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陽下意識的馬上反駁:“我豈會有刺殺王爺之心?”


    “那你就是有刺殺我錢國公的心了,有刺殺輔國郡主之心了,有刺殺水兄之心了?丁陽,你給老子說清楚,老子是搶了你家裏的愛妾,還是殺了你老父,你居然想要把我弄死!”錢天估因為身子下麵有大氅,因而並沒有摔傷:而且看來他的膽子也不小,臉上也沒有太多的驚懼之色,抓著丁陽的雙手有力的很,一點擅抖也沒有。


    水慕霞輕咳了兩聲,看一眼丁陽和錢天估他輕輕的縱到馬車後麵彎下腰去揀自己的大氅,可是忽然間的頭暈目眩差點讓他摔倒在地上:幸好,有人扶了他一把,且遞上一右手帕來。


    抬頭看到是晉親王,水慕霞微笑借力直起身來,臉上是不正常的潮紅、額頭上還有些微汗:“謝了。”他接過手帕輕拭嘴角的血跡後把手帕塞進懷中:“王爺你就送給我,當作是定情信物吧。”他還有心玩笑。


    晉親王的臉色猛得一黑放開了水慕霞的胳膊:“你的舌頭,有些多餘了。”倒底擔心水慕霞的傷勢,他看看水慕霞:“扯到內傷了吧?


    你們家的人還真是狠。”但倒底是人家的家事,他一句話點到即止:“不行去馬車裏吧,不要逞強了。”


    水慕霞又咳了兩下子,目光一黯後轉過臉去,再轉迴來時又是一臉的笑嘻嘻:“我沒有事兒,這點小傷不過就是為了讓你心疼,方能讓我看到王爺對我憐惜之意。”太多的事情他不想提、不想說,便都以一笑而遮之。


    晉親王看水慕霞又是一咳嘴角再次出現血跡,無奈的過去在水慕霞身上拍了幾下:“要讓墨隨風瞧瞧才成。他,怎麽還沒有到?你,


    也給本王有個正形,不然……”……”他沒有說出來,因為說了也白說。


    水慕霞嘿嘿一笑,搖搖頭:“走吧,看看去。天估不是那人的對手,萬一那人當真氣怒而失手,我們就當真是有麻煩了。


    錢天估還在和丁陽胡攪蠻纏,而丁陽和錢天估理論是絕對占不了上風的:他和錢天估說理,錢天估就和他講歪理:他生氣不講理了,錢天估偏又扯著他說道理,當真是弄得他一肚子火氣,可是卻無處發作。


    紫萱看到披上大氅的水慕霞:“怎麽樣?”她知道水慕霞是受了傷得,原本就是想讓他坐馬車但他不肯,非要騎馬不可:剛剛丁陽一拳之威弄驚了兩匹馬,水慕霞為了救人而加重了內傷。


    水墓霞並不隻是為了救紫萱”如果不理會那匹驚馬任由它衝出去,四周那麽多看熱鬧的百姓,會傷到多少人?因而他就算是有傷也不得不救。


    “無事。”水慕霞看向丁陽:“一時半會兒的,還不會讓人那麽輕易的害死。”


    丁陽急得大叫:“水兄,你我交情非同一般,我豈會有加害之心?”這種誤會是絕對不能有的,被太後和蕭家記了仇,他日後在京中走路都要小心些才成。


    晉親王冷冷的道:“好了,上路。”他說完翻身上馬,看向紫萱:“大陽族的事情為重。”


    紫萱點頭:“王爺說得”此事先放到一旁暫時不論吧。”她說完看一眼丁陽:“丁大將軍,你還不走?是不是想把這匹馬也打殺,讓我們趕不及出城你才會高興?”


    丁陽看著紫萱,想到她在坤寧宮裏的挑釁笑意,再想到宮門前的刁難,然後想到剛剛的驚馬:這一切是朱紫萱故意為之嗎?尤其讓他心驚的是紫萱所說得那句“經曆了兩次驚馬”的確是兩次”因為他都在場。


    第一次是他在驚馬下救了朱紫萱,隻是不小心壞了她的清白:而這一次救人的卻不是他了,朱紫萱的清白並無半點受損。他再看一眼朱紫萱一應該隻是無心的話吧?現在算算快四年前的事情了,他實在是想得太多了。


    因為心裏驚疑不定,再加上被錢天估胡鬧半晌”丁陽如今肚中的惱怒已經消散掉,聞言也不作聲緩緩的轉身,和平知壽再次向前行去。


    隻是他眼中閃過的憂心忡忡,平知壽也看得清清楚楚。


    平知壽現在很想撲過去把丁陽打個半死,因為害人也不是這麽個害法啊,自宮門前這個丁陽就不肯消停:人在屋簷下啊,他丁陽大爺不知道現在要低頭的嗎?不低頭也成,反正他也恨不得有人能多罵兩句,代他也出口氣,但走動手就太不應該了。聽聽”人家輔國郡主說了,此事暫時不提那要什麽時候提?他隻求人家不要繳旨的時候再提!


