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塗仙看到這裏的事情已了結,對非常疲憊的紅火苗說:“令主,如果你沒太急的事,隨我到糊塗島休閑幾日吧。”


    紅火苗笑著問糊塗仙:“你是想讓我休閑啊,還是想讓你師傅陪你下幾盤棋啊?”


    糊塗仙憨笑地說:“讓令主休閑為主,讓師傅陪我下棋為輔。”


    紅火苗因為還有事沒和糊塗仙商量呢,又因為糊塗仙忙活了這麽長時間,再和他說事把他弄犯了病,所以順從糊塗仙說:“好。咱們馬上去南海玩去。”


    糊塗仙這迴不糊塗了,對紅火苗說:“令主,現在糊塗島在北海。”


    開始糊塗仙說他和糊塗妹從北海來,紅火苗還以為是編瞎話騙隼總管,沒想到是真的。


    想一想,紅火苗也笑了。以糊塗仙的品德和言辭,真編不出這樣的瞎話。


    想到自己經常編瞎話,紅火苗又感覺這樣給糊塗仙下結論,那就是把自己推上道德審判台了。因為她經常編瞎話,而且還合情合理。


    紅火苗在心裏笑了笑,站起來說:“糊塗仙,咱們北海走起。”


    糊塗仙剛想走,望著麵前的沼澤地卻停下腳步。他似乎想起來什麽事情了,轉身又看一眼雖然經過衝洗,可身上依然很髒的紅火苗以及四幻俠女仙,又撓撓頭。


    紅火苗看到糊塗仙的舉動,真不敢催促快走,怕把引發糊塗仙的腦病。


    要是在海洋還好說,可以任糊塗仙的性折騰。現在是陸地,他要是鬧起來,不定惹出什麽禍事來。


    糊塗仙想一會,突然問紅火苗:“你們怎麽會摔到沼澤裏啊,還弄一身髒。”


    糊塗仙說完,似乎給紅火苗點麵子說:“令主當時昏迷了,有情可願。師傅和三位師伯、師叔沒昏迷也摔到沼澤裏,這也不應該啊。”


    紅火苗臉一紅說:“都是晚輩功法不精。”


    糊塗仙似乎沒聽到紅火苗的道歉,陷入極度深思之中:“難道不是她們?不然她們怎麽會忘記這個技能啊。”


    糊塗仙漸漸地進入癲狂之中,口中念念有詞:“五彩仙蓮孕英魂,俠女涅槃,俠女涅槃,……。什麽來的,瞧我這腦子。”


    糊塗仙真的在想往事,也真的想不起來,渾身已經顫抖了,腦病馬上要發作了。


    與之密切配合的糊塗妹開始跟著糊塗仙轉著,嘴裏也嘟囔起來。


    竹馨看到情況不好,趕緊跑上前,拉著糊塗仙的手,柔聲地說:“徒弟,你不是想和師傅下棋嗎?還不趕緊走,我再教你幾手。”


    “下棋?啊,對,下棋。我們下棋去。”糊塗仙似乎從混沌之中清醒過來一些,也不和紅火苗打招唿,帶頭就飛向天空。


    糊塗妹緊隨糊塗仙身後飛上天空。楓葉等保護著紅火苗跟著糊塗仙來到漂泊在北海的糊塗島。


    到了糊塗島,糊塗妹似乎清醒一些,趕緊給紅火苗她們送仙果。


    楓葉看到糊塗仙依然處於迷幻狀態,拿起琴開始彈奏。


    聽到安魂的琴聲,糊塗仙慢慢地來到棋盤前,也不顧竹馨坐在他對麵,又把兩盒棋子拿在手裏。


    糊塗仙盯著棋盤,思考一會,拿起黑子擺在棋盤左下角的三三位置上。按照棋局複盤的作法,此時糊塗仙應該拿一個白子對應的下。


    糊塗仙依然拿起一個黑子,思考一會又擺在天元位置上。


    竹馨看到糊塗仙下第二手,當即明白了,他不是複盤棋局,可能又是想顯示什麽場景。因此也沒打擾糊塗仙,看著他在棋盤上下子。


    開始糊塗仙擺的還很慢,有時候甚至還會思考一會,後來擺的很快,不一會就把黑子擺完。


    等糊塗仙擺白子時,似乎遇到了麻煩。想了好一會才擺一個子,可擺上幾個白子後,又把擺好的白子拿了下來。


    如此反複幾次,雖然有楓葉的琴聲控製糊塗仙的情緒,他依然很煩躁。最後幹脆站起來,在島上來往走動。


    這次糊塗仙到沒喊“我是誰?”而是不停地在問“怎麽會不對啊?差哪兒啊?”


