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盛偶然見過他幾次,便記住了他,誰知竟是在這般場合再次遇見。……而被男主念叨的季遠川,此時正在將乙字六號班的考卷全部收了上來。他先是大致地翻了翻,看起來狀況還不錯,沒有空的太多的卷子,更沒有白卷之類的,季遠川不禁在心裏點了點頭。他本來是打算在乙字十三號班實行與丙字六號班一樣的製度,但因為之前求了山長,將十三班放入試驗班,且山長說還需要幾日才能下決定,季遠川便打算過幾日再說。雖然書院對他掌師的職位還未正式授予,但也是板上釘釘沒跑的事了,隻是缺一道手續而已。五個遊學名額,給了六號班兩個,那還剩下三個。這三個需好好想想用處才好。整理考卷的片刻,季遠川思緒萬千,抬起頭後,神思迴歸,微笑地看著堂中的學生。“我大略看了看,似乎還算不錯,待我迴去將這些全部批改出來後,我才能做出判斷,該如何調整你們的學習計劃。現在我們便來聊聊你們的學習情況,在最近這段時間內,你們都是如何學習的,更傾向於怎樣的學習方式,之前你們的夫子是如何督促你們學習的,這些都可以好好說說!好了,想發言的可以舉手。”或許是季遠川的態度太溫和,亦或許是他嘴角的淡淡笑意太迷人,反正堂下的學生都一致認為:季夫子好溫柔啊!故季遠川話音剛落,一個個手臂就像雨後的春筍,嘩啦啦舉了起來。除了一個人,李年。李年一看就他沒舉手,心裏咯噔一聲,好像有點不妙。果然,季遠川看了看,最後叫出了他的名字。“李年,你來。舉手的人太多,我也不知該讓誰來,公平起見,就你吧。”公平?不公平啊……李年內心哭嚎:我根本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啊!為什麽要叫我起來?早知道如此,我也舉手好了。李年不禁反思:為什麽我要想不開來書院,為什麽我會有這種想法,我是不是腦子被門夾了,我不是讀書那塊料啊!站起來的李年看了看上麵正看著他的季遠川,又看了看自己染上墨跡的右手,不知為何,他竟感到一絲悲涼。我真的說不來啊!時間悄然而逝,而站起來的那人不發一語,季遠川知道自己這次叫錯人了,便擺擺手讓那滿臉通紅的人坐下。“既然李年你沒有什麽想說的,那便坐下吧,你再好好想想。接下來還有誰想說說?”這次又有不少人舉手,不過也有好幾個人沒舉手。李年在舉手與不舉手之間猶豫,最後還是沒有舉,連目光都不敢往上麵掃,生怕有了對視,讓季遠川以為他已經想好了。不過讓他鬆一口氣的是,夫子這次沒有叫他的名字。“秦管言你來說。”秦管言被叫到名字,反應則與李年完全不一樣。他一臉興奮地站了起來,行禮過後便開始侃侃而談。“迴夫子,在這段時間裏,學生一直是自習,遇到不會的地方,會暫時將它們放下,並且抄錄下來,若是見甲字班的學兄有空,學生便會去請教一二……”秦管言說的認真,其他人也聽的投入,而李年心裏愁得冒起苦水,頭一次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太好使。即便是想接近季遠川,也不一定是要入學啊,還有那麽多的方法可以試試,他為何偏就選了最難且最不適合他的這種呢?唉……下學後的季遠川,因為下堂課在下午,便想著先將卷子批改出來。在花了一刻鍾批改完後,他看著李年的零分卷,陷入了沉思……第46章 送飯的男主批改考卷,總共花了一刻鍾,但其中一半時間是為了批改李年的卷子。季遠川翻了又翻,看了又看,發現真的是他的問題,而不是自己的問題。零分,真的是零分,季遠川第一次改到零分。他十分好奇,李年這家夥究竟是如何答題的,便去仔細看這人的解題過程,然後便明白了……這家夥是真不懂。先是工整地將題目抄了兩遍,再得出一個不知哪裏得來的答案,一個題便完了。季遠川在心裏感歎:李年這個水平,要麽去丙班,要麽便留級吧,雖然極有可能去了丙班也是跟不上的!就李年的情況,估計不管去了哪個班,都會拖累哪個班的成績。也許可以讓李年去丙字六號班,怎麽都是自己帶,也不算禍害他人了。他負責兩個班,平時要出考題,改考卷,再加上要寫書,是不可能將精力偏向他一人的。故隻能盡量降低李年的學習難度了。想盡快解決這件事,季遠川便去找了齊理事。本來以為這件事很好解決才是,誰知齊理事卻表現得很為難。“齊理事,不是我不願意教,而是李年他根本無法跟上學習,他目前的水平還不足以入乙班。您看看他的考卷,再看看乙班其他人的。我隻是想把他從乙字班調到我目前在教的丙字六號班,這樣對他來說,可能難度小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