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杏更不明白了，既然是打算原諒柳側妃，又為何今日鬧的這樣僵，剛才姑娘在那裏態度強硬，若是她是柳側妃，定然也是以為毫無迴旋的餘地了。
蘇錦看銀杏依然迷惑，笑了笑說道：‘罷了，你管她做什麽？咱們該如何便如何。’
銀杏一想，也是這麽個道理，笑了笑：‘是我糊塗了，姑娘說的是。’
蘇錦本來以為以柳知默的性子，當天晚上便要趕過來求她原諒的，沒想到等到第二日才將人等來，心中暗嘲，看來自己在人家心中也並不是十分重要。
不過人來了，蘇錦也不會給她好臉色，以往親密的姐姐，變成了恭敬而疏離的柳側妃。
柳知默知道這件事終歸是自己做的不對，看蘇錦如此疏離，心中難過，也不敢說什麽。
她自顧自地拉了蘇錦的手，眼睛盯著蘇錦，真摯地問她：“妹妹，你當真不肯原諒我？”
“柳側妃昨日該說的都已經說了，至於那些還在瞞著我的，也是不能說的秘密，如今還來做什麽呢？”蘇錦反問。
“我，我不是不想告訴妹妹，真的是為了妹妹的性命著想。”柳知默連忙說道。
“所以我說，柳側妃既然不能說，又為何再來找我？還是你以為經過一夜，我就將昨日的事情全忘了？”
柳知默一時說不上話來。
“妹妹想要如何才能原諒我？”柳知默無力地問道，根本沒期望得到蘇錦的迴答，畢竟蘇錦一直表現的都是如此決絕，看起來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
蘇錦卻笑了：“你是側妃，又是王爺最寵愛的人，我不過一個小小的侍妾，還是仗著你的麵子，才入的這王府，我又有何資格說原諒與不原諒呢？”
柳知默就知道蘇錦不會給她機會的，無奈地低下了頭。
“隻是若柳側妃還顧念我們之間僅存的一點兒姐妹情誼，就將我送走吧。”蘇錦淡淡地說道。
“送走？”柳知默大吃一驚“妹妹在說什麽？”
“姐姐自己都說了，你找我來是替你生一個孩子，你覺得我現在還會乖乖聽你們的話嗎？”蘇錦笑問。
“可是，可是妹妹你已經，你要走去哪裏呢？”
“姐姐，我受夠了這王府裏的爭鬥恩怨，姐姐將我拉入局中，如今我不想再跟你們糾纏下去了，姐姐有瑞王爺這個勢力雄厚的靠山，將我一個小小的侍妾送走，想必不是難事。”其實就在昨日蘇錦還沒想過要離開，但是昨夜在她輾轉反側地想今日怎樣應付柳知默的時候，她忽然想明白了，自己當初答應慕清辰來王府幫忙，不過是求一個安身之所，如今慕清辰不在，瑞王同樣有能力將自己送到一個慕清辰找不到的地方，那自己何必每日勞心費力地在端王府與這些女人糾纏呢，不過短短數月，蘇錦已經受夠了這裏的陰謀詭計，連她自己也不可避免地深陷其中，為何不趁此機會脫身呢？
柳知默聽了蘇錦的話倒是真的沉默了，她其實不是沒有擔心過，王爺對蘇錦如此寵愛，會不會真的喜歡上她，若是蘇錦走了，她倒是不必擔心了，而且這也是蘇錦自己的心願。
但是她向來聽王爺的話，要她違抗王爺的命令，偷偷將蘇錦送走，她下不了這個決心。
蘇錦看她不說話，笑道：“看來柳側妃是不肯冒這個險了，那也罷了，以後我們權當是陌生人便好，你也不必再來我這裏，惺惺作態。”
“不是。”柳知默著急地說道。“我，我也想幫妹妹，但是，王爺迴來了，該如何交代？”她越說聲音越小。
“我不過是一顆棋子，我走了，自然有別人來代替我，王爺想必不會為了我一個小小的棋子為難你這個心上人。”蘇錦循循善誘：“何況姐姐有瑞王爺幫忙，這件事想必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覺，不會懷疑到姐姐身上的。”
