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晉親王也轉過頭來瞧向金烏,從頭打量到腳一臉的意外。錢天估會做什麽事情出來都不會讓他太過驚奇,哪怕是蘋天錢天估大喊“我要做皇帝”他都不會皺一下眉頭:錢家人的德行他太熟悉了,如果像個正常人的鼻,他反而要叫禦醫給錢天估瞧瞧,是不是這小子生病了。


    因而,錢天估的話不能讓他吃驚。


    但是金烏不同,此人長得粗粗大大,但是精明能幹進退有度,他是很欣賞此人的:一路行來以他對金烏的了解,金烏斷不可能說出“我歡喜郡主”這樣的話來。可是,金烏說了出來,聲音不算大但也不能算小了,很出乎晉親王的意料。


    這也就是晉親王重新仔細打量金烏的原因,他發現他對金烏的了解不足夠多。


    上下打量完晉親王咳了一聲,看向水慕霞。


    此時的水慕霞也剛剛自金烏的身上收迴目光,他除了有點震驚之外還有一些欽佩以及羨慕:這小子怎麽就有這樣的好運氣?然後想到金烏會有機會說出那句他原本不敢說的話,使得他目光一轉看向錢天估,目光當然不會是溫柔的。


    錢天估看到水慕霞的目光翻了個白眼:他還不夠乖?一口飯菜在嘴巴裏吞又吞不下去,咀嚼吧又怕招惹到身邊的兩尊瘟神喏,我都這樣要委曲求全了,你還瞪我幹嘛:顯你的眼睛大嗎?我的眼睛也不小。


    他不甘示弱的瞪了一眼迴去。也就瞪了一眼,不管他心裏如何給自己打氣,倒底還是心虛的很,瞪過一眼之後再也沒有勇氣瞪第二眼。


    水慕霞看化那個樣子能怎麽辦?其實也隻能瞪兩眼解解氣。紫萱和金烏就在他麵前,他不好拎起錢天估的脖子來吼他:再說,錢天估不管是有心也好無心也罷,他還真不能全怪到錢天估的頭上。


    他在心裏歎了一口氣,再抬頭看向金烏在心裏琢磨著:金烏是個好人啊,而且還是個很不錯的男人。想到這裏他又歎了一口氣,就聽到晉親王淡淡的聲音:“我看,金烏兄是動真格的了。”錢天估聞言脖子一伸就嘴巴裏的東西吞了下去:“這叫什麽話,王爺?!遇到了對得那個人,隻要是男人都會動真格的:你們想做什麽不要拉扯上我啊,當初你們和我搶得頭破血流,怎麽今兒全成啞巴了?”


    當他好欺負?他錢天估向來就不是好欺負的人。


    紫萱兩步奔過來,拿起包子塞進了錢天估的嘴巴裏:“你不說話也沒有人當你是啞巴。”現在還不夠亂的嗎?該死的錢天估居然還要把晉親王和水慕霞扯下水,當她是什麽?神仙也應對不了這麽三個大男人啊。


    她收拾了錢天估,也沒有看晉親王和水慕霞,嗯,準確來說她是沒有敢瞧兩個大男人一眼,看向金烏張了張嘴可是一個字也沒有吐出來,攪了攪她的手指頭勉強道:“…金烏兄,今兒的酒,後勁有點太大了。”錢天估剛把龍眼包子嚼碎將咽未咽的時候,聽到紫萱的話“噗”的一聲就把包子噴了出去,還把自己弄得咳聲連連,眼淚什麽的也跟著湊熱鬧,使得他手忙腳亂倒沒有功夫開口說話。


    他這麽一噴讓紫萱的臉也紅了起來,看看金烏她很不好意思,可是一時間還真得找不到話要說。


    水慕霞站起身來,親自斟了兩杯酒走到金烏麵前:“來,我們吃杯酒。”金烏接過酒來,看到水慕霞反倒神色不是那麽緊張了:“水兄,幹!”他是真得需要一點酒壯膽的。


    晉親王也遞了一杯酒給金烏:“來,我們也吃杯酒。”金烏當然是來者不拒,又幹了一杯。


    兩杯酒下肚後金烏感覺自己唿吸順暢了許多,長吸一口氣後看一眼火舞:“我是認真的。”然後他認為自己現在有足夠的膽氣,好好的對紫萱把自己的心意說清楚,可是他抬頭看向紫萱,對上那雙眼睛他的嘴就不聽使喚的結巴起來。


    紫萱不討厭金烏,隻是一直當他是至交好友,當他是自己的兄弟,從來就沒有往男女方麵想過:她當然不想獨身過一輩子,可是她還有個秘密、也有一個最大的心願一迴到她原來的時代。她,不屬於這裏啊。


    她不想男女方麵的感情,就是因為她想迴去,不想在這裏招惹一身的情債。拒絕嗎?看到金烏的樣子她怎麽能狠得下心腸來說“我不歡喜你”不拒絕的話也不對啊,對人家無心豈能不清不楚的拖下去,給人無謂的希望呢。


