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烊安安靜靜的等著她的下文。


    南宮伽梅繼續說:「我夫君成為那個國家的王後,兩國卻再次交戰,理由就是……我。於是在亂戰中,我自願犧牲了。中途被恩公所救,為了不再次引發戰爭,我女扮男裝在江湖上闖出了名聲,所以……」


    聽完她的經歷後,洛烊有種說不出的震驚,這個人說她是君子都不足為過,這是個心繫天下的聖士啊!


    不過能救迴這個快要死掉的公主的人,怕也是個名人。於是洛烊又問:「那那個救了您的恩人是……?」


    「這個啊……」想到這裏,伽梅突然就笑出了聲,「下次見麵再告訴你吧。」


    洛烊:「……」


    南宮伽梅的表情變的溫和了些許,她微笑著抿了口茶,想到了兩百年前的某一天。


    那一天,她本該在亂世中死去,但這時,有三個男子款款走來,這三人的到來,巧妙的阻止了那場戰爭的爆發。


    其中那個穿墨藍色衣服的人將她背到了一家客棧醫治了她。不過,她醒來的第一眼,看見的畫麵卻不怎麽好。


    當時,一個黑衣男子罵罵咧咧的揪著另一個白衣男子的耳朵吼道:「你要我說多少次啊?啊!我都說了,我是個魔族人!魔族懂嗎?!你讓我換白衣是什麽意思!」


    被揪住耳朵的男子長的很俊俏,但俊郎的臉上卻露出了痛不欲生的表情,他手中死死抱著一套白色衣服不放,堅持說:「你穿白的明明就好看!什麽魔族不魔族的啊!你長的又白又美,你知道這身黑衣服顯得你多老氣嗎?!」


    而救了她的那個會醫術的男人扶額坐在一旁,對此很是無奈的捏了捏眉心:「我的天,你倆什麽時候不吵架我都覺得是我師父要給我漲工錢了。消停會行不行啊,因為一件衣服吵起來的你們是個什麽種類?!既然阿雪覺得不公平,那你倆反著穿不行嗎?晨曦你就穿黑的唄。」


    南宮伽梅呆呆躺在床上看著眼前這副亂象,似乎很難打斷融入,她幹脆就不出聲。


    白衣男子贊同的點點頭:「這法子可以啊!誒,小東……」


    「滾!」黑衣魔族人無情的給了白衣男子一巴掌,「誰要穿白,我家可不辦喪事!」


    場麵一度尷尬起來。


    南宮伽梅覺得自己有必要做點什麽,她咳了幾聲,打破了沉靜,墨藍衣男子連忙走過來:「看吧看吧,吵醒姑娘了吧,唉。」


    是的,自那天,她的生活也就變得不一樣了,她聽取了他們的意見,改金梅為餘梅藍,後來修得入仙,被賜予了南宮一姓,這才變成了現在這個名字。


    南宮伽梅……


    這個名字,還是出自於一個叫東方烋雪的魔族人之口。


    挺懷念的……就是迴不去了。


    這場嫁女宴會正式開始了,幾名舞姬身披幔紗飄飄而來,很快就開始在大殿中央翩翩起舞。


    洛烊對這種跳舞的東西一概沒興趣,相對而言,比較感興趣的還是坐在旁邊的仙族人士。


    「你會看病嗎?」洛烊突然小聲問起。


    南宮伽梅對洛烊的印象不錯,加上洛烊長相熟悉,她便笑著迴應:「以前跟著恩公學了些,還是會看一點的。」


    洛烊一喜,他忙說:「我這兒老是傳來痛感,可否治治?」說著,他指了下心髒的位置。


    「……心?」這可有些麻煩,心髒有問題的話,很難醫治,因為治不好,這人的一生就說告辭了,「我先幫你看看再說吧。」


    洛烊點點頭:「好,我要怎麽配合你?」


    「不用。」南宮伽梅伸手搭在了洛烊肩上,繼而閉上了雙眼一副認認真真的樣子。


    一股暖流很快傳入到了洛烊的身體裏,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淨化之術啊。


    「咦?」


    南宮伽梅穆然睜開了眼,手像是碰到了火一般快速縮了迴來。她皺了皺眉,似乎覺得有些麻煩,「……你身上居然……有禁術……」


    禁術?!!


    洛烊當即就怔住了:「什麽?」


    「我見過這種禁術,很神奇,能讓施術者抹掉被施術者的記憶,想抹哪段就抹哪段,甚至全部抹掉都可以。」


    說到這裏,她眉目間又慢慢放鬆了下來:「我這麽多年一直都在試著去破解這個禁術,因為我一個熟人……他也中了這招。」


    既然是與記憶有關,那到真是麻煩了,洛烊根本不知道是誰幹的,也不知道自己遺忘了什麽事,就算想查都沒有一點頭緒。


    最後,他怔怔道:「那……我心髒怎麽會痛呢?」


    南宮伽梅淡淡的喝了口茶:「此禁術對施術者和被施術者都有危害,我想,是因為剛好遇見了就算是中了非常了不得的禁術,也不想忘記的人吧。」


    「……我……」洛烊張張嘴,還是什麽都沒說,沉默了下去。


    他的心髒這樣痛過兩三次了,每一次……似乎都是因為東方烋雪那個大魔頭。


    不想忘記的人……能是東方烋雪那種纏著人不放的大魔頭嗎……


    「沒事吧?」見洛烊發愣,南宮伽梅有點擔憂,「其實也沒什麽的,如果是喜歡的人,就算是把她忘記了,也是會重新愛上她的。」


    在聽到「喜歡的人」四個字時,洛烊渾身一顫:「就……不能不是喜歡的人嗎?」


    南宮伽梅想了想,搖搖頭:「應該是沒有的,如果是仇人,怎麽會心痛呢?討厭一個人,是可以討厭到骨子裏去的,以至於見到那個人就莫名想要一劍捅了他。朋友的話,忘記就忘記了,定然是不可能一見到就有反應的。又如果是親人呢,那也不會心痛的,因為親人之間有溫暖,就算看不到,那也是有濃烈的熟悉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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