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秦川將八種藥草的藥性記於心中,已經有了決斷。


    伸手驀然抓取,探向左手邊!


    這是?


    眾人忽然一愣,這個伸手方向赫然是左手邊的第一株或是第二株!


    王壕麵色更是一白,直唿涼涼,這可是我一天的零花錢啊!看來要少吃頓肉了!


    哈哈,是我的紅月草!嗯?等等...


    在場之人皆是一驚,卻見秦川伸手采下左手邊的紅月草後,手下不停,取出一個玉瓶,掐訣間已然將露水狀的青秀華引入瓶中。


    他赫然將兩種靈物皆給蟾蜍服下了!


    呃...


    王壕師兄,這可怎麽算?


    是啊,怎麽算?


    ...


    秦川絲毫不知藥田外界之人已然炸裂,他一心一意地做著手中的事。玩意隱藏在自己寬大的衣袖中,沒有顯露出半點身影。


    一百零一,一百零二...


    數字還在增長!


    每一次默數,都伴隨著驚歎。


    秦川已然忘了自己究竟融合了多少藥草,隻知道竭盡所能地去演算相生相克草木變化之道!


    他沒注意到,就連那些注意力都擊中在他身上的人也都沒有察覺,那隻蟾蜍因為吞噬的靈物太多,目光之中顯露出的寶光漸漸濃鬱。


    秦川師弟這是要做什麽?


    有問題嗎?


    這不是廢話嗎,此花名為毒火花,花瓣似火焰跳動。此花的花瓣微毒,花蕊更是劇毒!我曾經受人所托煉製一枚特殊的毒丹,因此知曉。


    什麽?


    就在眾人懷疑他的話時。


    秦川催動的玉彘手化作一股絲線向著毒火花激射而去。可白色絲線剛一觸碰到花蕊便立刻腐蝕腐爛,化作一陣煙絲飄散了。


    真的有毒!


    就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秦川再次抬手,可是此次不同的是,玉彘手激射出的絲線極為凝實,若有若無的有些晶瑩剔透之感。


    砉!


    玉彘手控製得極為精準,直接將花蕊攝取,縱使絲線上嗤嗤作響冒著青煙,也依舊凝實,一個倒卷落入蟾蜍口中。


    奇特的是,此物對靈氣有腐蝕作用,可對生物的作用沒有如此明顯。


    蕭天聯原本灰敗的目光頓時一亮,心中升起了極強烈的渴望。


    目光死死盯著蟾蜍。給我死,給我死!


    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等到三息之後,蟾蜍除了背脊上有些赤紅,像是跳躍的火焰再無異狀。


    噗!


    他雙目一瞪腦海一白,頓時口吐逆血暈了過去。


    眾人接連驚歎,以為妙絕,雙目灼灼地看向秦川。


    他們不知道,便是秦川本人也都長長鬆了一口氣,有慶幸也有激動。


    秦川知道,便是這一手,便標誌著自己的丹道更上一層樓。


    此舉雖然冒險,有很大的可能會失敗,可草木丹道並非單純的知曉藥性加以推理便可以了,更加需要這樣的嚐試冒險。


    有些事,無法推理,沒有冒險印證便無法得到答案!


    蟾蜍吞了毒火花花蕊,原本無害的異獸頓時升起一股異樣的氣息,伸手撫摸其後背甚至能感覺到一絲刺痛。


    一百零三,一百一十,百八十...兩百!


    藥田已然過半,可數字還在繼續往上漲。


    三百,三百五十。


    花徑終點隱隱約約可以看見!


    這裏的藥草更加詭異,極為耀眼,幾乎都是赤紅色妖異的紫色。


    此地幾乎都是毒草!


    秦川不知不覺好似忘我,接連取來毒草叫蟾蜍服下。


    可不知是因為蟾蜍無意中獲得了抗毒的本事,還是因為藥草在計算中相生相克達到平衡。蟾蜍竟然沒有絲毫萎靡或者中毒的跡象,反而極為精神。


    隻是它模樣已然大變,赤青紫三色好似天然的花紋布滿全身,通體散發著寶光。


    到了。


    等秦川將最後一株靈草給它吞服,一腳跨出藥田。


    忽然感覺到一股牽引之力,將自己吸入其中。力道極大,縱使有心抵抗,也毫無作用。


    嗯?我怎麽還在第二陣?


    就在他落地站定,打量一圈後,赫然發現自己尚在第二陣。


    不是應當進入第三陣嗎?


    哈哈!蕭天聯麵皮上的褶皺頓時擠在一起,笑的極為陰毒。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之時,忽然聽見一聲極為震撼的鼎鍾嗡鳴聲。好似直接烙印在腦海之中,來迴蕩漾。


    似乎想起了某個傳說,齊刷刷看向身後一麵毫不起眼的石壁。


    秦川有些好奇眾人怎麽忽然同時看向一處。


    便在這時,第二聲鍾鳴忽然而來,突兀卻極致恢弘,直接在整個丹石絕壁化作一道波紋蕩漾開來。


    這鍾聲砸到蕭天聯心中,他目露駭然,再次口吐逆血,蹬蹬退出七步歪哉倒去,隻是這次沒人再去扶了,皆是沉浸在內心的震撼中!


