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秦篤涯背後,一把殤氣遍體的殤煞寶刀,從山洞外有如驚雷般響動,飛至他的麵前。


    手握殤煞寶刀的秦篤涯,體內的無數股殤氣湧動起來,橫衝直撞於他的各處穴位。


    如此強大的殤氣縱橫於體內,秦篤涯頓時發了瘋似的,雙手握緊殤煞寶刀,見到活物便用盡全力砍殺。


    眼前那條碩大無比的吞天巨蟒,便是他秦篤涯的最佳砍殺目標。那條吞天巨蟒見此情景,頓時驚恐萬分,盡力嚐試著左右騰挪躲閃那把殤煞寶刀。怎奈它體形過於龐大,最終還是被秦篤涯砍殺成了七八截。


    乾玄吞天蟒死後,它體內的耶律銘,便從那地上的七八截肉塊中鑽了出來。


    正當瘋魔狀態的秦篤涯要提刀砍殺,那鑽出來的耶律銘時,林雪舞連忙用手中的翎雪劍,飛身擋在了耶律銘的身前。


    “為何擋我?”雙眸血紅的秦篤涯惡狠狠的問道。


    “是我啊!我是林雪舞,我們是朋友啊!”被秦篤涯用殤煞寶刀重壓著的林雪舞,以劍用力抵擋道。


    “朋友?我魂煞帝君沒有朋友!”秦篤涯咆哮道。


    話音未落,秦篤涯加重了手中氣力,將林雪舞和耶律銘,重重打入地下三尺深。


    秦篤涯眼見林雪舞仍未死去,便雙手握緊殤煞寶刀,向地下三尺處的她用力砍殺過去。


    “好吧!秦篤涯,這可都是你逼本大小姐的。冰魄魂訣!”林雪舞口中念著口訣,用手中的翎雪劍迎戰道。


    霎那間,刀劍相交於一處,迸發出耀眼的光芒。隨後,那把散發著血紅色光芒的殤煞寶刀,血紅色光芒漸漸的消散了。


    原來是那把通身雪白色光芒的翎雪劍,頓時受到冰魄魂訣的影響,化身成為了一柄寒冰寶劍。它吸收了殤煞寶刀內的全部殤氣,並且鎮壓住了秦篤涯體內那無數股,不受他控製的強大殤氣。


    失去殤煞之氣的秦篤涯立馬昏死了過去,林雪舞也被這突然獲取的強大殤氣打成了重傷,翎雪劍脫手於地。


    地下三尺的耶律銘,突然蘇醒了過來。他見時機已到,便撿起被林雪舞掉落在地上的翎雪劍,用力一劍劈碎了他頭頂的幽冥鬼斧封印。


    “幽冥鬼斧,果然名不虛傳!娘親,孩兒來救您啦!”耶律銘手握破石而出的幽冥鬼斧,消失在了秦篤涯和林雪舞麵前說道。


    突然,失卻了幽冥鬼斧的乾坤洞,地動山搖,搖搖欲墜,無數碎石從山洞穹頂不斷落下。


    身受重傷的林雪舞,攙扶起那昏死過去的秦篤涯,撿起他的那把殤煞寶刀,禦劍飛行,逃出了轟然倒塌的乾坤洞。


    不知過了多久,秦篤涯在雲頂劍派的一間臥房內蘇醒了過來,頭部仍然還有些許疼痛。


    “篤涯公子,你醒啦!”林雪舞的貼身丫鬟豐寧說道。


    “你是何人?此處為何處?”秦篤涯環顧四周,不似他在雲水村的家中光景問道。


    “我是雲頂劍派掌門人,林雪舞的貼身丫鬟豐寧,此處為雲頂山莊。哦!對了,是我們家小姐帶您迴來的。她對您可好了,在您昏迷的這三天三夜,對您百般照顧,著實羨煞了我們這些下人。”丫鬟豐寧捂嘴笑道。


