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山長看著麵前氣憤得都要拍桌子的王風啟歎息:“我也沒有辦法,顧家……”“行了……”王風啟不耐煩了,“別跟我提什麽顧家,就算是顧家又怎麽樣,難道你就怕了?你莫不是在和我玩笑?”王風啟和蔡山長是多年好友,蔡山長深知他的為人。山長看了看未閉合的門,為難道:“你先把門關上啊,這要被人看到,影響多不好。”王風啟知道這人心裏最在乎的是什麽,也沒在這件事情上故意拗,幾步走過去,大力合上門,兩個唿吸就又站在了山長麵前。一副你不說清楚,我絕不罷休的架勢。蔡翁寧知道躲不過去,隻好迴答:“此事也並非你想的那樣簡單,我是對顧家有所顧忌,可還有一方麵是因為顧長盛此人的身世。”“什麽身世?”聽到有隱情,出於對好友的信任,王風啟怒氣降了一半,也許其中有什麽自己不知道的。“顧家曾與你王家結親,你可記得?”“這當然記得,不過,婚事早在一年前就取消了,現在提這個幹嘛?”王風啟對這事沒怎麽關心過,就是當年定娃娃親的時候,他在邊上聽了一耳朵,後來親事取消,他也是在邊上聽到有人談論。不過他一直沒放心上,進耳不進心。“這親事被取消的原因,你定是不知道的,顧長盛的母親是賤籍出身。”“什麽還有這事兒,我從來沒聽說過啊?”若是知道其中還有這麽一道,當年的娃娃親根本不會成啊。就是他,也不會同意將嫡親的侄女嫁給這樣身世的男子。山長像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慢慢向他解釋:“當年顧家主偏寵那小妾,將那小妾的身世來曆瞞得幹幹淨淨,卻獨獨沒有瞞住他那夫人。所以顧家主死後,顧夫人便登上門了,若是我對顧長盛多加幹涉,隻怕她會將此事捅出去,到那時,顧長盛處境更加艱難。而顧長盛要想出人頭地,怎麽能不科舉,科舉又如何沒有一個好名聲,我也是為難啊。”王風啟陷入沉默,沒有說話。“原來如此,是我錯怪你了,是我的錯,往後這事……我便不提了。”山長了悟的笑了笑,還反過來安慰王風啟。沒談幾句,王風啟便告辭離開,頗有點落荒而逃的意味。笑看著王風啟離開的山長,在王風啟轉身時,臉上的笑意退的一幹二淨。他很明白,得知顧長盛身世的王風啟,以後必不會再多嘴了。王風啟離開後就有點後悔,就算顧長鳴管不了,可昨日的孫子雅卻是應該懲治的,隻是一想到顧長盛,他也沒什麽心思了。半路上碰到季遠川,他也沒打招唿,還好對方也沒看到他。王風啟輕乎了一口氣,趁季遠川沒發現趕緊離開。也不知為何,看見季遠川,他就有點心虛,盡管他也沒做什麽虧心事,不過……唉……一直待在齋舍的季遠川,直到天黑也沒有聽到什麽動靜,心中便知王風啟那邊沒有成。他也沒有去問出了什麽事情,現實就是最好的解釋了,畢竟王風啟也沒有義務要替男主說話。季遠川將書案上的東西進行整理,再將明日準備好的課件預備好,便吹滅燭光,進入睡眠。心中還想著,書院雖然建在山中,但交通還算便利,周圍人也不少,也許可以考慮將老娘接過來,以免她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出了什麽事……第二天一早,季遠川收拾整潔後便拎著手提箱去了學舍。一路上吸引了不少好奇的眼神,季遠川也不解惑,僅僅迴之一笑。直到遇見王風啟。王風啟這人忘性大,早把昨天的顧忌拋到腦後去了,這下看見那氣質出眾,一身清雅的季遠川遠遠走來,立刻便迎了上去。通過這幾日的相處,他對季遠川十分有好感,雖說季遠川家境普通,但身世清白,且有讀書人的風骨(原主不大搭理他),是個可結交的。王風啟眼尖,一眼就瞧見季遠川手中拎著的小竹箱,注意力立刻被吸引。“遠川這是何物?看著挺別致的,好像從未見過。”季遠川便打開箱子給他看了看,解釋道:“這是我找竹編人做的,專門用來裝書,圖個方便而已。”王風啟看了看裏麵,又摸了摸外麵的紋路,驚奇道:“這東西有幾分巧思,用來裝點小東西確實方便不過了。你是在哪裏做的,我也去買幾個?”“就在書院門口,竹編人整條街也就這麽一個,風啟兄若是想去,隨便打聽打聽便能知道。”王風啟確實挺喜歡的,即使季遠川手上的這個粗糙的很,他的眼珠也還是黏在了上麵。“遠川,你也太見外了,以後叫我雲平就好,等你取好了字,我也直接喚你的字便是,不必這麽生分。”對於自己看的順眼的人,王風啟是拚命拉近關係。季遠川知道雲平是他的字,這潛意思就是我們做朋友吧,便點頭應了下來。沒聊上幾句,因為時間不早了,兩人便各自朝著不同的學舍而去。季遠川開始了掐點上課的一天,走進學舍,環視一周。很好,一個人都沒有少。男主,大反派們也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