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我在仙門臥底的那些年 作者:蘿卜蛋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他頗為癡迷地笑了一聲,低聲道:“弟子若有錯處, 但憑蘅曦君處置。”華笙道:“自當如此。”兩人的距離太近了, 唿吸都纏繞在一起。衣衫磨擦著衣衫, 熱氣幾乎透過薄薄的一層衣料, 直接順著毛孔鑽進皮膚底層。原本冰冷得不似活人的軀|體,漸漸溫暖起來。陽光透過樹葉,幾縷斑駁的樹影落在眉間, 像是情人親|||吻過麵頰一般,讓人不由怦然心動起來。“既然迴來了,為什麽不說一聲?”賀九卿猛的驚了一下, 瞬間清醒。他心跳動的厲害,總覺得有些急促不安。兩隻手下意識的拽緊衣袖。直覺告訴他,華笙一定是察覺到了什麽,可卻遲遲未將這層窗戶紙捅破。如此, 他也不肯率先低頭,繼續裝傻充愣,雙眸半含懵懂地望了過去。就是這麽一望,便再也移不開目光了。他紅著臉,試圖掙開逼人的桎梏。可很快,他就發現這根本就是徒勞無功。即便他現如今修為高深,實力深不可測。可在師尊跟前,他永遠都是個長不大的孩子。根本不敢動手反抗,或者可以說是不肯反抗。哪怕現在華笙把刀架在他的脖頸上,也不能讓他退後半分。如果,再給賀九卿多一點考慮的機會,他決計不敢在師尊麵前這麽放肆。或者是稍作收斂,循序漸進的放肆。“蘅曦君,我早些時候作了一首詩。”華笙道:“念來聽聽?”賀九卿道:“我亦知心老更狂,已分春色入詩囊。知君不是尋常事,錯認江南舊草堂。”華笙沉默了許久,才將人緊緊地攬在了懷裏,大手撫摸著他的頭頂,從喉嚨裏發出幾個字,“本座知道了。”賀九卿大鬆口氣,可又油然生出一股悶氣。於是抬腿故意踢了華笙一腳,試圖將人踢下去,咬牙道:“去你媽的,你知道個屁!”華笙眉尖一蹙,似乎很不喜歡這種粗俗的字眼,連好看的眉頭都緊蹙著。於是抽出賀九卿腰帶,將他兩隻手腕疊在一起,綁在床頭架上。懲罰性地捏正他的下巴,聲音又低又沉:“你再說一遍。”“你知道個屁!你什麽都不知道!”賀九卿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就被翻了個身。他怒起,一震手腕,欲將腰帶震斷。可又猛然想起什麽似的,猶豫了一下。就是這麽一猶豫,屁股上一熱,就被華笙連抽了三下。華笙正色道:“罰你欺上瞞下,罰你胡言亂語,罰你不敬父母。”其實抽得一點也不疼,可賀九卿還是覺得渾身都燥熱起來,恨不得掐住華笙的脖頸,將他狠狠往地上一摔。讓他也嚐試一下,被人當條狗一樣,按跪下來,用鐵鏈拴著手腳,脖頸套著枷鎖,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地跪在暗無天日地牢房中,卑微地祈求一絲光明。要把師尊弄髒,弄臭,把他從神壇上硬拉下來,一起在爛泥窩裏打滾,即便是不生不死,也要一起沉淪!“你知道錯了麽?”賀九卿破口大罵道:“知你媽的錯!老子沒錯!去你媽的!”為了防止華笙還按著他腰,趕緊一震腰帶,將人一推,翻身下了美人榻。可很快又被攥著手腕拖了迴去。華笙眸子裏染上怒意,麵上極冷,眉頭一直緊蹙著,是他素來要發火的前兆。隨手在賀九卿腰上一拍,他立馬就動彈不得了,整個人軟綿綿地趴在榻上。榻邊正好抵著他腰胯,緊繃成一道完美的弧度。簡直就是可惡至極!賀九卿隻要一想到華笙此時此刻就站在他的身後,如同貓捉老鼠一般,以一種高傲至極的姿態,將他整個人玩弄於鼓掌之間。