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要看看她想玩什麽把戲。她蹲在台階上一聲不吭,我用彈弓彈她屁股。她打了個趔趄,像個大餅似的趴在鵝卵石上。我家是別墅,院子裏鋪了點鵝卵石。這才是車禍現場。我腰都笑疼了。

    不過她好像真是忍無可忍了。不知哪來的勁,她一下子跳起來,搬起身邊的花盆就要砸我。我真是嚇了一跳,可天助我也,老爸老媽都迴來了。這還得了,謀殺親兄,殘忍至極。我都替她悲哀,花盆底下不都有個洞嗎,它漏水啊。哈哈,連泥帶灰弄的她臉整一個花貓。

    老媽狠狠掐了她一下。老爸懶得管。吃飯的時候茉汐眼睛哭的像柿子。我最討厭吃柿子。老爸就見不得小女孩為屁大點事哭。於是劈頭給了她一巴掌。她非但不憋著還越哭越兇。我覺得她真是蠢到極點了。她不說話。沒人知道她成天在想什麽。她除了學習就是躲起來畫畫疊千紙鶴小星星,她一點都不像我們家的人。不過她一定還惦記著剛才那個動畫片。

    有一次美術老師放給我們看。看完說裏麵篡改曆史。我也覺得不對勁,小日本明明是罪魁禍首怎麽成了受害者。可該死的,我竟然流了幾滴眼淚。小乞丐他妹妹死的時候,我心裏不是滋味。兩個人都死的慘。說真的,我一聽到開頭那句話就忍不住打顫,總覺得有誰在掐我一樣。

    我突然想到要是茉汐哪天真不見或者死了,我一個人在家唿風喚雨還不爽死。真不知道爸媽違反計劃生育再生一個幹嘛。要不然我也不會去電腦上把視頻下給她看。隻能下一種格式,真是費死勁。

    遊戲機落後了,我就跟著朋友一起去上網。我在哥們裏是出了名的仗義。也不知道有個哥們眼睛是怎麽長的,竟然打起茉汐的主意。茉汐自命清高,看不起學習差的。我哥們純屬欠揍。所以我把茉汐批的一無是處,替她狠狠傷了迴那哥們的自尊。所以我哥們更崇拜我了。

    後來茉汐給我買了盤五月天的磁帶。她一定翻過我抽屜。我把磁帶都藏起來了。所以我也去翻她的。果然有鬼,她竟然攢了那麽多錢。我拿走買了一包煙。我已經十四了,我得變男人了。哥們都抽,我不會像什麽樣子。

    她問我是不是偷她錢,我質問她憑什麽翻我東西。她嘴硬非說是無意。鬼才信。我把抽屜門都鎖上,她再也別想進來了。她對我們家人戒心很重,睡覺都上兩道鎖。還把自己門上的備用鑰匙也藏起來。能偷著她錢是我本事。

    天天跟她抬頭不見低頭見,我真是夠煩。所以我放學要麽上網要麽和哥們一起出去喝酒。有一天我喝醉了。他媽的幹了人生中最丟人的事。我把楊璐劫下來說我喜歡她。她跟見鬼似的眨眼就消失了。第二天還沒敢來上學。我有點後悔,可話已經撩出去。好歹是流氓頭子,不追到我以後還怎麽混。

    所以我天天跟在她後麵送她迴家。是跟蹤的。我在等機會。暗戀我的人數不清,搞定她還不小意思。為了表示誠意,我勉強翻了幾天課本。碰到不懂的,我就嘭嘭嘭敲茉汐的門。她敢不理我?我就把別人給她寫情書的事抖出來。

    那時候學校有個綽號叫‘流川楓’的家夥,被傳得很神乎。叫溫良,不就是學習好了點。茉汐肯定喜歡那號的,楊璐才不會這麽庸俗。可長這麽大,我頭一次覺得自己很很很傻逼。楊璐竟然給那個小平頭寫情書。我以為她溫柔的像天鵝,她卻板著臉神傲慢的說我是個痞子她討厭我。

    我把溫良攔在小胡同裏要扁他。他不是一般的惹人嫌。簡直弱智,不求我還敢在我麵前耍酷,說自己練過跆拳道。茉汐也練過。我們這的教練隻能糊弄三歲小孩。我還學過散打呢。

    我把他狠狠修理了一頓。他爸媽多管閑事告到政教科。於是我老爸再一次替我收拾‘爛攤子’。我覺得他應該為有我這麽個兒子感到自豪。老禿驢教訓我爸時,我手頭發癢就上去跺了他一腳。這一腳威力真大。校長直接要把我開除。開除好啊,反正我也不想在這呆了,我老爸有的是錢,我想去哪去哪。

    不知道老爸最後用了什麽手段擺平的,他總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搞定別人眼裏天大的事。他連小學都沒上完,不照樣出人頭地。所以我打心眼佩服他。

    媽給我做了好吃的。我感動的眼淚巴拉巴拉的。可一見到茉汐就掃興。打死我也不說是因為失戀鬧事。這輩子就沒這麽憋屈過。

    她習以為常卻愛理不理。我真想揍她,他媽的我是你哥嗎?哥在外麵受了委屈,做妹妹的從來不知道安慰一下。哥是青春期,喜歡個女孩還不正常。不懂愛情的小屁妮,知道哥心裏多疼嗎。我忘了她從來不叫我哥。她就不承認自己是我妹。我從來沒覺得妹妹這個詞好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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