“妹妹真的想走？”柳知默仿佛下了莫大的決心。
蘇錦迫不及待地點頭：“我如今既然知道自己是來做什麽的，留在這裏實在沒有意思，依姐姐看，我豈是那等貪圖榮華富貴的人？”
“自然不是。”柳知默咬牙：“既然妹妹已經拿定了主意，我對不起你，成全你就是。”
蘇錦拉了柳知默的手：“既然我都要走了，也無所謂怪不怪你了，咱們也一笑泯恩仇，將之前的恩怨都忘了吧。”
柳知默高興地點頭：“妹妹終於不怪我了？”
“隻盼姐姐能早日將我送出府去。”
這下柳知默倒是為難起來，糾結了一會兒又鄭重地點了點頭：‘妹妹放心，我這就送信去瑞王那裏，他會幫你的。’
蘇錦點頭，如今柳知默不被禁足了，青蓮也還在，要送信應該不會再來找自己了。
送走了柳知默，銀杏終於有機會開口說話了：“姑娘？你這是要做什麽？”
蘇錦笑道：“就是你聽到的那樣。不過，我會尊重你的意思，你若是不想走，我就將你留給柳側妃，她會護你周全的。”
銀杏立馬跪了下來：‘我跟著姑娘，姑娘去哪裏，我就去哪裏。’
蘇錦笑著將人拉了起來：“你就不怕跟著我吃苦？萬一將來被王爺找到了，說不定還要受我連累。”
“奴婢不怕。”銀杏搖頭。“奴婢願意一直跟著姑娘。”
蘇錦點頭：“好，難得你有這樣的衷心，那我便帶上你。”
雖然知道瑞王不容小覷，但柳知默找他幫這個忙他是否會答應，蘇錦心中還真是沒底，所以送走了柳知默之後，銀杏便開始替她收拾東西，蘇錦倒是坐立不安了。
晚上的時候，銀杏叫蘇錦過來看看可還有什麽要帶上的，蘇錦笑道：“銀杏啊，這些東西可都是王府的，咱們走也就罷了，還帶走王府這些東西，人家能不找咱們嗎？”
“可是，姑娘要出遠門，總要帶些東西的。”
“那你收拾幾件衣服，另外那些銀子就是了。”蘇錦笑道。
銀杏想了想，從打包好的行李裏拿出了一整包的首飾，又跑去內室，找出了蘇錦房中的所有銀子，裝在了荷包裏，遞給蘇錦：“姑娘，我將銀子分成了兩份，一份放在了包袱裏，一份交給姑娘隨身帶著，以應對不時之需。”
蘇錦沒有接：‘你拿著吧。’
銀杏也沒推辭，順手將荷包揣進了懷中。
蘇錦焦急等著柳知默的消息，雖然知道一時半刻慕清辰應該不會迴來，但是心中總是不安，希望這件事可以盡早定下來。
但是第二日柳知默竟然沒有來找她，蘇錦有些奇怪，但還是耐著性子沒有叫自己親自去找她，顯得太過心急可就不好了，如今心急的應該是柳知默，而不是她自己。
銀杏早就收拾好了東西，如今倒是不緊張了，看著蘇錦故作輕鬆，卻忍不住越皺越緊的眉頭，銀杏倒是勸她：‘姑娘，你莫要擔心，柳側妃既然答應了，咱們暫且等著吧。’
蘇錦點頭，她不等著也不行，畢竟瑞王聽柳知默的，可不會聽自己的。
柳知默確實迴去之後就派人送了消息給慕淩辰，隻是慕淩辰在接到消息之後並沒有像柳知默說的那樣，立馬安排人來接蘇錦出府，而是拿著信去見了李玉書，如今李玉書是瑞王府的座上賓，正在瑞王府住著。
慕淩辰接到信就來找了他：“玉書，本王有個消息要告訴你。”
“王爺有何消息？”李玉書淡淡地問道。他還真是不怎麽在意。
“你倒是不怎麽關心？”看他神色淡淡，慕淩辰也不著急說了，好暇以整地看著他。
“王爺有話便直說吧。”
“可是你這個樣子，叫本王沒有說的欲望了。”慕淩辰自顧自地端了一杯茶，打算李玉書若是不開口，自己便不說了。
李玉書無奈，隻好說到：“草民請王爺說，王爺總肯說了吧。”他倒是不怎麽關心到底是什麽事，隻是太過了解這位瑞王，隻好賣他個麵子。
