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窺視方向。


    到尋找路徑。


    又到逐漸明晰道路。


    再到如今定下修煉術框架。


    徐直近期的經曆諸多。


    不斷的吸收,也伴隨著徐直不斷的改良。


    直到此時,徐直才覺察自己擁有了通向大宗師的底氣。


    雖然難以清楚進入大宗師後的狀態,但他已經能隱隱把握邁入大宗師其中的平衡點。


    與柳生宗元交談之時,他不顯慌忙,侃侃而談,輕鬆無比。


    他這番心態讓柳生宗元不由都點了點頭。


    “你確定不是為了一己私欲?”柳生宗元疑道。


    徐直對等交談顯得平等,但那真誠的小眼神讓他感覺有些虛假。


    “我隻是想世界和平點。”


    “可我感覺你似乎有撒謊”柳生宗元疑道。


    “若是能成功,今年南澳的火神節就能看到效果。”


    徐直說到這個地步,柳生宗元就沒得什麽好說了。


    隻需要三個月,一切就能開始驗證。


    但柳生宗元覺得要給這樁事做個見證。


    他也要搞清楚到底是什麽影響到南澳的生物災難。


    他沉思了少許,沒再理會徐直,獨自坐在那兒拭刀。


    四季洞天長達二十二天,徐直率團趕在最後數天才進來。


    此時剩下的時長一天有餘。


    徐直在城內閑逛了一圈,並無可入手的好處。


    直到此時,他才安定下來。


    在遺跡和洞天之中,他很少有這種閑暇的時候,可以自由自在的四處閑逛。


    不斷追逐在遺跡與洞天的利和益之中,徐直此時才仔細看著這片天地。


    不同的生靈,也不同於外界的景象。


    更有往昔讓他都感到驚歎的世界樹。


    巡查司不少登完迷幻之塔,又享受了智慧石的好處,此時正在沿著世界樹而上。


    大抵是想看看這顆樹到底高到什麽程度,自己又有幾分膽色登高到何處,不時有人發起了挑戰。


    “都注意點,這樹有點高,到上麵別摔下來了。”


    拓孤鴻把守著下方,不時吆喝一聲。


    一旁的王東陽則是坐在一旁,頗有興趣的看著拓孤鴻吆喝。


    一柄狀如黑棒的長劍被王東陽歪歪斜斜的掛在了身側。


    這位甘孜行省的巡查司上府性情有些小暴躁,便是他的通訊名也自稱為‘暴躁的老劍客’。


    他年歲頗高,已經是近百之齡。


    以宗師級大修煉者的壽命而言,他此時也走完了近三分之二,已經到了退休的邊緣。


    見得徐直前來,王東陽頓時起身。


    “徐總府。”


    “王上府。”


    徐直對這位巡查司的老資格迴禮完,這才奇道:“莫非林上府也登高去了?”


    “他擔心有人出問題,跟隨上去了。”


    林瑞恩依舊發揮著林保姆的特征,徐直頓時放心了許多。


    就算有人登高失足,有林瑞恩的存在,大概率也不會出到什麽問題。


    “可惜駱上府那邊太亂了,難以在這四季洞天中聚會”王東陽頗為可惜道。


    巡查司三位上府,以他年歲最高,其次是林瑞恩,再到駱家輝。


    三人雖然各據一方,但關係比較好。


    難得巡查司有這種活動,他不免也有些可惜。


    “有圖麽加入我們東嶽的版圖,滇南現在很熱鬧,還好有宋景詔少府加入,她的管控手段相當強硬有效。”


