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三提出了兩個條件,一是雖然拜了蘇白衣為師,可並不稱其為師父,隻簡稱先生;同時,蘇白衣在外對孫三的稱唿也不能稱其為徒兒,最多直唿他的姓名。第二個條件,孫三隻算是他名義上的弟子,不行拜師大禮,另外就是此事不許宣傳。


    等著兩口子走了以後,蘇白衣迫不及待的再次進入係統,想要看個究竟。


    因為剛剛孫三被他連忽悠帶騙拜師成功的那一刻,係統突然提示他完成任務,獲得了桃李值一,另外,因為是第一次完成了係統交代的任務,附加贈送桃李值十。


    共計十一桃李值。


    不過,這桃李值到底能幹啥?


    蘇白衣懷著疑問進入係統之後,在係統界麵上找到了一個桃李商城之後,頓時便明白了:原來有些東西,用銅錢根本購買不到,隻能消費桃李值去購買。


    比如各種現代化的書和一些禁忌商品!


    一本小學數學的教材課本需要桃李值一,一本中學課本需要桃李值十、高中的需要桃李值一百,一本大學教材則需要一千桃李值。


    至於那些專業性特強的科學技術類書籍,有的一本就需要一萬。


    商城中的大部分東西都是書,除此之外,還有一些禁忌類商品,不過上麵黑乎乎的似乎上了鎖,沒有顯示需要多少桃李值才能獲得。


    媽的,日後換他幾百把重機槍,豈不是可以無敵於世了?


    帶著這種輕鬆愉快的心情,蘇白衣默默盤算了起來,照係統這個尿性來說,桃李值的獲得方法隻有一種途徑:收徒!


    招收的弟子越多,獲得的桃李值也就越多,目前看來,好似一個學生一個桃李值。


    “春煙,快,拜我為師!”


    “少爺,我是您的丫鬟,為什麽要拜你為師?”


    “廢話,讓你拜你就拜,問那麽多幹嘛!”


    “哦!”


    春煙倒是聽話的很,跪倒在地便拜,磕完頭抬起臉張著疑惑的大眼睛,問道:“少爺,你教我幹什麽?”


    “喊師傅!”


    “嗯,師傅,您能教我幹嘛?”春煙張著嘴問道。


    “廢話真多!”蘇白衣臉一黑:“少爺我能教的多了,洗衣、做飯、暖床……”


    ……


    經過一夜的尋思,為了配合係統的桃李夢想,蘇白衣做出了一個決定:往後就靠教書為生。


    沒事收他一萬十萬個弟子,憑借著自己的知識改變整個社會,到時候桃李滿天下,想想也是激動呢。


    再說了,拜師不是都給束脩的麽?往後每個人給點束脩,這輩子吃喝便也不愁了,日後在娶上五八房姨太太,優哉遊哉,好不快活。


    好了,既然目標確定,那還是先將身上的雜事來處理一下吧。


    首先,要解除婚約!


    根據兩世記憶的融合信息,蘇白衣弄明白了一個事實:自己有婚約在身。


    大明朝蘇家本來也是官宦之家,蘇布的父親曾官至南京戶部左侍郎,和右侍郎餘珹既是好友又是同事,還是同鄉。


    兩家有這一層關係,便給兒女定了姻親,餘家的四小姐餘慕瞳和蘇白衣便有了這麽一紙婚約。可是時移勢遷,因為魏忠賢專權而父親又不附會,導致被迫致士還鄉。


    或許是因為心有餘鬱結吧,父親一年前便與世長辭。兩袖清風的父親辭世之後,留給蘇白衣的就隻有這一套茅草房,和一個照顧他丫頭春煙。


    父親丟官以後,餘家對於他們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雖然迫於臉麵沒有提出悔婚,可從其家人冷漠的態度來看,他們大約很後悔當初和蘇白衣定親吧。


    畢竟,即便是父親賦居在歸德府的前幾年,已經成為南京戶部尚書的他那位叫做餘珹的老朋友每次迴鄉的時候,也從沒有過來探望或者問候過。


    人情冷漠,竟能如斯!


    既然人家不喜,加之眼下的蘇布已經不是之前的蘇白衣,他覺得這一紙婚約就像是套在他頭上的一層枷鎖,不如就此果決的打斷它算了。


    蘇白衣是什麽人?


    後世身價足足有三百億的富豪之子,什麽場麵沒見過,什麽人沒見過?


    你可以打我,可以罵我,但是想要依靠家世來老子麵前炫耀那所謂的高貴,哼!白日做夢。


    為了一勞永逸,或者說是防止被別人捷足先登到時候弄得自己灰頭土臉,即便到時候丟下一句“莫欺少年窮”似乎也洗刷不了被退婚的恥辱。


    蘇白衣決定:老子首先提出退婚!


