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麽呢?”


    “好看……”蘇白衣靜靜地看著她,毫不避諱。


    嶽然的頭扭過來。


    “真好看,你這是什麽眼神!”蘇白衣大義凜然的說道。


    “好好吃你的飯吧。”嶽然再次將目光放在了那書之上,一邊津津有味的看,一邊還問道:“聽春煙說,那天晚上你一夜未睡,就是為了寫這本書?”


    “是啊,還不都是為了你這個弟子?”蘇白衣這會倒不忘邀功,“足足熬了一夜,弄得我兩個大黑眼圈,是不是很感動,哈哈,是不是很想報答我?”


    蘇白衣一陣得意,心裏暗道:最好來個以身相許,老子沒有處女情結,如你這般的少~~婦,來多少我收多少!


    豈料嶽然白眼一翻,很光棍的說道:“您老人家是我恩師,我是您的弟子,恩師給弟子寫本書天經地義的,我有什麽好感謝?


    要不,等下次你病了的時候,我多給你開兩幅藥?”


    藥,藥,藥?


    蘇白衣腦門一黑:還有這麽說師傅的?這是詛咒我得病啊。


    看他臉色有些不自然,嶽然還以為自己過分了,頓了一頓又道:“其實,你沒有必要熬夜,既然沈府的活計辭了,白天寫也是一樣的,別怪我沒提醒你,熬夜容易衰老。”


    這你都知道?


    夠前衛的啊。


    蘇白衣一愣,然後心中一熱。


    她說的隨意,可是語氣之中的關切之意卻是隱藏不住的。


    看來,老夫在她心裏還是有些地位的嘛!


    “哎,哎,哎,你剛剛說什麽?”蘇白衣伸出手急急的問道。


    “說什麽?”嶽然微微皺眉,稍一思索道:“熬夜容易衰老!”


    “不對,前麵一句,前麵前麵。”


    “哦……


    是沒必要熬夜。”


    “再後麵!”


    “在後麵啊,是既然你辭了沈府的活計,白天寫書也是一樣的……”


    “對對對,就是這句。”蘇白衣皺著眉頭,“你怎麽知道我辭了沈府的活計?”


    被沈家吃了八個饃饃的四伯開除之後,他扛著銀子就往家裏跑,路上除了碰到孫三父子之外也沒碰到別人,迴到家就被那女達摩給踢暈了。


    按道理說,應該沒人知道老子被沈家辭退了才是。


    “你別問我,明天早上起床的時候,你便知道了!”嶽然神秘的一笑,還有些狡黠的舔了舔紅唇,然後,目光便又盯著那台燈看。


    “算了算了,不說算了。對了,那啥……女達摩,現在身子好了麽?”


    “什麽女達摩?”


    “就是那個通緝犯!”蘇白衣不想爆粗口。


    “哦……你說的是李晴啊,她好了,比你現在狀態還好呢,人家是江湖兒女,身體不知道多好,哪像你,年紀輕輕的大男人,比小姑娘還弱!


    不對啊,我聽楊公子說,你還練過內家功,曾經在春月樓一個打倒十幾個,怎麽就輕輕鬆鬆的給李晴收拾了?”


    蘇白衣臉一黑,道:“那啥徒兒,我是不是你師傅?”


    “嗯!”嶽然點頭表示同意。


    “那你還揭我短?”蘇白衣老氣橫秋:“我問你李晴怎麽樣了,你繞這麽大一個彎子幹啥?還有,別以為她身子好恢複的快就沒事了,你要給她瞧仔細了,很多病根就是這麽留下來的。”


    “師尊你倒是挺關心她的哦,嘖嘖嘖,你們這些男人,唉……”嶽然歎了一口氣,繼續道:“聽說她前後踢了你兩次,你這是看見姑娘走不動啊。”


    “是啊……”蘇白衣低著頭對她小聲說道:“我現在看見你,也走不動!”


    “呸!”


    嶽然臉色冷然一笑,又繼續看書。


    如此良辰美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若一直這麽看書吃飯多暴殄天物,蘇白衣覺得,在這種美好的時光裏,應該做一些愛……做的事情,交一些配……交的人。


    於是,嗓子眼裏咳咳兩聲,將自己的板凳稍微朝嶽然那邊挪了一點點,離她更近,低聲道:“問你個問題哈。”


    嶽然的俏臉再次從書本上轉過來。


    “咳咳,那啥……”蘇白衣有些不好意思,不過這種事,本來就沒啥好意思不好意思的,硬著頭皮也得說:“你們桌子上放著的那位,就是那個臉朝牆的,叫什麽朱什麽灰的。你給我說說……”


    “啪……”蘇白衣話音未落,嶽然的臉色就驟變,手中的書本狠狠的甩在桌子上,然後深吸一口氣,對她冷冷的說道:“你的飯涼了!”


