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大悟空身上穿的還是小悟空喜歡的小孩兒款式,隻是,男童的衣服被加大了,條紋的藍襯衫,搭配一件深灰的毛線背心,下身還是像校褲款式的西裝中褲,整套小孩子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有點古怪。


    他睜開了眼睛,眼睛裏的瞳仁收縮了一下看見了我,立刻欣喜地跑過來:「蘇靈姐姐!」


    他要朝我撲過來,我立刻伸手撐住他的胸膛,匕首還放在身後。


    我疑惑地上下打量他。


    他也察覺到了什麽開始打量我:「蘇靈姐姐怎麽變矮了……」忽的,他目露吃驚,摸向自己的喉嚨,「我的聲音怎麽變了?」曾經的童聲,已經徹底變成了柔美的男聲。


    他立刻看向自己的雙手,驚訝地看著:「我,我長大了……」


    我慢慢收迴撐住他胸膛的手,試探地喊了聲:「小悟空?」


    小悟空朝我看來,臉上卻沒了剛才的欣喜,而是不安與低落。他眼神中的那份忐忑,讓我認出了小悟空,是他,是我的小悟空。


    在變身前的那個晚上,他也是如此不安與忐忑,有些東西,是不會變的。


    「這麽說……我被格式了……」他神情低落地說,他應該是已經意識到,我使用了他的備份。


    「對不起……」我扔掉了身後的匕首,上前抱住了他長大的身體,忽然間,還有點不習慣,「是我把你格式的……」


    他怔住了身體,低下了臉吃驚地看著我。


    我難受地抱緊他,沒臉見他:「那個神秘人……是另一個你……是你另一個人格,他存在在你的情感基因鏈裏……他吞噬了你,占據了你,我沒有辦法……我沒有選擇……對不起……小悟空……是我殺了你……是我……」


    「蘇靈姐姐……」他立刻伸手抱住了我,「沒關係,我隻是個程序,你不用替我傷心,我現在什麽感覺都沒有,我真的挺好……」


    「不,不好!是我殺了你……小悟空,你不是程序你懂嗎?」我仰起臉,心底充滿了對他的歉意,眼淚不停地落下,「唐博士早就知道了,但是,他做不到,他也做不到把你格式化,因為,你是他的兒子,是我們的朋友,是我的小悟空弟弟,我……」我再次失控,低下頭捂住淚濕的臉,無法再說下去。


    「蘇靈姐姐……」他伸手包裹住了我的手,擦去我臉上的眼淚,「你為我哭了……你很久……都沒哭了……」


    「因為我殺了你!」我知道,我不能自欺欺人,我的的確確,是殺了小悟空……


    「不,你沒有。」小悟空後退一步,撐開雙臂,「我跟別的程序不一樣,格式化並不能完全摧毀我。」他咧開嘴笑了,像是在努力讓我停止哭泣。


    我在自己的雙手間抬起臉看他。


    他摸摸自己身體,他的衣服化開了,他的身體直接變成了透明,裏麵是那條金色的基因鏈,他指向那條基因鏈:「看,這是我的核心程序,我最原始的設置都儲存在這條基因鏈上,現在我知道了,神秘人原來是我另一個人格,難怪我沒有發現。我的核心程序沒有毀掉,那麽我就不算是真正的格式化,你們格式掉的,隻是我的記憶。」小悟空指指腦子,抬臉看我時,衣服合攏,遮蓋住了他恢復的身體。


    「那大悟空呢?就是你的另一個人格呢?」如果沒有完全格式小悟空,那麽大悟空應該也不會存在。


    小悟空臉上有些困惑,低下臉像是在自查,隨即,抬起臉迷惑地看我:「我為什麽會有另一個人格?」


    我輕輕嘆了口氣,看向四周:「讓唐博士上網吧。」他們應該也檢測這個聊天室很久了。


    「爸爸!」小悟空變得有些激動。


    不一會兒,唐博士也進入到了這個創世的聊天室中。他出現的第一刻就上前抱住小悟空,開始上上下下檢查。


    「你沒事吧,孩子,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唐博士著急而擔憂地看著小悟空。


    我抱歉地看向唐博士:「唐博士,對不起,我……」


    唐博士悲傷卻又無奈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給了我一個安慰和原諒的擁抱:「其實……我也知道……這是唯一的方法,但是……我下不了手……」


    「可是,爸爸,蘇靈姐姐,我現在真的沒事,而且,我還長大了!」小悟空總是那麽樂觀,所以,才給我們帶來了那麽多的歡樂。


    還記得以前最初認識小悟空的時候,他為了讓我喜歡他久一點,幫我洗衣服掃地,做好一切家務,隻是為了,能讓我和他做久一點的朋友,而不是對他很快失去新鮮感,隻是當作一堆程序。


    那時的他,給人格外堅強的感覺,也讓我很心疼。


    唐博士也匆匆看向他:「是啊,這個轉變讓我也十分驚訝。」唐博士看向我,「蘇靈啊,你並沒真正殺死小悟空,現在這個狀態,隻是抹除了他的記憶。但是,大悟空的人格好像也消失了,所以,我也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


    「爸爸,我之前到底怎麽了?」小悟空問唐博士。


    唐博士嘆了口氣,開始將那個一直隱藏的秘密告訴了小悟空。


    小悟空聽後麵露驚訝,成年的臉,帥氣而又精緻,因為小悟空的善良,讓那張俊美的臉也帶上了一分親和與天然。


    唐博士說完,擰緊了眉,看向我:「心妍那孩子編寫的到底是什麽程序?」唐博士開始在心妍的程序上找原因。


    「心妍姐姐也在?!」小悟空變得很高興。


    我轉身拿起了懸浮在空氣裏的匕首,遞給唐博士。他細細地看著。反正我眼裏是一把匕首,但在他們的眼中,似乎那不是一把匕首,而是別的東西。


    唐博士細細地看著,小悟空也湊過來仔細地看,看了一會兒,他有些驚訝:「這看清來像是一種普通的病毒,攻擊性很強,可以瞬間摧毀一個文檔,粉碎一個文件。」


    唐博士似是明白了什麽,已經笑了起來,看來他已經找到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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