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山那邊,準提接引感覺到他們西方版的傳訊鏡,震了三震。

    幹架的時候不方便看文字,所以直接約定,連發三條消息是成功了的意思。

    二人對視一眼,迅速合力一擊攻向通天,在通天持劍相迎的時候,二人飛身撲向傳送陣,毫不停頓地出現在了東海海麵上,也沒管玉鼎連帶剛剛到場尋到了陣法中心點的孔宣及雲霄的一臉懵逼,直接七寶妙樹一掃就把幾人打暈過去,尋到了陣法中心點衝了進去,才到了混沌之中,便迅速毀了傳送陣保證那邊不會再有人傳送過來。

    這才接應到了昊天瑤池並定光文殊。

    蘇湖已然被封了法力迴了狐狸原形,困到籠子裏。

    通天從傳送陣中出來的時候,隻看到了被打暈了的孔宣和玉鼎……第二個傳送陣另一頭已經毀了過不去,西方聖人跑的連戮仙劍都沒空去撿,蘇湖更是全無蹤跡。

    而昆侖山上,元始天尊才到。

    這便看到了被削了三花的燃燈和嚇懵了無計可施的慈航普賢。

    知道自己還是來遲了的元始天尊二話沒說把這幾個曾經的闡教金仙裹迴了金鼇島。

    似乎還有一個人需要提一下——早就被調走了的金靈。

    攔著她的是毗盧仙,連帶同樣叛了的申公豹與懼留孫。

    一場大戰之後,申公豹懼留孫二人如今已經被封禁了渾身法力,而金靈現在,冷眼看著毗盧仙,傳訊鏡突然一響。

    等看了蘇湖已經不知所蹤的消息之後,突然之間,金靈竟然有些眩暈。

    都是她的錯。

    是她害了蘇湖。

    若是她沒有堅持要來看看是不是蚊道人真的出現,也不至於……

    金靈握緊了手中傳訊鏡,一雙眼睛險些噴了火,手中玉如意恨恨指著毗盧仙的喉嚨:“毗盧,我怎麽記得,我截教,並未委屈了你。”

    毗盧仙一聽這話就知道西方聖人托付他的事情已經成了。

    他打不過金靈聖母,隻抬手握著金靈的玉如意,眼中雖然有背叛的遺憾卻似乎麽就優酷特別難過。

    隻聽他道:“師姐……我不想的……”

    金靈聖母覺得情況不對。

    毗盧怎麽一副……他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樣子?

    金靈琢磨片刻便直接開了口:“你這幾日一直精神不定,我還以為是出了什麽事,你不

    說我便以為你能解決便未多問,到如今才知,原來是叛教了的緣故。”

    毗盧到底心中有愧,屈膝跪了下來。

    金靈閉了閉眼睛,強行控製住自己暴怒的情緒,隻道:“我實在不知道西方許諾了你什麽,但老師的教導之恩,多年同門之誼,你都丟了喂狗了麽……”

    毗盧看起來多了些痛苦,隻跪著不斷磕頭,嘴裏重複著他也是被逼無奈的,他欠了截教的情將來會還的話。

    金靈冷笑:“將來?你知道我們在昆侖山幹嘛麽?你知道現在到底損失了什麽?你真的以為你,賠得起一個蘇湖?”

    毗盧仙突然一震。

    霍然抬頭:

    “這關師妹何事?!”

    金靈聖母冷冷看了毗盧仙一眼:“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還亂來!”

    毗盧仙一臉懵逼。

    金靈一個巴掌就要拍碎毗盧仙這個傻孢子的腦袋然後一了百了。

    卻生生止住了。

    金靈都不知道自己是以一種什麽樣的心態開口說了一句:“罷了……你走吧。”

    毗盧仙更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金靈卻已經卷了被封印法力的申公豹和懼留孫,準備騰雲而去,迴頭最後看了毗盧仙一眼,眼底無悲無喜:“我怕我一不小心會殺了你……你真想知道到底你發生了什麽造成了什麽後果,自己去西方問師妹。”

    毗盧看著金靈離開的背影,手忙腳亂打開西方版傳訊鏡,一臉慌亂地開始發消息。

    而現在的金鼇島上。

    準提接引打傷了的人,該養傷的都在養傷。

    傷勢恢複的道祖麻溜的去了混沌找那位等同於盤古的存在打個痛快去了,媽的你閉關養傷呢都能算計我的小徒孫,我有個擅長煉丹的大徒弟但是你沒有,我傷好了但是你沒有,來撕啊!

    而聖人們,都在正殿裏。

    靈山已經碾平,天庭連帶周天星辰大陣也都封印了起來,接引準提和昊天瑤池已經徹底和洪荒斷了關係了。

    而他們,正在聽金靈解釋為什麽她沒有殺毗盧仙。

    “毗盧仙不知何時入了西方教,卻對我截教還有些許情分。”金靈聖母低聲道,“弟子想著,放他迴西方,他應該會在能力範圍所及之內,盡可能讓師妹過的好一點。畢竟……毗盧剛剛入西方教,未必能知道那麽多,我們如今已經是做錯了,到

    現在,給師妹一個可能的朋友,比逞一時之氣殺了毗盧更有用。”

    在一旁侍奉的多寶道人代已然難受到不行的通天問出聲來:“放走他,從何處能尋到師妹蹤跡?”

