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歡愛之後,留下的是不是就是溫情?就是沉溺?


    穀曦不知道到,也無從知道。


    關斕這個女人,果敢自信,麵對感情也是灑脫大方,她可以很幹脆很利索的離開,不留半點情誼。


    以至於愛情在她眼中是什麽,穀曦看不懂。


    窗外的夜色還是很美好,關斕趴在床上,累的不想動,穀曦從身後抱著她,閉著眼睛,吻著她的後背。


    關斕一動不動,隻是聲音淡淡的說,“很晚了,你迴去吧!”


    穀曦的眼波顫了一下,他想要得到她的挽留,但是仔細想想那簡直就是癡人說夢,關斕什麽性格,這麽多年,他一清二楚。


    他去洗了澡,穿上了衣服,彼時關斕依舊趴在床上,身上蓋著一層薄薄的杯子,漂亮白皙的後背半裸在外麵,眼睛閉著,似乎是睡著了。


    他走過去,伸手將被子整個的拉上,蓋住她的春光,終是忍不住低頭,在她的頭發上吻了一下,他說,“晚安。”


    他正準備起身離開,關斕卻突然睜開了眼睛,她翻了個身,順手扯過被子蓋住自己,撩了撩淩亂的頭發,她說,“晚安,開車小心一點!”


    穀曦點了點頭,抬腳朝著門口走去,手落在門把上時,他總是滯了滯動作,轉過身看關斕,問道,“為什麽我們不能在一起?”


    關斕抿唇,笑了一下,“怎麽?你覺得我們現在這樣不好?”


    穀曦的心裏突然埋了一股氣,他說,“豆豆需要一個爸爸,她的爸爸是我,還有你我,我們需要正常的生活,我們需要一個家!”


    穀曦說,“關斕,你二十九了,我三十五了,你覺得我們還需要錯過多少年?”


    穀曦說完,已經打開門,對著她再次說了兩個字,“晚安。”就抬腳走了出去。


    關門聲響起時,關斕愣了一下,然後,她將臉埋在被子裏,長長深吸了一口氣。


    愛情,就是魔鬼。


    母親說的一點沒錯。


    ……


    關斕曾經問過自己,她愛不愛穀曦,她覺得,應該是愛的。


    曾經對陸寅初有過一眼心動,無法,像陸寅初這樣的男人,沒有女人不心動。


    可是在被委婉的表達了拒意之後,她便選擇了放手。


    有些東西,不是自己的,強求起來,沒有什麽意思。


    陸寅初是個什麽樣的男人,她一清二楚,心裏入駐了一個人,別的女人,即使再好,他也看不上。


    因為沒有位置了,既然如此,灑脫離開,豈不是更好?


    至於穀曦呢?實在話,第一次見到他時,她對他的感覺很平淡,無波無瀾,無驚無喜。


    不過覺得這人,說話挺有意思的。


    那時候,她還沉浸在都對陸寅初小小的癡戀裏,雖然都是隱晦的,不為人知的,但是她總覺得穀曦看的出來。


    對的,那個男人比陸寅初等人要大了兩歲,他懂得人情世故也挺多。


    比她,大了六歲,六年的人生滄桑,能夠磨掉多少棱角,不知道!


    猶記得有一次,大概是聚會吧,韓少京請的客,她那天因為被一個客戶惹毛了心情不好,多喝了幾杯酒。


    當時穀曦就坐在她的旁邊,其實她的酒量不錯,但是那天還是喝醉了。


    後來,不知道怎麽分配的,變成了穀曦送她迴家。


    她靠在車裏,大腦還殘存著一絲清醒,目光迷離的望著車窗外麵閃過的路燈,突然,有些小小的傷感。


    她問穀曦,“你愛過嗎?”


    穀曦當時怔了一下,看了她一眼,然後,淡淡“嗯”了一聲。


    然後她問,“那麽你告訴我,愛,是什麽感覺?”


    關斕聽說過,穀曦曾經有個一個挺好的女朋友,後來因為穀曦醉心醫學研究,對女友不太看顧,所以女友忍受不住,分了手。


    從那之後,他似乎對愛情就不怎麽上心,在關斕看來,一個男人能夠如此,必定是對之前的某個女人,比如他的那個女友,舊情難忘,才會如此。


    但是穀曦呢,當時隻是淡淡的笑了笑,他說,“愛是什麽感覺?這個問題似乎我也得好好思考一下,不過我想,如果我愛著的女人恰好也愛我,我會覺得心裏很暖,快要化了的那種暖。”


    關斕當時笑了笑,覺得穀曦年紀不算小了,居然還有這麽天真夢幻的時候。


    她的目光重新落在窗外,沒有注意到穀曦凝著她的側臉時,神情有微微的失神。


    後來,她和穀曦的交集也不算特別的多,時間晃晃而過,發生了許多事情,別人不知道,她自己仔細想起來都覺得不可思議。


    可是有一天,穀曦突然跟他說,“我很喜歡你,你是知道的吧!”


