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師父，為什麽我要學破陣？”
通天輕輕揉了揉蘇湖的腦袋，聲音悠悠：“如今量劫的走向為師也看的不大明白，卻總感覺早晚有一天需得擺下誅仙陣，內心不安的很，隻怕是……即便是把誅仙陣擺出來，也總會被人破掉。”
蘇湖心有戚戚焉。
何止是被人破掉啊師父！
這特麽根本就是一場屠殺。
老子元始他們看到誅仙劍陣的時候的反應是這東西有傷天和，不是仙家之物。
（去你的不是仙家之物！鴻鈞老祖賜的東西會不是仙家之物！你們先把手裏的天地玄黃玲瓏寶塔和盤古幡什麽的放下再說這話！）
但是到了誅仙四劍到了他們手上的時候，就成了砍殺截教弟子的利器，到了萬仙陣裏麵，封神演義怎麽描述的那份場景來著？
——砍瓜切菜。
截教號稱萬仙來朝，即便隻算一萬人，那結果也是……三千紅塵客歸了西方，上百正神上了封神榜，最後截教就剩下幾百散仙，剩下的六千多人，可都死在宅心仁厚的、嫌棄誅仙四劍有傷天和、但是誅仙劍到了手裏麵就用來砍瓜切菜屠殺所謂三教原來是一家的六千同門的闡教弟子手裏。
打紅了眼，真的很可怕。
“師父……”
通天不揉腦袋了，改順著蘇湖腦後如瀑長發，從脖頸直到腰間，順滑的感覺充滿了通天指尖，讓通天自己都不自覺放鬆了下來。
狐狸樣子很好，現在這個樣子，也很好。
哎呀想什麽呢！
通天把自己的思緒收迴來，繼續說：“天道可不可以違逆，這個咱們正在試。本來呢……為師也是知道有這麽個結局，但總也不死心，想試著找尋一線生機讓我截教存活下去，可巧，讓為師見到了你。”
蘇湖內牛滿麵。
我不覺得我是那個能夠個人英雄主義到了極致一個人就能力挽狂瀾的瑪麗蘇啊師父！
“你劍法不錯。”通天把玩著蘇湖的頭發，慢慢悠悠說著，“我想，若是誅仙陣當真有告破之時，對方又倒轉過來以誅仙陣屠殺我截教弟子……對方出手做這件事的時候，必然是有法子困住我不能出手的，到了那時候，或許你可以奪一劍下來，若是劍陣能破……”通天最終無比順手地拍了拍她的手，甚至無意識地捏了捏她掌心因為握劍握出來的老繭，歎道，“這對我截教，便是救命之恩了。”
通天碰蘇湖手指尖那一刻，蘇湖心尖忽然一顫。
固然，有點子他的手指幹燥而柔軟，帶著點點的溫暖什麽的小言風，但是通天的後續還是太嚇人了。
“救命之恩？”
寶寶好方！
原跪坐姿態的蘇湖急忙抽迴自己的手，順溜地伏下身體：“弟子不敢！”
“起來，聽我說。”通天本就不喜歡蘇湖這惶恐到不行一言不合就請罪的姿態，到了如今的地步，他也根本就沒讓蘇湖有退縮的機會，隻伸手，一副要拉著蘇湖起來的模樣。
蘇湖顫顫巍巍看著通天，小半天，還是把手放到了通天掌心。
蘇湖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
方才不過是指尖接觸，那倒還好。
但是真正握住了才發現……都到了這個時候，她居然覺得……通天的手很大而有力，幹燥並且溫暖。
和他本人一樣。
和她還是一隻醜兮兮的小狐狸，被通天撿迴來時候，他的懷抱一樣。
通天卻不知道蘇湖有開這麽大腦洞，隻直接把蘇湖拉到了自己身邊，指著陣圖道，“誅仙陣，完全是字麵意思，誅仙。”
蘇湖知道這是躲不過了，隻能打起精神，聽著通天的聲音就響在自己耳邊，聲音輕淺，細細講解著誅仙劍最大的秘密。
心跳加速，血脈賁張。
因為通天突然的近距離人形接觸難免的耳鬢廝磨讓蘇湖暫時的心跳漏拍。