慕淩辰看的出來他的敷衍，本不想說的，但奈何他就是想看看李玉書聽到消息後的臉色，所以還是忍不住：“還記得我上次跟你提過的那個端王府的小妾嗎？”
“又是她？”李玉書心想。當初匆匆一瞥，倒是真的引起了他的好奇，當時想著要找機會去見一見她，但是後來他忙著查端王的下落，這件事便被擱置了，沒想到瑞王倒是還記得。
但是他並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等著慕淩辰繼續說下去，臉色未變。
慕淩辰歎氣，這人竟然沒有半點兒反應，接著說道：“沒想到這位小妾還真是有膽量，她竟然讓默兒幫她出府，你說她是不是不喜歡端王，心中另有其人啊？不然，她為何想要趁端王不在逃跑呢？”
這次李玉書倒是真的有點兒感興趣了：“王爺打算幫她？”
“本王與她又沒有什麽交情。”慕淩辰說道。“不過，若是你要本王幫她，那就另說了。”
李玉書沉默了。
“你難道真的不好奇，這個女子與你要找的人有那麽多相似之處，她又是在你要找的人失蹤不久後被帶進的王府，在本王看來，這就是你要找的人無疑了，你怎麽一點兒反應也沒有？”慕淩辰有的時候不得不佩服李玉書，好在他不過一個商人，現在看起來也並沒有要做官的意願，還好是自己先找到了他，若是他真的投靠了端王，那自己還真的不一定能贏。
“這是王爺的事，王爺想幫便幫，不是草民可以左右的。”便是李玉書的心中早已風起雲湧，麵上依舊神色淡淡，連說出的話也是這樣不露絲毫破綻，他雖答應了幫瑞王登上皇位，但並不想自己的一生就此被皇室糾纏，所以除了該說話的時候說話，別的他一概不過問，更不會輕易露出把柄，何況，若那人真的就是自己苦苦找的人，他更不會將她拉入這個戰局，不會讓她成為瑞王將來威脅自己的把柄。
慕淩辰氣極反笑：“好，好你個李玉書，你比本王想的心狠的多。”說著他便拂袖而去。
人他是要救的，但他的本意是要李玉書出手，雖然李玉書如今住在他的王府，但並未真的答應幫他，他不過是來京城找人，暫住在瑞王府。若是這次李玉書出手帶走了端王府的小妾，那端王再想拉攏李玉書也是不可能了，而且有這個把柄在手，將來也可以牽製李玉書。
如今李玉書死活不肯表態，慕淩辰的如意算盤落了空，他隻好先迴信給柳知默，他會去一趟端王府，將人接出來。
他與端王麵和心不和也不是一日兩日了，這件事便是被他知道了，也沒什麽要緊，他當初將默兒納入府中，今日自己將他一個小妾帶走，又有什麽要緊。
但是他第二日有急事在身，沒能如約到端王府，等到第三日的時候才得空，他來了之後照舊先拜見魏青翎，然後就自顧自地去了垂柳院，青蓮看他到來，立馬來到了聽荷院叫了蘇錦過去。
蘇錦和銀杏到了之後，慕淩辰看了蘇錦一眼：‘蘇姑娘倒是好氣魄。’
蘇錦乖巧行禮：“瑞王爺過獎了。”
柳知默連忙過去將人拉了起來：“妹妹，剛才瑞王說要你換了衣服跟他一塊出去，你快些去換衣服吧。”說著便將一個包袱遞給了銀杏。
銀杏接過了包袱便跟著青蓮扶蘇錦去裏麵換衣服了。
柳知默在外麵問瑞王：“你想將蘇錦送到哪裏去？”
“這你就不必擔心了，我自會給她安排一個去處。”慕淩辰笑著柔聲安慰她：“你放心，這件事我不會讓慕清辰懷疑到你身上的。”
柳知默掙開了他扶著自己的雙手，笑了笑：“我不擔心。”
慕淩辰看著自己落了空的雙手，苦笑著收了迴來。
蘇錦換好了慕淩辰帶來的侍衛的服飾走了出來，柳知默見人出來連忙起身過去拉著她看了看：‘妹妹這身打扮，真是。’她自己說著便笑了：“怪隻怪妹妹太過嬌小了，這怎麽看都不像嘛。”她迴頭嗔怪地去看慕淩辰。