    “她百般照顧我?嗬嗬!打死我,我也不信。若是你說,她這三日內,找尋了一百種方法,打殺我,我倒是會信以為真的。”秦篤涯說道。


    “哼!豐寧,過來!把本大小姐手中,這碗極品鮑魚粥,端出去喂狗!”林雪舞端粥進來,聽聞此言,大怒道。


    “是!”丫鬟豐寧說道。


    “是什麽是?這麽好的東西,端出去喂狗,白瞎了這好東西,會遭受報應的。”秦篤涯有理有據的一把奪過,林雪舞手中的極品燕窩粥笑道。


    “就會耍貧嘴!”林雪舞羞澀不已的背身出門道。


    一旁的丫鬟豐寧,見此情景,替自家小姐高興不已,也作別了那秦篤涯。


    不知二人為何滿臉堆笑離開的秦篤涯,繼續大口大口的喝著那極品燕窩粥,看來他這三天來,著實是餓壞了。


    那邊,耶律銘本想憑借手中的幽冥鬼斧,憑空劈開一條通往幽冥鬼都的道路。然後,去到那幽冥鬼都,畫了那陰陽生死冊,救出他那早已魂飛魄散的娘親。


    可是,待耶律銘手握幽冥鬼斧,站在幽冥帝君的麵前時。偌大的幽冥鬼都,已被那刑鳴真君一qiang毀之。


    “發生了什麽?”耶律銘對幽冥帝君咆哮道。


    “如龍qiang!如龍qiang!…………”幽冥帝君奄奄一息道。


    原來幾日前,那刑鳴真君,閑來無聊,手提神兵如龍qiang,現身幽冥鬼都。他想聽一聽,那幽冥帝君,聊上一些人界與冥界的詭異之事。


    不曾料想,那幽冥帝君,仗著有那神界帝君諸葛雲霆的撐腰,竟對他不加理會。


    天生暴躁脾氣的刑鳴真君,哪受得了這般窩囊氣。隨後,隻見他一點蒼茫先到,隨後qiang出如龍。手提神兵如龍qiang的他,一qiang便摧毀了這偌大的幽冥鬼都。


    因此,耶律銘苦苦搜尋的陰陽生死冊,也隨之化為灰燼了。


    眼見救母無望的耶律銘,怒不可遏的手持幽冥鬼斧,四處找尋那刑鳴真君,要將他碎屍萬段。


    耶律銘在六界之內,遍尋那刑鳴真君。你還別說,功夫不負有心人,還真叫他給找到了。


    青山綠水,刑鳴真君將神兵如龍qiang放於一旁,半躺在岩石上,飲酒作樂。


    怒不可遏的耶律銘手持幽冥鬼斧,不由他刑鳴真君反應,用力一斧劈向了他的頭顱。


    突然,怡然自得的刑民真君,他的頭頂憑空出現了一卷陰陽生死冊,為其抵擋住了那致命的一斧頭。


    “年輕人,別再看了,什麽都沒了,你的母親並沒有受那六道輪迴之苦,已經飛升仙界多時了。”刑鳴真君迴頭對耶律銘勸慰道。


    原來親手劈碎陰陽生死冊的耶律銘,霎那間呆傻住了,不知所措。


    “都是你害的!我要殺了你!”耶律銘怒不可遏的手握幽冥鬼斧,向那刑鳴真君再次用盡全力劈砍過去嘶吼道。


    隻見那刑鳴真君,輕輕抬起右手指著地上的神兵,用那如龍qiang一擋。那耶律銘手中的幽冥鬼斧,便瞬間焚化為灰燼了。


    “年輕人,以後還是跟本真君修行吧!不然的話,你是沒有機會打贏本真君的。本真君向你保證,五年後,本真君會再給你一次機會挑戰本真君,為你的母親報仇雪恨何如?”刑鳴真君對耶律銘好心建言道。


    “這可是你親口說的,你可別後悔!一言為定!”耶律銘伸出手掌,想要和那刑鳴真君擊掌立憑道。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刑鳴真君與耶律銘擊掌大笑道。


    此後五年內,六界之中,耶律銘仿佛人間蒸發了一般,不知所蹤。


    江湖傳言,劍道中人將那劍道分為十三境,下三境為劍道小修士,初聞劍道;中三境為劍道中修士,劍鋒難藏;上三境為劍道大修士,劍道中人。劍道達十境,需渡劫,生、死、情,三劫盡破,可劍霸天下,有緣飛升劍道仙界。劍道頂峰,劍道十三境,如今武林,隻有二人到此境界,林劍南和林雪峰,已飛升劍仙。


    相對應的就是,qiang魂中人將那qiang法分為十三層,下三層為qiang法小乘宗,小有qiang芒;中三層為qiang法中乘宗,qiang中無人;上三層為qiang法大乘宗,一qiang破仙。qiang法達十層,需魂滅,入qiang身。qiang法十三層,飛升魔界至尊,一qiang滅神。