但其實這並不是重點。
通天和蘇湖都沒有太多的在意這樣近的距離，或者是即便注意到了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在意這些有的沒的。因為通天說出口的話……實在是不能落入他人耳中。
簡單講。
誅仙劍，誅仙，不誅人。
封神演義裏麵，誅仙劍一出，能進去看兩眼的都是排的上號的仙人，再次都是闡教三代弟子，闡教根本沒有和十絕陣一樣那麽不要臉讓凡人去試試看，自然是不知道誅仙劍還有這麽個bug。
——誅仙劍對靈氣敏感，身上有半點法力的人進去都是個完。但是如果是凡人進去，就會和丟塊石頭進去的效果一樣。
也就是說，如果卸了渾身法力，半點玄門功法不用，看起來像個凡人一樣地純用肉身的力量衝進去，誅仙陣就不會開啟自動化攻擊，這種情況下，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但是也隻是一線。
雖然不開啟自動化攻擊，但是自然散發出來的劍光，凡人碰上也是有死無生。
所以那需要是一個能依靠肉身也能劍氣成形的人，引導誅仙陣的劍光不落到身上，一點點摸到陣眼去奪劍。
簡單講，如果是誅仙陣被敵方控製，敵方在沒有陣圖的情況下是不可能分分鍾弄明白誅仙陣是個什麽運轉方式的，於是也不能催動所有陣中的厲害攻擊手段，如此，凡人入陣，用手中的劍騙過誅仙陣以為是自己人，才有奪下四把劍的一絲半絲的可能。
——至於敵方控製了誅仙陣，能引動什麽攻擊，本身會給那位闖陣的人什麽攻擊，闖陣的人要如何在法力被限製的情況下靠劍法抵擋住敵方的攻擊手段，會遭受到怎麽樣的傷害，這完全是……
直白點說，看運氣。
因為根本沒有凡人能做到這一步，劍氣成形本身就很難，通過劍術騙過誅仙陣不開啟攻擊更難，乃至於有本事憑借手中一口長劍暫時抵擋法術攻擊更是基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所以這個漏洞基本上等於沒有。
但是現在出現了一個蘇湖，她能以一個地仙的修為，憑借手中一口長劍，準備十足全力出手的情況下，廢了作為大羅金仙的太乙真人的三花。
說不好，這就是那個“一線生機”。
若不是有這個想法，通天也不會答應太乙真人那個無理的限製蘇湖法力的懲罰，更不會狠心罰她囚禁於側殿，逼她學會用最小的力道發揮最大的攻擊力。
說起這事兒，通天甚至有時候會想，她機緣巧合之下學了劍法，是不是天道給截教的一線生機？
並且其實，這整個計劃，截教是得利者沒錯，但是蘇湖本身也不會吃虧——她通過破誅仙陣的練習，劍法修為一定會更上一層樓。甚至哪怕自己感覺錯了，誅仙陣並沒有被破的風險，她用誅仙陣來磨練一番劍法，也並沒有什麽壞處。
蘇湖長而卷的睫毛撲閃撲閃地，水靈靈的眼眸近距離看著和她用著同一個書桌的通天教主，好半晌才憋出了一個：“師父……我若是卸了渾身法力，連人形都保不住，還拿什麽劍啊。”
“怎麽封印你的法力並且讓你保住人形這個你不必管，總之你答應了對吧？”
蘇湖點頭。
即便是為了截教弟子最終不會被砍瓜切菜弄死六千人，我也不可能不答應啊……
通天很
滿意蘇湖的覺悟，利落地起身：“隨我來。”
======
玉虛宮
老子與元始坐上座。
薑子牙從袖中掏出了一個傳訊鏡，呈了上去：“師伯，老師，這是弟子在金鼇島之上，師叔的小弟子蘇湖塞給弟子的東西，蘇師妹說，現場戰況，全在此地。”
