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軒向無名討要了數百種靈草,準備煉製丹藥。


    師徒三人


    無名躲在領域裏睡大覺。


    綠蘿的功力被徹底廢掉後,正麵無血色地盤膝打坐。


    從最基本的吐納開始,修習著與她認知截然相反的一種另類功法。


    榮軒則取出一個大銅鼎煉丹。


    同為天殘體的榮軒,就算境界再高,也沒奢侈到用體內靈火來煉丹的地步。


    可他卻有辦法將太陽光聚攏成一線替代爐火,甚至比靈火還要純淨。


    大鼎正是他當初得到的道器之一。


    藥王鼎!


    藥王鼎口站著一個巴掌大的小人兒,穿著紅肚兜,抱著膀子瞪著榮軒。以一個稚童的聲音問道“喂,死人。你又要煉什麽東西?”


    榮軒對小人的態度不以為意,淡然道“療傷藥!”


    小人兒一聽居然用堂堂藥王鼎來煉療傷藥,頗為不滿地嘀咕了一句“浪費。”


    榮軒這一爐藥,煉製了兩個多時辰。


    數百味靈藥,足有十多斤重。最終隻煉出了一枚鵪鶉蛋大的小藥丸,聞起來腥臭無比。


    小人兒捏著鼻子問道“死人,你煉這什麽玩意兒?臭死了!”


    榮軒用兩根手指撚起丹藥打量,隨口道“沒起名呢,就叫療傷藥好了。”


    小人兒撇嘴道“還以為你能煉個什麽厲害東西出來呢,連丹雷都沒引來一道。要是讓人知道出自藥王鼎,我還要不要臉麵了?”


    榮軒揮了揮手道“這丹藥隻適合那小子一人的體質,對別人來說就是一枚廢丹。所以也就算得上五品丹藥吧,自然引不來丹雷。”


    小人兒尖聲叫道“什麽?廢丹還敢稱五品?你當我沒見過丹藥呀?”


    榮軒揮了揮手,把靈草在藥王鼎旁邊堆成了一座小山道“剛剛的步驟都記下了吧?接下來就麻煩你了。”


    小人兒咬牙切齒地埋怨道“我怎麽這麽倒黴?居然認了你這麽個主人。”


    榮軒對小人兒的態度早就習以為常,不再理它。


    坐迴安樂椅上,掏出了一本最新的武俠小說,津津有味地讀了起來。


    如今最能讓他提起興趣的就隻有這些稀奇古怪的小說了。


    煉丹需要借助太陽的熱力,榮軒不時地要趕走飄過來的雲彩。


    每天能煉出兩顆。


    對此,藥王鼎的器靈倒是沒再什麽牢騷。對它而言,煉丹就是修行。


    要是品階能高點就更好了。


    三天之後,藥王鼎依然不停的忙碌著。榮軒似笑非笑地把無名喊了過來,不緊不慢道“無名呀,你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


    無名被問得有些摸不著頭腦,反問道“師父問的是哪一句?”


    榮軒坐得端正,卻翹著嘴角,有點幸災樂禍道“天殘體,每經曆一次生死危機,就會更強一分。你越是痛苦,收獲就越大。”


    無名心頭頓時升起一種不妙的感覺,咽了口口水,小心問道“師父的意思是……?”


    榮軒點頭道“雖然與人生死撕殺的收獲更明顯一些,可畢竟一不小心就會死在別人手上。在我的看護下,讓你保持瀕死的狀態,可以讓修為穩步的提升。雖然相對要慢一點,不過量變引質變嘛。疼是疼了點,反正你小子平時也是睡覺。”


    無名一頭的冷汗“疼是疼了點?”


