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有架飛機正準備下降,女空服員甜美的嗓音喚醒沉溺在迴憶中的雲霧情,她沉穩地扣好安全帶,沒人瞧得出她的心是否平靜。

    離開杭州也四年了,這四年來她讓自己忙碌,不再去想起過往的傷痛。

    真的好快,歲月半點不留情,杭州還是記憶中的杭州嗎?

    她閉上眼,有些近鄉情怯。

    “小雲雲!你睡死了呀!”

    “沒禮貌的小鬼,叫姐姐。”雲霧情睜開眼微笑道。

    微惱的竇鑫桐(什麽跟什麽嘛,明明才十九歲的小不點,竟然讓他這個堂堂22的帥哥叫姐姐。叫老婆,那另當別論了,嗬嗬^…^)。雲霧情一頭紅發非常張揚,碧藍色的眸子(藍色隱形鏡片的功勞喲)特別迷人,配上東方人標準的出色五官和身高,每每引人注目(中西結合的尤物啊)。

    竇鑫桐更是招蜂引蝶的蜜糖,盡管他的心裏隻有一個雲霧情。

    幾乎這架歐洲航空七四七班機上的女性空服員及乘客,都曾用眼神暗示或塞紙片給他,鼓鼓的西裝口袋便是證明。

    他並不好色,隻是基於禮貌而收下,反正一下了飛機就可將其喂入垃圾桶,畢竟得罪女人的下場他很清楚,眼下不就是一位。

    “我是好意喚你一聲,大家都下了飛機,唯獨你還在座位上冥思。”

    “噢!是我錯怪你了,鑫桐小弟。”

    “拜托好不好,我才打賭輸了你一次,不要老在人前叫我小弟,你又不缺弟弟。”她看起來倒像他的小女友,東方臉孔就是這點占便宜。

    “乖,別嫉妒,姐姐買糖給你吃。”

    “不好意思打斷你們的談話。”一旁的空服員好笑地看著他們“姐弟倆”,也不忘善盡自己的職責,提醒他們該下飛機。

    “雲霧情,你有完沒完。再不下飛機我放你鴿子。”他沒好氣的斜瞪她。

    “小鬼,杭州是我的地盤,該擔心迷路的人最好跟緊些,免得丟我的臉。”

    其實她也隻是打腫臉充胖子,四年前,她的外號就是超級無敵路癡天才的蝸牛。出門不到三分鍾,死黨可惡貓就會打電話查詢地點,萬一不對勁就命令其原地打住,她馬上就去尋找。當然這個原因在於那時候的可惡貓還不知道雲霧水的真實身份,一般出門不需要自己動腳,四個輪子的怪物會自動代勞的。

    “去你的,小雲雲,我不管你了。”竇鑫桐嘴硬心軟,還是提起她腳邊的一隻小行李。

    她拉笑了笑,和等候他們下機的空服員點點頭,隨即步下飛機階梯。

    杭州的天空依舊亮眼,美麗的浮雲今她有落淚的衝動,她還是迴到這塊傷心土地,在睽違四年之後。

    是愛、是怨或是恨,早已隨她冷了的心而分不清楚。

    領了行李,霧情拉悠哉悠哉地散著步,絲毫沒有幫忙的意願,看著他手忙腳亂地推著行李車,她氣定神困地當她的歸人。

    過了一會她才狀似關心的問了一句,“需要人手嗎?小弟。”

    “我看起來很無能嗎?”才“十幾口箱子。”

    他硬撐著麵子,絕不讓女人服務。

    不是大男人主義作祟,而是他大了解她的“有口無心”,純粹是問著好玩。

    “說得也是。”她就是搞不懂,出門又不是搬家,他幹麽帶那麽多“雜物”?

    十幾口箱子,她的隻有上麵那寥寥兩件,其餘都是他的,真是自做自受。

    (幸福女人的專利就是不用自己動手,身邊愛人會打點一切滴)

    “我們的專車在哪兒?你幫我瞧瞧。”他被行李車上的箱子擋了視線。

    霧情正要指點鑫桐往哪邊走,驀然瞥見一塊大藍色板子寫著歡迎字句,同時一陣尖叫聲和人潮忽然像海浪般湧上前,她不小心被撞了幾下。

    他見狀顧不得禮貌,非常生氣地用波蘭語罵那一群橫衝直撞、捧著花的少男少女們。

    “好啦!別惱了,八成是什麽大人物入境,他們……”突然她沒了聲音。

    “怎麽了?”推推她,當她被撞傻了。

    “沒什麽,遇上多年不見的老朋友。”這是意外之喜,自己一迴國就碰上她。

    她望著那道熟悉的美麗倩影被人群包圍著,心中有無限的感慨和安慰,可惡貓終於擁有自己的一片天,完成在初中時代的願望。

    “走不走?”

    霧情笑得真誠的走向透明玻璃門,她在玻璃門閥上時迴頭一視,瞧見人群中綻放光彩的人影驀然瞠大眼睛停了動作。

    認出我了吧!貓。

    就像我不曾遺忘你的容顏,即使隔了四年時空。“

    她看見好友著急的神色,可惜周遭的人影不願讓出空間,同時她又聽見鑫桐的唿叫聲,她微微露出一抹談談笑意。

    玻璃門開了又合,合了又開,耳邊傳來一陣陣微弱的甜柔嗓音,她透過唇的啟閉說了兩個字——恭喜。

    她知道貓懂的。但是此刻的她又多麽的希望她不要懂,因為她現在的身份是雲霧情而不是過去那個已經死了的無能的雲霧水。

    “小雲雲,你能不能上車?千萬別中暑了,這裏可不是波蘭”等得快中暑了,杭州的天氣真熱。

    “就來了。”一轉身,她火紅的及腰發絲輕甩,迷煞了不少旅客,紛紛迴頭驚歎。

    等到身陷人群中的美麗女子衝出機場外時,隻見一輛豪華轎車揚長而去。

    “是你迴來了嗎?是你嗎?我們等你好久了。”美麗女子落下了淚。

    這淚引起媒體的爭相訪問,閃光燈迷蒙了她的眼,再也看不清是真是幻。

    “你幹麽不去和老朋友打聲招唿?”鑫桐有些納悶她的沉默。

    笑不出來地輕歎一聲,“不是你催我上車嗎?”打招唿?她放下心口的恨了嗎?她不是專程迴來拿迴屬於自己的東西的嗎?怎麽可能在這個開始的節骨眼上曝光呢!

    “你像是聽話的傀儡娃娃嗎?不要惹我發笑。”他是被她揪著耳朵的可憐蟲。

    “唉!相見並不是愉快的事,見她快樂就好。”她還沒做好見麵的心理準備。

    “怎麽,她是你情敵還是世仇?”

    她重敲他的腦袋。“飯多吃,事多做,少要嘴皮子。”

    “噢!謀殺親夫啊。”下手還是那麽狠,他用不甘的眼神照她。

    “誰是你老婆啊!”她好笑地揉揉紅頭發。

    該來的總是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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