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隨風看一眼不遠處的水慕霞,再瞧一眼那後來被架來的新郎,一咬牙還是撲入黑暗中:怎麽也要去瞧瞧,要救水慕霞在今天晚上是不可能不驚動人的,因而是衝進新房搶人,還是在新房外搶人都差不多的事兒。


    當然,在新房外搶人的話時間也來得及,他不知道今天怎麽會有三個人成親的,定要摸清楚眼下的情形才能有應對之策:不然一個謀算錯了,滿盤皆輸豈不是壞事。


    他雖然心中焦急但還是極為謹慎小心的,並沒有弄出半點聲響來,很快他接近了後來的那新朗倌兒:但是這個新郎追倌兒同樣是低著頭,讓人看不到他的臉就算如此,墨隨風差點驚叫出來。


    架著新郎倌的人他雖然不認識,那燈籠上也沒有什麽字,幾個人的言談間也沒有什麽特別的:墨隨風依然認出了新郎是誰。


    新郎的臉是看不到的,可是架著他的人白麵無須、說話聲音尖細,分明就是幾個太監:這當然不會讓墨隨風驚叫起來,太監他見過很多次了:太監們架著那人的姿勢有些奇怪,架起來也比扶著水慕霞的人要費力很多,因為新郎倌兒是個獨臂人!


    晉親王,新郎倌八成就是晉親王。


    墨隨風迴頭看看要步入另外一個新房院落的水慕霞,再看看被太監們扶著、昏迷不省人事的晉親王,他猛得頭大如鬥因為他不知道要救哪個好。


    他自幼早慧幾乎就沒有什麽事情讓他為難過,但是現在他卻遇到辣手的事兒:水慕霞當然不能不救,但是晉親王也不能看著他虎落羊口晉親王相對席蓉來說,當真算是一頭老虎:隻是現在這頭老虎睡著了,就要被席蓉連皮帶骨的吞下去。


    墨隨風迴頭看看獨臂的晉親王,心知這位王爺麵雖冷但心其實是熱得,讓他放下不管他是做不到的三水慕霞和晉親王這兩個人有一個他沒有救,以後都沒有臉見他們。


    眼下救了誰都對不起另外一個,但總不能兩個都不救吧?他大手一握飛身就撲向了莊園的後院,居然把水慕霞和晉親王都扔下不管了。


    莊園中的人並不知道他們園子裏有個人跑來跑去好些時候了喝喜酒的都在喝喜酒,且是人人喝得臉上染色:入洞房的,如今水慕霞已經被人扶進了新房的門,而晉親王也要快到新房院門前。


    一切,似乎都晚了。


    堂也拜了,這洞房也要入了,此時就算有人能請來皇上的聖旨、太皇太後、太後和皇後的懿旨,也於事無補了:生米已經煮成熟飯,就算是神仙也隻能看著。


    水慕霞的左腳踏進了新房,右腳剛要被人拖進去時就聽到外麵傳來驚唿聲:“走水了,走水了!不得了,走水了,快來人啊,走水了!”


    扶著水慕霞的幾個人迴頭一看,外麵果然亮了不少,他們正要把水慕霞扶進去房裏再去看情形時,就聽到有人奔跑過來:“快,快離開這裏,火勢就要燒到這裏來了!”


    幾個人一聽連忙扶起水慕霞來就向外跑跑出院子時就看到不遠處衝天的火光,距這處新房最近的一處院燒起了熊熊的大火。


    他們正吃驚的看著那四處肆虐的火舌時,忽然聽到不遠處的嘈雜聲,迴頭一看那處新房不遠處也燃起了熊熊的烈火。


    園子裏圍著新房走水了好幾處,不隻是院落著火還有樹木什麽的:鮮活的樹也燒了起來,真是不多見得事兒。


    席蓉被人急匆匆的扶出了新房,火光映得她身上的嫁衣更加的鮮豔正是讓她在紅巾之下也能感覺到那火光:她咬牙:“有人縱火。”


    的確是有人縱火,不然偌大的園子裏怎麽會圍著新房燒起來呢?而園子裏的廚房裏也鬧得雞飛狗跳,因為有人發現廚房裏的人被人打倒在地上,個個都在昏睡著。


    廚房裏失竊了,被人偷走了所有的油一滴油也沒有給他們留下來:不管是菜油、豆油、還是香油,統統的都不見了。


    因而在園子大總管來過廚房後,園子裏的人終於明白為什麽鮮活的樹木也能燃燒起來,又為什麽火勢到現在還沒有控製住了:那個是可惡的縱火之人用油引得火!


    火光衝天中到處都是人跑來跑奔,除了幾個丫頭和喜婆外沒有人理會新娘子:兩位新娘子恨恨跺腳,一把扯下頭上的蓋巾來盯著漫天的大火的目光是濃得化不開的恨意。


    席蓉和司馬雲遙遙對視一眼在心中都暗罵了一句:該死的朱紫萱!