元始接了那個傳訊鏡，雖說元始天尊並不是以修煉陣法聞名天下，但這也實在不是什麽複雜玩意，以他的修為，自然能看出來這個傳訊鏡上有很多陣法。
最表層最容易打開那一個，是定位加影像傳輸的。
定位的是殷商戰場前線方向。
元始天尊相當無師自通地研究明白了用法，順利地打開傳訊鏡，還順手從邊上水池裏掀出了一簾水幕開實況轉播，那邊廂，雲霄腰間的傳訊鏡光芒閃動，忠實地記錄了當時發生的事情。
——蘇湖連接的是雲霄，也趕巧是雲霄：如果是現在正在移動殺怪的孔宣，還真會被晃迷糊，看不明白現場到底如何。
而雲霄那邊，感覺腰間傳訊鏡正在震動，忙亂之間先解了鎖開了視頻，但隨後就有觸手撲了上來，雲霄也不及再管傳訊鏡，隻一個法訣糊到了那觸手上。
商周戰場的天穹之下，以那觸手魔物為最中心，火山口一樣若幹血色的條狀物如同迸發出來的岩漿一樣噴薄而出。
唔……或許和岩漿還有點點那麽不一樣，至少那個觸手能夠相當靈活的上下左右移動。
即便是隔著一個傳訊鏡，都能夠感覺到戰場之上那地震一樣的地麵劇烈搖動。
誒？搖動？
隔著傳訊鏡的元始和老子才發現有哪裏不對，便看到了地麵上出現了無數的地裂，若幹條觸手從地裂之中湧出。
孔宣與雲霄當然不至於被這個傷害到，但那些觸手完全是敵我不分地，插入了那些還沒來得及被雲霄收起來的，在陣法的控製範圍之內的魔物體內。
幾乎是瞬間，那些魔物都被吸幹了。
而看到這一幕的老子和元始對視一眼，眼底裏麵都是深深的驚駭。
確定無疑了，這東西就是來自混沌，再不會錯的。
雖然說外形啊什麽的不大確定，但是就這股子殺戮的味道，隔著屏幕都能讓二人想起盤古留存下來的記憶。
那邊廂，孔宣手中的刀突然就脫手朝著雲霄而去，給雲霄
攔下了後背的一條悄悄襲擊而去的觸手。
雲霄如有所感，轉身抬手一撈，接住了孔宣砸過來的刀，收下刀的瞬間再打殘掉一條觸手，再一個轉身，便與孔宣背對背互為依托。
孔宣失了刀也不驚慌，直接和雲霄商量著：“金蛟剪給我！”
雲霄幾乎想都沒想地反手把金蛟剪遞給孔宣。
孔宣反手接下了金蛟剪，同時眼睛都不眨地掐爆了身前的一條襲來的觸手。
——孔宣其實一直都是隨手掏個武器是啥就算啥，終於，到了現在，他才知道為什麽蘇湖喜歡用劍，為什麽為了一把品級一般的承影劍都願意讓道祖剖開她的脊背把承影劍鞘放進去，以身養劍乃至於求個人劍合一。
劍是利刃！
承影品級再低，那也是道祖親手打造出來的名劍。
並且不是自己那種隨便掏出來的大刀！
這種來自混沌的根本不明白怎麽殺的東西，絕對是用那種不會隨便就卷刃缺口的利刃來的順手。
畢竟不管標準殺法是什麽，剁成肉醬總是沒錯的。
不過也還好……
雖然五色神光神馬的能刷人但是不適合用來碎屍，但是金蛟剪，在某種意義上，也是利刃。
剪刀拆了，不就是兩把刀麽。
——這可不是現代社會那種弱雞的剪個紙都不利索的剪刀，封神演義裏麵，燃燈道人被金蛟剪的攻擊的體驗，是“落下來利刃一般”。
注意，是“落”。
還沒用力呢，往下掉就能有利刃的效果了。
真正意義上的兇器。
“幫我一把。”孔宣對身後的雲霄說著，“以我為中心開一個減速陣法！有多大威力就多大威力！”
減速陣法？
這個簡單。
雲霄不過是心念一動，下一刻，以孔宣為中心，便飛速旋出一個減速陣法，那個陣法飛快彌漫了整個戰場。
同時，雲霄手上還在不斷掐法訣，豁免同樣在戰場上的孔宣和自己會受到的影響。
孔宣五色神光一閃就把金蛟剪拆了。
再之後，孔宣身形展動，雙手直接握住了金蛟剪兩條蛟龍的尾巴，然後——
