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今天請給我一個麵子,就暫時放過他這一迴,如何?”


    水藍南彥的話,讓吳天皺起了眉頭,“南彥兄,你這是何意?他與你有關係?”


    “是有點,其實……”


    水藍南彥苦笑著摸了摸鼻子,正準備要再說什麽之際,那葛海波忽的道,“南彥少爺,救我……救救我!”


    南彥少爺?


    聽到這個稱唿,吳天的眉頭皺得越緊了……


    “南彥兄,你和他是……?”


    吳天的語氣越發不善,雖然稱唿他為一聲兄,可吳天此時卻沒有太多的耐心。


    一直以來,吳天都將水藍南彥當做朋友,可如今卻是讓他的心思冷寂了一些。


    “吳兄,你千萬不要誤會!”


    水藍南彥急忙言道,“我和他之間並無什麽,隻不過是從屬關係罷了!準確點來說,東海宗本就是我們水藍家族的附屬!”


    “什麽?”


    聽聞此言,吳天陡然麵色微變,什麽時候水藍家族竟然有東海宗這般的附屬宗門了?


    水藍南彥對待吳天的笑容中有些恭敬,畢竟吳天的身份不簡單,被水藍家族極為重視,據說近些年來,族長和幾位長老更有將下一任族長之位直接隔代傳給吳天的意思!


    而水藍南彥哪怕與吳天之間的關係再好,他也不過隻是一個水藍家族的內門弟子而已!


    “是真的!”


    麵對吳天的質疑,水藍南彥正色言道,“其實我與這葛海波葛宗主還算熟悉,隻不過是因為我經常在外麵行走,而東海宗每五年的供奉都是我親自前來收取的!!”


    “那如果我非要殺了他呢?”


    吳天雙眼微眯,沒有任何退縮的與水藍南彥對視著。


    “這……”


    水藍南彥聞言,又是一陣苦笑,“吳兄,我的吳兄啊……葛海波已經在我們內門的名單上記錄了的,他的東海宗近些年來也表現不錯!如果你非要殺了他的話,恐怕無法向族長他們交代啊!”


    “就是,吳天!”


    葛海波好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抬起那滿是血汙的臉,怒聲道,“我是水藍家族的人,你不能殺我!如果你殺了我,別說你了,就算你師父天空聖者也無法向水藍家族交代!”


    這一句帶著威脅的話,立時讓吳天麵色瞬變,而水藍南彥更是直接一腳踹出,怒斥道,“閉嘴!”


    “南彥兄,你也聽到了?”


    吳天冷聲道,“他威脅我!葛大宗主,你以為水藍家族真的是你的保護傘麽?小爺我若是要殺你,水藍家族一定會保你麽?”


    “我是水藍家族的人,你不能殺我!”


    葛海波依舊在那說著,然而水藍渺渺卻是突兀的嬌叱道,“葛海波,你給我閉嘴!你知不知道他是誰?別說是你了,就算吳天想要殺了我和我哥哥,水藍家族也不會出麵的!你不過區區一個附屬宗門的人而已,算得了什麽?”


    唰……


    聽到水藍渺渺的話,葛海波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眼,可看著她不想說謊的樣子,整個人卻又再次癱軟了下來。


    “吳兄,這……”


    水藍南彥苦笑了一下,而吳天卻是搖搖頭,“南彥兄,不是我不給你麵子,實在是我已經答應了別人,而且這葛海波也該殺,我吳天不是那種不分是非的人!”


    “哦?難道他做了什麽?”水藍南彥有些沉悶的心總算是和緩了一些,畢竟吳天這句話已經算給他麵子了。


    “這就要問他們了!”


    吳天指了指一臉憤怒的馮鬆與葛禹,“葛禹,你來說吧!不必隱瞞,我保證今天會讓你們手刃仇人!”


    “多謝天少!”


    葛禹恭敬地低下了頭,水藍兄妹的出現再次讓他感覺到了吳天的不尋常,再也不敢有任何其他的心思,強忍著怒火將事情講了一遍。


    二十年前,葛禹原名林禹,不過七歲,本來有個極為美好的家庭。


    可一切都在一天晚上忽然全變了……


    葛海波不禁殺了他全家,更是當著他父親的麵,強暴了他的母親!


    最終導致他母親不忍受辱自爆而亡,且葛海波更是將他母親不穿任何衣服的身體懸掛在了他們家的門口,而其父親則被葛海波一刀一刀的虐殺而死。


    當時的林禹正好和他的小舅馮鬆在外麵玩兒沒迴來,也就幸免於此。


    接下來,馮鬆帶著林禹總算是打聽到了葛海波的真實身份,在了解到葛海波有個義子名為葛禹之時,他們便想盡辦法,用林禹代替了葛禹,進入東海宗內伺機報仇,而馮鬆則因為天資極為不錯,且故意在葛海波麵前討好,又立了許多功勞,總算是成為了東海宗的二長老……


    可是他們實力不足,根本無法報仇,故而才一直隱忍到現在。


    一直到在洪荒殿內,粗通天機術數之道的吳天,勉強推算出了葛禹與葛海波之間其實有著血海深仇,故而才會有了接下來的這一幕事情發生。


    簡單的描述,但卻有著咬牙切齒般的血淚史,讓周圍之人聽得怒火衝天,水藍渺渺更是直接上前狠狠地踹了葛海波幾腳,怒罵不已。


    “咦,水藍大哥,渺渺,是你們?”