    她努力的挖著心思想找幾句合適的話,能不傷害金烏且能讓他明白他和自己是不可能的:隻是,這樣的話太難了,她急得鼻子上冒汗都沒有想到這樣的話語來。


    晉親王把酒喝幹把酒杯輕輕的放下,看看紫萱一笑又斟了一杯酒遞過去”看來需要壯膽的人,不隻是一再個啊。飲杯酒,你會感覺好一些的。”


    紫萱取酒來兩口喝完,可是腦子裏依然空空的:看著眼前的金烏,依然不知道要說什麽才好:她不是討厭金烏,但又不想答應他或是給他希望,可是卻無法在保有她秘密的同時,把話和事說清楚。


    水慕霞把玩著酒杯,可是眼睛卻看著紫萱:“的確,要以酒壯膽的人還真不少,在下就是一個。”他笑了笑:“我也沒有想到,也有會以酒壯膽的一天。”


    錢天估看看晉親王、再看看水慕霞:“你們不會是想”兩隻龍眼包子不分前後的落進了嘴裏,撐大了他的嘴巴使得他後麵的話根本無法說出來。


    晉親王和水慕霞同時瞪了錢天估一眼,那意思是不要他來多事。


    錢天估把包子吐出來喃喃的道:“我不多事你們就都悶著吧,悶到輔國縣主六十六周歲的時候,你們孫子給她去拜壽!”這次的包子飛過來,不止是塞住了他的嘴,還把他的牙打得有點痛:於是,錢天估很識時務的閉緊嘴巴不敢說話了。


    晉親王的聲音冷清清了的搶先了一步:“輔國縣主”他說完忽然咳了一聲:“我們認識好久了,我就叫你紫萱,你就叫我元徹吧。”紫萱看著晉親王心裏不知道為什麽慌亂起來:“臣妾哪裏、哪裏敢?王爺實在是”實在是什麽?抬舉,好像她和晉親王原本就是共過生死的朋友,這樣說是不是太生份了些。


    晉親王打斷她的話,看著她的眼睛輕輕的搖頭:“一杯酒能壯出多少膽氣來?紫萱你不要說話,先聽我把話說完,不然一會兒我隻怕是沒有這份勇氣了。”他微頓看著紫萱:“我,也是認真的。原來不管是因為什麽在帝前開口說要迎娶你,在現在開始我是認真的。”


    紫萱腦子“嗡”了一聲,看著晉親王的臉眼前一huā,感覺看不清楚跟前的人了:晉親王的確是說過要迎娶她的話,但是在那種時候她不認為晉親王是真得對她生出男女之情來,不過是因勢而為罷了。


    現在,她聽到了什麽?下意識的她緩緩轉過頭去,看到金烏一臉的震驚,然後水慕霞的臉就映入她的眼睛:她看到水慕霞就仿佛捉到了一根稻草,連忙開口強笑:“王爺居然和我開起了玩笑來。”隻是聲音頗有些幹巴巴的。


    水慕霞是極聰明的人,也是最了解晉親王的人,所以她隻要聽水慕霞說一句“晉親王不過是開玩笑”那麽她也就會輕鬆下來:同時,因為這樣倒也能暫時把金烏應付過去,今天不再提這個事兒,明後天找個機會和金烏單獨說清楚嗯,這個法子不錯。


    她還能思考,所以紫萱認為自己現在還是很鎮定、很清醒的:嗯,那她應該猜得不錯,是晉親王過來開玩笑,借以給她解圍免得當著這麽多人難堪。


    水慕霞看著紫萱,目光很穩很平靜:“我想,他八成不是在開玩笑。”說完他狠狠的吐了一口氣,顯然他不想這麽說得:“而且不隻是王爺沒有開玩笑,我同樣也是認真的,紫萱。”他輕輕的把手中的酒杯放在桌上,看著紫萱微笑:“我一直不敢正視,不敢麵對,可能是多年前的心結吧?不過,現在我想通了。”


    “紫萱,我歡喜你。”他又加上了一句:“原本我是來報恩的,真得不是對你存有其它的心思,在丁府幾次幫你也隻是為報恩:但是有些事情不是我能控製的,我也不知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我的報恩就不再是單純的報恩,我會心疼、會心酸,會高興。最後,我真得不是在報恩,隻是想好好的保護你。”紫萱看著水慕霞終於身子一軟跌坐在椅子上,在心中她浮現出一個念頭來:今天倒底是什麽日子這麽邪?迴京這麽大的事兒,怎麽就不知道找個黃道吉日再踏進京城呢。


    火舞完全的呆住了,看著立在紫萱身邊的三個大男人,張大嘴巴不知道是要笑還是要做什麽了。


    錢天徑眼睛直了:“你們,玩真得啊。”金烏也瞪大了一雙眼睛,他是真得不知道晉親王和水慕霞和對輔國郡主有意啊:嗯,就算是知道他就不對郡主說出心意了嗎?當然一一,不!他歡喜郡主就要說出來,至於郡主歡喜誰那就是郡主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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