遠走他方。


    張小卒把這一情報告知牛大娃。


    牛大娃聽了後精神為之一振,心裏條件性的把父親存活的希望寄托於隨羅堯帝君逃走的那些黑甲騎兵中,希望父親是其中一員。


    張小卒亦是這麽想的。


    “大戰過後,太戊的黑甲騎兵要麽戰死,要麽被俘,要麽隨羅堯帝君逃了,我們需要進一趟仁川城,打聽到被俘或是戰死的黑甲騎兵裏麵有沒有牛伯伯,若是沒有,那他肯定是隨羅堯帝君逃走了。那我們再從長計議,想辦法找到他。”張小卒思忖道。


    牛大娃點點頭,讚同張小卒的計劃。


    “你們如何確定牛伯伯一定加入了黑甲鐵騎?”戚喲喲問道。


    “此黑甲鐵騎和我們南境的黑甲鐵騎同名,而牛伯伯生前曾是南境黑甲鐵騎的預備人員,所以黑甲鐵騎於牛伯伯而言有非同一般的意義,我想隻要有機會他一定會加入的。”張小卒答道。


    “進仁川城恐怕不太容易。”金止卉擔心道。


    “有辦法,混在納德商會的商隊裏混進去。”張小卒道。


    “她怎麽處置?”牛大娃指向昏迷中的月鈺。


    金止卉道:“由小青決定吧。”


    說著,她手一揚,把騰蛇拋向月鈺。


    騰蛇體表的傷已經在梧桐淚強大生命力的滋養下恢複了七七八八,看上去不像先前那麽慘不忍睹了,但體內的傷依然很重。


    它的身軀化作數十丈巨大,直接一口把月鈺吞了,然後又縮小身體,飛迴金止卉懷裏。


    聖獸之威不可辱。


    張小卒搜刮了紂絕的虛空空間,然後將其殘存的最後一點神識意念抹除掉,把得到的純淨的神魂之力每人分了一份。


    咯噔!


    仁川地府,皇宮大殿上,閻帝的心髒突然撕裂一般疼痛,疼得讓他感到窒息。


    他知道這是血脈斷裂的疼痛,是他的女兒月鈺永遠離他而去。


    “啊--!”


    “是誰?!是誰殺了本帝的女兒?!”


    “本帝要將你碎屍萬段,讓你神魂俱滅!”


    他仰天怒吼,傷心欲絕。


    他為地府之主,掌控生死,然而卻掌控不了月鈺的生死,因為死亡對像月鈺這樣的地府人員而言,不是意味著去投胎轉世,而是魂飛魄散永遠死去。


    一旦選擇做地府的鬼,那便是放棄了投胎轉世的權利。


    所以月鈺死了,即是魂飛魄散,閻帝雖為地府之主,亦無可奈何。


    “報…報!”


    大殿外,一個侍衛顫聲喊道。


    他被大殿裏閻帝的怒吼聲嚇得大氣不敢喘一口,若不是十萬火急之事,他肯定不會在這個時候來觸黴頭。


    “什麽事?”閻帝冰冷的聲音傳了出來。


    “稟報大帝,紂絕閻羅的魂燈滅…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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