蘇錦看銀杏依然迷惑，笑了笑說道：‘罷了，你管她做什麽？咱們該如何便如何。’
銀杏一想，也是這麽個道理，笑了笑：‘是我糊塗了，姑娘說的是。’
蘇錦本來以為以柳知默的性子，當天晚上便要趕過來求她原諒的，沒想到等到第二日才將人等來，心中暗嘲，看來自己在人家心中也並不是十分重要。
不過人來了，蘇錦也不會給她好臉色，以往親密的姐姐，變成了恭敬而疏離的柳側妃。
柳知默知道這件事終歸是自己做的不對，看蘇錦如此疏離，心中難過，也不敢說什麽。
她自顧自地拉了蘇錦的手，眼睛盯著蘇錦，真摯地問她：“妹妹，你當真不肯原諒我？”
“柳側妃昨日該說的都已經說了，至於那些還在瞞著我的，也是不能說的秘密，如今還來做什麽呢？”蘇錦反問。
“我，我不是不想告訴妹妹，真的是為了妹妹的性命著想。”柳知默連忙說道。
“所以我說，柳側妃既然不能說，又為何再來找我？還是你以為經過一夜，我就將昨日的事情全忘了？”
柳知默一時說不上話來。
“妹妹想要如何才能原諒我？”柳知默無力地問道，根本沒期望得到蘇錦的迴答，畢竟蘇錦一直表現的都是如此決絕，看起來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
蘇錦卻笑了：“你是側妃，又是王爺最寵愛的人，我不過一個小小的侍妾，還是仗著你的麵子，才入的這王府，我又有何資格說原諒與不原諒呢？”
柳知默就知道蘇錦不會給她機會的，無奈地低下了頭。
“隻是若柳側妃還顧念我們之間僅存的一點兒姐妹情誼，就將我送走吧。”蘇錦淡淡地說道。
“送走？”柳知默大吃一驚“妹妹在說什麽？”
“姐姐自己都說了，你找我來是替你生一個孩子，你覺得我現在還會乖乖聽你們的話嗎？”蘇錦笑問。
“可是，可是妹妹你已經，你要走去哪裏呢？”
“姐姐，我受夠了這王府裏的爭鬥恩怨，姐姐將我拉入局中，如今我不想再跟你們糾纏下去了，姐姐有瑞王爺這個勢力雄厚的靠山，將我一個小小的侍妾送走，想必不是難事。”其實就在昨日蘇錦還沒想過要離開，但是昨夜在她輾轉反側地想今日怎樣應付柳知默的時候，她忽然想明白了，自己當初答應慕清辰來王府幫忙，不過是求一個安身之所，如今慕清辰不在，瑞王同樣有能力將自己送到一個慕清辰找不到的地方，那自己何必每日勞心費力地在端王府與這些女人糾纏呢，不過短短數月，蘇錦已經受夠了這裏的陰謀詭計，連她自己也不可避免地深陷其中，為何不趁此機會脫身呢？
柳知默聽了蘇錦的話倒是真的沉默了，她其實不是沒有擔心過，王爺對蘇錦如此寵愛，會不會真的喜歡上她，若是蘇錦走了，她倒是不必擔心了，而且這也是蘇錦自己的心願。
但是她向來聽王爺的話，要她違抗王爺的命令，偷偷將蘇錦送走，她下不了這個決心。
蘇錦看她不說話，笑道：“看來柳側妃是不肯冒這個險了，那也罷了，以後我們權當是陌生人便好，你也不必再來我這裏，惺惺作態。”
“不是。”柳知默著急地說道。“我，我也想幫妹妹，但是，王爺迴來了，該如何交代？”她越說聲音越小。
“我不過是一顆棋子，我走了，自然有別人來代替我，王爺想必不會為了我一個小小的棋子為難你這個心上人。”蘇錦循循善誘：“何況姐姐有瑞王爺幫忙，這件事想必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覺，不會懷疑到姐姐身上的。”
“妹妹真的想走？”柳知默仿佛下了莫大的決心。