    提及這刑鳴真君,那就不得不說一說,五百年前的大戰了。


    神兵如龍qiang的第一任主人,便是那大戰時,魔界至尊東方弑神。據傳言,他生為滅神之魔物,鑄就肉身,聚萬千魂元,吞噬成魔尊。


    可無奈的是,那魔界之中也有神界諜者。他們暗通神界帝君諸葛雲霆,破了那魔界至尊東方弑神的不滅金身,害其被終身囚於那無邊無際的幽冥北海之中。


    因此,神兵如龍qiang被神界帝君,囑托刑鳴真君看管,不準那魔界至尊再次血染兩界。


    如今的天下,人、神、魔、仙、鬼、靈,六界眾生,表麵上看去太平天下。但是暗地裏,六界之內的各界帝皇,就沒有一個不想要去一統六界的,他們都互相看彼此不順眼,都想要打殺對方,取而代之。


    天性喜愛雲遊天下的刑鳴真君,自然不會把那神界帝君,諸葛雲霆的千叮嚀和萬囑咐放在心上,便手提如龍qiang去六界逍遙快活去了。


    沒有了刑鳴真君的看守,魔界至尊東方弑神不斷的撞擊著伏魔鏈。五百年下來,那伏魔鏈已經顯現出來了裂痕,隻需外力介入其中,必將斷裂開來。


    這邊身處雲頂山莊的林雪舞和秦篤涯,二人如同一對歡喜冤家一般,嬉笑打鬧了幾日。


    “還沒死呢吧?”林雪舞端著一碗極品的燕窩粥,對依然緊閉雙眼躺臥在床上的秦篤涯問道。


    “當然沒死!小爺我怎麽可能會死呢!更何況,在沒有娶你進門的情況下,我是無論如何都舍不得死去的。”秦篤涯突然睜開雙眼,一把奪過熱粥,對林雪舞耍貧嘴道。


    “誰說要嫁給你啦!休要再胡言亂語了,快些起床吧!隨我出門來,讓你好好親眼見識一下,我大劍道中人的厲害!”林雪舞羞澀不已的懇求道。


    房門外的景象,確實驚呆了秦篤涯。隻見那雲頂劍派的劍壇之上,幾百名劍修在整齊劃一的習劍,甚是壯觀!


    雖然她林雪舞是個女子,怎奈雲頂劍派的前任掌門人遺命難違,劍派內的各大長老敢怒不敢言,隻得讓她林雪舞接任這雲頂劍派的掌門人。


    “哎呦喂!小爺我倒要看看,今日的太陽從那西邊升起啦?就你?雲頂劍派掌門人?小爺我沒聽錯吧!一大群大老爺們,聽從你這麽個小丫頭片子的話?”秦篤涯把右臂搭在林雪舞的雙肩上笑問道。


    “自然是真的,我也不願當這雲頂劍派的掌門人,怎奈父命難違啊!”林雪舞很是無奈的歎言道。


    “那也就是說,未來你也會如同你的父親一般,飛升到那劍道仙界,化身成為一位女劍仙嗎?”秦篤涯一臉不悅的問道。


    “也許吧!怎麽啦?你舍不得我呀”林雪舞迴頭對秦篤涯滿心歡喜的笑問道。


    “怎麽會呢!你我二人僅僅是普通朋友關係,我隻是出於朋友間的關心,隨口問上一問罷了!”秦篤涯撓頭避開與那林雪舞對視道。


    “哎!想我區區一人界中人,又如何能配得上不久便會飛升仙界的她呢!”秦篤涯喃喃自語道。


    突然,一名雲頂劍派的長老,行色匆匆的來到林雪舞身前。


    “啟稟掌門!那朝廷內的皇帝想請您入宮,詳談一下您與他太子之間的婚事,不知您幾時動身前往?”吳長老對林雪舞通稟問道。


    “吳長老!即刻飛鴿傳書,對那朝廷內的皇帝說,本雲頂劍派掌門人,三日內便到。”林雪舞對吳長老吩咐道。


    “什麽?當今皇上,想要讓你當太子妃?小爺我的耳朵,聾了嗎?聽錯啦?”秦篤涯驚訝不已的問道。


    “嗯!你並沒有聽錯,本大小姐,現在已經到了婚嫁的年紀。如今的天下,無論那勾心鬥角的廟堂,還是這腥風血雨的江湖,都對我們雲頂劍派垂涎欲滴。他們很多人都想要迎娶我,獲取這無上的權力與地位。怎麽啦?你嫉妒了嗎?”林雪舞對秦篤涯笑問道。


    “沒,沒有的事!瞎說什麽呢!我怎麽可能會去嫉妒他們呢?更何況,小爺我又有什麽資格去嫉妒他們呢?”秦篤涯頗有自知之明的說道。


    “資格?喜歡一個人,是不需要資格的。傻瓜!對於本大掌門人而言,我並不會去在意,我將來要婚嫁的男子,他的權力是有多麽的遮天,他的地位是有多麽的顯赫無比,隻需本掌門人喜歡他,便足夠了。”林雪舞看著秦篤涯說道。


