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數學知識就簡單多了。


    當時在沈府的時候教的相當於幼兒園的小孩子,如今麵對的都是大明精英階層的成年人,毫不誇張的說,這些人最起碼相當於後世的那些大學生。


    所以,教學方法要改變,速度和傳授的知識量自然也要改變。


    還是從0到9九個阿拉伯數字,蘇白衣大致的說一遍每個字符代表的含義,然後從11到20,然後又列舉了一些比較大的三位數、四位數。


    目前至少,先讓學生們掌握數字的意義和排列組合的方式。


    “從右到左,個、十、百、千、萬,大家都能記住了吧,我不多贅述,下麵開始教授你們手算加減法!”


    都是高智商的人群,最基本的個、十、百、千、萬幾乎沒有花費多少時間便全部掌握了,至於手算加減法,稍微有點難度,就是列豎式。


    將豎式列好,從個位開始單個數字相加減,大於十以後就往上進一位,這種加法的計算非常的簡單。


    至於減法,和加法同理,比較難以理解的是借位相減,後世小學狗都能快速掌握的神器,在大明朝這些高素質高智商人的手中,自然也不是問題。


    後世小學學習的那些知識,無非是整數的加減乘除,然後是帶有小數點的字數的加減乘除,還有一些最基本的公約數、公倍數等概念。


    蘇白衣打算用一個月的時間,教完所有小學的課程。一個月之後,便開啟低等函數、方程、初級幾何等概念的教習。


    第一次上課,在這種略顯緊張可是也令人興奮的狀態中度過。


    下課後,辛算子笑著告訴蘇白衣,他講的不錯;王守心頗含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沒有鼓勵也沒有打擊,反正就是那種無可奈何的眼神。蘇白衣估摸著,這家夥內心深處肯定還是有一絲後悔的。


    僅僅隻是宣揚地圓說還沒什麽,他弄出了一個科學之道,老一輩的古董級人物自然是無法接受的,就連袁可立,也不是全部認同。


    但袁可立不管認同不認同,他都得支持,畢竟作為一個在蘇白衣本事中的受益者,最起碼一點要維護自己的救命恩人。


    袁可立走的時候,也沒說什麽,隻是微笑著朝他點了點頭。


    和這些大佬恰恰相反,學生們的反應是最激烈的。


    “蘇先生,你教授的這個列豎式計算,真的是太方便了。”


    “是啊,這個數字的表示法,也很不錯。”


    “蘇先生,我們腳下的大地真是圓的?我現在還真有點相信了。”


    “是啊,我覺得先生說的也有道理。”


    符林站在最後麵,沒有像其他學生一樣跑過去圍著蘇白衣問東問西。他的好朋友楚侖道:“你發什麽呆,蘇先生的自然科學之道,你能聽懂麽?”


    “嗯……”符林點點頭,眼中充滿了迷幻的色彩:“真羨慕那個姓麥的西人,我也想如他一般,弄條船去航行大海。”


    “那正好,蘇先生不是說了麽,他能做出不靠帆不用風的大船,等他弄出來了,你買一艘,然後就可以去航行大海了。”楚侖有些漫不經心的說道。


    “嗯。”符林點點頭,眼中突然撒發出異樣的光彩來,用肯定的口吻道:“我相信他,總有一天,我們會看到那種大船。”


    “啊?”楚侖愣了:“你真信啊,這怎麽可能?”


    ……


    除了課堂,蘇白衣簡直要笑瘋了。


    教授一堂課,收獲真特麽大!


    係統內的桃李值蹭蹭蹭的往上漲,這一次竟然增加了四五百。


    想想學生統共也才二百左右,怎麽會有四五百桃李值呢?


    難道這其中也有對周圍影響較大的人物?


    不過,這不重要,也不是重點,重點是桃李值有了就行,又可以繼續買書裝十三了。


    嗯,就這本,先購買一本《塑料大棚種植技術》吧。


    吳德貴家裏的塑料大棚,也建設個差不多了吧。


    從書院沿著濱湖路朝南走,不多遠就是同濟堂,距離上來說甚至不到一裏地,因為離得近,所以蘇白衣就沒有像辛算子那般老婆孩子一起住在學院中。雖然王守心表示過要給他單獨一個小院。


    因為是夏天,上完課的時候太陽剛剛落山,倒也沒有完全天黑。蘇白衣步行到同濟堂中,第一眼沒看到嶽然,倒是看到了兩個二貨。


    楊卷和葉平之。


    楊卷正懶懶的坐在凳子上,葉平之倒好,偏著個臉往裏,蘇白衣仔細一看,好嘛,這家夥又受傷了,臉上一道道血淋子像是被什麽東西劃過一樣,樓下的夥計和小藥童喜鵲二人正給他上藥消毒。


    蘇白衣也是醉了!


    從第一次看到這貨起,好像他身上的傷就沒斷過,不是被別人打,就是被他老子葉廷桂打,有時候蘇白衣都覺得這葉廷桂可能不是葉平之的親爹。


    “先生你迴來了!”


    楊卷從太師椅上長身而起,走到蘇白衣麵前。


    “嗯!”蘇白衣微微頷首。


    那邊正在上藥的葉平之聽到二人對話之後,果斷的轉過頭,一臉驚喜之色道:“蘇先生?”,從這個角度看過去,他臉上的三道血淋子更加瘮人。


    “你,別動!”