就恨得牙根癢癢,頭皮上的神經都一跳一跳地抽痛。他心裏恨極了,既想徹底同華笙劃清界限,兵戎相見,又想讓師尊再主動一點,熱情一點。心裏極度期盼著師尊也可以向他低一次頭……不,不需要師尊低頭,哪怕隻是抱著他哄一哄,溫聲細語地說上一句:“是師尊不好,沒有及時把小九接迴家,讓你受苦了。”僅僅就這麽一句就好了,就一句話他就滿足了。隻要師尊說了,他就立馬不要臉地重新黏過去,甚至原諒師尊重新收徒弟的事。可是,華笙沒有說,半個字都沒有。把他壓住之後,就沒有任何動作了。當真好讓人失望。華笙終是將手鬆開,似乎是有點累了。抬手捏了捏絞痛的額角,似乎哪裏都不對,可又說不上來什麽。須臾,才道:“這裏是華南山,不是什麽市井之地,管好你的嘴。”“我可管不好我這張嘴。”賀九卿起身,揉了揉發紅的手腕,冷笑道:“嘴長在我身上,我想說什麽就說什麽,我想罵就能罵,有本事你就把我嘴堵上,否則,我今天能罵,明天也能罵,想什麽時候罵,我就什麽時候罵,你能把我怎樣!”“你確定要如此麽?”不知道為什麽,賀九卿總有一種必須要好好思考再迴答的錯覺。如果給他再多一點時間考慮,他都不會在這裏跟華笙賭氣。假若他知道有一天師尊也會離他而去,他就更加不會如此同華笙爭鋒相對。當即便道:“確定如此,你以為我是誰?我現在在魔界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一唿百應!當正人君子有什麽意思,歪門邪道才更適合我!”華笙似乎對他很失望,也很難過。等了三年的人,現如今麵目全非,似乎比以前更加難以管束。外界皆傳,魔族現在喪心病狂,到處捉拿仙門的弟子,抽筋扒皮,拆骨斷筋,無所不用其極。有不少人紛紛罹難,其中也有華南和上師府的弟子。就在前幾日,仙門百家同魔界開戰,原本勝敗已分,可小九卻力挽狂瀾,硬是將局麵扭轉過來。招數詭異至極,舉手投足間數以千計的陰靈替他廝殺賣命。華笙不知道賀九卿這三年來到底是怎麽度過的。同樣,賀九卿也不會知道華笙是怎麽挺過這三年的。“我表哥說得沒錯,你其實同楚衛沒有什麽區別。”賀九卿半眯著眼睛,肆意欣賞著華笙的麵部表情,“他薄情寡義,你也一樣。我們的蘅曦君多麽光輝偉岸啊,多麽正直無私啊,為了天下蒼生,你什麽事都能做得出來。”他沒能如願的看到想見的表情,口中繼續挖苦道:“我說的話,你不信。沐霜說的話,你也不信,就連沐夫人的絕筆信擺在你麵前了,你還是不信。楚衛到底是你師兄,你怎麽可能把他拉下神壇,讓他背負罵名呢?可這罪名總得有人擔著啊,所以你就把所有的罪都推到了我的頭上!”事到如今,整個修真界都在傳,所有的事都是他賀九卿一手策劃的。目的就是讓華南兩尊離心,挑撥四大宗門的關係,以便於魔族趁虛而入,一舉奪得三界。而作為罪魁禍首的賀九卿,罪該萬死,死有餘辜。被所有人痛罵指責,死後還要背負千古罵名,永世不得超生。師尊明明可以解釋的,可他沒有。任由外界肆意唾罵,仿佛都同他沒有任何關係。所以,賀九卿有立場恨他。“算了,我沒什麽好同你講的。”彎腰將地上的腰帶撿了起來,賀九卿當著華笙的麵,慢條斯理地笑道:“既然如此,你我不是師徒,也不再是道侶了。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安好。”華笙蹙眉道:“你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