    秦篤涯深知林雪舞所言何意,但身份卑微的他,避開她的目光,看向別處。


    “啟稟掌門!那天下第一劍慕尚泉的獨子,慕寒風此時正在雲頂山莊的莊門外。敢問掌門人,是否準許他進入山莊?”長老魁雀問道。


    “江湖傳言,那劍心慕寒風,飛雲劍出,鬼愁人泣。他的那柄飛雲劍,本掌門人今日,倒想要見上一見,察看一下是否真如,江湖傳言所說的那般厲害。就讓他進來吧!”林雪舞揮手吩咐道。


    “還是別讓他進來吧!小爺我擔心,他早已不滿你逃脫婚約,令他家族蒙羞。一會兒,他若是憑借自己劍法的超群,把你給虜迴去當夫人,那你可就虧大發啦!”秦篤涯伸手阻攔道。


    “嗬嗬!你是本掌門人的什麽人啊?本掌門人被何人虜去,未來會當何人的夫人,還由不得你多嘴多舌吧!”林雪舞不屑道。


    聽聞此言,秦篤涯無話可說,便不再言語了。


    二人行至雲頂山莊前廳內,見到了那麒麟堡劍心慕寒風。


    隻見那錦衣少年,也就十五六歲年紀,劍眉一雙,一張俊美臉龐,著實惹人喜愛。


    “林大掌門,多有打擾,請多多包涵!”慕寒風致歉道。


    “何出此言?”林雪舞不解的問道。


    “在下於雲頂劍派山門外,飛雲劍出,打殺了貴派十多位弟子,實屬過意不去。”慕寒風解釋道。


    “什麽?竟有此事?還我徒兒命來!”林雪舞兩側的眾長老拔劍怒吼道。


    “上啊!你們這幫人倒是上啊!本掌門人不阻攔你們。”林雪舞見眾長老聲勢浩大,卻無一人上前刺殺慕寒風說道。


    “噓!飛雲劍,勿要再造殺孽,本公子此行是為了麒麟堡和雲頂劍派的修好而來。”慕寒風對著他的神兵飛雲劍勸慰道。


    “修好?敢問慕公子,此言何意啊?”林雪舞問道。


    “你我二人被雙方父母指腹為婚,實非你我二人本意。如今,你我二人都到了婚嫁年齡,本公子已經心儀其他女子,對你無絲毫情意。本公子無需知曉,你是否也愛慕著其他男子。此行本公子為退婚而來,還望你能應允。”慕寒風說道。


    “退婚?不可能!本來本掌門人打算不久後,前往麒麟堡,去拜訪你,向你退婚。如今,你卻登門拜訪,向我退婚。若本掌門人應允了你,日後這偌大的江湖,一人一口唾沫,便能夠淹死本掌門人。故此,退婚,不可能。”林雪舞手握翎雪劍嚴詞拒絕道。


    “沒有商量的餘地了嗎?”慕寒風問道。


    “沒有!”林雪舞迴道。


    “劍來!”


    突然,慕寒風大吼一聲,飛雲劍出,天地變色。


    那神兵飛雲劍,仿若一條巨龍一般,盤踞於雲頂劍派頭頂,幻化成了數千把一摸一樣的飛雲劍。


    “破!”