蘇錦迫不及待地點頭：“我如今既然知道自己是來做什麽的，留在這裏實在沒有意思，依姐姐看，我豈是那等貪圖榮華富貴的人？”
“自然不是。”柳知默咬牙：“既然妹妹已經拿定了主意，我對不起你，成全你就是。”
蘇錦拉了柳知默的手：“既然我都要走了，也無所謂怪不怪你了，咱們也一笑泯恩仇，將之前的恩怨都忘了吧。”
柳知默高興地點頭：“妹妹終於不怪我了？”
“隻盼姐姐能早日將我送出府去。”
這下柳知默倒是為難起來，糾結了一會兒又鄭重地點了點頭：‘妹妹放心，我這就送信去瑞王那裏，他會幫你的。’
蘇錦點頭，如今柳知默不被禁足了，青蓮也還在，要送信應該不會再來找自己了。
送走了柳知默，銀杏終於有機會開口說話了：“姑娘？你這是要做什麽？”
蘇錦笑道：“就是你聽到的那樣。不過，我會尊重你的意思，你若是不想走，我就將你留給柳側妃，她會護你周全的。”
銀杏立馬跪了下來：‘我跟著姑娘，姑娘去哪裏，我就去哪裏。’
蘇錦笑著將人拉了起來：“你就不怕跟著我吃苦？萬一將來被王爺找到了，說不定還要受我連累。”
“奴婢不怕。”銀杏搖頭。“奴婢願意一直跟著姑娘。”
蘇錦點頭：“好，難得你有這樣的衷心，那我便帶上你。”
雖然知道瑞王不容小覷，但柳知默找他幫這個忙他是否會答應，蘇錦心中還真是沒底，所以送走了柳知默之後，銀杏便開始替她收拾東西，蘇錦倒是坐立不安了。
晚上的時候，銀杏叫蘇錦過來看看可還有什麽要帶上的，蘇錦笑道：“銀杏啊，這些東西可都是王府的，咱們走也就罷了，還帶走王府這些東西，人家能不找咱們嗎？”
“可是，姑娘要出遠門，總要帶些東西的。”
“那你收拾幾件衣服，另外那些銀子就是了。”蘇錦笑道。
銀杏想了想，從打包好的行李裏拿出了一整包的首飾，又跑去內室，找出了蘇錦房中的所有銀子，裝在了荷包裏，遞給蘇錦：“姑娘，我將銀子分成了兩份，一份放在了包袱裏，一份交給姑娘隨身帶著，以應對不時之需。”
蘇錦沒有接：‘你拿著吧。’
銀杏也沒推辭，順手將荷包揣進了懷中。
蘇錦焦急等著柳知默的消息，雖然知道一時半刻慕清辰應該不會迴來，但是心中總是不安，希望這件事可以盡早定下來。
但是第二日柳知默竟然沒有來找她，蘇錦有些奇怪，但還是耐著性子沒有叫自己親自去找她，顯得太過心急可就不好了，如今心急的應該是柳知默，而不是她自己。
銀杏早就收拾好了東西，如今倒是不緊張了，看著蘇錦故作輕鬆，卻忍不住越皺越緊的眉頭，銀杏倒是勸她：‘姑娘，你莫要擔心，柳側妃既然答應了，咱們暫且等著吧。’
蘇錦點頭，她不等著也不行，畢竟瑞王聽柳知默的，可不會聽自己的。
柳知默確實迴去之後就派人送了消息給慕淩辰，隻是慕淩辰在接到消息之後並沒有像柳知默說的那樣，立馬安排人來接蘇錦出府，而是拿著信去見了李玉書，如今李玉書是瑞王府的座上賓，正在瑞王府住著。
慕淩辰接到信就來找了他：“玉書，本王有個消息要告訴你。”
“王爺有何消息？”李玉書淡淡地問道。他還真是不怎麽在意。
“你倒是不怎麽關心？”看他神色淡淡，慕淩辰也不著急說了，好暇以整地看著他。
“王爺有話便直說吧。”
“可是你這個樣子，叫本王沒有說的欲望了。”慕淩辰自顧自地端了一杯茶，打算李玉書若是不開口，自己便不說了。
李玉書無奈，隻好說到：“草民請王爺說，王爺總肯說了吧。”他倒是不怎麽關心到底是什麽事，隻是太過了解這位瑞王，隻好賣他個麵子。
慕淩辰看的出來他的敷衍，本不想說的，但奈何他就是想看看李玉書聽到消息後的臉色，所以還是忍不住：“還記得我上次跟你提過的那個端王府的小妾嗎？”
