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政委婉的表示,整個京師的官員工作都已經做通,隻要他蘇白衣不繼續追究這件事,沈家的沈廷諭會死,但是沈家的家小卻能夠保存完整。


    當年沈鯉畢竟是內閣次輔,沈家能做到這點蘇白衣絲毫不懷疑!


    其實從一開始,他都沒想過要將沈廷諭的家人牽連,隻是作為受害者一方,不方便為沈家說話而已。如今既然沈政做通了其中的工作,他自然更不可能再去搞什麽幺蛾子。


    愛護小虎、梅心和沈梅霜是一迴事,沈廷諭得罪了他是另外一迴事。


    蘇白衣雖然心裏決定不牽連沈家的家小,可就這麽便宜了沈政這家夥,他還是不願意的。


    沈廷諭燒了顧忠的大船,這其中的損失是蘇白衣花了兩萬兩來補償的,足足有兩萬兩啊!


    所以剛剛蘇白衣委婉的提醒沈政,告訴他那些船家和水手也是無辜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就是為那些人討些好處而已。


    沈政堂堂三品大員是個聰明人,定然能理解他剛剛說這番話的意圖。


    ……


    送走了沈政,又去看了看展覽的準備情況,再和李鎖一起騎馬去黃河邊看了一眼!


    整個煉鋼車間還在修建,看起來進度不錯,但是沒有三四個月甚至半年是別想完工的。至於其餘的煉鋼高爐、焦炭幹餾設備已經弄好了幾個。


    蘇白衣決定不能再等了,即便如今沒有車間和倉庫,那隻有露天生產了。


    “焦炭幹餾的工藝流程都看了吧?”蘇白衣看著王徵問道。


    “看了!”王徵還是那一副傲然的態度,心裏對於蘇白衣將他從山東造炮崗位上調過來是一百個不滿意,同時也將這些不滿意充分的表現在了臉上。


    人都是有小脾氣的,蘇白衣直接忽略不計,就當沒看到的朝他笑嗬嗬的道:“那就好!算算日子關進去汝州府那邊購買煤石也有些日子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很快就會有大量的煤石進入咱們這裏。現在的這些……”蘇白衣抬手指了指黃河大堤上的一小堆煤塊,看上去也就百十噸不到的樣子,“爐子已經建好了,就先拿來做實驗,看看幹餾出來的焦炭質量如何?”


    “下官早就準備好了。”王徵雖然心裏不悅,可做起事情來卻沒的說,“我看了蘇大人的筆記,這幹餾煤石的時候會出現不少副產品,筆記上說這些都是好東西。”


    “嗯!”


    蘇白衣點頭。


    煤塊幹餾的過程中,隨著溫度的升高,除了最終的焦炭之外,還會得到如焦爐氣(煤氣)、粗氨水、粗苯、煤瀝青等物品。


    正如王徵所說,這些東西都是好東西。焦炭不用說,它是用來煉鋼的,粗苯和粗氨水稍微加工一下就是化肥,這個時代的化肥就是糧食,自然也就是好東西;煤瀝青雖然不如石油瀝青的性質那麽好,但修建低級瀝青路麵足夠了。


    唯一不好處理的是煤氣!


    以現在的條件想要存儲無異於癡人說夢,可是如果直接排到大氣中又汙染環境。


    “焦爐氣就地燃燒,加熱空氣循環進入煉鋼爐的進氣孔。其餘諸如瀝青、粗氨水和粗苯就製作幾個大鐵桶存儲起來吧。”蘇白衣現在隻能如此抉擇了。


    “那行,我準備幾天,到時候開始幹餾的時候再通知蘇大人過來。”王徵道。


    “好,注意兩點!”蘇白衣伸出兩個手指頭:“一是安全,幹餾的時候注意防火、防爆炸;工作的時候無關人員全部清理走,就是那些佛郎機人也別讓他們靠近,這是機密!”


    煉鋼是一個係統工程!


    蘇白衣有意將這個係統的工藝流程分開來,每一個環節都由不同的人控製,這些人互相不交通,那麽就算外麵的人再怎麽想要偷師也不可能了。


    畢竟,煉鋼的工藝太過複雜,一個人想要將所有的流程參透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特別實在無人傳授的情況下。


    從鋼鐵場地迴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再次去花園裏督促鄧龍小隊建設鐵路模型。然後迴到房間裏歇息一下!


    晚春或者說是初夏的溫度還不算很高,現在屬於農曆四月末的時間,此時天短夜長,下午六點多鍾的時候太陽就已經下山。


    下人們一陣忙活,豐盛的晚餐便準備好了。


    鄧龍和一般子學生就在花園中吃住,蘇白衣與三個嬌滴滴的大美女坐在一起,一邊嗬嗬說笑,一邊享受快樂的晚餐時光。


    本來在小院的時候,特別是去年窮困的時候,春煙總是數著手指頭過日子,天黑之前趕緊吃飯,這樣就不用在晚上的時候點蠟燭耗費,老天爺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可現在家裏的條件越來越好,晚餐的時候就點燃了大量的蠟燭,照的整個正房大廳中如白晝一般,三個美人在側,桌子上雞鴨酒肉俱全,在這個時代已經是頗為奢豪的晚餐標準了。