    不等他再開口,隻見一隻手掌平淡無奇的印到了胸口之上。


    “噗”


    無名忍不住一口鮮血噴了出去。


    血水被榮軒隨手一卷,丟進了藥王鼎裏,淡然道“這個別浪費了。”


    無名隻覺五髒六髒全都移位了一樣,全身精血都在向體外泄去。身上“嘭嘭嘭”炸開了數十道口子。


    金剛體動出來也無法減緩這種深入骨髓的痛楚,金色的血液揮灑得到處都是。


    骨骼像是被人一寸寸捏碎了一樣,筋肉虯結到了一起,在皮膚下麵隆起無數個小肉包。


    緊接著從七竅流出血來。


    眼淚,鼻涕,血水糊了無名一臉,整個人蜷縮在地上,忍不住出一陣陣野獸瀕死時的嘶吼。


    榮軒彈出一顆藥丸丟進無名的嘴裏,然後用領域將其包裹住。


    隔絕掉了衝天的血腥氣和非人的慘嚎聲。


    坐迴安樂椅上,瞥了一眼驟然出現在半空的三道人影。


    既濟,清雲子和晁思薇。


    既濟和清雲子都麵沉如水。晁思薇的滔天殺氣已經凝如實質一般,像一頭炸了毛的母獅子死死瞪著榮軒。


    既濟的臉色極為難看,沉聲問道“非要如此嗎?”


    榮軒用下巴挑了挑還在煉丹的藥王鼎,雲淡風輕道“死不了。這隻是第一次而已,先讓那小子體驗一下。以後我還會慢慢加大力道的。”


    既濟瞥了眼生不如死的無名,咬著牙道“走!”


    晁思薇是被清雲子硬拖迴去的,差點就衝上去和榮軒拚命了。


    迴了茅屋之後,晁思薇臉黑得能擰出水來。在屋子裏走來走去,半晌後咬著牙指向榮軒所在的方向厲聲道“憑什麽?那是他兒子嗎?”


    清雲子的臉色也難看至極,半晌後才悶悶道“先看看情況再說,畢竟那家夥是小名的師父。咱們不好指手畫腳。”


    晁思薇身後飛劍“唰”的一聲出鞘,然後踏了上去。


    清雲子急道“思薇,你要去哪?別亂來!”


    晁思薇麵若寒霜道“去散心,你別跟著。”


    不待清雲子勸說什麽,“嗖”的一下沒了影子。


    大半天之後晃思薇才飛迴來,氣色好看了幾分。


    躲進屋裏哄孩子去了。


    到家以後,她的神識完全收斂了迴來,對無名那邊眼不見心不煩。


    既濟和清雲子相視苦笑。


    兩人雖然沒有跟著晁思薇出去,卻一直用白瓷碗關注著。


    晁思薇是找了個沒人的地方脾氣去了。


    一座數十裏大小的無人島礁被她一通拳腳給打得粉碎,連塊比拳頭大的石頭都找不到。不但島礁被徹底打碎,數百丈深的海底下麵還被砸出一條深不見底的海溝。震死了魚蝦無數。


    第六峰後山的榮軒打了個嗬欠,


    瞥了眼兩天前就完全陷入沉寂的綠蘿。撇嘴道“我自有一套教導徒弟的方法。一個個都瞎操什麽心?”


    無名一整天都在領域中嘶吼著渡過。


    身體不斷被一股股力道炸開,再被強大的藥力所修複。始終在迴光返照和生不如死之間徘徊。


    至於榮軒所說的那句“反正也是睡覺”根本就是騙小孩的鬼話。


    連暈過去都是一種奢望,還想睡覺?


    不過榮軒對於力度的把控確實是精妙到了恐怖的程度。


    到了往常休息的時間,注入到無名體內的那道掌力恰好消耗殆盡。藥力也所剩無幾,剛好能夠將無名的身體修複如初。


    幾乎沒有半點的浪費。


    迴過神來的無名終於有機會一口氣吞下了三粒神軍丹。這才緩解了身體的虧空。


    療傷藥雖然有治愈的奇效,可消耗的卻是無名自身的能量和生機。無名此時的虛弱程度都快變迴賣包子時的狀態了。


    榮軒擺了擺手道“迴去好好洗個澡,夜裏就別用大夢春秋修行了。好好休息,明天繼續。”


    無名打了個激靈,偷偷瞄了眼一動不動的綠蘿。


    榮軒“唉喲”了一聲,促狹道“還有心思想女人,看來精神頭不錯呀。”


    無名咬了咬牙,小聲道“師父,我晚上就在這睡好了。”