    這石壁不大,整個隱藏在樹蔭下,平時沒人會去注意。


    第二道鍾聲響起的刹那,粗糙的石壁頓時剝離下片片碎石,更是哢嚓一聲露出其中光滑的壁麵以及壁文!


    這似乎是一個名榜,其上密密麻麻的書寫著百人的姓名。


    就在眾人心道果然如此,驚歎之下想要看看秦川排到哪裏。


    忽然金光一閃,似一把極其鋒銳的刀子,直接在榜首上寫下——秦川!


    這二字平平無奇,與其他壁文毫無差別,可叫場上之人接連驚歎。


    第一!


    秦川兄弟大才,融合三百六十五種藥草,其中更是數種毒草,成功奪下榜首。


    等眾人迴過神來看向秦川,卻見他一臉疑惑地站著,一隻手摩搓著下巴,像是不解。


    在下王壕,不知道友疑惑什麽?他最是機靈,一步上前不禁問道。


    有獎勵嗎?


    王壕似乎聽到了獎勵二字,可心頭一想,此等高人絕然不像其他人一般好功利。啊?兄弟說啥,耳朵不好使沒聽清。


    若是秦川能聽到他心中所想,定然會連忙否定。不不不,我就是一般人,缺的就是寶物靈石。


    ...


    沒有獎勵,甚至連半枚靈石的影子都沒有。


    晃晃悠悠地跨入第三陣光門,心中想著,到時候一定多煉些丹藥,將玉簟山的老底子給掏空。


    一股牽引之力頓時拉扯著自己,這已經是第二次出現,並沒有感到驚訝。


    當他一腳邁出,眼前忽然亮起,周遭景象驀然大變。


    這裏赫然是丹石絕壁下方,眼前已經聚集了不少人。一旁的侍從見到秦川來到這第三陣,優哉遊哉地走來,核對好信息,告誡一番規則便離開了。


    看他的樣子,似乎是不知曉自己在第二陣中得了榜首。心道這樣也好,省的惹人注意。


    第一陣考驗的是丹師的靈氣控製程度。


    第二陣考驗的是丹師的草木辨識藥理與衍化之道。


    這第三陣,便是考驗丹師實際的丹藥煉製水平。難怪隻有通過了第三陣,丹師身份才能被玉簟山承認。


    此陣才是關鍵,前兩陣隻是前戲罷了。


    這裏的規則並不複雜,可是也有一些限製。


    並不是簡簡單單煉製一枚丹藥,而是通過一場煉丹武鬥,隻有勝者才能順利通過。


    何謂煉丹武鬥?


    煉丹比試有文鬥與武鬥一說。


    所謂文鬥,便是煉丹之時不得幹擾。而武鬥,卻是有一定的出手機會去幹擾對手!


    這也使得,第三陣的淘汰率極高。


    二人武鬥,留一去一。


    即便是理想情況,也有著一半的淘汰率。可一旦因為武鬥皆未煉製出丹藥,那麽都被淘汰。


    有好事者大量統計了第三陣的通過率,隻有僅僅三成罷了。


    秦川一聽到武鬥規則,雙目一凝,目光一掃看向自己的對手,恰巧那人也向自己看來。


    在下秦川。


    武鹿。


    這人年歲比秦川稍大,大約二十五,六。長長的頭發披散在肩,似乎不善言辭,隻是一個拱手便轉過身養精蓄銳。


    秦川心中異常平靜,隨意找了一個蒲團坐下,看著場中正在比試的人。


    雖然很早之前便聽說過武鬥,可自己從沒見過。武鬥之法流傳得並不廣泛,因為其中不確定因素比文鬥要多不少。


    說的通俗點就是除了拚本事,還要憑運氣。


    秦川一轉頭,發現武鹿閉目養神,不在意場上的比鬥,顯然是經曆過武鬥,或者說曾經參加過第三陣卻失敗了。


    武鬥的規則並不多麽複雜,可是有許多的技巧,如何利用好自己手中僅有的幾次幹擾機會,便是秦川想要嚐試學習的。


    就在他觀摩學習的這一盞茶工夫內,便有五個次炸爐,隻有一個是因為操作不慎,其餘四個皆是因為對手出手幹擾。


    時間流逝得很快,不知不覺過去了一個時辰。


    你是秦川?就在他看得正過癮時,一個小童模樣的弟子前來詢問。


    秦川站起身來,心知到自己了。


    正是。說完遞出腰牌。


    武鬥的規則已然知曉?


    知曉。


    小童聽到秦川確認,微微頷首。那便隨我來吧。


    秦川心中知道他要領路去哪裏,隻是沒想到這麽快便輪到自己了。


    斜眼一撇,發現武鹿跟在另一個小童身後,向著側方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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