    就在這時,閉目修煉的徐珊等人睜開了雙眼,除了段無雲與薑岑蘭之外,其他人都與水藍兄妹算是熟識,故而也沒有多少陌生。


    “徐小姐,夢兒小姐,花大姐……”


    兩兄妹勉強笑著和認識的三女打了一聲招唿,而後又在徐珊的介紹下,算是與薑岑蘭和段無雲認識了。


    “咦……這是怎麽迴事?”


    夢兒挽著吳天的胳膊,很是狐疑的問道。


    “事情是這樣的……”


    吳天不惜重複的再說了一遍,當然也提及到了葛禹的血海深仇。


    “這種人,真該死!”


    最終,眾人確定一般的怒喝不已,就連之前為葛海波求情的水藍南彥,此刻也陰沉著臉沒有再多說什麽。


    “好了,現在都知道了吧?”


    吳天深吸一口氣,轉而朝馮鬆與葛禹道,“他現在就交給你們了,拖到旁邊去處置吧!接下來隨便你們怎麽辦!”


    “多謝天少!”


    兩人立時躬身道謝,直接拖著葛海波朝遠處走去,不多時便傳來了那葛海波痛苦的嘶吼,可卻沒有一人心生同情,那種人早就該死了,能讓他多活二十年已經是對他最大的幸運。


    至於徐珊等幾女,則直接與水藍渺渺湊到了一塊兒,說著女人之間的私密話,倒是並沒有因為一段時間不見而變得陌生,此刻在這裏就隻剩下吳天,段無雲以及水藍南彥三個大男人了。


    當然,另外還有一直站在吳天身邊,麵色極為冰冷的月女!


    “對了,你們會忽然來這裏?”


    聽著不遠處葛海波的嘶吼聲,吳天極為平靜的朝水藍南彥問道,“該不會是得到了葛海波那家夥的傳信求救吧?”


    “嗬嗬,不是!”


    水藍南彥笑了笑,“其實我此次出來,第一是正好到了東海宗五年一次的供奉時間,至於第二點,則是專門為了吳兄你來的!”


    “為了我?”


    吳天微微一怔,“為了我什麽?”


    “其實是族長吩咐,讓我請你迴去一趟!”


    “族長老爺子?”吳天又是一愣,“沒說是什麽事情麽?”


    “沒有,不過我想,卻是極為重要的!”


    水藍南彥沉聲道,“我能夠聽出族長語氣中的沉重,但據我猜測,恐怕與二十年一次比鬥有關!”


    “二十年一次?比鬥?”這話聽得吳天越發迷惑了。


    “嗬嗬,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水藍南彥苦笑著道,“就是我們六大隱族之間的比鬥,二十年舉行一次,每一次都在寰宇界中!唔……吳兄你可以說是我們最年輕的天才,怎麽可能沒你的份兒?”


    “哦?”


    吳天眉毛一揚,卻是心中多了幾分興趣。


    六大隱族之間的比鬥,並且還是在那個寰宇界中舉行,這的確讓吳天產生了極大的好奇。


    “那老爺子有沒有說讓我什麽時候迴去?”吳天又問道。


    “半年之內!”


    “半年啊……好吧,我答應了!”


    吳天沉思了一會兒,反正現如今東海宗的事情差不多解決了,接下來他還想去一趟赤炎大陸,想想半年時間應該差不多夠了。


    “對了,吳兄,這邊的事情需不需要我幫忙?”水藍南彥又問道。


    “哦,你說東海宗啊,當然要了!”


    吳天緩緩頷首,“本來我正不知道該怎麽辦呢!正好你來了,相信有你的支持,我的計劃也可以圓滿成功!”


    “計劃?”


    這下,該輪到水藍南彥不解了。


    “嗬嗬……”


    吳天微微一笑,指了指已經整理好衣衫,朝他們走過來的馮鬆與葛禹兩叔侄,繼續道,“我的計劃就是讓葛禹成為東海宗宗主,替代葛海波的位置!並且,我要他成為我在這邊的耳目!我想這一點,南彥兄應該不難辦到吧?”


    “原來是這樣啊,太簡單了!”


    水藍南彥鬆了一口氣,原本以為吳天還要用多大的事情來為難他呢。


    “既然如此,反正我也要去收這次的供奉,那我就隨吳兄走一趟!”


    “多謝!”


    兩人對視一笑,方才因為葛海波產生的那種淺淺隔閡徹底消失,更是在兄弟情義方麵更近了一步。


    當即,眾人不再多說什麽,在馮鬆與葛禹兩人的帶領下,朝著那東海宗山門所在的島嶼飛去,至於月女,依舊跟著吳天並沒有迴到浮屠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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