    他已經在心裏給榮軒打上了人麵獸心的印記,生怕一個不小心綠蘿也遭了毒手。


    榮軒滿不在乎道“隨你。”


    第二天,榮軒依然是在無名身上輕描淡寫地按了一掌。於是,無名又開始了生不如死的一天。


    這種疼痛感根本就沒有習慣一說,榮軒不差毫厘地把無名的傷勢始終控製在瀕死狀態之中。


    相比之下,什麽淩遲之刑都像是鬧著玩一樣。


    好在無名有了前一天的經驗,在喪失思考能力之前,先運起了斂息術。這才稍稍好過一些。


    然而,他的作弊行為根本就瞞不過榮軒的火眼金睛。雖然沒有明說,但在第三天的早上,卻是在他的胸口連按了兩下。一下按在**上,一下按在神魂上。


    無名立馬變成了一條觸電的泥鰍。


    第五天,綠蘿終於醒了過來。


    在她睜開眼睛的一瞬間,榮軒揮了揮袖子。


    肥皂泡一樣的領域變成了純黑的顏色,完全遮擋住了無名的慘相。


    榮軒對綠蘿微微點頭,滿意道“不錯,居然壓製住了突破境界的誘惑,停留在叩門境上。你現在應該算是當今最強叩門境了。”


    綠蘿行過禮後,苦笑道“再強的叩門境也還是叩門境。”


    榮軒卻搖頭道“修行就像蓋房子一樣,地基打得越結實,日後的房屋才能蓋的越高。許多人都削尖了腦袋往高處走,卻不知道邁出的第一步才是決定他們日後所能達到高度的關鍵。”


    見到綠蘿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榮軒向領域的方向挑了挑下巴,笑道“那小子也在閉關呢,不用擔心。”


    說完,榮軒一隻手搭到了綠蘿的肩膀上,露出個陰測測的笑臉道“送你去個修行的好地方。你到了那裏,可以盡情的突破境界。有本事的話將我傳你的詭訣練到大成都沒問題。前提是……你得活下來。”


    榮軒的另外一隻手在空中連點,一道道光紋懸浮在空中。最後數道光束匯聚到了一起,形成了個陣圖。


    隨著一道亮光從天而降,兩人的身影全部消失在原地。


    沒有用山脈做陣基,也沒有耗費靈石,更沒有掐算著時辰借助星辰之力。就這麽舉重若輕地動了傳送陣,帶著綠蘿瞬間傳送到了數百萬裏之外的幽洲。


    綠蘿隻覺眼前一花,已經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空氣極其稀薄,身處這個環境就像被人掐住了喉嚨一樣。雖然處於大白天,可一點陽光都看不到,四周都是灰蒙蒙的一片。


    點點光之物是一團團漂浮不定的磷火。貼著地麵一尺的高度,有一層濃稠得像火油一樣的瘴氣,不斷翻滾著。


    綠蘿強忍著頭痛欲裂的感覺問道“師父,這是什麽地方?”


    榮軒也在四處打量環境,隨口答道“幽洲,許多年沒來過了,沒怎麽變樣子嘛。”


    綠蘿大驚道“幽洲?”


    榮軒點頭道“沒錯,所有生靈死後,魂魄都會飄向這裏。然後從這裏進入陰間,輪迴轉世。幽洲就是陰間在陽間的前哨站。”


    綠蘿驚疑不定道“我在這該怎麽修行呢?”


    榮軒笑道“活下去。”


    說完,摸出了三張符遞給綠蘿,叮囑道“幽洲的鬼物也有些比較厲害,你要是遇到應付不了的,就用一張符逃命。第三張是傳送符,等你在這待夠了或者到了萬不得以的時候,可以用來迴江洲。不過一旦用出,就代表你這次的修行終止了。就算以後再來到這裏,也不會對功法有多大的裨益。”


    綠蘿一一記下。突然出聲問道“師父,我有一位好友在數年前逝世。她要是來到幽洲的話,我能找到她嗎?”