    拓孤鴻亦開始搭腔。


    若滇南行省依舊是皇普端容任職巡查司少府,他還真走不開。


    即便有徐直點名,拓孤鴻也大概率不得不推脫此行。


    經曆了遷移,鎮壓,廝殺,暴亂等情況,圖麽行省依舊殘存了六千餘萬人。


    這些人以前處於圖麽聯盟國管控,那是與東嶽完全不同的製度。


    習俗和律法都需要重新適應。


    這其中的盲區極多,管控難以到位。


    不僅圖麽行省在亂,臨近的滇南行省也不可避免的遇到了影響。


    明麵上有行省主管的管轄,而暗處則有諸多陰暗滋生。


    若是以前的團隊,想安穩過渡的難度很大。


    但宋景詔補了這個缺。


    這個女人似乎天生適應這種環境,率團鎮壓打擊時往往抓到現場。


    她手段極為血腥,顯得鐵腕強勢。


    但在此時,卻是守護公平的最好方式。


    拓孤鴻也能勉強抽身而出。


    至於滇南行省的總負責人駱家輝,他心思沒這麽大,敢到出來數天接受福利。


    若駱家輝不在滇南,宋景詔很可能會翻天,搞到場麵無法收拾。


    有宋景詔的強勢鎮壓,也有駱家輝四處救火,收拾殘局。


    王東陽給燕瑾柏當保姆。


    林瑞恩則是給徐直擦屁股。


    而駱家輝,此時也體會到了收拾爛攤子的無奈。


    如拓孤鴻所說,此時的滇南行省很熱鬧。


    “圖麽行省那邊情況有些雜,燕少府似乎打了幾次硬戰?”王東陽問道。


    “他和宋景詔少府一南一北,都做的相當不錯”拓孤鴻點頭道:“盛世之時,隻需要高高在上,韜光養晦,不插入,不主動介入,便能享受國泰民安,隻是此時……”


    他嘿嘿低笑了數聲,沒有再說話。


    “王上府帶出來的人沒得說”徐直讚道。


    “燕少府臨危之時上任,年輕氣盛,又正值當年,我不敢居功。”


    王東陽摸了摸自己的長劍,他對徐直這番誇獎顯得相當開心。


    “以殺震名,燕少府幾乎有丁文瑞宗師當年的勇,以我師父懶散放養的性格,燕少府如此之勢離不開王上府的教導。”


    徐直提到了一個讓王東陽倍感痛心的名字。


    丁文瑞。


    那時的丁文瑞亦是東嶽一顆極為耀眼的新星。


    比燕玄空和皇普圖要年輕,但擁有後來者居上的能力。


    丁文瑞最終的宗師排名定在了東嶽第四。


    這比當時的燕玄空要強上不少。


    這同樣是王東陽帶出來的人。


    丁文瑞曾在巡查司掛職,曾在王東陽麾下,也請求去最為兇險的地方。


    最終成了滇南行省巡查司少府。


    盡管時間已經過去數十年,當徐直提起這個名字時,王東陽覺得自己心還有些隱隱發疼。


    “天妒英才。”


    拓孤鴻在一旁補了一句。


    他看了徐直一眼,一時難以清楚徐直為何在此時挖王東陽的傷口。


    “當年的邊界太亂,滇南軍區建製並不成型,我們巡查司有時不得不補其中的空缺,這是一樁意外的失手”王東陽最終歎息道。


    “是誰讓丁文瑞對戰的晴川石秀呢?”徐直問道。


    “那時是司徒大宗師進行的臨時征調”王東陽沉默片刻才道:“丁文瑞原本沒在名單中,後來前上府古征將他推薦過去尋求晉升的功績。”


    “可惜了”徐直道:“他或許有大宗師的潛力。”


    “若虛擬技術早一點點出現就好了,那避免了多少紛爭和死傷。”


    “是啊。”


    ……


    數十年前猶還采用紙質書做記錄,到如今已經轉換成各種存儲介質。


    一些記錄謄寫之時,也零零落落沒了記載。


    是遺失?


    還是人為?


    徐直難以去做判斷。


    當諸多記錄不可查,有一些事情的查證隻能尋找一些當事人。


    徐直猶記晴川赤子提及有人向晴川家族提前泄密。


    這導致了丁文瑞對戰晴川石秀出現了一死一傷的情況。


    “前上府古征。”


    徐直琢磨了一番名字和以往的功績,亦是點了點頭。


    這是巡查司的老一輩,較之王東陽年齡要更高。


    若古征在世,他年齡已過一百二十歲,與宋仲愷年齡沒什麽區別。


    丁文瑞死亡,古征亦是黯然神傷,引咎辭職,最終閉了死關,不問世事。


    “若丁文瑞宗師未死,前總府很可能並非趙牧擔任。”


    趙牧當年上位也頗為戲劇性,排名四十二的宗師接任了總府,這讓諸多人甚覺迷茫。


    最擅長統籌全局者,巡查司戰力最強者,資格和輩分最高者等都有可能擔任巡查司總府。


    但最終是趙牧搶了頭籌,擔任了巡查司總府。


    便是徐直聽了晴川赤子的言論,核查下來也是不了了之。


    一查就查到了自己的上司,這往下已經沒法再查了。


    想起幾位大宗師捧盧勝安接任輔國職位的條件。


    徐直如今才有了另一番感受。


    這似乎同樣屬於宋仲愷和司徒玄空與苦教的一次幕後交鋒。


    采用了出其不意的方式,排除了特定的人群。


    趙牧大概是巡查司當時最幹淨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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