通天輕輕揉了揉蘇湖的腦袋，聲音悠悠：“如今量劫的走向為師也看的不大明白，卻總感覺早晚有一天需得擺下誅仙陣，內心不安的很，隻怕是……即便是把誅仙陣擺出來，也總會被人破掉。”
蘇湖心有戚戚焉。
何止是被人破掉啊師父！
這特麽根本就是一場屠殺。
老子元始他們看到誅仙劍陣的時候的反應是這東西有傷天和，不是仙家之物。
（去你的不是仙家之物！鴻鈞老祖賜的東西會不是仙家之物！你們先把手裏的天地玄黃玲瓏寶塔和盤古幡什麽的放下再說這話！）
但是到了誅仙四劍到了他們手上的時候，就成了砍殺截教弟子的利器，到了萬仙陣裏麵，封神演義怎麽描述的那份場景來著？
——砍瓜切菜。
截教號稱萬仙來朝，即便隻算一萬人，那結果也是……三千紅塵客歸了西方，上百正神上了封神榜，最後截教就剩下幾百散仙，剩下的六千多人，可都死在宅心仁厚的、嫌棄誅仙四劍有傷天和、但是誅仙劍到了手裏麵就用來砍瓜切菜屠殺所謂三教原來是一家的六千同門的闡教弟子手裏。
打紅了眼，真的很可怕。
“師父……”
通天不揉腦袋了，改順著蘇湖腦後如瀑長發，從脖頸直到腰間，順滑的感覺充滿了通天指尖，讓通天自己都不自覺放鬆了下來。
狐狸樣子很好，現在這個樣子，也很好。
哎呀想什麽呢！
通天把自己的思緒收迴來，繼續說：“天道可不可以違逆，這個咱們正在試。本來呢……為師也是知道有這麽個結局，但總也不死心，想試著找尋一線生機讓我截教存活下去，可巧，讓為師見到了你。”
蘇湖內牛滿麵。
我不覺得我是那個能夠個人英雄主義到了極致一個人就能力挽狂瀾的瑪麗蘇啊師父！
“你劍法不錯。”通天把玩著蘇湖的頭發，慢慢悠悠說著，“我想，若是誅仙陣當真有告破之時，對方又倒轉過來以誅仙陣屠殺我截教弟子……對方出手做這件事的時候，必然是有法子困住我不能出手的，到了那時候，或許你可以奪一劍下來，若是劍陣能破……”通天最終無比順手地拍了拍她的手，甚至無意識地捏了捏她掌心因為握劍握出來的老繭，歎道，“這對我截教，便是救命之恩了。”
通天碰蘇湖手指尖那一刻，蘇湖心尖忽然一顫。
固然，有點子他的手指幹燥而柔軟，帶著點點的溫暖什麽的小言風，但是通天的後續還是太嚇人了。
“救命之恩？”
寶寶好方！
原跪坐姿態的蘇湖急忙抽迴自己的手，順溜地伏下身體：“弟子不敢！”
“起來，聽我說。”通天本就不喜歡蘇湖這惶恐到不行一言不合就請罪的姿態，到了如今的地步，他也根本就沒讓蘇湖有退縮的機會，隻伸手，一副要拉著蘇湖起來的模樣。
蘇湖顫顫巍巍看著通天，小半天，還是把手放到了通天掌心。
蘇湖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
方才不過是指尖接觸，那倒還好。
但是真正握住了才發現……都到了這個時候，她居然覺得……通天的手很大而有力，幹燥並且溫暖。
和他本人一樣。
和她還是一隻醜兮兮的小狐狸，被通天撿迴來時候，他的懷抱一樣。
通天卻不知道蘇湖有開這麽大腦洞，隻直接把蘇湖拉到了自己身邊，指著陣圖道，“誅仙陣，完全是字麵意思，誅仙。”
蘇湖知道這是躲不過了，隻能打起精神，聽著通天的聲音就響在自己耳邊，聲音輕淺，細細講解著誅仙劍最大的秘密。
心跳加速，血脈賁張。
因為通天突然的近距離人形接觸難免的耳鬢廝磨讓蘇湖暫時的心跳漏拍。
但其實這並不是重點。