    “毗盧仙太謹慎,想跟著他找到師妹實在太難。我把懼留孫和申公豹擒下了。申公豹倒還罷了,懼留孫呆的時間長,許能知道些東西。”

    話音才落,金靈聖母便是長袖一抖,被封印了法力的懼留孫與申公豹直接出現在碧遊宮大殿之上。

    其實金靈的打算也沒錯,毗盧仙和蘇湖多多少少還有點同門情分,但是闡教那邊叛逃的……叛逃那天多寶可在場,蘇湖懟叛逃五人組懟的那一個溜,指望懼留孫看在曾經同在玄門的份上盡可能讓蘇湖過的不那麽慘……

    做夢呢。

    申公豹?

    道祖沒出現的時候,搜蘇湖的魂了解具體是個什麽情況的主意就是他出的。

    都別指望了,帶迴來該怎麽地怎麽地吧。

    都叛逃了,我大刑伺候你沒意見吧。

    金靈聖母固然因為同門之情該死的中了“蚊道人出現”的調虎離山之計,但是發現自己中計的一刻,也已經有了全套的彌補方案,盡可能給已經落入敵手的蘇湖一個可能的更好的環境。

    聊勝於無吧。

    話說完了,金靈聖母直接跪了下來:“弟子擅專,若有不妥,請老師責罰。”

    通天看著麵前的金靈,長長歎了口氣。

    真要說錯……

    玄門在此事上確實是冒進了,這事誰的鍋都有,金靈已經算是反應快的了。

    通天隻看向元始天尊,指了指懼留孫與申公豹:“二哥,他們倆,如何處置?”

    ——這二人畢竟是元始天尊的弟子,終究得元始點頭。

    “搜魂。”元始天尊心累的擺手,把燃燈三人也丟了出來,“一並。”

    搜魂能得到的消息是有限是事實。

    但懼留孫也好申公豹也罷,乃至於燃燈他們,才叛了多久,哪怕一日一日的記憶搜過去,那也完全不是問題。

    幾個人的消息互相印證,萬一能知道點什麽呢。

    通天也是這個意思,直接吩咐多寶去做。

    女媧突然道:“師兄,不若我去吧。”

    聖人們都好奇地看向女媧。

    “慚愧,我十年

    前搜過小蘇的魂。”

    講真,聖人畢竟是聖人,這麽血腥兇殘的手段,如非必要,他們自己不會動手,也不會讓弟子動手,所有人對這個業務都挺生疏的。

    也就是女媧還能湊合湊合算是個業務熟練工了。

    通天點了頭,也不想在這時候糾結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隻道:“有勞。”

    ——

    準提所有的那個已經被清空了了各種魔物的秘境當中

    西方教所有人都在。

    承影已經到手,他們等著研究出分陰陽的陣法,再另外尋地方安置。

    還是那句話。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玄門之人以為他們在混沌,一定滿世界找他們,但他們就在玄門眼皮子底下。

    這才是真正的安全。

    山洞之中的囚籠之內,蘇湖軟軟趴在地上。

    穿越以來最狼狽的局麵——

    傳訊鏡自然是被毀掉了。

    現在的她……被瑤池用盡各種刑罰,逼著說出了人劍合一到底有何奧秘,最終被準提和接引聖人丟進煉器鼎,強行斷了所有她和承影之間的聯係。

    至於人劍合一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道祖原話——

    “人劍合一,雖說不是劍在人在劍亡人亡,但其實也是一個對人對劍都頗有些兇險的聯係,若是你和承影的關係徹底斷掉,對你來說,就已經不可能繼續修煉了;對劍來說,承影雖有成長之能,但若是離了你,其成長的能力也到此為止,甚至會逐漸倒退,最終與凡鐵無異。”

    蘇湖……當然不至於全都說出來。

    是,瑤池的刑罰很可怕,但畢竟如今他們隻有她一個消息來源,結果就是她愛怎麽瞎掰怎麽瞎掰,除了長遠的使用過程中發現不對之外,根本無法通過其他方法求證。

    這和囚徒困境中不得不說實話可不一樣。

    所以,蘇湖告知的內容,是斷了承影和她的聯係,從此她根基全廢,再不能人劍合一,劍當然是自由了,能當正常法寶用了。

    如此而已。

    至於承影在沒有她的條件下,品級會下降,他們想要的那一方小世界,絕對會小到令人心疼。

    蘇湖說謊的時候就在想,我憑什麽要告訴你真相?

    老娘都活的夠慘了,還告

    訴你們這種秘密是要被逼著在西方做一輩子培養靈劍的劍奴麽?

    等你真的斷了聯係發現不對,這時候再問我,我也沒了法子。

    愛怎麽折磨怎麽折磨,都到這個地步了,我還怕死麽?

