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節卡片滿天飛,學校的藝術節也在緊鑼密鼓的籌備著。梁茉汐身為文藝部部長,提前一個月就給各班下達通知。高三由於高考禁止參加。藝術節長達一個星期。一年級定在一三五表演,二年級定在二四六表演。周末是聖誕元旦藝術三慶聯歡,會請到軍區司令部的官兵來觀看。平時教美術和音樂的老師不僅是評委也會給學生來場專業水準的表演。

    梁茉汐忙於學習和排話劇,跑腿的事都是成靳威幫她搞定。梁茉汐選擇的劇本是莎士比亞的《哈姆雷特》。學生會的人一致讓成靳威演哈姆雷特,成靳威說除非梁茉汐演奧菲莉婭,否則絕對不參加。他不清楚整個劇本要講什麽,隻記得哈姆雷特和奧菲莉婭兩情相悅。

    梁茉汐這些天不停在改寫劇本。她不打算參演任何一個角色。哈姆雷特因為複仇害死了奧菲莉婭的父親和哥哥,奧菲莉婭最終精神失常,溺水身亡。梁茉汐聽到傳言付之一笑。她悲哀愛情的廉價,她怎樣都不會成為為愛失心瘋的傻瓜。

    為了說服溫良出演奧菲莉婭,她就以男角女演,女角男演為借口。她約溫良中午一起吃飯,然後不斷把舞台背景,場麵服裝設計的想法講給他聽。

    溫良不懂為什麽梁茉汐非要讓他演公主,總是聽著聽著就尷尬的笑起來。

    “你別笑嘛。”梁茉汐有點生氣,“你想想,你要是穿著一條潔白的長裙,頭上戴著用雛菊百合編織的花冠在河邊折楊柳多美啊。”

    溫良噗嗤一笑,剛咽下的飯也噴出來。他不好意思的連聲道歉,還是忍不住笑,“我還是覺得你演奧菲莉婭,成靳威演哈姆雷特比較合適。我可沒有白裙子。”

    “我有,我借你。”梁茉汐說。她想用奧菲莉婭父親的死喚醒溫良童年的記憶,因為她將哈姆雷特的好友霍拉旭設計成弟弟,由小穗來演。緊接著哈姆雷特一死,霍拉旭就開始哭哥哥……想到這,她突然對溫良說:“我演哈姆雷特。”

    “怎麽突然改變主意了?”溫良很意外。梁茉汐笑道:“想和你演對手戲,我不會遊泳,而且超級怕水,奧菲莉婭可是真淹,不是假淹。”

    溫良臉色出現微妙的黯淡。他稍沉默,然後說:“學校給了一千的組織金,如果所有道具都要求逼真,可能不夠用。”

    “噢。”梁茉汐低下頭吃飯。溫良以為自己讓她不開心,莫名愧疚起來。

    “你真的不能再考慮一下嗎?交換性別來演更能表現人物之間的矛盾,大家都覺得很新鮮的。”梁茉汐像是自言自語,“誰又沒規定公主必須要穿裙子,古代國王大臣穿的都是袍。跪地的時候一掀開,裏麵好像還是裙子。”

    溫良猶豫著,不知不覺望著梁茉汐。女孩子一低頭的溫柔總是最動人的。梁茉汐抬起頭碰上他的目光,臉刷一下通紅。溫良忘了躲避。梁茉汐穿著藍色的風衣,淡淡的笑容在緋紅的臉頰上宛如霞光下悠長的水波,不由得激起溫良無限美好的遐想。

    “你是完美的,隻要你稍微點一下頭,我會高興的幾天幾夜睡不著覺的”

    “真的——嗎?”茉汐的話讓溫良一時無措。

    他似乎走進梁茉汐深邃的雙眸發現了一種早熟的溫暖的包容的母性潛質。他覺得梁茉汐笑的那麽可愛。讓人想疼的女孩總是那麽辛苦的疼著自己。他欣賞她的認真。

    於是他輕輕點了下頭。

    梁茉汐急忙拍掌,“這麽說是同意了!是不是是不是?”

    “受不了你了。”溫良側過臉笑了一下。他笑容中的憂鬱對梁茉汐是種刺激,梁茉汐感覺到自己的心髒在轉瞬間就凍結了。

    突然,成靳威跑進來,手裏拿著一個單據激動的對梁茉汐說:“梁茉汐!婚紗店同意把衣服借給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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