    喜鵲白了他一眼,嘟囔道:“這給你上的藥水都白瞎了。”


    “好、好、好!”


    葉平之又轉過頭,任憑喜鵲扒著他的臉上藥。


    消毒藥水就這麽潑在傷口處,那種酸爽的味道,蘇白衣想想都頭皮發麻,可是葉平之卻一反常態的安之若泰,而且就在剛剛一扭頭之間,蘇白衣甚至看到了這貨臉上的喜色。


    那種表情,就像是一個被囚禁了十幾年的囚犯,即將出獄時的表現。


    “他氣色不錯!”


    蘇白衣將手中的東西放在桌子上,然後一屁股坐下。


    “那還用說!”楊卷適時的奉上一杯茶水,也坐下來,低聲朝蘇白衣道:“你不知道,這家夥跨過去了。”


    “什麽跨過去了?”蘇白衣聽得雲裏霧裏,一邊說話一邊拿起杯子喝一口涼茶,身上頓時舒爽了很多。


    “籬笆啊,你上次說的,他跨過去了!”楊卷又仔細解釋了一下。


    可這種解釋,更讓蘇白衣納悶了,什麽籬笆啊!


    “你說仔細點。”


    “哎,就是前幾天的時候。”看蘇白衣依舊一副懵懂的樣子,楊卷索性大聲道:“上次俺倆和好的那次,在你家門前,你還記得不?”


    “記得啊!”蘇白衣萌萌噠點點頭。


    “對,你勸說他,說他爹就是那道籬笆,讓他跨過去,然後,什麽星辰大海的!”


    “哦……”蘇白衣終於明白了。


    這你妹的,我那時臨場發揮好不好,當時隻是就事論事的隨便說一口,這孩子竟然還放在心上了,而且,還真的跨過去了?


    就不知道他怎麽跨越的,還有,有沒有見到星辰大海啊?


    “哎,哎,哎!”


    正在敷藥的葉平之聽到了二人的談話之後,雖然不能立即磚頭,卻開腔了:“我說姓楊的,背後跟先生說我什麽壞話呢,還嘀嘀咕咕的。我可告訴你哈,雖然咱倆複和了,可我告訴你,我翻起臉來我自己都怕。”


    噗……


    蘇白衣一口茶噴了老遠。


    複和了……


    複合了……


    你妹的,你倆這是搞斷背啊。


    不過這家夥,現在說話的語氣確實比以前有那麽一絲自信的味道,蘇白衣也打心眼了為他高興。


    這時候葉平之臉上的傷口敷藥完畢,趕緊走過來坐在蘇白衣身邊,道:“這還要多謝先生,真的,先生,你不知道,等我跨過了之後,我心裏,哎,怎麽說呢,我看著太陽都感覺是圓的。怎麽說呢,那種心情就是,就是……”


    我次奧,原來你特麽以前看太陽是方的?


    “星辰大海!”楊卷揶揄一句。


    沒想到葉平之還挺給麵子:“對、對、對、對,就是星辰大海,先生說的一點都沒錯。”葉平之仰著頭,手指往天上一指,渾身的氣質簡直和以前判若兩人。


    蘇白衣呆呆的看著這個簡直變了一個人的葉平之,真的有點難以置信。


    這還是那個貨?


    那個猥瑣狗!


    “媽的,現在再讓我碰到姓秦的,我咬斷他第三條腿!”


    噗……


    這你妹的粗口都出來了。


    “好了,好了,說說你是怎麽跨過去的吧。”蘇白衣饒有興致的端起了茶杯。


    “我家老爺子不是升官了麽!”葉平之深吸一口氣,臉上沒有絲毫老爹升官帶來的欣喜,倒是很蛋疼的說道:“今天吃午飯的時候,他問我要不要跟他一起去大同府。額,忘了說,我家老頭子被朝廷調到大同做巡撫了。”


    “然後呢?”蘇白衣問道。


    這種外出做官,帶著家眷是常有的事。


    葉平之的臉頓時變成了一個苦瓜,道:“我怕答不好他的話,就想了個萬金油的方式,我說,我聽您老人家的,您要我去,我就去。”


    嗬嗬……


    蘇白衣心裏冷笑。


    果然,葉平之大唿不平,“老爺子當時莫名其妙就勃然大怒起來,說我沒出息,吃飯的碗都砸在了我臉上,你看,你看,這三道血淋子,就是碗渣子蹦的。摔了碗之後,他還要揍我。”葉平之一邊說一邊將臉伸出來給蘇白衣看,又道:“我當時就想到蘇先生教我的跨籬笆,然後我就跟我爹翻臉了。”


    “怎麽,你不是……揍他了?”蘇白衣大吃一驚。


    “那倒沒有!”在給他十個膽子,葉平之也不敢跟自己的老爹打架。


    “那你怎麽跨過去的。”


    “我也摔了碗!”葉平之一臉輕鬆:“我把碗摔在了地上,而且還摔了兩個。”他伸出兩個手指頭:“你知道麽,摔完之後我就走了,當時心裏那個,唉,不知道該怎麽說,我知道這麽做不對,可是,通暢了,我仿佛真的看到了星辰大海!


    你倆不知道,我家老頭子當時看我的眼神,嗨……真解氣啊,我樂得在南湖邊睡了一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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