    糊塗仙又迴到棋盤前,兩眼死死盯著幾個有限的白子,舉手用力的拍打腦袋,不停地喊:“不對勁。錯了,錯了。”


    紅火苗看到糊塗仙的情緒,知道如果不是楓葉的琴聲,他早就發病了。


    竹馨來到糊塗仙身邊,小聲地勸:“徒弟,想不起來的事,咱們先不想。跟師傅聽你師伯彈琴。”


    糊塗仙如同嬰兒一般被竹馨領到楓葉身邊,這迴糊塗仙情緒穩定了一些,但依然沒放下心裏想的事。


    楓葉的琴聲真的讓糊塗仙清醒一些,他看著周圍緊張看著他的紅火苗等,知道憑自己的腦袋是想不起來那些往事。


    糊塗仙歎息一聲,掏出一枝難香,點燃後說:“小紅,趕緊來,叔叔想不起來了。”


    糊塗仙開始喊聲還很平和,可能是想到自己變成廢仙,又激動起來:“小紅,快來啊。我想不起來了。”


    竹馨看到糊塗仙又要發狂,坐在他身邊輕聲安慰:“徒弟,紅色仙尊往這兒趕得點時間,耐心地等。聽話。”


    “嗯,我聽師傅的。”糊塗仙果然安靜下來,靜靜地聽楓葉彈琴。


    不多時,糊塗仙的眼神柔和了許多,這說明他又清醒了。


    不多時,紅色仙尊來到糊塗島,不顧紅火苗等對她的參拜,先和糊塗仙打招唿:“叔叔,小紅來了。”


    “小紅?”正在聽琴的糊塗仙抬起頭,看到紅色仙尊跪在自己麵前,不解地問:“你不在仙山呆著,又跑糊塗島幹什麽來了?”


    紅色仙尊看一眼糊塗仙手裏的難香,微笑地說:“我想叔叔了,就來了。”


    糊塗仙聽到紅色仙尊的話,感覺有問題,因為糊塗島行蹤不定,除非他用難香招喚,要不然她找不到。


    想到這裏,糊塗仙一低頭,看到手裏依然燃燒的難香,歎息一聲說:“我想起來了,是我叫你來的。不過我現在想不起來叫你幹什麽了。我聽會琴,安靜一會,也許能想起來。”


    紅色仙尊看到紅火苗等都在場,知道叔叔叫她來肯定與紅火苗有關。當然也知道事情一定很重要,不然叔叔不會用難香招喚自己。


    看到糊塗仙入定的調整氣息,紅色仙尊用仙語和紅火苗了解情況。


    紅火苗就把自己如何遇難,求救於糊塗仙的過程說一遍,最後說:“糊塗仙責怪我們忘記一項功法,說出‘五彩仙蓮孕英魂,俠女涅槃’後就發病了。”


    紅色仙尊又重點問了紅火苗與隼總管的對話過程,還有在玉床的夢境後,知道糊塗仙想迴憶什麽事情了。


    紅色仙尊悄悄來到棋盤前,觀察一下棋盤的黑子布局,然後認真思考一番,這才拿起白子在棋盤上擺了起來。


    等紅色仙尊將白子擺完後,糊塗仙也清醒過來,對來到他身邊的紅色仙尊說:“令主、師傅、師伯、師叔,她們是誰,感覺和我有聯係,可我一點也不起來了?”


    紅色仙尊和紅火苗等都聽明白糊塗仙的話,他所說的是誰,不是說的現在。當然是指紅火苗和四幻俠女仙前身,或者說最原始的出身。


    糊塗仙依然在迴憶地說:“也不是一點想不起來,隻是感覺那麽亂啊?”


    紅火苗不清楚糊塗仙說的亂是什麽意思。紅色仙尊卻知道叔叔說的亂含義,那是指迴憶的層次亂。


    這一點是紅色仙尊在棋盤上看到的,因為糊塗仙擺的棋局的確是往事的迴放。黑子是地理位置,白子是在這片地理位置上發生的事件順序。


    正常應該從頭開始事件發生開始迴憶,比如迴憶一個人,應該是嬰兒、幼兒、少年、青年、中年、壯年、老年這樣順序。


    糊塗仙的思維是跳躍似的,先迴憶少年,然後又轉成嬰兒,接著是老年。出現互相矛盾的場景,糊塗仙不瘋才怪呢。


    還沒等紅色仙尊迴話,糊塗仙又說:“五彩仙蓮孕英魂,俠女涅槃,以後是什麽來的,你還記得不?”


    這時又飛來四仙,他們是白色仙尊、藍色仙尊、黃色仙尊和紫色仙尊。


    白色仙尊接過糊塗的話說:“五彩仙蓮孕英魂。”然後坐在糊塗仙右邊。


    藍色仙尊跟下句:“俠女涅槃馭輕雲。”挨著紅色仙尊坐在糊塗身後。


    黃色仙尊走到白色仙尊身後說:“九霄寰宇任逍遙。”


    紫色仙尊直接來到糊塗仙身後,一邊給糊塗揉肩一邊說:“無色仙尊衣缽人”


    紫色仙尊說完,又輕聲問:“叔叔,想起來沒有?”


    “嗯。”糊塗仙點點頭,又輕聲吟唱一遍:“五彩仙蓮孕英魂,俠女涅槃馭輕雲。九霄寰宇任逍遙,無色仙尊衣缽人。”


    糊塗仙想起短詩,又煩躁起來:“這麽簡單的事,我都記不起來,我是不是特別笨啊?”


    對於糊塗仙的話,在場的天仙和地仙都無言以對,誰敢評價糊塗仙啊?


    還是紅色仙尊機智,接過話說:“叔叔,你是做大事的,當然記大事了。這些小事,是孩兒們管的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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