    大家一起完蛋吧嗬嗬。

    要問有沒有什麽釜底抽薪的辦法來保住承影的品階?

    或許有。

    不過這個你得問道祖。

    我倒看看你們就這點煉器天賦,有沒有能耐和道祖一樣仿著盤古幡的邏輯鍛一把承影劍出來。

    我們就是技術封鎖了怎麽著吧!

    自暴自棄的蘇湖想著……

    其實真是可笑的很,九尾狐的修為沒毀在道祖手裏,倒毀在了西方聖人手裏。

    本來呢,前程毀了倒也罷了,確實也沒有特別有必要廢了她按照玄門功法修煉出來的已經有的法力,但是天庭也好西方也罷,無論是被她擺了若幹道,心有餘悸的準提,還是金簪被她毀了正在暴怒狀態的瑤池,一致的觀點都是——

    她太聰明,如果不趁早把所有能握住的把柄握在手裏再廢了她的修為,她沒準什麽時候能跑。

    所以,如今的蘇湖,雙眼是直接被剜了,法力被廢了也變不迴人形,還有一根巨大的鐵鏈鎖著她的脖子,那根鐵鏈的末端連著山洞。

    ——對了,眼睛。

    並沒有人敢正視蘇湖,萬一她又開魅惑大招怎麽辦,挖了比較放心。

    鐵鏈倒是凡鐵。

    當然不是束縛的目的,而是提醒蘇湖,你現在就是個連凡俗的鐵鏈都掙脫不開的——

    廢物。

    畢竟瑤池掌管刑罰,知道怎麽折磨人,什麽表現才能讓人最感覺到屈辱。

    接引準提,並沒有異議。

    階下囚蘇湖……

    她正在碎碎念:

    “這麽殘害生靈你早就入魔了好嗎成個鬼的佛!”

    “哦不對現在還沒有佛……並且佛家也有個斬妖除魔的說法——看看法海鎮壓白蛇的時候是多麽得意,唐僧不忍悟空殺人但是悟空殺妖精唐僧就一萬個沒意見什麽的,我特麽被定位成一個妖魔除掉他們也不會有心理壓力今後根本不會影響他們升級……”

    “我了去說好的掃地恐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紗罩燈,對小動物還能有點仁慈對妖精這麽兇殘你們還真是慈悲啊!”

    她趴著,感覺不到光,隻聽著山洞深處,水流滴滴答答的聲音,甚至還有閑情逸致數著滴到了第幾滴。

    窸窸窣窣的聲音響過。

    食盒被放了下來,來人取出個食盆放到了地上,還相當貼心地敲了敲食盆示意了一下食物在哪個方向。

    蘇湖慢慢騰騰地蹭到了食盆邊上,狐狸嘴巴略略碰了碰食盆上的食物,確定了一下沒有很燙,這才小心翼翼喝了一口。

    一邊喝還一邊自嘲。

    有生之年還是過上了這種畜生一樣的活在籠子裏被人囚禁飯來張口的生活。

    要論“誰是活的最慘的穿越者”……老娘真的應該高居前三。

    “您是……”蘇湖輕輕開口,沙啞的嗓子爆出了這兩個字。

    她現在已經看不到了,也不能憑借氣息用法力辨別來人,隻能用這種傳統方式問了。

    “準提。”

    “哦。是聖人親自來了呀。”蘇湖低頭喝了一口湯潤了潤喉嚨,“來了也好,我不太能想明白,承影到了你手裏,你又斷了我與承影的聯係,到如今,我對貴教已經沒什麽用了,為何你還不殺了我呢?”

    都到了這份上了,老娘也不想埋汰自己再自稱什麽小妖,再用個什麽敬稱,你都對我這樣了,自稱弟子我怕你臉紅,再一口一個您我怕你折壽。

    “我等你入西方教。”

    準提許是覺得到現在自稱什麽貧道也不合適,說的相當隨意。

    蘇湖低頭喝著湯,不說話。

    “你沒了法力不能吞吐天地靈氣也不好辟穀,我會找人按時送吃的過來。”

    蘇湖繼續沉默。

    根本不想搭理他。

    “你真的可以試試看修我西方功法。”準提規勸著,“現在你這身體,再修玄門道法也是困難重重,索性轉修西方之道,你資質雖不行但悟性卻極好,許還能修出個什麽體統出來,何苦在玄門的陣營裏麵一去不迴頭呢?他們對你就真的有那麽好?”

    真的有那麽好?

    蘇湖笑著。

    她想,確實也沒好到哪去。

    女媧的搜魂,元始的天梯,道祖的緊箍,通天的禁足……

    簡直黑點滿滿。

    但至少,在玄門我活的開心,他們會把我當一個“短”護著,對我的教導盡心盡力,對我的錯誤也能包容就

    包容,對我的感情我能感覺到是真的。

    可是文殊他們在西方,是個什麽情況?

    那天西方加天庭把所有的人都撤走了就為了去搶她的承影劍撈完這一票就跑,最後活著迴來的闡教金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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