    劍心慕寒風飛身空中,位於眾劍中心位置,嘶吼了一聲。


    隻見無數把飛雲劍,刺向雲頂山莊眾人,仿佛要頃刻間把這偌大的雲頂劍派,夷為平地一般無兩。


    飛身來到雲頂劍派劍壇的林雪舞,還未拔出腰間的翎雪劍,便被眾把飛雲劍釘死在了地麵上。


    “林大掌門人,最後再問你一句,同不同意本公子的退婚?”慕寒風居高臨下問道。


    “不同意!就算你一劍殺了本掌門人,本掌門人也還是不會同意的。”林雪舞吐血大吼道。


    “那他們呢?”空中的慕寒風禦行飛雲劍,刺穿了數百名雲頂劍派劍修的身體問道。


    “住手!你這個魔鬼!”林雪舞哭喊道。


    “如何?同意了嗎?”慕寒風停手問道。


    “絕不可能,本掌門人要殺了你,替他們報仇雪恨!”林雪舞自斷筋脈,掙脫了飛雲劍的釘鎖,禦行翎雪劍直衝向慕寒風怒吼道。


    “不要!”一旁的秦篤涯望向半空中的林雪舞伸手阻攔道。


    遲了,一切都太遲了,筋脈盡斷的林雪舞,被劍心慕寒風的飛雲劍貫穿了心髒。


    偌大的雲頂劍派,霎那間,無一活口,都被他劍心慕寒風tusha盡了。


    懷抱林雪舞屍體的慕寒風,從空中降落在雲頂劍派劍壇之上。他抬起她的右手食指,粘了些她胸口處噴濺出的血水,重重的按在了從他懷中掏出的退婚契約之上。


    “為何不早說?為了不早說?”一旁的秦篤涯對慕寒風質問道。


    “說什麽?”將契約收入懷中的慕寒風,看向秦篤涯笑問道。


    “說你此行,是為了屠滅雲頂劍派而來。說什麽退婚,隻不過是你的借口罷了!”秦篤涯吐血說道。


    “對,你所言非虛,本公子此行一人一劍,名為退婚,實為屠莊。隻不過,一舉兩得的好事,本公子為何要在乎他人如何看待。”慕寒風說道。


    “那我就要為武林正道,去除你這個禍害!”秦篤涯強撐著站起身來說道。


    “如何去除啊?”慕寒風大笑道。


    “殤煞寶刀,何在?”


    隻見秦篤涯體內無數股的殤煞之氣,從他被慕寒風的飛雲劍刺傷處傾瀉而出,聚於空中一處。


    與此同時,秦篤涯背後的殤煞寶刀,應聲脫鞘而出,飛至空中那殤煞之氣匯聚處。


    慕寒風眼見那寶刀邪唳異常,便與那神兵飛雲劍人劍合一,形成了一道巨大的劍影屏障。


    “然後呢?”慕寒風對秦篤涯大聲譏笑道。


    無人禦行的殤煞寶刀,停於半空中,吞噬完了四周的殤煞之氣,血紅的光芒,閃耀璀璨異常。


    體內殤煞之氣頓無的秦篤涯,如同一個廢人一般無二。


    如此正邪決戰時刻,秦篤涯竟懷抱起林雪舞的屍體,仰天長嘯。


    那邊人劍合一的慕寒風,仍在大聲嘲笑著秦篤涯。


    不過,這邊的秦篤涯,他的眼角處竟流下了一滴怨恨之淚。


    “破”


    隻見那秦篤涯右手雙指夾那滴怨恨之淚,彈向空中碩大無比的殤煞寶刀大喊道。


    怨恨之淚與那殤煞寶刀碰撞的一刻,那邊的劍心慕寒風再也笑不出聲來了。


    怨恨之淚化作一團黑色的魂煞帝君,手握碩大無比的殤煞寶刀,一刀便劈碎了慕寒風的劍心。


    隨著慕寒風的魂飛魄散,他懷中的退婚契約飄落在雲頂劍派的劍壇之上。


    那退婚契約紙張上的血印,竟消失不見了,重返林雪舞的胸口處。


    劍壇之上的林雪舞和秦篤涯,二人牽著彼此的手,死在了一起。


    一團人形黑色煙霧的魂煞帝君,在空中望向地上癡情的二人,感動萬分。隨後,隻見他右手雙指並於一處,指向地上的秦篤涯,散盡刀中殤煞之氣,歸於秦篤涯體內。


    “生”


