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同樣的獨裁者,我在做出決定時也不想聽到不同的聲音,隻希望你們去相信我。好,小靈,白墨,你們要小心,我這邊也已經準備好了你們需要的最先進的儀器,希望能順利救迴唐博士的兒子唐屹,並看到過去的閃影,知道當年的戰爭到底是誰發起的。」倫海聳聳肩,也離開了對話。


    「哎……」擎天無奈地抓抓頭,他也知道大勢所趨,無力改變。


    歐滄溟依然鎮定:「實驗見。」他的總結語還真是精簡。


    會議室裏,隻剩下我們幾個人,我抓起白墨的胳膊:「今晚我必須看著你!」


    「你看著他?」擎天指向我和白墨,「你們兩個?」他沉下臉,看青沐,「今晚你也看著他。」


    「噗嗤。」白墨忍不住噴笑出來。


    青沐也是哭笑不得地搖頭。


    擎天還是怒氣未消:「你們能耐了!還想穿梭時空了!白墨!我可警告你!」他氣勢洶洶指在白墨的臉上,「別想改變過去,來把我們都抹掉!你別以為我對世間不懂,在你影響過去的時候,有另一種可能是你創造出一條新的時間線,所以,你小心反而把你自己給抹掉!」擎天生氣說完,也是大步離開。


    我看向白墨,他扶額繼續笑著。


    「你還笑,大家都在擔心你。」我雙手環胸沒好氣地看他。


    他點點頭,仰起臉時,目露感動:「本來,我還氣自己失去了獨占你的機會,可現在,這群混蛋讓我覺得,我當初走地對,我忽然……愛上了他們是怎麽迴事?」


    我狠狠白他一眼:「我!怎!麽!知!道!」


    「哈哈哈——」白墨終於朗聲笑了出來,我和他,還有他們和他之間的所有隔閡與芥蒂,終於在今晚,在他那一哭一笑中,徹底消散。


    整個特遣營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但浪漫,依然在篝火邊延續。


    擎天雖然帶著他的人走了,可是大家卻成了好友,留下了彼此的號碼,聽說還有美好的戀情在一營與二營的年輕人中產生。


    我把白墨「關」在我們宿舍的院子裏,應擎天的要求,青沐不得不「看著」我們。他和新悟在我們身後不遠處下棋。


    我和白墨坐在院子的鞦韆椅上,一同看著天上的星辰。


    「我們很久沒有一起看星星了……」我靠在他的肩膀上,夜風輕輕撫摸我們的臉龐,那朦朧的星光將我們帶迴來很久很久之前,我們小的時候,我和他也是這樣,一起坐在院子的鞦韆椅上數星星。


    那時白墨就能說出很多星族的名字,我現在才知道,那是他父親教他的。


    「這世上,在我的世界裏閃耀的,隻有一顆星星,那就是你……」他緊緊握住我的手,「你恨我的時候……你在我的世界裏收迴了你的光,我陷入了永生的黑暗……」


    「那你別再讓我恨你了。」我也緊緊握住他的手,「我們都要好好的,知道嗎?誰也不準離開誰。」


    「恩……我不會再失去你,也不會再讓你失去我,不要再收迴你的光,不要再將我棄入黑暗……」他深深擁緊我,靠在了我的頭上,深深唿吸。


    我也擁緊了他的身體,我們在鞦韆椅上相擁而眠。白癡,現在你的世界裏,不隻有我這顆星星了,大家,都是你的光。


    就像我的世界裏,擎天是我的星星,倫海是我的星星,滄溟是我的星星,司夜是我的星星,青沐,也將是我的星星……


    還有你……這顆永不消失的……星星……


    在滿是星星的世界裏,我醒了過來,身後,是我的家,前方,是白墨的家,這是精神世界,而且,應該是和白墨發生了連接。


    「小靈……」是女人的聲音。我的前方浮現出了白墨母親的身影。


    我心情複雜地看著這個女人,對於她,我沒有比對白墨父親更多的嫌惡,但是,也讓我無法去愛她,因為在我的心裏,始終是她與白墨的父親坑了白墨。我對他們的看法是站在我的角度,但是,在整件事裏,我沒有辦法讓自己去站在他們的角度去看待,因為他們的那一邊,是錯的。


    「阿,阿姨……」我尷尬而幹澀地打了聲招唿,我甚至都沒有去看她,叫她一聲,還是因為白墨,說到底,麵前這個女人,始終是我的婆婆。


    我看她一眼,她站在那裏溫柔地對我微笑:「小靈,你那天罵地好。」


    我一愣,抬起臉看向她,她朝我走來,停在了我的麵前,她的容顏其實還定格在當年,沒有絲毫變老,更像一位大姐姐,而不是白墨的母親。


    「很多事,都是我們做錯了,我們在一直補救,可最後,卻是越補越錯,最後……還連累了小墨……」她垂下了眼瞼,一滴淚,滴落在這個滿是星宙的世界,化作一圈圈時光的水暈,在我們的腳下蕩漾開來。


    「我知道,是因為我的自私,我也沒有資格去獲得你的原諒,因為你對我們的恨,是源於你對白墨的愛,而我……也深深愛著白墨的父親,所以,我要救他……」她抬起臉,淚濕的臉上,依然帶著她堅強的微笑。


    我感覺到了她的堅強與堅定,感覺到她並未因為救白墨的父親而後悔,但是,她卻因此而對白墨深深歉疚著。


    所有的一切一切,都源於——愛。


    她救白墨的父親是因為愛。


    白墨協助她營救是因為愛。


    我對他們的恨也是因為愛。


    愛沒有錯,錯在我們站在了不同的力場,不同的……陣營。


    「為什麽後來改變了主意?」我平靜地問她,「我感覺……阿姨你最後改變了你心裏的那個最初的信仰。」


    她微微垂眸,似是明白了我的話,她的臉上也浮出幸福的甜蜜:「因為……有了小墨……」


    我恍然大悟,她是因為有了白墨而有了母愛,因為有了母愛,而迴歸了家庭,而更想要平淡而簡單的生活。


    有些女人,因為平凡而想要不平凡。


    但司琴,是一個不普通的女人,所以,她想要平凡。


    她放下滅世的信念,是因為愛白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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