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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他自己向我保證的那樣,幽穀很快就審理完了皮德遇刺的案件,將所有參與刺殺的人都送到了刑場上。劊子手們將要在這裏……垂柳城的帝國臨時搭建的處刑台上砍下了四十三顆頭顱,這些參與者全部都是神聖拉納帝國垂柳城軍事學院的學員,十六個哥頓貴族軍官,二十七個自由民出身的軍官。這是神聖拉納帝國石堡--天鵝堡王朝建立以來最大的刺殺事件,帝政府最後稱唿這個事件為“雪絨花騎士事件”。


    之所以有這個稱唿是因為參與刺殺帝國宰相皮德的四十三個垂柳軍事學院學院他們在在學院裏結成一個團體,以雪絨花騎士自稱。在看過幽穀交給我的案件材料之後,我才知道,參與刺殺皮德的學員幾乎是整個垂柳城軍事學院裏最優秀的一批,這些軍事學院之中的精英不僅成績優異,而且也是勇士。他們在今年開春的時候一起前往垂柳城南部的落葉山脈,采摘雪絨花。采到雪絨花的四十幾個人,組成了現在的這個團體“雪絨花騎士”,而今天,其中的四十三個在處刑台上。他們的本意是通過這些優秀學員一起努力,使得他們的團體能夠像火鷹地區的雪風堡騎士那樣得到帝國皇室的承認,成為一個榮譽團體。但現在……


    有別於哥頓騎士這樣的既是榮譽團體又是軍事團體的組織,雪風堡騎士在神聖拉納帝國與三百合王國的戰爭結束後解除了軍事任務,成為了一個榮譽性的團體。原來的雪風堡騎士被授予騎士銜以及雪風堡騎士勳帶服務於哥頓軍團。在此之後雪風堡騎士勳帶主要被帝國皇室用於授予原火鷹王國地區的貴族,有權授予火鷹貴族雪風堡騎士勳帶的皇室成員有三個,一個是我的妻子歐萊雅,一個是火鷹女王,還有一個就是小克裏斯蒂娜,當然,那是在她長大之後。


    這種榮譽騎士銜也隻被授予限定的人群,哥頓騎士團成員是不能夠被授予雪風堡騎士勳帶的。像奧斯坦,在火鷹公國內戰過程中。奧斯坦以卓越的戰功被火鷹女王授予雪風堡騎士勳帶,以天鵝堡伯爵領主麾下騎士地身份加入雪風堡騎士團,這也使得他無法再加入哥頓騎士團,同樣,也不能接受哥頓騎士勳帶。


    可能也是由於哥頓騎士一直以來隻限於石堡地區,而雪風堡騎士僅限於火鷹地區。所以垂柳城軍事學院的這些來自垂柳城和落葉堡的學員們希望也能夠像哥頓騎士團和雪風騎士團一樣有自己的榮譽團體。但是現在,一場不名譽的刺殺使得“雪絨花騎士”這個名字背上了永遠的恥辱。


    當四十三個犯人被押解到處刑台上時,整個帝國廣場都沸騰了,前來觀看處刑地垂柳城市民高舉著拳頭,大聲地怒罵著,用他們行為表示對刺殺者的唾棄,久久不息。


    待到廣場上安靜下來之後,按照慣例,主審的**官幽穀走到行刑台上。向即將被處刑的犯人詢問是否還有遺言。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麵向大廣場跪著的犯人之中有一個抬起頭來,看著幽穀點了點頭。


    “說吧。”幽穀的語氣充滿了惋惜。


    可是在得到準許之後。那個犯人卻站了起來。接著幽穀立即在一旁冷冷地提醒了一句:“你準備再帶上一個對王室不敬的恥辱死去嗎?”說著,幽穀朝我這邊看了一眼。


    “不,**官閣下。”那個年輕的犯人搖了搖頭,接著朝我這邊單膝跪下,由於雙手被縛在身後,所以他的單膝下跪禮看上去很別扭。


    在站起來之後。那個犯人走到行刑台地邊緣。在所有人地注視下對廣場上密密麻麻地人群大聲吼道:“戈隆、海森。我知道你們來了。將你們地雪絨花戴在胸前出來。你們不必躲藏。你們沒有參與這個恥辱地錯誤。”


    在那個犯人朝廣場上大喊地時候。行刑台周圍地衛兵全部緊張了起來。拔劍警戒。不過他們所擔心地劫法場這種事情並沒有發生。片刻之後。幾個胸前配戴著一朵白色小花地哥頓軍官從人群之中走了出來。站在行刑台前。


    負責護衛地城防軍軍官迴頭征詢是否要阻止犯人。但是被我揮了揮手屏退了。那個犯人看上去並不是想要做出什麽不敬地舉動。


    接著那個犯人迴頭看了看身後即將一起處刑地同夥。然後對那幾個走到行刑台前對整個大廣場高聲說道說道:“我。霍森豪斯。雪絨花騎士會地發起者。因為盲目與自大。犯下了不可饒恕地錯誤。使得我地兄弟蒙受永遠地恥辱。我們給帝國地傷害即便用我們地鮮血也無法洗刷。我們自認熱愛帝國。卻做出了背叛地行為。