    一團人形黑色煙霧的魂煞帝君,雙臂盡力左右伸展,仰天大叫一聲道。


    話音未落,雲頂山莊的一切破損,都恢複原狀。


    昏睡在一起的秦篤涯和林雪舞,慢慢的蘇醒了過來。


    二人醒過來後,忘卻了劍心慕寒風的到訪,隻記得三日後,需前往皇城麵見皇上。


    眼見明日林雪舞就要動身前往皇城,秦篤涯一夜無眠,想了很多。


    夜深了,林雪舞見秦篤涯仍未睡去,便用力彈指一石子,將其打昏了過去。


    “你可別怪我下手重啊!我可不想明日前往皇城的路上,在馬車內,聽你那鼾聲如雷鳴。”林雪舞喃喃自語笑道。


    被迫進入夢鄉的秦篤涯,置身於四周皆白的靜謐之地。


    “哎!老頭,你是誰呀?此處為何地啊?”秦篤涯見前方不遠處有一老者,便上前問道。


    “不急,不急,你且看那遠處的雷霆崖頂,巨石上插著的那把刀,刀麵上鐫刻著的是什麽字啊?”那老者一頭亂發遮臉,指著突然出現的雷霆崖頂,對秦篤涯問道。


    “這麽遠,這麽高,我怎麽可能看得見呢!”秦篤涯攤手道。


    “那麽現在,可以看得清楚明白了嗎?”隻見那老者右手用力抓起秦篤涯,飛身到了雷霆崖頂問道。


    還未站穩腳跟的秦篤涯,險些摔倒,上前看了一眼血飲殤刀的刀麵部位。


    “十萬鐵騎!然後呢?”秦篤涯迴首望向老者問道。


    突然,那老者失卻了蹤影,秦篤涯急忙四下搜尋。


    一番搜尋無果後,秦篤涯累倒在地麵上,覺得地麵很冰涼刺骨。


    霎那間,夢中的一切都消失了,秦篤涯也驚醒了過來。


    原來他果真躺臥在冰冷的地麵上,把他凍的厲害,趕忙跑迴溫暖的被窩睡去了。


    三日的路程,林雪舞和秦篤涯,二人一路上嬉笑打罵,便覺得過的十分匆匆。


    轉眼間,林雪舞和秦篤涯,二人按照先前對當今皇上,飛鴿傳書的約定那般,到了這威嚴壯觀的皇城腳下。


    “秦篤涯,趕緊瞅瞅!這才是一個男人,終其一生應該去追求的東西。你還哭著喊著,要迴你的雲水村去嗎?”林雪舞對秦篤涯問道。


    “不了,好不容易來到此處,那還不得吃飽喝足了,再作迴去的打算。不過,我還是不敢相信,你會心甘情願的嫁給,那位養尊處優的皇太子。你不是說,你要此生仗劍走遍天涯海角嗎?”秦篤涯問道。


    “對呀!我曾經確實說過此話,奈何這天下間的美食過於繁多。後來的我,吃成了一個大胖子,走不動了,便不想仗劍走天涯啦!一心想著早日找尋到一位,俊美的錦衣少年婚嫁算了。更何況人家可是天下的錦衣少年之首,當朝的皇太子啊!他擁有九州大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秦篤涯,將心比心,你會嫁給他嗎?”林雪舞對秦篤涯問道。


    “算了,算了,我就是隨口一問,你看你還真當真了。哦!對了,我聽皇城百姓說,在十五年前,匈奴的十萬鐵騎曾兵臨這座皇城,隻不過因為他們的大單於,秦篤峰突然斃命,這十萬匈奴鐵騎便再難還鄉啦!果真有此事發生?”秦篤涯好奇的問道。


    “千真萬確!我兒時也曾聽爹爹提及過此事,當時他還十分惋惜,那位大單於的突然離世。唉!對了,你的名字叫做秦篤涯,會不會你也是一個匈奴人啊?”林雪舞驚訝的笑問道。


    “絕對不可能的事!我出生於雲水村,在九州大地上長大,怎麽可能會是那殘暴無比的匈奴人。絕對不可能!”秦篤涯想起匈奴人的種種暴行,怒不可遏的說道。


    “但願吧!如果有一天,我發現你是一個匈奴人,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你的。”林雪舞說道。


    “何出此言?為何你會如此仇恨匈奴人呢?”秦篤涯不解的問道。


    “因為那一把刀,那一把永遠劈砍在,我心坎上的一把刀。它名曰血飲,我的親生娘親十五年前,就是被那把血飲殤刀,飲盡骨血身亡。它的主人就是,當年匈奴的大單於秦篤峰。我的父親生前跟我一再叮囑過,說我的娘親是被他誤殺的,讓我日後千萬不要為她報仇雪恨。可我不管,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一命就應抵一命,他雖死,我仍要讓他千千萬萬的匈奴子民們,替他償還這至高血債。”林雪舞突然盛怒不可抑止的咬緊牙關說道。


