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通看似嚴謹的盤查,蘇白衣順利的通過了城門,可是心情卻糟糕透了。


    你奶奶的,人要是走了背運的話,喝涼水都會塞牙縫。


    老子就是圖個休閑去南湖釣釣魚,莫名其妙的釣上來一個紅衣女子,還是受了傷差點要死的紅衣女子,好不容易花費了巨額金錢購買醫藥將她的病情穩定住。


    這下倒好,這女子竟然是個通緝犯。


    還殺過兩個人!


    彪悍哦我的姐!


    怪不得昨天一腳上來就將老子踢飛。


    你妹的,萬一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咬著老子扒她屁股這件事不放,會不會直接動手剁了我?要知道,失去理智的妹子,不可能知道什麽是救命之恩的。


    蘇白衣心裏一陣寒,順帶著身子打了個哆嗦,不知不覺間便來到了沈府正門前。


    還沒進府,便看到一個身材佝僂的老爺爺堵在路當中,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那種眼神裏流露出的老爺爺獨特的猥瑣,讓蘇白衣心裏再次惡寒。


    “鍾,鍾二叔,您好!”


    擋在路中間將蘇白衣攔下來的,正是周士樸的老仆人,鍾二。


    周士樸本人都喊他鍾二哥,蘇白衣想著,喊他一聲鍾二叔,應該沒毛病吧。


    “蘇先生早!”鍾二猥瑣的笑著,佝僂的身子更低了,竟然恭恭敬敬的給蘇白衣行了個禮,這多少有些讓他措手不及。


    “哎呀,鍾二叔可是折煞晚輩了,快快請起!”


    “唉,老了,身子骨不靈活了,蘇先生切莫見怪!”鍾二順坡下驢,在蘇白衣的攙扶下直了直身子,一把拉著他的胳膊,手上的力道十足,仿佛怕蘇白衣跑了似得。


    “蘇先生真是敬業啊,這麽早,恐怕距離沈家學堂開課還有一段時間吧。”


    “嗯!”蘇白衣看了看青白色的東方天際,那裏太陽依然未曾出現,點了點頭,超鍾二道:“確實早了,這離學堂上課還有一個時辰呢!


    哦,不知道鍾二叔有何賜教?”


    “不敢,不敢!”


    鍾二眯著眼睛笑,一邊帶著蘇白衣離開沈家門口,在一處偏僻的小巷子裏停下來,斜倚著一株老槐樹,看似不經意的問道:“前段日子楊家少爺給我家老爺送了兩瓶藥膏,治好了我家老爺的腳疾,那兩瓶藥,是蘇先生您自己配製的麽?”


    “哦……”事情的真相楊卷已經告訴了周老,此刻蘇白衣肯定不會謙虛,拱手道:“那日在孫記食府看到周老腳疾,小子正好知道這藥方,所以便讓楊卷送了過去,能解大人少許痛苦,白衣榮幸之至。


    隻是,這隻是治標之法,卻不能治本。”


    “啊……”聽說老大人的病隻是治標沒有治本,鍾二頓時從斜倚的槐樹上彈了出來,瞪著大眼珠子看向蘇白衣,急切的問道:“那如何能夠治本?”


    “還是我說的辦法!”蘇白衣道:“如今周老腳疾雖然好了,可是一段時間過後,定然會複發,這根本原因不在腳上,而在口中。


    老大人嗜米如狂,卻不知道這稻米雖好,單一食之容易引起營養缺失,隻有五穀相佐,才能真正治好周老的腳疾。”


    “這……”鍾二為難了起來。


    老大人嗜米如狂,這個要戒掉估計很難。


    “哦,其實,還有別的辦法!”蘇白衣不打算繼續賣關子了,笑著道:“吃米也不要緊,就是每次飯前吃一顆熟透的狼桃,也是可以的,若是到了冬天,則可以飯前先食一粒水果。”


    “狼桃……蘇先生,這可不許開玩笑,狼桃那東西有毒,據說隻有那些鄉野粗民才不怕死的食用,怎麽能給老爺吃呢?


    哦,不說這個了,今天老爺差我前來,是請蘇先生過府一敘。”


    “好吧!”


    自己的好心,人家當成驢肝肺就算了,西紅柿的營養你們不享用,那就怪不得我了。


    但是既然是周老邀請,還是要去的。


    而且,鍾二已經提前跟沈家人打了招唿,借蘇白衣一用,正好可以毫無顧忌的離開不用擔心沈家人的責備,關鍵是,苦了那些熊孩子了啊。


    東方的天空越來越白,最後變成紅色,朝霞噴薄。


    不一會兒,一輪紅日便從遙遠的地平線上滾滾升起,遠處那些高大的樹木在紅日的背景裏,像一根根長在地上的茅草。


    蘇白衣跟著鍾二和兩個周家的仆人,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慢騰騰的行走,陽光終於撒在了大地上,街上的行人也越來越多,嘈雜的聲音此起彼伏。


    沒有任何征兆的,一個年輕壯碩的身影突然衝到了大街上,白色的上衫沾滿了鮮血,一邊跑還一邊罵罵咧咧,後麵跟著四五個身著黑衣的壯漢,每人手中都帶了一個大棒子。


    如果沒有看錯的話,那渾身是血被追的像狗一樣的年輕人,正是蘇白衣的好友,楊卷。


    你妹的,老子這才到沈家門前說一會話的功夫,你就跑出來跟人打架,夠可以的啊。還有,這地兒怎麽這麽眼熟?


    蘇白衣的頭抬了起來,目光聚焦在右側臨街的那個樓牌口:春月樓。


    我說呢,這裏原來是整個歸德府最大的風月場所,楊卷剛剛不是跑步鍛煉身體來麽,怎麽一眨眼間便來這裏和人爭風吃醋了?


    蘇白衣心裏尋思著,卻也不敢怠慢,擠過人群走到楊卷不遠處,喝止了那幾個黑衣人,到:“都住手,光天化日之下,這是作甚?”


    他一聲喝,那四五個黑衣人先是很生氣的抬起頭,好像想要把這多管閑事的家夥揪出來揍一頓,可是當目光落在蘇白衣身上的時候,竟然同時停了手。


    我擦,老子什麽時候有這麽大的氣場了?


    蘇白衣正在暗自納悶的時候,隻見那幾個人都拱手朝自己行禮,口中還唯唯諾諾的說著:“二爺,不知您在此,驚擾了!”


    噗……


    原來是一場狐假虎威!


    蘇白衣不顧鍾二和那些黑衣人的攀談,訕訕的搖著頭,趕緊走到楊卷身邊,“好家夥,這都掛彩了,你剛剛不是在鍛煉身體麽,怎麽跑到這春月樓跟人爭風吃醋來了?”


    “不,這不是我的血!”楊卷用袖子蹭了蹭額頭的汗,“我也不是爭風吃醋,這幫人欺人太甚,他們,他們傷了我兄弟!”


    “你兄弟?”蘇白衣看他沒有受傷,頓時鬆了一口氣,不過目光卻驟然落在了楊卷兩腿之間的襠部,難道這貨玩得太嗨,小弟弟被人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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