    壓在箱底的婚約被翻了出來,緋紅色封麵彌散出一股發黴的味道,但打開的一刹那還是泛起微微幽香,梅花鑲邊的紙箋,工工整整的正楷字,敘述著往日的約定:桃花灼灼,瓜瓞綿綿,爾昌爾熾,宜室宜家……好將紅葉盟,載明鴛鴦譜……


    文字依舊,可惜上麵的人,恐怕早就沒有遵循舊約的心思了吧。


    蘇白衣將婚約貼身放好,又從茅草屋中翻找出來一張泛黃的宣紙,思索再三,依舊寫下了一封致歉信。


    和那位待字深閨中的餘家女兒也算是有過一段婚約,凡事不能像納蘭嫣然般做的決絕,畢竟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這封致歉信,算是和這位從未謀麵的未婚妻一個交代吧。


    之所以退婚,其實蘇白衣還有一個藏在心底不願意想的原因,那就是不知道未婚妻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他不想冒風險娶一個自己毫不了解的人進家。雖然以他如今的條件,娶迴去的概率不足百分之一。


    但萬一遇到那種豔若桃李毒若蛇蠍的人,打一炮就跑可以考慮,要廝守終生,隻能嗬嗬!


    出了小院,外麵的日光顯得有些烈,照的人頭皮發麻,一如他姓名和微微潔癖的性子,身上穿著的一襲白衣飄飄,比之昨日的精神麵貌好了不少,蘇白衣飄然行走在歸德府的大街上,不由得感慨此地的人傑地靈。


    歸德,又名商丘,是個十足十的人傑地靈的地兒。


    往遠了說,這裏是孔子的祖籍,莊子、墨子的故裏,衛國夫人南子的故鄉。


    往近了說,大明朝後期更是出了無數名人將相,朝堂上有“滿朝文武半江西,小小歸德四尚書”之美譽。


    商丘人傑地靈之昌盛,遠不止於此。


    大步邁入這個依照天圓地方而建造的城市,蘇白衣眯著眼觀看熙熙攘攘的人群,他不似在走路,而像是在真實的曆史長廊中漫步。


    餘家的男主人餘珹如今是大明朝南京戶部尚書,地位顯赫之極,其家府院坐落在歸德府北城門之內,占地麵積很大,極盡奢華。在餘家下人的帶領下,蘇白衣毫無懼色,優哉遊哉的穿過幾重月洞門,方才來到前院的會客廳。


    明亮的會客廳中纖塵不見,蘇白衣大大方方的坐在椅子上,自酌自飲的喝著香茶,目光卻散漫的看向了門外被日光灌滿了的院落,有些呆滯,有些滄桑,卻不知道內心在想些什麽。


    客人已經恭候多時,可主人卻遲遲不到。


    很快,整個餘家上下都知道蘇白衣來了,餘慕瞳的丫鬟甚至氣喘籲籲的跑到西樓上,對她道:“小姐,小姐,姑爺來了!”


    “姑爺?什麽姑爺?”餘慕瞳的眼睛從手中的一卷書上麵挪開,看著丫鬟微微皺起眉頭:“你是說,蘇家的那個沒用的童生?”


    “是,是的!”


    “他來幹什麽?”


    “不知道,可能,可能是來向小姐催婚的吧……”


    “啪……”餘慕瞳將手中的書丟在桌子上,微微眯起眼睛,“催婚?”隨即冷然而笑:“哼,他倒是夠勇氣,走,跟我前去看看。”


    “小,小姐,夫人說,今日不許你下樓!”丫鬟結結巴巴。


    “放心吧,我不去搗亂,隻是藏在隱蔽之處看看這姓蘇的到底所謂何來,也方便咱們下一步應對!”


    ……


    餘家大廳中,蘇白衣一個人自酌自飲到有些不耐煩,足足喝了一大壺茶水弄得肚子漲漲的有了些許尿意,仍舊沒有看到餘家的主事之人。


    真是……


    蘇白衣搖搖頭:這是在給我下馬威,抑或是借此消磨我的耐性打擊我的自信?


    “過來!”


    餘家的主人不在,可外麵的下人卻不少,很多自覺不自覺的都往大廳周圍紮堆,像是看西洋鏡一樣的看著大廳中的蘇白衣。


    “姑……額,蘇公子有何吩咐?”下人們雖然也攀高踩低,可蘇白衣如今還是餘家的姑爺,倒不敢失了禮數。


    “告訴我茅廁在哪兒?本公子要,要,出恭!”


    蘇白衣話語脫口,便引得外麵丫鬟仆人笑作一團。


    還沒見過這樣的,到人家家裏來做客,主人沒有見到就先問茅廁。


    蘇白衣卻沒有羞恥的覺悟,在下人的引領下大搖大擺的去了一趟茅廁,又讓丫鬟打來一盆水洗淨了手,這才又坐在了廳堂之上。


    不多久,餘家的人終於姍姍而來。


    恐怕,是怕我在這裏再出醜吧!


    蘇白衣心裏臆測,畢竟這是餘家,他若是不知禮出了醜傳出去對於餘家來說也沒有半分好處不是?


    “蘇公子!”


    一個年齡稍微大一點的丫頭扶著餘家的女主人在正位上坐定之後,帶著淡淡的笑意來到蘇白衣麵前,恭恭敬敬的朝他一禮,然後道:“這位是餘家的夫人,也是四小姐的生母。”


    “伯母好!”


    蘇白衣很有禮貌,盡量按照記憶中的樣子麵帶微笑做了個十足的禮儀,又將早就準備好的兩封點心拿出來作為禮物,朝那婦人躬身行禮。


    “伯母?”坐在太師椅上的夫人微微一抬手,肥碩華美的袖子從身體上擺開,顯得雍容富貴,高不可攀:“老身孤陋寡聞,真是不知道蘇公子這聲伯母是從何說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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