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張小卒嘴裏說出“六扇門”三個字,所有人都嚇了一跳,看黑袍人的眼神立刻變得懼怕敬畏起來,盡管他正像隻死狗一樣被張小卒踩在腳下。


    牧羊城距帝都隻有一城之隔,六扇門的威名就連平頭百姓都如雷貫耳,而越是身處社會上層的人,越是了解六扇門的可怕。


    比如駙馬爺賀步采。


    比如正在天禧茶樓二三四五層喝茶的先生大儒、達官貴人們。


    他們正敞開窗戶看街上的熱鬧,可是聽見“六扇門”三個字,無不聞聲色變,立刻關上了窗扇,隻留一條縫隙偷偷觀瞧。


    就連自詡惡人的顧察都自覺的噤聲。


    刑四海也是看著被張小卒踩在腳下的黑袍人驚疑不定,不敢繼續對張小卒出手,生怕不小心卷進是非圈。


    在這些人眼裏,六扇門就好似那劇毒蛇蠍,一旦被盯上,最輕也得被撕一塊帶血的肉下來。


    賀步采眼皮跳得厲害,深吸好幾口氣才強忍住轉身迴茶樓的念頭。


    官家給他的情報裏沒有記錄張小卒四人和六扇門有恩怨糾紛,但是他聽張小卒說話的語氣,顯然是早就和六扇門有接觸,並且是不愉快的接觸。


    他的念頭忽然有點矛盾複雜,既想拉攏栽培張小卒四人為他所用,又隱隱覺得張小卒四人很危險,最好和這四個家夥保持距離,因為鬼知道下一刻他們會招惹怎樣的麻煩和敵人。


    “嗚——”


    黑袍人骨頭很硬,雙手抱頭,欲咬牙強忍住神魂灼燒之痛,奈何實在太痛,以致喉嚨裏發出“嗚嗚”的粗喘聲。


    “你——你早就發現我了?!啊——”黑袍人強忍痛苦問道。


    其實他心裏已有答案,因為張小卒被刑四海的拳頭逼得岌岌可危的樣子,分明是張小卒故意裝出來的,目的明確的不能再明確,引他出手。


    顯然張小卒早就察覺他的存在,並且知道他來者不善。可笑的是,他還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神不知鬼不覺。


    以至於他自以為找到了必殺的機會,卻不知是張小卒蓄謀已久的陷阱。


    這讓他有一種跳梁小醜的悲憤感。


    “我剛進牧羊城的城門就被你盯上了,不是嗎?”張小卒笑問道。


    黑袍人暗道一聲:“果然。”


    咬牙強忍痛苦斥道:“既然知道本大爺是六扇門影門的人,還不快快把你的臭腳從本大爺身上移開!”


    “嗬,好說。”


    “告訴我你在影門排第幾,我就把腳移開。”


    張小卒笑道。


    “哼,第五。”黑袍人冷哼道。


    這個名次一直讓他很驕傲,但此刻卻感覺屈辱悲憤,很艱難的才說出口,因為他正被張小卒踩在腳下。


    若果是反過來,他把張小卒踩在腳下,他一定會揚起下巴告訴張小卒,他叫影五。


    隻可惜不是,非但不是,而且他在張小卒麵前,從頭到尾連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活像一個沙包,被張小卒捶傻了都。


    這一戰可以說是他出道以來最恥辱的一戰。


    “影門第五,不過如此。”張小卒譏笑一聲,抬腳從黑袍人身上移開。


    “哼,若不是被你偷襲得逞,誰勝誰負未嚐可知。”黑袍人強撐著渾身斷骨之痛和神魂灼燒之痛,從地上爬起身,並梗著脖子強辯道。


    砰!


    毫無征兆,張小卒一拳錘在黑袍人左側太陽穴上。


    黑袍人腦袋往右一甩,身體橫飛了出去,直飛出十四五丈的距離才嘭的一聲摔在地上,七竅流血,一命嗚唿。


    籲——


    周圍響起一片倒抽冷氣的聲音。


    張小卒這一拳實在太突然了,因為按照張小卒和黑袍人的對話,周圍的人全都以為張小卒要放了黑袍人,哪曾想張小卒的殺招來得如此猝不及防。


    張小卒沒有直接殺了黑袍人,隻是想知道他的實力在影門排第幾而已。


    在柳家村的時候他說過,如果影門的人再敢來找他麻煩,他保證不會再手下留情。


    說到就要做到,否則影門的人豈不是愈加張牙舞爪,蹬鼻子上臉。


    “這——”賀步采半張著嘴,眼皮跳得更加厲害了。


    六扇門的人,說殺就殺了。


    這實在太刺激了。


    賀步采感覺他的小心髒有點受不了。


    如果讓他知道張小卒殺了影門的門主羅刹,不知道他會不會立刻轉身進茶樓,逃之夭夭。


    咕嚕——


    顧察撐著脖子咽了口唾沫,臉色極其難看,他發現自己好像惹上超級大惡人了。與殺六扇門的人相比,剁他兩條胳膊簡直是屁大點事。


    目光掃視張小卒四人,他不禁哭喪著臉,差點沒哭出聲來,心裏叫罵道:“這四個王八蛋到底是何方神聖啊?”


    “哎喲,我的胳膊啊——啊——”


    顧察突然就哭了,哭得撕心裂肺傷心欲絕。


    剛才不哭,是因為他心裏憋著一口氣,覺得張小卒四人死定了,斷臂之痛他要百倍千倍的奉還給張小卒四人,要用最惡毒的方法折磨他們,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想想張小卒四人被他折磨得痛不欲生的淒慘樣子,他心裏就覺得痛快。


    要說這廝也真是一個惡人,自己的胳膊都被剁了喂狗了,傷心痛苦的同時更多的竟然是想到報仇的快感,就好像斷的不是他自己的胳膊一樣。


    然而現在才哭,是因為他覺得斷臂之仇恐怕是報不了了。


    “傅玉成是被你們殺的?!”顧察突然看向牛大娃,五分猜疑五分驚悚地問道。


    這個念頭是在他腦海裏突然閃出來的,因為捉拿張小卒四人的命令是傅家下達給他父親的,現在想來不免覺得蹊蹺,傅家什麽時候有閑心管四個當街搶劫的毛賊了?


    再聯想牛大娃剛才說的,他們吃了傅玉成的獨角烈焰獸,還搶了傅玉成的寶貝幻羽,顧察突然就懷疑起傅玉成的真正死因。


    “不是。”牛大娃搖了搖頭,否定了顧察心中的驚悚猜疑。


    卻又聽牛大娃接著說道:“不過他也不是死在戰場上。他率兵造反,想要攻占雁城,結果被雁城守軍殺得片甲不留。而後他又串通他的姑父賑災巡察使蓋華陽,謀害雁城城主和雁城一眾忠良官員,結果陰謀敗露,被誅殺在城主府門口。他的姑父蓋華陽,侵吞賑災錢糧,在雁城大牢裏留下一封遺書負罪自縊。”


    “——”顧察半張著嘴巴,一臉不信地看著牛大娃。因為牛大娃描述的傅玉成,像極了一個沒腦子的傻屌。


    率兵造反?


    攻打雁城?


    謀害雁城城主?


    “你是不是當我傻?”顧察瞪了瞪眼珠子,問牛大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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