    “那啥,咳咳……”


    “好了,我困了,你自己慢慢吃吧!”嶽然好像被踩到了尾巴,一聽蘇白衣跟她聊這個話題,立即變得冷若冰霜,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將書抱在胸前,錯身繞過桌子,朝門口走去。


    等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停了一會,迴身說道:“對了,這幾日在您府上叨擾,嶽然心裏過意不去,您老人家既然也醒了,那我和喜鵲也該搬走了。”


    “搬走?”蘇白衣有些絕望,這尼瑪和美女在一起連窩都沒暖熱呢就分開,那這難度豈不是直線上升?“搬哪去?”


    “城裏!”嶽然道:“昨日在歸德府買了一處臨街的門麵,正好可以開個藥堂,裏麵東西一應俱全,沒必要再在這裏住了。”


    “外麵不安全啊!”蘇白衣找了個拙劣的理由。


    “放心吧,有李晴在,就是十個毛賊也不怕,你好好睡吧。”說完,一甩頭,等身子走過了牆角,到了蘇白衣視線看不到的位置,她又補充了一句:“對了,恩師,那三百兩銀子我先借用一下,等藥堂掙了銀子,我再還你!”


    “碰”


    蘇白衣眼前一黑,碩大的頭顱落到了盛滿黃金蛋炒飯的盤子裏。


    這尼瑪,還真不客氣啊!


    ……


    因為連著睡了兩天的緣故,蘇白衣的困意早就跑到了九霄雲外。


    所以第二天早上一大早,天還在蒙蒙亮的時候,他便從床上爬起來,洗臉刷牙,然後跑步。


    既然身體弱,那就應該加強鍛煉。


    繞著歸德府跑了半圈迴來,太陽還沒升起。


    不過迴到家的時候,春煙已經醒了,正在廚房裏忙活。


    看到蘇白衣的身影之後,臉腮變得通紅,說話也結結巴巴的,朝蘇白衣問好道:“少,少爺,您迴來了!”


    “你怎麽了?”蘇白衣覺察到她的不正常,低著頭關心的問道。


    這麽一問,小丫頭再次滿臉通紅。


    昨天晚上照看少爺太累了,所以就趴在床邊睡了一會,可早上醒來的時候,卻躺在了少爺的被窩裏。


    天啊,最外麵一層衣服還被脫掉了。


    四處尋找少爺不到,聽嶽神醫說才知道少爺出去跑步了。


    但春煙的心卻老是不能平靜。


    和少爺一個床睡覺了,不會……有娃娃吧,要是萬一生娃娃了怎麽辦?


    以前雖然和少爺同處一室,但從未一個床睡過呀!


    “你沒事吧,是不是發燒了?”


    看著她越來越紅的臉,蘇白衣有點擔心,右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嗯,果然有點熱。


    “恐怕是昨天累著了感冒了,你快別做飯了,趕快過去休息一會,多喝些開水,迴頭我給你找點衝劑!”


    蘇白衣很關心她。


    春煙的臉卻紅了又紅,最後“咦”了一聲,不好意思的轉過頭繼續做飯,道:“沒事了公子,我沒事,你趕快洗洗臉,快吃飯了……”


    “那可不行……”蘇白衣一句話沒說完,突然聽到門外有動靜。


    頭還沒來得及轉過來,就聽到外麵有人高聲吆喝道:“蘇白衣,你個偽君子,沽名釣譽,你誤人子弟,被沈家辭退了吧。


    蘇白衣,可笑還號稱歸德府小諸葛,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誰呀,特麽的閑的蛋疼啊!”


    蘇白衣皺著眉,剛想去門口開門看看,卻見一個東西隔著籬笆門飛進了院子,他眼疾手快的躲開,卻見那物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後摔在了地上,頓時院子裏臭不可聞。


    原來是一堆某種動物的排泄物。


    你麻痹!


    蘇白衣頓時大怒:老子得罪你了。


    憋著一口氣跑到門口,打開門的時候隻看到兩個身穿破舊衣服的背影一閃而過,等他追過牆頭的時候,兩人已經跑了沒有蹤影。


    這是……專業罵人啊!


    迴到家裏將地上的狗屎清除幹淨,蘇白衣的腦子也冷靜了下來。


    照目前的這種情況看,這二人八成就是餘明玉那廝雇傭過來惡心自己的。


    蘇白衣打破腦袋,除了餘明玉之外再也想不到其他人會幹出這麽弱智的事情來,嗯,或許是黃勝宏和薑源那兩個二貨也說不定。


    一大早上,啥事也沒幹,就和那兩個貨捉迷藏了。


    偏偏那二人跑得快,蘇白衣一連幾次都沒有抓到,就連正臉都沒有看到。


    折騰了小半個時辰,終於將這兩個狗一樣的家夥徹底趕跑,蘇白衣還沒來得及喝口水歇息一下,外麵自己的大弟子孫三卻慌裏慌張的跑了過來。


    “恩師,恩師,出事了,出大事了!”看到蘇白衣之後,孫三毫不在意自己的年齡,直接“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然後鼻涕眼淚一起流下來:“恩師啊,我們家勳哥兒被衙門裏的老爺抓起來了,您要救救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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