    那一刻,她是什麽感覺呢?


    她也說不清,但是她微微對的震顫了一下,一股暖流襲入心中,那一刻,她知道自己是心動的。


    但是,她對愛情其實一直以來都挺畏懼的,陸寅初是個特例,而她身為女人,沒有那個例外的被她吸引,但是穀曦呢?


    或許是從來不曾考慮過,以至於有一天這其中的關係被捅破,她發現原來自己身邊還有一個叫穀曦的男人,於是,反應不過來了。


    ……


    車裏,穀曦再次點燃了一支煙,夜色很迷離,迷離的有些醉人。


    就在前段時間看見好兄弟常林升求婚時,他還說著自己要相信愛情,相信關斕也被那時那景所感染了。


    但是,那個時日逐漸淡去,他發現這個女人還是冷靜的讓人覺得殘忍。


    穀曦,三十五歲了,人生走了快一半,有妻不像妻,有女不似女,他這半生,真的活的夠窩囊。


    他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二十分鍾後,在一個酒吧門口停了下來。


    進門時,韓少京正在和一群朋友喝酒嬉鬧,旁邊有衣著暴露的女人,他微微皺了皺眉,不過韓少京知道他不喜歡,所以立馬就揮手讓這些人出去了。


    在隔壁安排了包廂,讓他們繼續玩。


    幾個兄弟當初都是h大經管係畢業的,但是實在話,韓少京自認為自己是幾個人中腦子最笨的一個。


    做生意的頭腦沒有,偶爾還要請教這些兄弟們,該怎麽做,但是有一點他特別好,就是夠圓滑,會做人,所有的客戶和合作夥伴,都被他伺候的很好。


    他能夠玩得開,做事其實挺周到精細,在商場遊走多年不忘初心,這本身就是一種難得。


    穀曦對韓少京,是欣賞的。


    兩個人坐下來,韓少京給他倒了一杯酒,見他喝了一口後,方才問道,“怎麽了?剛才關斕那裏迴來?”


    穀曦笑了笑,“你怎麽知道?”


    韓少京挑眉,“看你的臉色就知道,另外一點,你剛洗過澡吧,身上沐浴露和洗發水的味道明顯不是你的風格,女人用的吧!”


    穀曦看他,“沒想到你小子觀察能力還挺細!”


    韓少京也端起紅酒喝了一口,說,“觀察能力這個放在一邊,說說你,到底怎麽迴事啊,關斕對你難不成還是那樣?”


    “有增無減!”


    “靠!”


    韓少京忍不住罵了句,穀曦看他,“注意文明,學弟,韓少,韓總!”


    韓少京輕咳一聲,然後道,“我就不明白了,你當初到底做了什麽事情讓關斕那麽恨你啊,你自個兒的事情你就一點不清楚?”


    穀曦搖頭,“真的不清楚!”


    然後他看韓少京,說道,“你說我是不是得了間歇性失憶症什麽的?做了什麽對不起關斕的事情然後我忘記了?”


    韓少京思索片刻後,點頭,“我覺得不是沒有可能!”


    穀曦:“靠!”


    這迴輪到韓少京鬱悶了,“注意文明,學長,穀醫生,穀教授!”


    穀曦斜了他一眼,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


    雖然說看心理醫生隻是一個玩笑話,但穀曦晚上迴去睡了一夜後,覺得或許去看看心理醫生,也不是不行。


    穀曦這般想著,立馬聯係了自己的一個朋友,在h市心理學方麵也算是頗有成就的方旭。


    與方旭約在了一個西餐廳,地點就在方旭工作的附近。


    方旭和穀曦的年齡差不多,如今已經是兒女雙全,家庭美滿,這麽多年也挺關心穀曦的狀況,眼見著三十五歲高齡還沒娶個一妻半妾,他真的是著急了。


    所以看見穀曦的第一眼,他就立馬湊上去,問道,“是不是讓我給你介紹對象?嘿,你還別說,我們心理診療室最近來了一個新的心理醫生,今年二十六歲,長得不錯,溫柔又賢惠,做得一手好菜,非常適合你……”


    “停停停,這都什麽跟什麽……”穀曦連忙製止他。


    方旭有些詫異,“怎麽,難不成你找我不是為了這事兒?那你心急火燎的說有重要的事情,對你來說,除了結婚相親,還有比這個更重要的事情麽?”


    穀曦輕咳一聲,的確是被方旭的話給梗到了,緩了一口氣,他說,“……其實,是這樣,我想找你給做個心理催眠,你看,你什麽時候有時間?預約一下!”


    方旭愣住,“穀教授,你在跟我開玩笑嗎?”r1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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