    “這麽奢豪幹嗎?咱們就四個人也吃不了那麽多啊,還有酒?你們三個什麽時候染上喝酒的毛病了?”蘇白衣皺著眉頭道。


    他從來都不是個節儉的人,可自從來到了大明朝,去了一趟京師,又在山東轉悠了一圈。大半年的時間走過了大明朝的諸多地方,見有的地方老百姓能勉強吃上些雜糧麵食,有的百姓每日承受繁重的勞動還隻能得到一些青菜充饑,一日兩餐都沒有保證。


    這一路以來,見過諸多骨瘦如柴的孩童,一臉麻木對於生活充滿絕望的男女,那些舍不得吃食將口糧留給兒孫寧願自己餓死的老人。


    每當看到自己餐桌上雞魚酒肉的時候,他心裏都會泛起一股負罪感。


    “是我的主意!”餘慕瞳接過話茬:“咱們家喬遷許久也沒來得及慶祝一下,相公難得在家一天,兩位妹妹又剛剛是一家人,所以我就讓廚子安排了一下。”


    “也好!”蘇白衣點點頭,又伸手指了指桌子:“都是自家人,心意到了就行,這些酒菜也吃不完,讓下人們端到花園裏一些,給鄧龍他們加餐吧!”


    丫鬟們手忙腳亂,又將桌子上的肉食撤去大半拿到東麵的園子裏,蘇白衣這才笑嗬嗬的道:“無論如何都不能浪費,來,咱們吃飯吧!”


    “我陪相公喝一杯!”餘慕瞳笑著將一個黑色的酒壇子打開,濃鬱的酒香衝出了壇子口,連蘇白衣這種不愛酒的人一聞都知道是好酒。


    “哪來的酒?”蘇白衣笑著問道。


    “這是咱們的福氣!”春煙瞪大眼睛笑嘻嘻的看著蘇白衣道:“少……額,哥哥,昨日我去後麵的院子裏看了看,想找個地方挖坑,哪知道和晴姐姐一起卻挖出來了一個酒窖,那酒窖是封死了的,並沒有出口,裏麵有十幾個大酒缸,全是這種酒!”


    “嗬……這倒是意外之喜!”蘇白衣又問道:“不是,你沒事跑到後院挖什麽坑?”


    蘇煙臉蛋一紅!


    蘇晴也頗為尷尬的低下了頭。


    隻有餘慕瞳笑著道:“煙妹看這麽多銀子放在庫房也不保險,就尋思著在後院挖個大坑,將那些銀子埋起來!”


    “嘿!”蘇白衣道:“你這小腦袋瓜子,一天天想啥呢?”


    伸手在蘇煙頭上輕輕地敲了一下。


    餘慕瞳倒好了酒,四個人每人麵前都滿滿的放了一小酒盅。


    “都要喝!”餘慕瞳端起酒杯,很是豪氣的對著蘇白衣道:“相公,兩位妹妹,我先幹為敬了!”手中杯子一抬,喝了個幹淨。


    一杯酒入口,她白皙的臉上瞬間如同晚霞燃燒,又捂著嘴痛苦的咳咳好一陣,眼淚也掉了下來,道:“怎麽這麽辣?”


    “不會喝酒還裝大頭蒜!”蘇白衣笑了笑,端起酒細細喝了一口,然後很是享受的咽了下去,這酒細細的綿綿的,辛辣中有股別樣的濃鬱,果然是有些年頭的好酒啊。


    蘇晴和蘇煙也學著喝了一口,但是和餘慕瞳的反應大同小異,喝了一口之後就不想再喝第二口!


    餘慕瞳知道自己酒量淺不再喝第二杯,卻變著法子勸蘇白衣喝!


    兩個妹子似乎商量好了一般,你來我往,也和餘慕瞳沆瀣一氣。


    這陳酒雖好,可後勁卻大,酒量本就一般的蘇白衣在喝了不知道幾杯之後便感覺暈暈乎乎的,吃完飯倦意襲來,不多時就躺床上睡了過去。


    暈暈乎乎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似乎天亮了!


    蘇白衣懶懶的將眼睛開了一條縫,瞥了一眼漆黑如墨的窗外,身子一翻繼續睡,左手攏過來想要擁抱一下妻子餘慕瞳,卻不經意間突然觸碰到了一個光溜溜的身子。


    嗯?


    慕瞳這是怎麽了?


    蘇白衣腦袋沉沉的,費力的想著:慕瞳平時睡覺都穿著睡衣,什麽時候有裸@睡的愛好了?


    心裏突然升起了一股邪惡的火熱,雙手出擊將那赤溜溜的身子緩緩勾過來,然後開始探手摩挲!


    大半夜睡不著摸自己老婆,老天爺也管不著。


    可摸著摸著!


    蘇白衣卻覺得越來越不對勁!


    餘慕瞳的身子似乎沒有這麽光滑?


    好像那啥也沒這麽大?


    關鍵是都老夫老妻了,我伸手摸兩下你怎麽那麽大的反應?渾身顫抖不說,連皮膚都繃緊,身上似乎也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這種感覺就好像是在摸一個****的少女!


    不對!


    身上的香味也不對!


    蘇白衣突然坐了起來,伸手按開了床頭的太陽能充電台燈。


    床上雪白的人兒像是受驚的魚,一拉被子深深的鑽進了被窩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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