    在二人閑聊時,當朝皇上慶帝的大內太監總管薛邇,他帶領十餘名禦前帶刀侍衛,前來迎接林雪舞進宮麵聖。


    “林大掌門人,慶帝有請!”皇城的大內太監總管薛邇,對林雪舞伸手邀請道。


    “煩勞薛公公,頭前帶路!”林雪舞說道。


    “那是自然,這邊請!”薛邇說道。


    秦篤涯和林雪舞,二人在薛邇的帶路下,很快到了聽軒閣房門外。


    “你不得入內!慶帝對雜家吩咐過,隻許她林大掌門人一人入內。繁雜人等,皆不得入內!”大內太監總管薛邇伸手,攔下了秦篤涯解釋道。


    “聽話!你就在此處,靜候我一時,我很快便會出來的。”林雪舞對其身後的秦篤涯吩咐道。


    “遵命!林大掌門人!”秦篤涯笑道。


    礙於大內太監總管薛邇在一旁,林雪舞隻好將她揚起的怒拳,又收迴了身後,笑而不語的走進聽軒閣。


    聽軒閣內,奢侈無比,富麗堂皇,四周牆壁上鋪滿了金磚玉雕,美不勝收。


    “叩見皇上!”林雪舞得見天子,連忙單膝跪地說道。


    “林大掌門人,快快請起!都快是一家人啦!何須在乎此等繁文縟節,快就座!”慶帝見林雪舞,驚為天人,滿臉堆笑道。


    “慶帝,至於我與皇太子穎臻的婚嫁之事,還需從長計議。”林雪舞說道。


    “好吧!喜事不怕晚,都依你,從長計議,就從長計議吧!”慶帝笑道。


    秦篤涯獨身一人在聽軒閣的房門外,甚是無聊,便與那薛邇閑聊。


    “不知薛邇大人,家中妻妾幾人啊?”秦篤涯無話找話問道。


    “哼!”大內太監總管薛邇一聽此言,臉都要氣綠了,一臉厭棄的背身離去道。


    “唉!你別走啊!到底幾人啊?”秦篤涯一臉納悶的伸手挽留道。


    確實,詢問一個身體殘缺的閹人,家中妻妾幾人,實屬太過欺負人了。


    眼見無人搭理的秦篤涯,便開始在皇宮內四處閑逛,想要找人說說話,解解悶。


    可是,秦篤涯逛著,逛著,就不知不覺的來到了皇家藏寶閣。


    百無聊賴的秦篤涯,在藏寶閣內,東翻西找了起來。


    突然,秦篤涯發現有一件破損鎧甲,自己穿起來應該挺合身,便立馬穿戴了起來。殊不知,那是已故大單於秦篤峰,死前所穿戴的血殤戰甲。


    “我大匈奴,十萬鐵騎何在?”


    穿戴上血殤戰甲的秦篤涯,突然聽到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


    “是誰?是誰在說話?”秦篤涯握緊手中的殤煞寶刀,對四周大聲的問道。


    “涯兒,是為父啊!連為父的聲音,你都聽不出來了嗎?”大單於秦篤峰的冤魂在血殤戰甲內問道。


    “父親?不可能!你不可能是我的父親!我的父親是姚魯,雲水村的一名獵戶。”秦篤涯大聲反駁道。


    “涯兒,你是不是癡傻啦?你被他人喚作秦篤涯,姓秦篤,單名一個涯字。讓你來分辨一下,你的親生父親是姓姚,名魯?還是姓秦篤,單名一個峰字呢?”大單於秦篤峰,對其子秦篤涯質問道。


    “我聽不見!我什麽都聽不見!我不是一個匈奴人!我絕對不是一個匈奴人!”秦篤涯揮動手中殤煞寶刀,向四周的空氣用力的劈砍過去怒吼道。


    突然,秦篤涯體內無數股殤氣翻騰的厲害,巨大的殤氣已經震碎了那血殤戰甲。


    眼看著,那強大無比的殤氣,要吞噬掉秦篤涯的肉體。


    突然,林雪舞手執翎雪劍,飛身救下秦篤涯。她立即用翎雪劍的“冰魄魂訣”,暫時壓製住了縱橫於秦篤涯體內的無數股殤氣。


    “秦篤涯,看看你,真是一個沒用的男子。我隻不過離開了你一會兒,你就這般半截身子入土的慘狀,真是一個沒用的家夥。”林雪舞懷抱著昏死過去的秦篤涯苦笑道。


    林雪舞和秦篤涯,二人匆匆作別了慶帝。聽聞江湖傳言,那極北之地的幽冥北海內,有一塊鎮海至寶,名曰暖心石。它是這世間的至寒之物,可以長時間鎮壓體內殤氣縱橫。


    於是,林雪舞和秦篤涯,二人休養幾日,便匆忙趕往那幽冥北海去了。


    與此同時,跟隨刑鳴真君修道的耶律銘,經過三年的閉關修煉。他已經qiang法大乘,到達了qiang法中三層。


    刑鳴真君和耶律銘,他們師徒二人也要到那幽冥北海,奪取暖心石,用以突破各自法術結界。


    更可況,他耶律銘的親生父親,昔日的魔界至尊,東方弑神也被封印在那幽冥北海之中。一石二鳥,一旦他耶律銘救出了父親,也算是了卻了他亡母的遺願。


    幽冥北海被神界掌管著,也就是說,他們人界和魔界中人,不得插手神界份內事物。


    偏偏那刑鳴真君,是一個縱橫於三界之內的逍遙qiang神,他從不將這三界之內的那些,繁文縟節放在眼裏。在外人眼中,他是神界中人,理應遇見魔界中人,殺之而後快。但是,他偏不,反而結交了無數魔界的朋友。因此,他被神界帝君諸葛雲霆削去了神籍。事實上,他早已入那魔道百年之久,屬於兩界眾人,皆畏懼的恐怖存在。


