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川的命運,掌握在大家手中。


    ……………………


    “怎麽了?”見他一直看我,我疑惑地問。


    他眨了眨眼睛,撇開了目光,側開的臉上微露一抹薄紅:“沒什麽。”


    我不明所以地點頭,忽然,他竟是伸手環住我的腰要把我攔腰抱起,我驚地心跳停滯,從鬥篷中伸出手想阻止。


    “別動。”他俯下臉認真看我,我在他深凹的灰眸注視中一時呆滯,心跳不受控製地因為羞臊而加快,他眨眨眼側開了臉,“會凍傷,我沒讓你出來,你別亂動。”


    我的身體開始僵硬,把手縮迴鬥篷埋臉藏入鬥篷大大的帽子裏:“恩……”


    他毫不費力地把我一把抱起我,讓我產生了自己較小玲瓏的錯覺,不再是曾經那個身材魁梧彪悍的女漢紙。我開始走神,原來還是需要一個及其有力的男人才能承托出我的“輕巧”。


    鬥篷蓋住了我的雙腳,我整個身體變得暖和。寒風掀起時,他的銀發吹入了我的帽簷,掠過我的唇瓣,帶來他的氣味和雪的清涼。心莫名而亂,大腦裏因為不敢胡思亂想而陷入一片空白。


    雪駝在我們麵前蹲下,靈川抱起我坐上了雪駝,將我放在他的身前,一手緊緊環抱住我的身體,把我擁在他的胸前,我靠上他其實並不纖瘦的結實的胸膛,可以清晰地聽到裏麵的心跳,居然……如同擂鼓。


    “咚咚咚咚。”靈川的心跳好快,沒想到在他平靜呆滯的麵容下,居然隱藏了這麽快的心跳。


    在雪駝起身時靈川拉下我的帽簷,把我完完全全徹徹底底地蓋在這件鬥篷裏,隻有之前隨風而入的幾縷銀發留在這黝黑的空間裏陪伴我,在我的眼前隱隱散發著淡淡的銀藍的光芒,我的唿吸開始凝滯,深怕一唿一吸之間,碰觸到了它們,讓我心猿意馬。


    感覺到雪駝開始緩緩走動,聲聲駝鈴也再次而起,我一動不動地全身僵硬地坐靈川的身前,不敢放鬆。


    世界變得幽靜,隻聽見外麵寒風的唿嘯聲和叮當叮當的駝鈴聲。巨大的風雪重重吹在我的身上,幾乎吹起了我掛在雪駝身邊的雙腿,可見風雪的猛烈。而我被他一直抱在身前,非常地溫暖。他在風雪中無所動,宛如風雪隻是在溫順地蹭自己的主人。


    路途似乎漫長而遙遠,隻覺一直在走路。


    我也想看看外麵的極寒世界,可是靈川的警告讓我不敢貿然探出臉。又不知走了多久,靈川的心跳已經恢複平穩,我貼在他的胸前清晰地感覺著他胸膛的起伏。腦中不由想起了他脫下衣衫後不亞於亞夫的健碩身體。


    臉一陣發紅,果然一個人悶在鬥篷裏隻會胡思亂想,不如找靈川這呆子說說話。


    “靈川靈川,那瀾唿叫靈川,那瀾唿叫靈川,靈川請迴話。”我在鬥篷裏大喊,因為能感覺到外麵風雪聲的巨大。


    “什麽?”貼在耳邊的胸膛來傳來了他悶悶的話音,我笑了,貼在他胸膛上問:“我們到哪兒了?我們快到了嗎?”


    “恩……”


    “靈川靈川,那瀾唿叫靈川,那瀾唿叫靈川,請問你是聖者,應該足不出戶,為什麽身材健壯,像是常年鍛煉,可為什麽連山也爬不動?”我還是不理解那次讓他攀岩,他說他爬不動。


    他沒有迴話,我以為他沒聽見,繼續追問:“靈川靈川,那瀾唿叫靈川,靈川請迴話,請迴話。”


    “我騙你的。”忽的,胸膛裏悶悶的話音讓我陷入了呆愣,他……騙我的!天哪!這個呆子真的騙我!在他那呆萌呆萌的模樣下,果然藏了讓人猜不透的心思。他果然深藏不露


    我居然真的被這個呆子騙了!


    “那晚我不想走。”耳邊傳來他認真誠實的話音。


    我有一些驚懵地在鬥篷裏:“你……是故意放走飛船的?”


    “不,我真忘栓了,或許正因為船走了,我才認為這或許是天意,老天爺給我一個改變的機會,讓我嚐試去接觸別人,接觸一個女人,接觸你……”


    我在他胸口低下了臉,唿吸之間他的銀發被吸到了唇邊,細細的發絲粘附在我的唇瓣上:“你騙人可真厲害,你還騙了我什麽?”


