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欺負成這樣了,當時知道真相後還能自我調侃,表情裝得若無其事,真心不容易。


    而且這種事情還是當著大家的麵知道的,連獨自舔傷的機會都沒有,就要逼迫自己麵對。


    “都一樣,這筆帳要好好算算。”季青燕卻無所謂誰的過錯,欺負人也是要講實力的,不然就要有接受被報複的覺悟。


    而且雲泉和雲飛還說。那鄭家、陳家降了官階也失了勢,從此視軍侯府為眼中釘,明著不能找麻煩,就一直在生意上打壓。


    自然那三家鋪子之所以開在一處,並不是一早就有的情誼,而是那次事後才故意開起來的,一左一右夾擊雲家生意。


    這隻是其中一部分而已。


    隻不過也隻有一部分的能力了,因為軍侯府的產業實力是經過多代累積起來的,是很有底蘊的豪門貴族,可不是靠著兩三代人成就起來的陳家和鄭家能比的。


    至於林家?本來地位就弱許多,能嫁個女兒進侯府當妾,已是天大的麵子了,可惜……


    他們的下場,自然是比陳、鄭兩家更慘,這官階一降,在朝上還能撈著個末尾的角落位置,已是不錯了。


    而那林氏雖然沒有真的被沉塘,卻也被林家趕出了家門,撇清了關係。


    清水庵迴不去了,家也沒了,林氏跟著野漢子打算離開京城,可惜野漢子突然改變了主意,將她賣入了青樓,自己拿了錢消失了。


    自然,名聲那麽臭的林氏進了青樓還能有什麽好下場?等軍侯府拿錢將她贖出來交還林家的時候,沿路都有人扔臭雞蛋,罵她是亂下蛋的野雞。


    軍侯府派人送迴來的,林家又不敢不收,但第二天就送到了老家小鎮外一家山裏的小庵堂去了。


    這迴林氏是真的要削發為尼,青燈古佛常伴,為自己的過錯、自己的罪孽一生懺悔。


    而那賣了林氏的野漢子本是林氏的堂表哥,一個家道中落而落魄的公子,最後拋棄了林氏,卻在一處縣城的賭場被揪了出來。


    就算林氏被趕出家門,也還是那麽有名之人,林氏與他並無夫妻名份,戶籍不歸他擁有,就這樣賣人?


    那可是販賣婦人之罪,等當地縣衙押送迴京之後,就被順天府判了罪,千裏流放。自然,這次是林家報的官。


    而未入奴籍也無戶籍就接收了林氏的那家青樓,也讓官家端了。有意思的是,那家青樓幕後的老板,就是鄭遠。


    而鄭遠,也是林氏在青樓被迫接的第一位恩客。這報複之意太過明顯。


    這消息都讓常去青樓喝花酒的公子們踢爆了,鄭遠在京城的名聲也就臭得不行,市井裏統一的態度是,鄭遠與文不配,與賊才配,淫賊!


    自然,文鄭遠的名頭也就不再被人提起,武雲霆的名頭也不再被人提起。


    季青燕和雲林都相信,這一切真相被揪出,壞人都得到了懲罰,是雲軍侯運籌帷幄的兵法大顯了威風。


    壞人得到了懲罰,外麵的聲音更多的都是說他們得到了報應,替雲霆不值的同時也將鄭遠這個禍首擱到了對立麵。


    這就是公然地陷害、欺淩。


    不過鄭家名聲再臭,官家地位還在,隻是鄭遠很少在京城裏露麵罷了。但鄭家的生意越做越好,比陳家更能和雲家對抗。


    雖然單打獨鬥不是對手,兩家聯手卻還能膈應一下雲家。


    這就是現狀。


    隻不過是今天以前的現狀。季青燕不知道真相也罷了,既然知道了,自然不會不出手。她最是講義氣了,也很護短。


    因此夜裏還沒到三更,也就是飯後消了食,做了些準備,就叫上雲泉和雲飛出發了。


    “這麽早?人家茶樓或許打了烊,客棧卻正是生意正好的時候呢。”雲泉怕季青燕不懂京城人的生活,連忙解釋。


    “什麽時間都一樣,我白天不伸手,那是沒想到這背後有這麽多事情,不然下午就跟你們一塊兒出去了。”


    季青燕小聲解釋。他們正往側門方向走去。


    雲泉和雲飛知道他們要一起去搞破壞之後,就提議走側門,走大門太高調了。


    就算侯爺知情,可也不能明目張膽地去呀,若是落人把柄,可不給侯府添了麻煩嘛。


    可是到了側門那邊他們躲躲藏藏往偏僻小道走時,季青燕和雲林卻拍了拍他們的肩膀,遞了兩張蛇麵給他們。


    小白見季青燕給了雲正一張蛇麵,覺得很有必要多做幾張,因此他手頭現在各種奇怪表情的嚇人蛇麵,還是有不少的。


    雲泉和雲飛心頭先是哆嗦了一下,但見季青燕和雲林若無其事戴上了,他們對視了一眼,立刻也戴上了。


    其實這麵具看著嚇人,戴上之後感覺卻還不錯,因為自己看不見麵具模樣了嘛。


    季青燕又拿了三張符出來,給雲林一張讓他吞下,再分給雲泉和雲飛,有雲林做示範,他們雖然疑惑也立刻吞下。


    “好了,一般人看不見咱們了,隻要不遇見道門高手,還是能藏一藏的。”季青燕解釋了一句,便率先走向仿佛處的圍牆。


    外麵是軍侯府的側巷,雖然比正門那兒窄小一點,但也相當於一條大街了,兩輛馬車並行一點也不擁擠。


    四人從牆頭跳下,雲泉和雲飛立刻在前領路,抄近路直奔陳家的茶樓,卻意外發現茶樓還沒有打烊。


    “奇怪,以前這時候都打烊了呀。”雲泉詫異嘀咕。


    “看,咱們家酒樓也不打烊!”雲飛突然伸手一指。


    大家頓時明白,因為雲家的酒樓還沒有打烊,因此陳家的茶樓當然也不打烊,就算沒生意也要拚著一樣的時間關門,絕不服輸的架勢。


    而雲家酒樓不打烊的原因,竟是樓上還有人在喝酒。


    “哎?丁公子這是……待客呢?”雲泉突然嘀咕。


    季青燕抬頭,就看見丁長風和曾鷹臨窗而坐,正在碰杯喝酒。


    “這玄天觀的小師叔和天劍門的少門主在喝酒,咱們可不能悄悄去幹活了,小白白,你上去和丁大叔打聲招唿,讓他們不要插手,否則別怪我翻臉。”


    季青燕決定走安全路線,主要是怕曾鷹那家夥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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