通天和蘇湖都沒有太多的在意這樣近的距離，或者是即便注意到了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在意這些有的沒的。因為通天說出口的話……實在是不能落入他人耳中。
簡單講。
誅仙劍，誅仙，不誅人。
封神演義裏麵，誅仙劍一出，能進去看兩眼的都是排的上號的仙人，再次都是闡教三代弟子，闡教根本沒有和十絕陣一樣那麽不要臉讓凡人去試試看，自然是不知道誅仙劍還有這麽個bug。
——誅仙劍對靈氣敏感，身上有半點法力的人進去都是個完。但是如果是凡人進去，就會和丟塊石頭進去的效果一樣。
也就是說，如果卸了渾身法力，半點玄門功法不用，看起來像個凡人一樣地純用肉身的力量衝進去，誅仙陣就不會開啟自動化攻擊，這種情況下，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但是也隻是一線。
雖然不開啟自動化攻擊，但是自然散發出來的劍光，凡人碰上也是有死無生。
所以那需要是一個能依靠肉身也能劍氣成形的人，引導誅仙陣的劍光不落到身上，一點點摸到陣眼去奪劍。
簡單講，如果是誅仙陣被敵方控製，敵方在沒有陣圖的情況下是不可能分分鍾弄明白誅仙陣是個什麽運轉方式的，於是也不能催動所有陣中的厲害攻擊手段，如此，凡人入陣，用手中的劍騙過誅仙陣以為是自己人，才有奪下四把劍的一絲半絲的可能。
——至於敵方控製了誅仙陣，能引動什麽攻擊，本身會給那位闖陣的人什麽攻擊，闖陣的人要如何在法力被限製的情況下靠劍法抵擋住敵方的攻擊手段，會遭受到怎麽樣的傷害，這完全是……
直白點說，看運氣。
因為根本沒有凡人能做到這一步，劍氣成形本身就很難，通過劍術騙過誅仙陣不開啟攻擊更難，乃至於有本事憑借手中一口長劍暫時抵擋法術攻擊更是基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所以這個漏洞基本上等於沒有。
但是現在出現了一個蘇湖，她能以一個地仙的修為，憑借手中一口長劍，準備十足全力出手的情況下，廢了作為大羅金仙的太乙真人的三花。
說不好，這就是那個“一線生機”。
若不是有這個想法，通天也不會答應太乙真人那個無理的限製蘇湖法力的懲罰，更不會狠心罰她囚禁於側殿，逼她學會用最小的力道發揮最大的攻擊力。
說起這事兒，通天甚至有時候會想，她機緣巧合之下學了劍法，是不是天道給截教的一線生機？
並且其實，這整個計劃，截教是得利者沒錯，但是蘇湖本身也不會吃虧——她通過破誅仙陣的練習，劍法修為一定會更上一層樓。甚至哪怕自己感覺錯了，誅仙陣並沒有被破的風險，她用誅仙陣來磨練一番劍法，也並沒有什麽壞處。
蘇湖長而卷的睫毛撲閃撲閃地，水靈靈的眼眸近距離看著和她用著同一個書桌的通天教主，好半晌才憋出了一個：“師父……我若是卸了渾身法力，連人形都保不住，還拿什麽劍啊。”
“怎麽封印你的法力並且讓你保住人形這個你不必管，總之你答應了對吧？”
蘇湖點頭。
即便是為了截教弟子最終不會被砍瓜切菜弄死六千人，我也不可能不答應啊……
通天很
滿意蘇湖的覺悟，利落地起身：“隨我來。”
======
玉虛宮
老子與元始坐上座。
薑子牙從袖中掏出了一個傳訊鏡，呈了上去：“師伯，老師，這是弟子在金鼇島之上，師叔的小弟子蘇湖塞給弟子的東西，蘇師妹說，現場戰況，全在此地。”
元始接了那個傳訊鏡，雖說元始天尊並不是以修煉陣法聞名天下，但這也實在不是什麽複雜玩意，以他的修為，自然能看出來這個傳訊鏡上有很多陣法。