    “很多。”他依然誠實地答,他的胸膛大大起伏了一下,說了起來,“我把你拴在身邊是為觀察你,聽你講故事是為了解你如何改變了安歌,脫衣服給你畫畫隻是想試探你的心是否有邪念……”


    “。。。別再說了,你越說我越覺得自己笨……”


    “對了,你說你們女人喜歡聽謊言,我喜歡你。”


    “。。。。。”這四個字可接地真好。。。跟上次誇我漂亮一樣,完全無法讓人高興起來,“謝謝。。。”


    “不客氣。”他還真不客氣!真讓人鬱悶,可是你能說他說實話不好嗎?他在我耳邊繼續說著,“你教會我很多,也改變我很多,至少,你是第一個讓我開口多說話的女人,所以,我希望我們能一直在一起,你能給我解悶。”


    “。。。”就知道他留下我是想讓我給他解悶,“那你跟其他王說我死了,反正你養死人很正常。”


    “恩,正有此意。”


    他還真有這想法。。。第一次我們想法一致。


    雖然他幫我擺脫了被輪著玩的命運,可是,我卻無法高興起來,因為如果隻在靈都,我可能找不出離開的方法。


    自從看到了闍梨香留在靈都石壁裏的畫,隱隱感覺可能別的國度裏,也有她遺留下來的東西,而別的國度裏,或許藏有靈都沒有的古籍,說不定能從上麵找到線索,一條線索無法揭開真相,但是,一條,又一條,就會連接起一條離開的路!


    “那瀾……那瀾……靈川……唿喚那瀾……”他有點生疏地學我唿叫我,“請那瀾迴話……”


    我揮開那些煩憂說道:“那瀾收到,靈川請說話。”


    “那瀾,自從你吻了我後,我從沒感覺如此地自由,謝謝……”他忽然用力抱了抱我,我的臉騰一下漲紅,趕緊解釋:“你可千萬別有別的誤會啊!”我幾乎是大喊地解釋,他胸膛震顫起來,像是在大笑。


    “我覺得那個方法最徹底,最有效!你一條條來太悶了!那麽厚一卷,什麽時候才能全部做完,我對你可真的沒邪念,雖然你不喜歡聖潔兩個字,但是我那時吻你的時候真的是懷揣一顆聖潔之心,隻想幫你解開束縛,沒有半分別的心思的!”我大聲地著重強調。他震顫的胸膛慢慢平複,唿吸變得緊致起來,他放鬆了對我的擁抱,耳邊傳來他有些低沉的話音:“所以你喜歡的人是安歌,是嗎?”


    “我不喜歡安歌。”我直截了當地答,他的胸膛忽的一下子起伏了一下,似是鬆出了一口窒悶在胸口的氣:“那麽說你沒有喜歡的人?”


    “我喜歡伊森。”我又直截了當地答,立時,他懷抱我的手陷入僵硬,久久沒了話音,我繼續說道,“可是我又不能喜歡他。”


    “為什麽?”他輕輕地問,“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你也不受這個世界人類不能與精靈通婚的約束,你可以大膽地去喜歡他……”


    “因為我要離開這個世界,我最終還是會離開他。”


    他的胸膛裏心跳忽然滯了一下,久久沒有唿吸:“這麽說……你也會離開我……”


    “恩。”我心裏也很難過,跟伊森情難以割舍,現在跟安歌和靈川,還有白白,小龍,紮圖魯,巴赫林,甚至是笑妃他們生出的感情更讓我留戀,我在這個世界忽然不再是一個人,和我有情誼的人越來越多,他們成了我的愛人,我的朋友,我的寵物,我的夥伴,我的追隨者,如果讓我拋棄他們獨自離開,確實感覺到自己有些無情和冷酷。更別說那些把希望依然寄托在我身上,把我當做是給這個世界帶來改變和希望的神女。


    我自由自在地離開了這個世界,而他們卻依然在這個世界裏受著詛咒的苦難。怎麽對得起他們對我的崇拜?


    但是……我又能怎麽辦?我裝神是為了自保,自己清楚自己不是神,我無法去挽救他們……


    “那瀾,你相信自己能離開這個世界?”耳邊是靈川似是帶著一絲懷疑的話音。


    我堅定地點頭:“恩,我一定會離開的,而且,我感覺離出口越來越近了!靈川,你放心,在離開之前,我一定會找到解開你們詛咒的方法!”


    “解開詛咒?!”靈川胸膛裏的心跳忽然劇烈起來,雖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我也知道他此刻的神情是不會有任何變化的,隻有這心跳無法騙人。


    我在他胸口點了點頭,伸手按上了他的心口:“我想,這是闍梨香希望我做的事情,我要完成它!”闍梨香按在我心口上的手宛如始終無法離去,我笑道,“這個任務比我找到出路可簡單多了,連伊森也說無人可以離開這個世界。”


    “即使這樣……你也依然相信你能離開?”靈川驚訝地胸膛起伏起來。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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