    榮軒略感詫異地看了眼綠蘿,沒想到這種時候她還有心思關心別的事,笑道“把她的名字,來曆和生辰八字告訴我吧。”


    片刻後,榮軒的指尖浮現出了綺卉的頭像問道“是這個小姑娘嗎?”


    綠蘿連忙點頭。


    榮軒道“不用找了,已經投胎了。”


    “啊?”


    綠蘿傻愣住了,心裏的最後一點希望也隨之熄滅。不過榮軒的話又給了她新的希望“那丫頭的神魂還算堅韌,若是投胎後能夠踏入修行之路或許能在某天開竅,想起前世的事情。”


    綠蘿咬著嘴唇,使勁點了點頭。暗下決心道“綺妹妹,我一定會找到你的。”


    榮軒迴去了。


    把綠蘿一個人丟在了幽洲。


    這裏的麵積比江洲還要大些,充斥著濃鬱的死氣。


    綠蘿在這裏不會感到孤單,因為這裏到處都是僵屍、屍鬼獸、骷髏,厲鬼、煞和翻滾毒瘴所產生的摧骨風。


    而綠蘿隻是叩門境而已……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無名每天都接受著更加殘酷的摧殘。而綠蘿在幽洲也像隻老鼠一樣東躲西藏,疲於奔命。


    兩人都默默忍受著比死還要


    難熬的折磨,而有些人則是另外一種狀態。


    牟念萍把永安王的領地當成了自己的地盤,每天帶著小跟屁蟲張學敏,還有旺財,胖妞和金豆四處巡遊。


    不光是王府和永安兩座城池,就連封地內的十六家勢力和軍營都知道有這麽個混世小魔王,扯著綠蘿和無名的大旗到處招搖過市。


    吳緒林除了練功之外,總會出現在牟念萍看不到的陰影處,默默地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用初心的話講,就是年輕人的審美觀他已經無法理解了。大概這就是蘿卜白菜各有所愛吧。


    對於幾個年輕人四處瘋玩,孟凱是心如貓撓一般,可惜他隻有幹著急的份。


    自從被無名委以重任,成了王府的帳房先生之後。別說是師門傳下來的詛咒術了,連他自己喜歡的推衍之術都沒時間研究。


    整天跟一堆帳本打交道。


    不過他確實有這方麵的天賦,經手的帳目極少出現錯漏的地方。


    至於無名答應過送他的詛咒書的事情,兩個人都忘了。


    第六峰之顛。


    牟念萍一動不動地靜靜站著,微微垂著頭。鬥笠的繩子緊緊係在下巴上,衣服在風中獵獵作響。


    低沉著聲音道“世間高手,當有登高望遠的胸懷,救濟天下的決心和隨時赴死的覺悟。張女俠,你做好與我顛峰對決的準備了嗎?”


    張學敏就站在牟學敏對麵五丈遠的地方。可是風太大,聽不清她在說什麽。大聲叫道“你說什麽?我聽不清!”


    牟念萍不滿地嘀咕了一句“破壞氣氛。”


    然後向前走了幾步,抽出一對木製短劍,加大嗓音道“準備好和我巔峰對決了嗎?”


    張學敏背風而立,有幾縷頭始終被吹在臉前晃來晃去,往耳朵後麵摟了幾次都不管用。聲音柔柔弱弱道“牟姐姐,咱們下去好不好?這裏風好大呀,我害怕!”


    牟念萍恨鐵不成鋼地抬頭瞪了張學敏一眼。結果這一抬頭,鬥笠一下子向後吹去。掛在下巴上的繩子就變成了勒到脖子上,立馬引起一陣大唿小叫,女俠氣勢全無。


    張學敏連忙跑上前幫忙。


    不過牟念萍自己已經蠻橫地把鬥笠扯了下來,帶亂了幾縷頭。往地上狠命一摔,猶不解氣,又抬腳去踹。


    可惜踩了個空,鬥笠在風中翻滾著飛沒影了。


    張學敏就聽牟念萍氣急敗壞的吼著“騙人的,都是騙人的,啊!”


    張學敏小聲問道“牟姐姐,什麽騙人的呀?”