    不消半日,兩夥人便來到了,那無邊無際的幽冥北海上空。


    林雪舞自然是禦行她的翎雪劍,飛至此地。


    勇猛少年秦篤涯,就顯得隨意多了,躺臥在他的殤煞寶刀之下,用他那三腳貓功夫的刀意駕行寶刀。


    至於刑鳴真君和耶律銘,二人就更加怡然自得了。刑鳴真君將神兵如龍qiang拋於空中,幻化出了一艘木質飛行艦船,極速駛往那幽冥北海,二人於船艙內對飲美酒。


    江湖傳言,那幽冥北海內,有一神獸焚天斷海蛟,兇猛異常,看護著北海至寶暖心石。


    換言之,他們四人需要先合力,斬殺掉那焚天斷海蛟,方能一睹那暖心石真容。


    秦篤涯和林雪舞,二人經常切磋刀劍。因此,二人的各自修為,增長的格外迅速。


    此時,秦篤涯的刀意已達上三界,林雪舞更加厲害,劍道已達十境大修士了。現在二人去那幽冥北海,對戰焚天斷海蛟,也算一石二鳥,趁機幫助她林雪舞渡劫。


    不一會兒,四人便搜尋到了,那幽冥北海的神界渡口。四人見麵後,互相打了聲招唿,便潛入海底,各自尋找那北海神獸焚天斷海蛟去了。


    “涯兒!我大匈奴,十萬鐵騎仍在否?”長時間在海底憋氣搜尋,讓他秦篤涯竟產生了幻覺,隱約聽見有人在他耳邊言語。


    “鐵甲依然在!”突然,秦篤涯停了下來,出於身體本能的迴複他的父王秦篤峰大喊了一句說道。


    雨夜,幻界靜心酒坊早早的就緊閉店門,不再幹等著滿身泥濘的行人進店飲酒了。


    鐵浮屠可是不會做虧本買賣的,如此雨夜莫說賣不出去幾壺上好的仙人釀,就算是賣出去了又如何,還抵不上酒坊內雜役們洗刷地麵的勞工費呢。


    “師傅,您老人家開設這家酒坊的初衷,不就是為了廣結幻界英豪嗎?如今怎會變得如此市儈,竟然開始斤斤計較起了這些柴米油鹽的瑣碎小事。更何況店內雜役都是您的義子,大開店門做生意便是。”付桓旌打開了靜心酒坊的店門對師傅勸慰道。


    “臭小子,說來也是,來嘛!讓暴風雨來得更加猛烈些吧!”暗侍浮屠大笑道。


    話音未落,一位遍體鱗傷的青衫劍客躲雨進了酒坊,昏睡了過去。


    “劍斷寒雨醉傾城,無雙城內待君歸。”這句話隨著一陣驚破天際的劍鋒響聲後出現在了店門外的半空中。


    抬頭仰望的師徒二人一臉錯愕,將其暫且記在心頭,便迴店內醫治重傷劍客去了。


    付桓旌和鐵浮屠,二人連忙將地上的垂死之人,搬抬到了酒坊二樓,為其輸送靈力醫治劍傷。


    三日過後,那位青衫劍客才蘇醒過來,麵容憔悴不堪。


    “不知大俠,何故如此?”付桓旌問道。


    “年少輕狂,處處留情所致。”嚴榫羞愧難當道。


    “可否具體一些?”一旁的鐵浮屠問道。


    “我嚴榫十六七歲時,與無雙城內的茛蕊歆兩情相悅,私定終身。奈何一年後,她變得越發美豔,引來了玨晟城主隋樾的上門提親。結果你們懂得,我自願退出,銷聲匿跡於幻界江湖。最近她迴憶往昔,氣憤不已便四處追殺我。”嚴榫解釋道。


    付桓旌和鐵浮屠聽聞此言,二話不說便把病床上的嚴榫連人帶被,都扔棄到靜心酒坊的店門外了。


    師徒二人往嚴榫身上啐了口唾沫,便返身迴酒坊三樓立樁練拳去了。


    地上的嚴榫一臉無辜,埋冤二人不聽他繼續敘說,其實不是自己負心她人,而是造化弄人罷了。文學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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