    真是被丁陽害死了。他暗暗瞪一眼丁陽,心裏盤算著不能再和丁陽共進退,和他在一起倒不如他自己反正更好些:於是打定主意要和丁陽劃清界線,不想被他連累到自己。


    現在百姓們對丁陽的惡感更甚,因為他在鬧市豐出拳打馬兒,那馬有個不驚嗎?如果不是有蕭家的大公子和晉親王在,今兒還不知道要傷多少人呢?因而越發沒有中聽的話,使得丁陽漸漸心中又積出怒火來:這些賤民敢如此對他指指點點,實在是該死。


    紫萱和琉璃一人一邊看著車窗外,她們在街道兩邊的人群中搜索著:琉璃有些擔心的迴頭看一眼紫萱:“不會,有什麽危險吧?按道理早應該到了。”


    紫萱也有些擔心了,因為碧珠和雪蓮去得時候太久,為什麽到現在還沒有迴來呢?剛想答琉璃時,就在人群中看到一抹熟悉的碧綠,她便忍不住微笑起來:“不要緊,我已經看到她們了。”說著話迴身拉琉璃一起坐好:“喏,我們看戲吧。”


    人群中的碧珠和雪蓮如同是兩條滑溜溜的魚兒”在擁擠的人群中滑來滑去,不過動作並不是如何的快:而在她們身後不遠處,就是芳菲和珍珠二人,東張西望緊隨著碧珠和雪蓮而來。


    芳菲走得很急額頭全是汗水,又被擁擠的人群弄得火大:“這是在做什麽,哪裏來得許多人?”她看一眼碧綠和雪白的身影,勉力跟上去卻把火氣發作到了珍珠的頭上:“你個笨婢,還不追上去扯住她們,問她們倒底想要去哪裏談?這裏好多人能談事情嗎?”


    珍珠同樣的一頭是汗,但不敢和芳菲頂嘴”喏喏連聲答應著奮力向前擠去:如今的她瘦了一大圈,兩個眼睛顯的更大了隻是沒有了往日的精神。她在喜菲和丁陽的手中就走出氣筒,所有對紫萱的不滿都會發作到她頭:隻要丁陽和芳菲或是太夫人想起紫萱來,就會叫她到跟前輕則一頓罵罰不準吃飯,重則就是一頓打還時常缺醫少藥。


    她的日子,遠不如跟在紫萱身邊的時候舒服:原本在她眼中的英俊大將軍,如今也成了她的瘟神:想不起她來是她的好運道,不然就有得她受。現在,她才真得後悔了”為什麽當初會鬼迷心竅看中了丁陽呢?


    為什麽非要做姨娘不老實的做個丫頭呢?如琉璃般,現在不比一般大家的姑娘還要享福?


    但是世上沒有後悔藥賣,因而她依然是丁家的姨娘,不得不被芳菲指使的團團亂轉。她用盡力氣才把一人擠到身後去,可是頭發一緊就聽到芳菲喝道:“跑這麽快做什麽,還不過來扶著我。


    芳菲硬把珍珠扯到自己麵前來,鬆開她的頭發還不忘給她一個耳光:“沒有規矩的東西。”當然,這也是周圍的人都擠來擠去的看丁陽和平知壽,沒有幾個人注意到她的關係,不然她不會在丁府之外掌責珍珠的。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芳菲心裏很著急、自丁府出來到現在卻和對方沒有說上一句話,放棄吧她當然是不敢,可是這樣追下去什麽時候是個頭兒?看樣子對方就好像是在逗弄她玩兒。這樣一來她心中自然少不了怒火,不打珍珠難不成還打她身邊的丫頭嗎?