    新婚之夜,就在她們滿心喜悅、滿肚半幸福的時候,一場大火從天而降壞了她們最最甜蜜的時刻:她們認定此事和朱紫萱脫不了幹係,因為全天下最不見得她們嫁給各自意中人的唯有朱紫萱。


    此仇,當然是不共戴天。


    “捉到那個縱火之人定要讓他碎屍萬段。”司馬雲咬牙低低的發誓:就算有火光的映照,她的臉色也是青色的,可見她的氣惱有多大了。


    席蓉看著大火喃喃的道:“本應該喝交杯灑錮的一一一一一一,她還在念念不忘調房huā燭夜。


    新娘子很快被人扶到另外的房間安置,自然有年長的過去陪她們說話,為她們壓驚。


    一場大火當然驚動了園子裏的貴人們,這也是為什麽新娘子被安置的慢了一步,因為有貴人要先安置啊:太皇太妃在。


    蕭家老太爺等人也在,他們沒有進屋反而縱身在園子裏巡視起來,卻沒有看到哪怕半個可疑的身影。


    就算園子裏鬧得人仰馬翻”兩位新郎倌依然昏睡不醒,對發生的事情一點反應也沒有。


    太皇太妃坐下驚魂稍定後,想起晉親王來輕歎:“還是讓人給王爺還有蕭家的長子喂解藥吧,這種時候不要讓他們有個閃失。”


    她想到自己親手煮了藥湯給晉親王,此時還沒有入洞房就讓他醒過來,隻怕他會當場翻臉走人:輕輕一歎後她又加了句:“隻要讓他們醒過來就好,不要讓他們有力氣。去尋丁老將軍,就說是本宮的意思。”晉親王之所以會被人放倒人事不省,就是因為太皇太妃這個親生母親:如果不是她親手煮得湯,如果不是她端到了晉親王麵前,晉親王豈會端起就喝個精光?


    太皇太妃的心思的確有些不好,但她倒底是晉親王的生母:不管她關心不關心晉親王,也不可能會害晉親王的:天下有哪個子女會想到,親生的父母會害自己。


    晉親王就這樣飲下了滿滿一碗藥湯,還謝過了太皇太妃陪她一直說話到他撐不住倒下為止:他陪生母說話隻是想盡孝心,想讓其享受天倫之樂,哪裏想到太皇太妃讓他陪著說話,隻是不想讓他喝下藥湯後,再有個萬一被墨隨風等人發現給解了呢?


    水墓霞和晉親王緩緩睜開眼睛的時候,坐在另外一間房裏的席蓉和司馬雲都是一臉的氣惱,半晌後還是司馬雲先開得口:“好好的一場親事,熱熱鬧鬧、喜氣洋洋的…”隨著她的話淚水落了下來。


    按著她們的出身,按她們所嫁人的門第,她們的親事應該大宴賓客,成為京城的盛事才對:因而,眼下的排場已經極為委屈她們了,這個她們可以不在意,因為明後天可以再大宴賓朋。


    但是現在她們的洞huā火燭夜被人攪了,不但她們被趕出了新房,已經這個時辰卻還沒有和新郎倌見上一麵。


    蕭家的人氣得臉色鐵青,而太皇太妃也氣得心口一陣又一陣的發疼:他們兩家今天娶媳啊,是哪個這麽大的膽子敢來給他們添晦氣?


    園子裏的人都氣得罵人、急得跳腳,忙著救火之時,墨隨風已經出現在紫萱麵前。


    紫萱當然不在城中,她也在城外自己的小莊子裏:為得就是讓姨母碧珠和錢天估能在今天晚上成親,還為明天要去見錢老國公向他道喜,賀他們兩家結為親家。


    隻是此時的她也在皺著眉頭,因為她的床上坐著一位了陌生的姑娘,她不識得姑娘:而雪蓮正對她說發生的事情。


    紫萱點點頭:“現在,隻能等墨公子迴來才能把她送迴席家去。”


    那麽高的城牆可不是誰都可以翻過去的,而且還要背負一個人:“可是,天估要娶的人不是席蓉嗎?”


    “錢小國公要娶得人不是席蓉,席蓉想要嫁的人是晉親王,人家也不要做國公夫人,人家要做得是王妃!”墨隨風閃身進來,也不見禮抓起桌上的茶壺就是一陣猛灌。


    他和紫萱是極熟的朋友,不拘小節自然無人怪他:不過墨隨風是個極愛整潔的人,用他的話來說就是每天都要玉樹臨風才成。


    不過現在的他可以說是狼狽至極,頭發上有雜草也有樹葉1身上的袍子這裏一塊油汙,那裏一塊泥汙,而且還掛破了幾處:最主要的就是他向來看重的臉,如今又是油又是泥又是灰的哪裏還有半點玉、


    樹臨風的樣子?


    雪蓮大驚失色:“我們二姑奶奶出了事兒?席家那個不要臉的,要嫁王爺就能嫁嗎?”她問得是碧珠,因為今天碧珠出嫁了嘛。


    墨隨風搖頭:“我來時順便瞧了一眼,碧珠姑娘和錢天估很好:相信,一會兒他們就會趕過來:嗯,也有可能直接趕去。”


    紫萱看著墨隨風:“今天晚上,席蓉也要成親?”隻憑寥寥數語,她就猜得八九不離十,當下也坐不住的站了起來。


    “不止是席蓉那個丫頭,還有司馬家的丫頭也要成親。”墨隨風用衣袖抹了一把臉,卻讓他的臉越發髒得不能見人:“王爺和慕霞都被人弄暈了做新郎倌呢。”


    他看著紫萱的眼睛:“現在,你說怎麽辦吧?我聽你得。”他的眼睛亮晶晶的:“不過,我去得晚了,他們兩個人都拜過了堂就是沒有入洞房而已。”


    ………


    本想早點更新的,可出差迴就上班各種累了,親們給點動力唄,讓女人有力氣能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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