最表層最容易打開那一個，是定位加影像傳輸的。
定位的是殷商戰場前線方向。
元始天尊相當無師自通地研究明白了用法，順利地打開傳訊鏡，還順手從邊上水池裏掀出了一簾水幕開實況轉播，那邊廂，雲霄腰間的傳訊鏡光芒閃動，忠實地記錄了當時發生的事情。
——蘇湖連接的是雲霄，也趕巧是雲霄：如果是現在正在移動殺怪的孔宣，還真會被晃迷糊，看不明白現場到底如何。
而雲霄那邊，感覺腰間傳訊鏡正在震動，忙亂之間先解了鎖開了視頻，但隨後就有觸手撲了上來，雲霄也不及再管傳訊鏡，隻一個法訣糊到了那觸手上。
商周戰場的天穹之下，以那觸手魔物為最中心，火山口一樣若幹血色的條狀物如同迸發出來的岩漿一樣噴薄而出。
唔……或許和岩漿還有點點那麽不一樣，至少那個觸手能夠相當靈活的上下左右移動。
即便是隔著一個傳訊鏡，都能夠感覺到戰場之上那地震一樣的地麵劇烈搖動。
誒？搖動？
隔著傳訊鏡的元始和老子才發現有哪裏不對，便看到了地麵上出現了無數的地裂，若幹條觸手從地裂之中湧出。
孔宣與雲霄當然不至於被這個傷害到，但那些觸手完全是敵我不分地，插入了那些還沒來得及被雲霄收起來的，在陣法的控製範圍之內的魔物體內。
幾乎是瞬間，那些魔物都被吸幹了。
而看到這一幕的老子和元始對視一眼，眼底裏麵都是深深的驚駭。
確定無疑了，這東西就是來自混沌，再不會錯的。
雖然說外形啊什麽的不大確定，但是就這股子殺戮的味道，隔著屏幕都能讓二人想起盤古留存下來的記憶。
那邊廂，孔宣手中的刀突然就脫手朝著雲霄而去，給雲霄
攔下了後背的一條悄悄襲擊而去的觸手。
雲霄如有所感，轉身抬手一撈，接住了孔宣砸過來的刀，收下刀的瞬間再打殘掉一條觸手，再一個轉身，便與孔宣背對背互為依托。
孔宣失了刀也不驚慌，直接和雲霄商量著：“金蛟剪給我！”
雲霄幾乎想都沒想地反手把金蛟剪遞給孔宣。
孔宣反手接下了金蛟剪，同時眼睛都不眨地掐爆了身前的一條襲來的觸手。
——孔宣其實一直都是隨手掏個武器是啥就算啥，終於，到了現在，他才知道為什麽蘇湖喜歡用劍，為什麽為了一把品級一般的承影劍都願意讓道祖剖開她的脊背把承影劍鞘放進去，以身養劍乃至於求個人劍合一。
劍是利刃！
承影品級再低，那也是道祖親手打造出來的名劍。
並且不是自己那種隨便掏出來的大刀！
這種來自混沌的根本不明白怎麽殺的東西，絕對是用那種不會隨便就卷刃缺口的利刃來的順手。
畢竟不管標準殺法是什麽，剁成肉醬總是沒錯的。
不過也還好……
雖然五色神光神馬的能刷人但是不適合用來碎屍，但是金蛟剪，在某種意義上，也是利刃。
剪刀拆了，不就是兩把刀麽。
——這可不是現代社會那種弱雞的剪個紙都不利索的剪刀，封神演義裏麵，燃燈道人被金蛟剪的攻擊的體驗，是“落下來利刃一般”。
注意，是“落”。
還沒用力呢，往下掉就能有利刃的效果了。
真正意義上的兇器。
“幫我一把。”孔宣對身後的雲霄說著，“以我為中心開一個減速陣法！有多大威力就多大威力！”
減速陣法？
這個簡單。
雲霄不過是心念一動，下一刻，以孔宣為中心，便飛速旋出一個減速陣法，那個陣法飛快彌漫了整個戰場。
同時，雲霄手上還在不斷掐法訣，豁免同樣在戰場上的孔宣和自己會受到的影響。
孔宣五色神光一閃就把金蛟剪拆了。
再之後，孔宣身形展動，雙手直接握住了金蛟剪兩條蛟龍的尾巴，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