    珍珠真得不知道芳菲倒底想要她做什麽,剛剛就讓她追上去如今又不讓她追了:“夫人,是您讓婢妾去追的。”她忍不住分辯一句。


    芳菲聞言一個耳光又甩過來:“你還敢頂嘴?讓你追就追,讓你停就停,難不成我做什麽還要經你同意才可以嘛。”她說完推一把珍珠:“走。”


    連翹忽然扯住芳菲道:“好像,今天這麽多人和我們將軍有關。”


    “什麽?”芳菲聞言一愣,她隻顧著追人沒有注意身邊這些賤民再說些什麽:“他不走進宮去告禦狀了嗎?這裏距字中很遠,怎麽可能和你們將軍有關?”她一麵說一麵細聽,然後臉色猛得一變,一把扯住珍珠的頭發:“你和連翹去看看你們將軍,看看他倒底走出了什麽事情。”她看一眼遠處的碧綠身影:“我去追那兩個人。”


    珍珠當真是欲哭無淚,芳菲讓她去追人然後馬上反悔錯的是她,然後讓她扶著芳菲去追人,繼續得耳光讓她再去看看丁將軍出了什麽事情,錯的人還是她!但是她能怎麽樣?隻能答應一聲和連翹擠著向前去瞧瞧丁陽出了什麽事情。


    芳菲帶著其它幾個丫頭婆子繼續去追碧綠和雪白的身影,不是她不關心丁陽而是那兩個人不追上,不好好的談一談能找到機會殺掉兩個人,或是用錢打動兩個都成:她這麽做要保得人可不是她自己:因此,她才舍得丁陽而去追碧綠和雪白兩個身影。


    珍珠和連翹弄得一身是汗才擠到路邊,卻隻看到紫萱馬車後麵”她們兩個人已經知道馬車前開路的人是丁陽,馬上提裙小跑去追,看到不穿上衣縛著荊條凍紅了鼻子的丁陽時,珍珠的心中忽然一動。


    她被丁陽毒打不是一次了,自然對丁陽不再有原來的那份癡迷,但是她想要過好日子的心思沒有變:而芳菲自妾而夫人,在丁家享盡榮寵全因為她能得到丁陽的寵愛:此時,她忽然感覺她灰暗的前程忽然出現了一絲絲的光亮。


    迴頭看看人群,在茫茫人海中真得不知道芳菲去了哪裏,但是肯定沒有來看丁陽是真得:而她珍珠姨娘來了,為了丁陽將軍悲苦莫名,相信能讓丁陽將軍知道在芳菲的心中他這個丈夫並不是那麽重要的,真正歡喜他、真正以他為天的是她珍珠姨娘。


    想好她腳下發力跑得更快,而且還大聲喊了起來:“將軍,將軍。”未喊淚先湧了出來,一臉心痛的奔向丁陽:“您這是怎麽了?”


    丁陽沒有想到會有人喚他,抬頭看到是珍珠心裏生出來的隻有厭惡:他永遠也忘不掉,這個人曾是朱紫萱的陪嫁丫頭。看到珍珠到了跟前就撲過來,他抬腳就踢向珍珠:“滾開!”他打的不是珍珠是紫萱,因此是特別的用力。


    珍珠不防之下馬上就挨了一下重的,身子不由〖自〗由向後倒飛;可是她想不到的是自左側傳來一道大力,撞得改而向馬兒飛去。


    左側撞她的人,是連翹。珍珠心中大恨,可是也知道有芳菲一天自己動不了連翹,隻能是自認倒黴,重重的撞在馬車車轅上:那車轅居然被她撞得斷裂,而馬兒再次受驚。


    晉親王縱身而起把馬兒壓住,馬車裏的紫萱自然是有驚無險,隻是眾人不得不再次停下來。


    丁陽萬沒有想到自己踢出的一腳會讓珍珠撞向馬車:雖然她是自後麵飛奔而來,但是他踢出的那一腳理應讓珍珠撞向路旁的百姓才對。


    看到跌在地上摔得暈頭轉向的連翹,他怒不可遏的上前踢了一腳:“你在做什麽?”不是這個連翹,珍珠當然也不會撞向車轅。


    “你在做什麽?”紫萱在馬車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丁陽:“是不是你存心不想讓我們出城去見大陽蠻族的人?連你的妻妾都出來了,丁將軍你還真是深謀遠慮啊。”


    晉親王冷冷的看著丁陽並沒有說話,水慕霞已經跳下馬來倚在壞了一邊車轅的馬車上,看著馬夫把馬兒解下來:“丁將軍一腳的力氣,還真不小啊。這是撞在了車轅上,如果是撞在郡主的身上,嘖嘖。”


    連翹痛得大哭:“不關我的事兒,我、我隻是腳滑了一下,就不由〖自〗由的撲了出去。”


    剛剛趕到的芳菲看看丁陽,然後又看向四周的人群,她要找那碧綠和雪白的兩個身影:她的這個樣子自然讓丁陽很不滿,何況她收迴目光落在下了馬車的紫萱身上驚唿道:“你,你是郡主?!”她真得不能相信那一身的服飾會穿戴在紫萱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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