“又是她？”李玉書心想。當初匆匆一瞥，倒是真的引起了他的好奇，當時想著要找機會去見一見她，但是後來他忙著查端王的下落，這件事便被擱置了，沒想到瑞王倒是還記得。
但是他並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等著慕淩辰繼續說下去，臉色未變。
慕淩辰歎氣，這人竟然沒有半點兒反應，接著說道：“沒想到這位小妾還真是有膽量，她竟然讓默兒幫她出府，你說她是不是不喜歡端王，心中另有其人啊？不然，她為何想要趁端王不在逃跑呢？”
這次李玉書倒是真的有點兒感興趣了：“王爺打算幫她？”
“本王與她又沒有什麽交情。”慕淩辰說道。“不過，若是你要本王幫她，那就另說了。”
李玉書沉默了。
“你難道真的不好奇，這個女子與你要找的人有那麽多相似之處，她又是在你要找的人失蹤不久後被帶進的王府，在本王看來，這就是你要找的人無疑了，你怎麽一點兒反應也沒有？”慕淩辰有的時候不得不佩服李玉書，好在他不過一個商人，現在看起來也並沒有要做官的意願，還好是自己先找到了他，若是他真的投靠了端王，那自己還真的不一定能贏。
“這是王爺的事，王爺想幫便幫，不是草民可以左右的。”便是李玉書的心中早已風起雲湧，麵上依舊神色淡淡，連說出的話也是這樣不露絲毫破綻，他雖答應了幫瑞王登上皇位，但並不想自己的一生就此被皇室糾纏，所以除了該說話的時候說話，別的他一概不過問，更不會輕易露出把柄，何況，若那人真的就是自己苦苦找的人，他更不會將她拉入這個戰局，不會讓她成為瑞王將來威脅自己的把柄。
慕淩辰氣極反笑：“好，好你個李玉書，你比本王想的心狠的多。”說著他便拂袖而去。
人他是要救的，但他的本意是要李玉書出手，雖然李玉書如今住在他的王府，但並未真的答應幫他，他不過是來京城找人，暫住在瑞王府。若是這次李玉書出手帶走了端王府的小妾，那端王再想拉攏李玉書也是不可能了，而且有這個把柄在手，將來也可以牽製李玉書。
如今李玉書死活不肯表態，慕淩辰的如意算盤落了空，他隻好先迴信給柳知默，他會去一趟端王府，將人接出來。
他與端王麵和心不和也不是一日兩日了，這件事便是被他知道了，也沒什麽要緊，他當初將默兒納入府中，今日自己將他一個小妾帶走，又有什麽要緊。
但是他第二日有急事在身，沒能如約到端王府，等到第三日的時候才得空，他來了之後照舊先拜見魏青翎，然後就自顧自地去了垂柳院，青蓮看他到來，立馬來到了聽荷院叫了蘇錦過去。
蘇錦和銀杏到了之後，慕淩辰看了蘇錦一眼：‘蘇姑娘倒是好氣魄。’
蘇錦乖巧行禮：“瑞王爺過獎了。”
柳知默連忙過去將人拉了起來：“妹妹，剛才瑞王說要你換了衣服跟他一塊出去，你快些去換衣服吧。”說著便將一個包袱遞給了銀杏。
銀杏接過了包袱便跟著青蓮扶蘇錦去裏麵換衣服了。
柳知默在外麵問瑞王：“你想將蘇錦送到哪裏去？”
“這你就不必擔心了，我自會給她安排一個去處。”慕淩辰笑著柔聲安慰她：“你放心，這件事我不會讓慕清辰懷疑到你身上的。”
柳知默掙開了他扶著自己的雙手，笑了笑：“我不擔心。”
慕淩辰看著自己落了空的雙手，苦笑著收了迴來。
蘇錦換好了慕淩辰帶來的侍衛的服飾走了出來，柳知默見人出來連忙起身過去拉著她看了看：‘妹妹這身打扮，真是。’她自己說著便笑了：“怪隻怪妹妹太過嬌小了，這怎麽看都不像嘛。”她迴頭嗔怪地去看慕淩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