    牟念萍咬牙切齒道“說書先說絕世高手巔峰對決,不是戴著鬥笠就是草帽。以前覺得挺帥氣的,可這樣子怎麽打嘛?”


    吳緒林躲在崖畔一棵老樹的樹蔭下。手一滑,險些成為第一個因憋笑而摔死的刺客。


    張學敏聲音糯糯地懇求道“牟姐姐,咱們下去好不好?這裏好冷呀。”


    牟念萍經她一提醒,也打了個激靈。擺擺手道“走!”


    第六峰後山


    榮軒正襟危坐,微微皺著眉頭。聚精會神地讀著一本封皮為《村婦智鬥小金剛》的民間讀物。


    就見到兩個小姑娘蹦蹦跳跳地跑了過來。


    榮軒不動聲色地把書收了起來,對牟念萍和張學敏和煦地笑道“王爺沒交代過這裏是禁地嗎?”


    牟念萍卻拉著張學敏躬身行禮道“師祖好!”


    榮軒疑惑地打量著兩個小丫頭問道“你倆是無名的徒弟?”


    牟念萍搖頭道“我師父是綠蘿。”


    榮軒嗬嗬一笑道“那你這聲師祖倒是沒喊錯。”


    牟念萍見榮軒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上前扯著榮軒的袖子道“師祖,我好多天沒見到師父了。她在嗎?”


    牟念萍拉著袖子蕩來蕩去,榮軒也由著她。搖頭晃腦道“嗯,她正在閉關修行呢。”


    張學敏沒有綠蘿這層關係,不太敢說話,眼睛滴溜溜的四處亂瞟。


    牟念萍卻有點得寸進尺的意思,跑到榮軒身後。胡亂給他捏著肩,撒嬌道“那師祖,有什麽絕世武功教教我好不好嘛?反正你教了師父,她以後也要傳給我的。”


    榮軒的上半身被牟念萍扯著晃個不停,故作嚴肅道“我教人可是很嚴厲的。”


    牟念萍眼前一亮,跑到榮軒身前道“嚴師出高徒嘛,我一直都覺得師父對我太慈愛了。其實這樣對我不好的。對吧?敏兒?”


    張學敏連忙小雞啄米一樣點著頭,大眼睛忽閃忽閃地望向榮軒,滿是期待之色。


    榮軒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這與禮數不符。不然你倆問問無名的意思?隻要他點頭,我就教你們兩個最厲害的功法。”


    牟念萍雀躍道“他也在嗎?太好了,他肯定會同意的。”


    榮軒輕輕揮了揮手。


    不遠處那個漆黑如墨的大圓球逐漸褪去顏色,變成了肥皂泡一樣。


    無名盤膝坐在其中,**著上身。目光中完全沒有焦點,眼神麻木。手中拿著紅衣,用劍心石一下下地打磨著劍鋒。身上不斷裂開數寸長的傷口,向外噴著鮮血。隨即又在藥效下愈合,看上去像是全身長滿了不斷開合的嘴巴一樣。鮮血在領域中浸泡到了腳腕的高度。”


    牟念萍隻覺頭皮一陣麻,全身的寒毛根根直立,忍不住尖叫了一聲。


    張學敏,身體晃了晃,喃喃道“血……血……”眼珠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榮軒再揮手。


    領域重新變成了漆黑的顏色,遮擋住了無名的慘相。然後笑眯眯的問道“你倆想成為多厲害的高手呀?”


    笑容明明和剛剛一樣,可是現在怎麽看都透著一股子要命的邪氣。


    牟念萍隻覺一陣尿急,搖著頭結巴道“不……不麻煩師……祖了,我還是等……等師父迴來吧。”


    說完,彎腰使勁向榮軒行了兩個禮,扛起張學敏就跑。


    榮軒瞅著她的背影搖了搖頭,嘖嘖道“資質還湊和,就是年紀大了點。下點猛藥的話也不是沒有希望,嘖嘖……膽子也小了點。”


    說完,重新摸出了那本名字遠比內容精彩的民間小說。


    隻是一時想不起剛剛讀到了什麽地方。


    索性翻迴到第一頁,津津有味地從頭讀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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