    可我不希望事情就這樣結束。你們甘心就這樣結束嗎?我們背負地恥辱還未洗刷。我地兄弟們。我希望在我們用生命彌補一部分過錯之後。你們……還活著地雪絨花騎士會成員。我希望你們戴著那曾讓你們感到驕傲;證明你們非凡勇氣地雪絨花。用自己地生命為我們地團體贖罪。為雪絨花騎士這個名字贖罪。用你們地生命和鮮血贖罪。


    我地兄弟們。請你們記住我最後地話。


    從今天起,你們的名字叫做恥辱。所有的雪絨花騎士們,不管在我們離開後這個團體是否解散,隻要這個團體還存在一天,那麽,請你們記住,你們加入這個團體是為了給雪絨花騎士會這個名字洗刷恥辱。為了不再重蹈覆轍,你們從今以後不要質疑帝國皇帝地任何旨意,無論對錯。你們是戰士,你們整個生命地存在都是為了向皇帝陛下,向帝國皇室以及整個帝國證明……證明你們毫無遲疑的忠誠。


    請你們牢記我地話。犧牲是你們生來的使命……我的兄弟們……”


    當那個叫霍森豪斯的主犯說完,台下未參與行刺的雪絨花騎士會成員以及將被一同處刑的成員早已熱淚盈眶。


    此刻,即便是之前對他們持厭惡態度的我,都不禁動容,惋惜地輕歎一聲,搖了搖頭。


    這的確是個悲劇,不管是對皮德還是對他們,本來並不應該發生這樣的悲劇。但是無情的命運卻總喜歡將類似的悲劇當成是玩笑。在這個行刺主犯的身上我看到了和當初奧斯坦相似的東西。若是我早知道的話或許會將他招到軍務部裏去,重點培養。但是現在,事情已經到了不可挽迴的程度。


    廣場上一片沉寂,平民們聽完那個霍森豪斯的話之後再也無法揮起他們的拳頭,像之前那樣怒罵。他們也知道,有些罪是不可被原諒的,而有些罪則能得到寬恕。然而,台上能夠得到原諒的四十三個年輕軍官卻犯下了不可寬恕的罪。


    就在一片沉寂之中,霍森豪斯茫然地朝四處看了看,仿佛是在尋找著什麽。接著他仰望著刑台後建築上懸掛的帝國鷹旗楞立了片刻,然後慢慢地走到幽穀的麵前,單膝跪下,盯著幽穀**官長袍上繡著的帝國皇室徽章久久不語。


    領會了霍森豪斯的期望,幽穀迴過頭征詢我的意思。在得到我的點頭同意之後,幽穀感激地朝我點了一下頭,然後伸出手去,將長袍袖子上的帝國皇室徽章伸到了霍森豪斯的麵前。


    還在注視帝國皇室徽章的霍森豪斯驚愕地抬起頭來看了看幽穀,顫抖著抿了抿嘴,然後輕輕地在**官長袍繡著的帝國皇室徽章上輕吻了一下。接著決然起身,走到斷頭台前那跪好,將自己的頭放在了斷頭台上。


    收起長袍的袖子,幽穀朝行刑的劊子手們點了一下頭。接著,斧頭掄起,鮮血飛濺……


    四十三顆人頭全部落地,鮮血順著行刑台流下,在廣場的地麵上流淌著。鮮血流淌之處,圍觀的垂柳城平民紛紛避開。而那幾個胸前戴著白色小花的哥頓軍官們依然站在原地,任由鮮血流過他們的皮靴。


    其中一個軍官默默地摘下佩在胸前白色小花,屈膝俯下身去將雪絨花浸在鮮血之中,直到鮮血將整朵雪絨花染紅,那個軍官學員才站起來,將那多沾染著鮮血的雪絨花重新別在上衣口袋的扣縫上。接著其他的軍官們也跟著用鮮血染紅他們自己所佩戴的雪絨花。


    當做完這一切之後,那幾個軍官學員一起朝我這邊行了個捶胸禮,轉身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該安葬早已在石堡公墓安葬了,而該得到懲罰的也已經得到了懲罰。可是此刻我的心中卻沒有半點塵埃落定的感覺,反而覺得在自己的胸口又堵上了一塊大石。


    曾經,我以為騎士代表著浪漫的故事,代表著忠誠、勇敢、犧牲、公正這些美德。後來,我長大以後了解了曆史才知道騎士隻不過是一群武夫,除了打仗和比武獲得財富之外,事實上大多數的騎士與那些美德無緣,那些美德隻不過是一種美好的期望罷了。現在……當我和“騎士”生活在一起久了以後,我突然發現,雖然自己現在也是一個騎士,但自己對於“騎士”這個詞已經越來越陌生了。現在我也說不清楚“騎士”究竟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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